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小狗》野老歌

3、衣服

　　这是特别助理许悠然小姐度年假的第一天，为陈燃服务的助理办公室里还有两人，因为流感，正式助理白苗上班途中去挂了盐水，所以上半天的工作很巧妙地被实习助理徐笙独自负责。
　　当她看到从办公室里冲出来，嘴角还残存着血液的栗色头发小帅哥，抱着昏过去的陈燃时，徐笙感觉自己的整个实习生涯要完蛋了。
　　她急匆匆地带这两人去了附近的医院，因为季节性流感排队的人有点多。栗色头发的青年抱着陈燃在座位上等着，徐笙在挂号，她不着边际地想到是什么情况会导致这个场面的发生。
　　身上的墨水，昏过去的陈燃，还有青年嘴角的鲜血。徐笙知道陈燃的办公桌下有报警器，不着痕迹就能换来安保人员，但她没有按。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了。
　　这个年轻人是个吸血鬼！陈燃没有来得及按下报警按钮是因为吸血鬼行动太快，所以在挣扎中，她用墨水进行防御，但是没有效果。
　　我在想什么啊……徐笙拿起机器吐出来的挂号票，什么暮光之城的剧情，也太二了。
　　她回过神来向候诊区走去，看到陈燃悠悠转醒。
　　“陈姐，您这是怎么了啊。”徐笙跑过去，陈燃的脑子还有点混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到了医院，回想了一下，大概知道了发生什么。
　　“没事，我晕血。”陈燃摸了摸额头，低声说道，“小许没告诉你？没关系，这些细节不怎么重要，以后我们多相处一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您流血了？”徐笙惊讶道，她看了一眼栗色头发的青年，心想我靠真是吸血鬼啊。
　　“啊不不，不是我。”陈燃说道，“我没事。”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半蹲在她面前的徐笙，发现她跑出来得太匆忙，只穿了一件打底的薄毛衣，医院大厅的暖气稀薄，徐笙冷得有些发抖。
　　陈燃扶着扶手站起来，却摸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那是陈辰的手。她回过头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坐在陈辰的怀里，不由得有些尴尬。
　　“你先回去，这里太冷了。”陈燃说道，“一会儿得感冒了。”
　　徐笙摇了摇头，想要留在这里，但陈燃坚持她回去。
　　“要不你留在这陪他看下急诊也行，我回去办公，两个人在这干等着太浪费了。”陈燃试图把外衣脱下来递给徐笙。
　　“啊那算了。”徐笙猛得站起来，把挂号票塞进陈燃的手里，“您把衣服穿好别着凉了啊，我走了。”
　　陈燃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变得这么快？”
　　“嗨，我这不是在您面前想表现表现嘛。”徐笙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道：“陪领导看病和陪领导家眷看病性价比不一样啊。”
　　“你倒是挺诚实的，但他不是我的家眷。”陈燃被这女孩逗乐了，她凑过去小声说道，“你猜他是谁，他是我的领导。”
　　徐笙的眼神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她的目光越过陈燃的肩膀，看了一眼坐着的栗发青年，随后握着陈燃的手说：“既然是领导的领导，那么还请领导加油，让领导的领导体会一下本地的特色医疗产业，医得放心，治得开心。”
　　这也太特色主义了，陈燃笑得喘不过气，目送徐笙离开。
　　她回过神才发现陈辰一言不发得在座位上坐了好久，眼睛盯着她，应该是嘴巴太疼说不了话，所以一直都很沉默，嘴角还有点残存的血迹。
　　他也穿得很薄，看样子徐笙带他们来医院时只记得给自己披上了衣服。
　　陈燃不知道是陈辰抱着她跑到医院的，他当时心急，只给陈燃裹上了外衣，自己没来得及穿。
　　陈燃把大衣盖在陈辰身上，这青年个子高肩膀宽，所幸陈燃也不矮，这件衣服又挺长的，把坐着的陈辰整个人包了起来，大衣的两边垂在地上，只露出陈辰的脚腕。她从护士站借来了生理盐水和棉签，凑近对陈辰说道：“我给你把这块血迹先清理一下，要是我手重了，感觉疼就哼一声啊。”
　　陈辰点了点头，陈燃就用沾了生理盐水的棉签轻轻擦拭青年嘴边的皮肤。干涸的血液带来的不适感已经没有刚刚那么严重了，但还是令陈燃有股轻微的呕吐感。
　　“不能吐。”陈燃在内心给自己打劲儿，“这衣服好贵的，拖到地上干洗费已经不便宜了，再吐上去两万块就白扔了。”
　　她把注意力放在青年身上，他的皮肤是一种泛着青色的冷白，离得近了，陈燃似乎能看到他的毛细血管，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这人红色的嘴唇，唇形也很漂亮，陈燃有些惊讶于卡斯托那个男朋友竟然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孩子，因为那个人虽然英武，但给陈燃的感觉一直是坚硬的钢铁，而这个青年，却像是瓷器妖精一样。
　　真是奇怪的比喻。陈燃收了手，心想。
　　陈辰一直看着陈燃，在陈燃靠过来的时候，他感到自己明显地紧张了，并且下意识绷直了身体。
　　“真没出息。”陈辰在脑海里骂着自己，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很快电子屏幕上出现了徐笙取到的号码，在医生的观察下，陈辰并没有什么很大的问题。
　　“吐血啊，很正常啦。”四十多岁的医生，带着一副眼镜说道，“他在带牙套，这边的骨钉有些松动了，被外力撞击后脱落了，疼是正常的，吐血也是正常的，去开点药养几天把骨钉再打上就行了。”
　　“那他为什么不能说话呢？”陈燃问道。
　　“因为一说话就疼吧，这小伙子好像疼痛阈值有点低啊，看起来前半生活的蛮幸福的啊。”医生开玩笑道，“别皱眉，这是好事啊。”
　　陈燃感觉陈辰似乎被医生调侃的有些急躁，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没事，开个玩笑缓解情绪而已，没把你当小孩，不用急。
　　陈辰一愣，他忽然发现陈燃真的很容易看穿人心。
　　这感觉令他更加难受了，于是拿过桌子上的纸笔写下了几个字，展示给医生。
　　“我想说话，但是很疼。”他举起纸张递给医生。
　　“哦这简单，给你局部麻醉一下就行。”医生在系统上开了几个药方，“但是打麻药那一刻也挺疼的，忍一下啊。”
　　陈燃又些疑惑为什么要急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但这既然是陈辰的想法，她也不能说什么，转头去领了麻药。
　　不多时，磨砂玻璃后面就传来了一声哀叫，陈燃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怎么样？小王子？”陈燃笑着看着走出来的陈辰，他一手揉着嘴唇，一手抱着陈燃的外衣。
　　“别那么叫我。”因为麻药的作用，陈辰的发音有点奇怪。
　　“我送你回去，你现在住在哪里？”陈燃问道。
　　陈辰看了她一眼，把大衣披在她肩膀上，又被陈燃脱了下来。
　　陈辰皱眉回答道：“白鱼公馆。”
　　陈燃吹了声口哨，表示惊讶，这地方她知道，是本市最顶尖的那一批富人住的地方，现在经济形势不错，所以这地方的房子挺难买的。
　　此外还有一个原因，她的前夫，商博良之前也住在那里。
　　“真是有钱人家的小王子啊。”陈燃说道，“你把大衣披上，我去取车，你等我一会儿。”
　　陈辰看着那件又被递过来的大衣，正准备接过来，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哼了一声把衣服推了过去：“你自己穿吧，我不要。”
　　“怎么了？”陈燃不明就里，自己上前把衣服给陈辰披了上去。没等他拒绝，凑上去给他把领子处的扣子扣上了。
　　陈辰被这忽然到来的幸福惊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现在近到陈辰稍微低一下头就能吻到陈燃的嘴唇，陈燃身上的香水味包围住了他，像是信息素似的，令陈辰整个人为之一颤。
　　“你这衣服谁都给，我不要。”陈辰小声说道，一边口嫌体正直地把手伸进了袖子。“你纽扣系错位了。”
　　陈燃发现卡斯托给的方法还真挺行，笑到：“没有，就给你穿了，你是唯一一个好吧。”
　　这也是实话，平时真么什么互换衣服的情况，排除商博良哪天没怎么看衣帽间乱穿衣服的可能性，说只给陈辰穿过也不算撒谎。
　　“所以，你觉得谁的眼睛是第一？”紧接着，心满意足的陈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