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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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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车库里的空气凉爽且污浊，让许多舍不得开空调的老人聚集在一起，打牌，聊天。这就导致丧尸爆发的时候，这些行动不便的老人根本没有自保能力。于是乎，车库里面就游荡着许多“老年”丧尸。
当然，“老年”丧尸也是丧尸，不能因为人家年纪大，就无视人家。
袁大光擦掉了快划入眼睛的汗水，平复了一下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刚才一具满脸都是干涸污血，一只眼珠耷拉在眼眶外面的丧尸，突然从一辆黑色轿车旁冒出。要不是他眼睛尖，反应快，拉着袁来躲到了另一辆轿车车尾，差点就和这只丧尸打招呼了。
因事故发生在工作日早上，大部分车都被它的主人开出了车库。这就显得偌大的车库空空荡荡的，很少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袁大光的车停在离安全楼梯入口大概300米处，这要是放在平时，走路过去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但今时不同往日，今天这点路程，他两为了躲避丧尸足足花了半个小时都还没走到。
袁大光边佝偻着腰边吐槽：“设计师就不能把车库设计小一点吗，设计这么大干嘛，留这么多空位给人睡觉？”完全把自己平时嫌弃车库设计太小的吐槽忘到九霄云外。
袁来抱着水瓶点头附和。
在经过长达四十分钟的躲躲藏藏后，两人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看仔细了哈，看见不对劲，立马撤退，知道吗？”袁大光压着声音再一次嘱咐。
袁来用气音回答：“嗯。”
一大一小蹲在油箱口，袁大光负责抽油，袁来负责望风。
这要是在平时，看见有人这样鬼鬼祟祟蹲在油箱口，谁见了不大叫一声：“偷油贼，哪里跑！”
“偷油贼”袁大光几下就摆好了工具，他轻轻打开油箱盖，小心翼翼把排水管伸了进去。
接下来利用“虹吸原理”把油吸出来就可以了。
在吸之前，他看着袁来，弓着背四处观察的袁来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停下动作……
袁大光眼神表示：“我开始了……”
袁来眼神回应：“嗯……”
袁大光挤挤眼泪：“不给点鼓励吗？”
袁来张嘴，用口型表示：“加油。”
袁大光：“……”行吧，无声的加油也算加油。
收到鼓励后，袁大光直接对着排水管就是一口猛吸，由于用力过猛，汽油顺着管子涌入口腔，直奔嗓子眼，一大口汽油Duang Duang就进肚了。
袁大光被呛得咳嗽了一声，声音不大，就像在安静的考场上放了一个响屁，瞬间吸引了丧尸的注意。
两人一下愣在原地。
“完蛋了！”
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一下被咳嗽声吸引，全都朝着声音来源涌去。
袁大光反应极快，他扯下管子塞入水杯中，由于“虹吸原理”，车厢里的汽油正缓缓流入杯中。
随后他双手抱住袁来的小腿，一个起身，把袁来举到了旁边一辆高大黑色越野车车顶旁……
袁来借力快速爬上了车顶，随后他伸出手，想把袁大光拉上来。
此时袁大光已经来不及爬上车顶，因为此时丧尸离他们不到十米远！贸然翻上车顶必定会被丧尸包围。他飞速解下盾牌，塞进了越野车车底，随后自己也爬了进去。
一直探头看着袁大光的袁来松了口气，收手趴在车顶，不敢动弹。
由于车辆遮挡的原因，丧尸们其实并没有看到人，没有智商的他们只是遵循身体本能来到这个可能会有“食物的地方。”
他们踉踉跄跄围在车辆附近，有几只还停下脚步，呆滞的查看袁大光的水杯。
丧尸一靠近，一股属于尸体腐烂的臭味就直接冲进袁大光鼻子，直接把他熏出了一个无声的干呕。
袁大光捂着嘴鼻，看见丧尸驻足在水杯前，紧张到忘记呼吸，“赶紧走，赶紧走。” 他内心默默祈祷，希望丧尸不要碰倒水杯，不然就完犊子了。
汽油慢慢灌满水杯，溢了出来，顺着杯壁，流向地面。丧尸们没有找到“食物”，大部分都散开了，只留下几只不死心的还继续围着车辆转圈。
喝了一大口汽油的袁大光感觉嘴很苦涩，感觉像是吃了一大把中药丸子，食道和胃部有一点点烧……
袁大光内心大惊：“不会中毒了吧！”正当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时，一个响亮的，带着浓浓汽油味的嗝，不受控制从他嘴里冒出……
在车顶躺尸的袁来：“……”
躲是不能再躲了，袁大光敏捷爬出车底，闪身躲掉一个扑向他的丧尸，对着他的后脖颈狠力一砍——丧尸的脖子只剩下一小部分还和身体连接。乘这空挡，袁大光单手抱住跳下的袁来。
两人配合默契，袁来脚一沾地就奔向水杯方向，袁大光负责阻挡和击杀丧尸。
袁来快速盖好盖子，朝着面前举着盾牌阻挡丧尸的袁大光急切道：“好了！”
袁大光应声回答：“跟紧我！”随后他咬牙发力，硬生生推倒了挡在他面前的丧尸。
袁大光左手举盾，右手拿刀，一刀一个老年丧尸。手起刀落间，内心竟然感觉到了刺激。借着这份刺激他杀出一条血路，300米的距离，两人不到5分钟就跑完了。
闻声而来的丧尸越聚越多，两人到达防火门口的时候，袁大光已经快抵挡不住了。
他用背死死抵住大门，朝着袁来吼道：“快去开门。”
袁来脚步未停，一步跨两梯甩下一句：“15秒后离开。”
他不能回头，袁大光把自己赌在了他身上，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跑快！跑得更快！
为什么！为什么！如果是以前的解祁方，就能保护好他！
袁来感受到奔跑引发的空气流动在耳边发出“呜呜”声，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袁大光活下来！
袁大光看着袁来头也不会消失在楼梯拐角，咋吧出一丝公司破产了，老婆跑了，儿子也跑了的感觉。
幽幽绿光点缀下的安全楼梯显得格外阴森。特别是门的另一边还有想将你开膛破肚的丧尸，他们用力拍打着大门，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衬得楼道越发恐怖。
袁大光使劲抵住大门，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他闭上眼睛默数15秒。
“1……”
“2……”
“3……”
背上的阻力越发沉重，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这15秒比他在高速路上想拉肚子，却一直找不到厕所还难熬。
“15……”
时间到！
袁大光猛地睁开眼睛，一个健步跨上四阶台阶。门后的丧尸没有了阻力，“砰”一声撞开防火门，一窝蜂涌了进来。
袁大光不敢回头，他感觉身后的丧尸快摸到自己的后脑勺了，他只能拼命跑……
推开所在楼层的防火门，袁大光一个转弯就看见袁来已经打开了大门，正在门口焦急张望。
“哥哥，快！”
袁来的嘶喊就像给袁大光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他加快了速度，在最后关头拉着袁来进了家。
门外的丧尸依旧在不甘心地敲着门。死里逃生的两人跌坐在过道口，喘着粗气。半晌，两人视线对视，双方眼里的慌乱都还没有消散。
袁大光正想说点骚话，刚一张嘴，一个大嗝对着袁来正面打了过去。浓浓的汽油味包裹住两人，把两人都整懵了……
袁来还愣在了原地。
“哈哈哈哈哈……”
首先是袁大光先笑出来声，接着是袁来。两人像被点了痒痒穴，抱着肚子，笑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萦绕在窄小的过道，结合着门外丧尸们不停的“咚咚”敲门声，还蛮押韵的。
袁来擦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水，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很畅快，一种舒畅的感觉有心而发。不久前，身边的人都因为他的“能力”害怕他，他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让人恐惧。但身边的人又会因为他异于常人的智商，而不怀好意地接近他。渐渐地，他在周围人反复无常的态度中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为自己撑起一把满是坚硬毒刺的“保护伞”。
只要没人靠近，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
袁来看着面前笑够后，站起身，向他伸出左手的袁大光：“快起来了。”
少年第一次试着拔掉满身毒刺，渴望一个人的靠近。
这次他没有犹豫，坚定把手递到了那人掌心：“好。”
入户大门特别结实，在丧尸持续一个半个小时的猛烈拍打下依旧纹丝不动。这要是在几天前，有人敢这样激烈的拍门，还敢拍这么久，早就被保安大叔轰出小区了。
门外的丧尸发现眼前的障碍物特别难攻克，逐渐四散离去，寻找新的猎物了。
袁大光支着耳朵，听着丧尸们拖沓远去的脚步声，松了一口气。
还好走了，差点就以为丧尸要在家门口安家了，这群客人……他可吃不消。
“哥哥，给。”袁来把灌好汽油的玻璃瓶递给袁大光顺便偷偷挪动了身体，想靠袁大光近一点。
袁大光接过玻璃瓶，往瓶口塞好棉条。这棉条还是用他睡了五六年的被单做成的。
他看了一眼身侧被撕得像烂布一样的哆啦A梦床单，内心痛呼：“原来这……就是心痛的感觉。”
算了，反正也带不走……
点燃自己，照亮主人！多好的床单啊。
袁大光安慰着自己，加快了手里的速度。
玻璃瓶数量不多，只能做6个□□，用来吸引丧尸的注意力倒也足够。袁来看着袁大光塞好最后一个玻璃瓶后揉了揉眉心，经过短时间的休息，头晕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加严重，还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感。
很难受，像是大脑在旋转机里面疯狂被旋转千百次一样难受。
他没有说出口，袁来知道自己一旦说出身体不适，袁大光肯定会强制要求他休息，这样就会耽误两人的撤离计划。
他不想。
最重要的是……
袁来撇了一眼数瓶子的袁大光，在对方察觉前，快速收回视线。
他很害怕，害怕自己……被丢下
没关系的，这点不适和这些年一直在实验室经受的疼痛相比，不值一提。
袁来用食指揉着太阳穴，希望能减轻一下疼痛。
数完瓶子的袁大光回身，发现小孩在揉太阳穴，眉头微皱……
……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袁大光暗骂自己一句“s/b”，小孩本就瘦弱，再加上陪着自己东奔西走收集物资，又没得到充足休息，肯定已经很累了！
小孩本就话少脸皮薄，身体不舒服肯定不好意思说出来……
袁大光，你还是人吗？你……你这是在压榨童工啊！犯法的捏！
袁大光自己把自己指责得老脸一红，停止了清点物资。他扭扭捏捏地走到袁来面前：“小阿来，你休息一下吧！”
袁来看着突然变得“娇羞”的袁大光一愣：“不用，我……。”
袁大光不容拒绝地拉起袁来，把他按到了沙发上：“卧室太闷，你在这睡吧，这里凉快。睡吧，晚点我叫你。”
袁来这挣扎着起身：“我不困。”
袁大光按住他的肩膀：“别乱动，赶紧睡觉好好休息。哎呦，你这小孩看着个子不大，力气还蛮大的。”他感觉到袁来还不安分地想起身，想了想：“睡不着的话，要哥哥给你唱安眠曲吗?我唱歌可好听了！”
袁来身子一僵，停止了挣扎。
他是有点想听的……但是他开不了口。
一番僵持后，被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袁来投降了，“不……不用。那你到时候记得叫醒我。”说完仍旧不放心，磕磕巴巴重复：“一……一定要记得叫我。”
袁大光看着小孩别扭又故作坚强模样，像极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鹿。他放低音量，语气中带着少见的温柔：“睡吧……，一定会叫你的。”
袁来听到袁大光肯定的回答后，缓缓闭上双眼，沉入了梦乡。
小剧场
袁大光：“嗝……”一阵汽油味飘出。
丧尸：“快跑，有人要烧死我们。”
袁来拿着打火机点燃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