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克苏鲁》终幕半亦

15、怪事

　　仅仅几秒，那幻象就消失了。简乐两人心有余悸。
　　楚臣：“简先生，你看到了对吧？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对吧？”
　　简乐：“对……”
　　天色渐暗，两人默契地回到了船舱之中。

　　晚饭是在邮轮中的餐厅进行的，掌勺的是三名水手其中之一，名叫蓝野的。他手艺不错，做的青菜、肉、主食都颇受好评。大家共同坐在一个长桌上，吃的都很开心。
　　吃着吃着，楚臣转头和简乐对视一眼，然后严肃地说：“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情，或许你们也想知道。”听他这么说，大家都转头看他，他便把下午看到的海市蜃楼的事儿说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海洋生物学博士生傅鸣志说：“海市蜃楼说到底还是光线折射，是投影，如果被投影的地方有人，那海市蜃楼里面就会有人，这不是很好理解的吗？”他话里话外透露着一股不屑，好像在说“你不是说自己是个海洋学家吗？就这？”
　　楚臣被他的态度刺激到，有点生气，争辩说：“那你怎么解释里面的人也看过来呢？在我和简先生发现他们之前，他们围着篝火跳舞，烧烤，做自己的事，可是被简先生和我看到之后，他们全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和我们对视，这点你怎么解释？”
　　傅鸣志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只不过是被录下来的投影正好录到了人们回头，你们才误认为是在看你们，我看是你们想太多了。”

　　正当两人要争吵起来的时候，简乐却若有所思地说：“倒也不一定是人……”
　　这句话一下子打断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们开始一致对外起来。
　　楚臣：“简先生，这你就有点夸张了。咱们是一起看到的，他们都是人形，两只胳膊两条腿，怎么就不是人了呢？”
　　傅鸣志也说：“是啊，你是不是鬼故事看太多了？”
　　简乐摇摇头：“我看到他们的眼睛是瞪圆的，没有眼皮，没有眨过眼睛。”
　　听到这句话，众人都陷入沉思，试图找出合理的解释，然而直到讨论到睡觉之前，大家都没有得出什么所有人都信服的结论，只能各自带着困惑入睡了。

　　邮轮继续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航行。每天孟辛带着摄像机大概在海平面下的几十米深处拍摄一段，做做样子，然后整条船继续赶路，往沈星指引的方向前进。
　　如此走了一段时间，船长和副船长首先感觉到不对劲。
　　他们找到简乐，直白地问：“老板，你给我们透个底，咱们这趟到底要去干嘛？”
　　简乐见两人有点怀疑了，便告诉他们其实这趟出海是为了寻找一个地方，具体在哪里他也不知道，只能跟着沈星沈向导给的方向走。简乐解释说，这个地方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既是祖父的遗产所指引的方向，又是可以找到同伴们的病的解药的地方。
　　两人见他如此真诚，没有再质疑，但是他们也明确地说，他们是拿钱办事，要是在约定好的时间找不到的话，加时可是要加钱的。
　　简乐同意了。

　　之后的几天，船上的其他人也偶尔有目击那天的海市蜃楼的情况出现。
　　第一次是正在约会的孟辛和段灵雨，两人在看日落的时候看到太阳的上面，有一群人正在对着即将消失的火焰欢呼。他们听不到声音，但是从那些人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来，他们对于光明消失这件事十分开心。就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海市蜃楼中的篝火也熄灭了。那些围着火光庆祝的人忽然伸长了手和脚，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去了。幻象消失。
　　另一次是那个厨艺高超但是沉默寡言的水手蓝野，他在搬运蔬菜的时候偶然从窗户向外看的时候看到有一群人正将一块儿肉放到火上面烤。但是令他惊恐的并不是海市蜃楼本身，而是……
　　“我看的很清楚，那些人烤的就是人，有手有脚。”蓝野对众人说。
　　经过了这些天，大家对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的不屑一顾，逐渐变成了半信半疑。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件和大家紧密相关但是更为诡异的事情。
　　霍陶陶说，有一天晚上，她起夜。听到走廊里面有声音，像是有人走过的声音，但是和平时人们的脚步声不一样，“感觉是赤脚。”她说道。
　　说起这件事，大家却比海市蜃楼那件事更有共鸣，纷纷表示自己也听到过。在房间外的走廊，午夜的餐厅等等地方都听到过奇怪的脚步声。还有在船舱里面坐着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一闪而过的人影，像是幽灵一样。
　　给蓝野打下手的另一个名叫方小穹的水手还补充道，他这几天盘点食物感觉少了一些，和大家的用量不符，问有没有人饿了自己跑去加餐过，大家纷纷否认。

　　这些事情堆叠在一起，很快在邮轮上制造出一股灵异恐怖的气氛来。
　　船长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叫大家不用在意。一直生活在陆地上的人忽然进行长时间的海上航行是有可能出现一些幻觉和幻听的，都是自己吓自己罢了。但是两名水手坚决地表示他们没有看错，这一点船长也无法解释。
　　简乐听完了这一系列对话之后，跟孟辛说：“小孟哥，我们带了多少台设备？给船舱走廊和餐厅架上两架，观察一下。”孟辛点点头。

　　设备架上之后，连续几天都没有拍到什么，大家也没有再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就在众人调笑鬼见不得高科技的时候，一天清晨，或许不能叫做清晨，海上像是半夜一般朦胧——大雾弥漫，完全看不到天空了。
　　船长和副船长都紧张起来。在海上遇到极端天气是发生危险的前兆，尤其是前面几天都十分晴朗、极端天气来得猝不及防的时候。

　　大家所携带的通讯设备，包括智能手机在内，早就接受不到信号。这天早上的无线电频道中也总是传出杂音，船长本来想要联系最近的岛屿，确定船只的位置，寻求帮助。但是由于无线电通讯的中断，众人现在连互相之间的交流都只能靠喊。
　　所幸雷达还在正常运转，但是雷达显示器上看，周围几百公里之内并无任何其他东西，没有船只，也没有海岛，甚至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有。虽然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影响了雷达所能辐射的距离，但是船长还是很紧张。

　　因为“好去好回”号像是来到了与世隔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