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少年与夏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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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昨天我只睡了三个小时现在仿若游魂的状态，我拒绝了诸伏景光“开车回去”的提议。
“你们公安是会批发兴奋剂还是怎么样。”我把临走前买的眼罩狠狠给他戴好，“你也给我好好休息。”
东京到长野自驾要7、8个小时，高铁只用两小时。
……不就是来回25000円吗。
反正走流程报销。
“还有一件事…”青年微微拉下一点眼罩，好看的猫儿眼里情绪莫名，语气缓慢。
“嗯？”
“莱伊，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我刚刚做好补觉的准备，闻言脖子一僵，“……他，去做任务。”
“嗯。”青年伸出修长的手勾住我的尾指，语气温和，却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我是说，他怎么会知道你在那。”
诸伏景光微微侧过脸，莞尔，“总不可能是凑巧，非法闯民宅碰到了吧？”
凑巧和非法几个字咬得很重。
“我……”我看着青年眉眼弯弯的模样吞了口口水，“之前就……就，我们，额我不是发现他那什么，然后辅助他的卧底任务，他让我参与了FBI了证人保护计划。”
“——所以我们之间跟你和zero一样，也有定位权限。只不过只是他知道我的，我无权过问他的事。”
我闭着眼说完才敢呼吸一次。
……就这么短短几句话，说完出了一身冷汗。
出乎意料的，对方沉着目光听完，倒是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只是垂眸摩挲着我的手指。
“FBI。”
他低低念了一遍这三个字母，抬眼朝我一笑，“嗯，我明白了。
“你先好好休息吧。”
……等会儿，你明白什么了，你就
青年把眼罩戴好靠了回去，除了手攥得死紧以外感觉不出任何异常。
…困意让我做不出更多的思考。
于是我终究只是认真回握他的手，不再抵抗疲惫感，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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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
我就问问这谁能想到。
下车以后去了一次洗手间，刚出门就被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包围，“请您尽快撤离，配合炸弹拆除工作。”
——他们甚至拿着盾牌。
隔着几堵大盾我看到了后面带着墨镜的卷毛，他随意朝我点头致意的时候我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
这一趟，我走得是有始有终。
谢谢松田阵平和八个蛋一起给我接送站。
我舔了一下后槽牙，一边快步出站一边拨号。
对面一接通我就拿出平生最和善的语气献出最温柔的问候：
“***的琴酒你**的我**你**。”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嗯？迫不及待要和我同归于尽了是吗？”
对面缓声打断我，“…不是我。”
我顿住。
大脑里生锈的齿轮在两个小时的睡眠之后勉强恢复运转。
首先，琴酒不是会说谎的人。
他说不是，那就大概真的不是。
其次，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挂电话。
——说明这事儿跟他脱不开干系。
“你”
我还想追问，人群中远远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我。
“小一姐姐！”
隔着数不清的人头和各种颜色搭配的衣服，摩肩接踵和布料摩擦的声音声声入耳，一个……可以说是漂亮得过分的少年眉眼弯弯地向我招手，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很夸张。
我甚至听到了缓慢敲响的音乐前奏。
就……一种莫名其妙的，无比纷杂混乱的宿命感，谁懂。
尽管隔着那样远的距离，少年眼里的热烈直直传到我面前，不减一分耀眼。
我想我…应该是不认识他的…“吧？”
我的问题是问出来了，可是电话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挂断。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少年已经走近，“小一姐姐。”
欣喜盈满了清澈漂亮的桃花眼，下一刻盈满的是我的怀抱。
少年身量清瘦，却比我高了半头，现在微微低头圈住我语气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想你了。”
“——你好。”
来人带着雪松的冷冽伸手把我拎进怀里，听声音应该还带着笑，“小朋友，请问你…”
我扯了个笑，“你…”
少年眼尾慢慢擦红。
“我…没被记住啊。”语气失落得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诸伏景光面色不变，心底的燥意却暗暗翻滚沸腾。
想把碍事的小孩拎出去。
我盯着漂亮少年怔了会儿，感觉有些模糊的记忆慢慢回笼。
少年垂眸往旁边蹭了两步，刚好把诸伏景光从我身边蹭开，“一年前，小巷子…霸”
我吸了口气，上前按住少年的肩膀，“是你。”
“……转眼，你都长这么高了。”说不清的情绪涌上鼻尖，我上上下下认真打量面前的小少年，笑起来，“我们……我们”
少年露出虎牙一笑，“星野守一，姐姐叫我守一就好。”
“…我们星野，打扮一下，真俊。”我拍了拍少年薄薄的肩。
星野守一的神情黯淡了一下，然后又弯着眼笑起来。
诸伏景光站在一边看着少女温柔的笑脸，记忆飘回那个打斗声混乱的夜间小巷，画面最后定格在瘦弱的少年回身拥抱少女那一幕。
……真让人心动啊。
十七八的少年，怎么会对那样的姑娘不心动。
明明。
连他这个旁观的局外人都会心动的。
喜悦过后，有些后知后觉的违和感终于回到大脑。
脸上的笑意渐渐挂不住，九月初的天气我却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你怎么会在这？”
星野守一笑着说当然是来接姐姐。
“接？”
不久前电话里琴酒难得的迟疑语气在脑海里回响，我的脸色一寸寸变白。
“谁让你，来接我。”
后面的人潮再次汹涌起来，爆处组的警察们应该是顺利完成了任务，拎着装备浩浩荡荡地离开，人□□错的时候松田远远向这边颔首。
我想我多少应该回个礼的。
——如果少年没有笑眯眯地说出“琴酒”这两个字的话。
世界在这一刻静音。
少年回头看了看警察们，笑吟吟说，“啊，这届警察动作还挺快。”
“姐姐，我之前给你的礼物都收到了吧？”
我听见自己隔了很久才沙哑问他，什么礼物。
“唔？”少年睁圆了眼，“炸弹啊。”
“加上今天的…是三个呢。”
理智在这一刻粉碎。
少年有些疑惑地嘀咕，“明明琴酒说姐姐都看到了的…”
…那天下午街角的爆炸。
列车上只剩十六分钟的倒计时。
今天一到东京就看到的爆处组。
我上前一步抓住少年的领子，语调苍白平淡，“……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少年与夏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