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播的花期》五木森林M

10、第 10 章

　　灯火把城市照的光亮，人们不惧怕日落与夜晚，而是向往着黑暗里的霓虹璀璨。
　　站在房间门前，再三确认了房间号后，于珊按响了1109的门铃，好奇着打开这扇门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咦，没有反应，再按。于珊又核对了一遍房间号，不会睡着了吧？门锁突然发出了零件碰撞的繁重的声响，门渐渐被打开。
　　她脚趾甲染着鲜艳的红，匀称健康的双腿从跟腱向上延伸，再往上，藏进了浴巾。襟在胸部的浴巾显得无力，好似下一秒就要撒手。
　　湿水的卷发收敛了锋芒，不停在肩后滴着水，面部白嫩，脸颊饱满挂肉，没有化妆的她，眉毛无从展现锋芒、嘴唇不再抬挑妩媚，天然去雕饰，独剩一双明亮的双眸。
　　开门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问：“珊珊？”
　　于珊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笑颜如花：“对呀！”
　　第一次见面竟如此衣冠不整，莎莎耳朵发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快进来坐，等我一会，我马上吹头发换衣服”。
　　于珊倒是不介意，反正都是老朋友，她说：“好，你先打扮”。说完于珊就径直走进了房间。
　　莎莎把门关上， “你先坐一会”，说完她赶紧钻进浴室，不一会浴室响起了吹风机的“呼呼”声。

　　被子平平整整没有被翻乱，几条裙子四仰八叉地摆在上面等待被挑选。靠窗处，两把椅子中间夹着小圆桌。其中一把椅子靠背上挂着丝袜，于珊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莎莎收拾好了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满脸羞涩地说：“我本来打算洗了澡收拾好房间等你，不好意思，一进浴室就忘了时间”。莎莎在浴室的里哭过，回想起和龙哥发生的事，眼眶仍泛着红。
　　莎莎看到丝袜赤条条挂在椅背上，感到很失礼，快速伸手把它卷在床上的衣服里，一同塞进柜子里，“不好意思，有点乱”。
　　“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哈哈”，于珊看着莎莎，刚刚出浴的她脸蛋通亮，便夸赞道：“怎么你素颜都那么美，嫉妒死我了”
　　莎莎知道于珊是个不含蓄的人，但第一次见面就被如此直白的夸赞，她又是开心又是害羞。
　　线上的性感尤物和线下娇羞的芙蓉令于珊感觉到莎莎的反差，看到了褪去锋芒的她，于珊越是为之吸引。她身上有一种的内敛的气质，好像所有的遭遇都积在心里，然后一点一点从沉郁的眼神里释放出来。风吹过她，带不走她的故事。
　　“你来的路上都挺顺利吧”。于珊问。
　　莎莎想起来今天在机场门口遇到一个算命的。他抓着自己的手看手相，说着莎莎的遭遇。成长过程中莎莎是一个边缘化的人，气运比较弱，但在今年会有一个劫难，劫难过后便能转运。
　　听到莎莎要有劫难，于珊一脸不屑：“都是假的，封建迷信，这些算命的老头，都是骗钱的。他收了你多少钱”。
　　莎莎却认真地说：“106块。但他把我的经历说得很准，还说我今年要发财呢！”
　　于珊骂着骗钱的算命先生，一边希望她发财的愿望成真。
　　莎莎比于珊还小两年。
　　“你给人的感觉就是太成熟了”，于珊看着莎莎，她不知道莎莎笑容的背后藏着多少隐忍与坚韧。
　　“熟了就可以吃了”，莎莎想起家后院的木瓜。
　　“哈哈，你真是思路清奇”

　　于珊真希望来点酒助兴，为这一千公里外的缘分干杯。
　　“择日不如撞日吧”，莎莎说。两人一即合，决定在今晚小酌一杯，便点了几份家常小炒菜，还有啤酒。吃着喝着，酒劲的上头伴随着亲密感的上升，两人畅所欲言。
　　莎莎拍了拍椅子的扶手，环顾了房间，说：“从村里到城市的第一个夜晚，我都没地方住，这样的酒店，我想都不敢想”。
　　那天下午，莎莎带着行李从车站走出，她仰着头，第一次看到比山还高的楼。
　　过年的时候，莎莎看着返乡的人们坐在移动着的车厢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坐在软软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稀奇又令她羡慕。
　　而城市里的轿车居然这么多，一辆接着一辆，连接得那么长，看不见尽头。自己难得一见的事物竟是别人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车站外的的士载客区，提着行李的人一个接一个坐上黄色的士车，“啪”一声把门关上，前车刚开走，后车迅速补上位，“啪”又一声，开走……机械有序地运转着。莎莎好奇，这些人去哪呢？能不能带上自己呢……
　　她在车站附近找了个吃饭的馆子，菜单上密密麻麻排布着菜品名，看到价钱，莎莎只点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莎莎只知道自己要来城市赚钱，却不知道要去哪里，莎莎在餐馆呆着，看着电视机画面，此时她的人生毫无方向。
　　“美女，我们要关门了哦”。老板擦着桌子对莎莎下了逐客令。
　　莎莎回头看向门外，已经天黑了，这让她更是不知所措，接下来去哪呢？莎莎提着行李走出餐馆。莎莎抬头望：路灯是明黄色的，大厦游动的灯是紫色的，住宅楼的灯是明亮的白。
　　小时候，莎莎在课本上学过“万家灯火”。夜晚，沿着村子马路两边，灯光稀稀疏疏地连成一串，沉在黑夜的最底部，她以为那就是万家灯火。
　　直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幕，才理解什么是“万家灯火”。城市的灯光铺满天空，敞着胸膛向黑夜展示着不屈。
　　“那天我就在长椅上坐了一晚，看着眼前的城市”，说完莎莎举起啤酒瓶猛灌了一口酒。
　　莎莎用了那一整晚来缓冲，接受这陌生的一切。孤身一人来到陌生的环境，她开始明确，她要做的，是找到一份工作，稳定下来。
　　第二天，她开始满大街地找工作，最终在一家餐厅找到了服务员的工作。
　　莎莎倔强的性格让她习惯于把一切都闷在心里，甚至在宿舍，她都很少主动谈起自己。在这晚，她却向于珊袒露出她坚硬外壳里柔软的自己。看着于珊温柔而坚定的脸，她知道于珊会为自己保守一切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