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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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夏芮又差点被武水悦拍成脑震荡。
武水悦在后座嗷嗷叫，就差没揪着夏芮的耳朵喊究竟是什么企图。
电动车骑过一道减速带，震了两下后突然停下，武水悦正准备连环追问夏芮心里藏了什么小秘密。
夏芮把车钥匙从电动车上拔下：“假装电动车坏了悦悦。”
武水悦没听清夏芮前两个字，很蒙圈：“啊，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夏芮回头看了眼武水悦茫然的脸，也没多解释，只让武水悦从车上下来，自己也下来。
武水悦这人很单纯，一撒谎就容易脸红手抖，玩个剧本杀一紧张一盘问能什么都交代。
夏芮决定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突然开不了了。”
武水悦环顾了一下四周：
他们正在宿舍区附近的文化广场，离宿舍区也没几步路。
武水悦很庆幸地开口：“还好还好，快撑到我们回寝了，那我们就一起把它推去——诶芮芮你往哪里走？”
她眼见夏芮脚步一转，推着电动车就朝文化广场的方向去。而文化广场和宿舍区以及修车店的位置全反的。
武水悦跟上夏芮的方向，然后发现花坛边上坐了两个帅哥。
一个是她上次在食堂见过的石仰洲，还有一个便是脑补小言的男主角凌尧。
凌尧真人确实比照片还好看。
路灯离他们所在地方隔得远，昏昏夜晚其实只能大致辨认个五官轮廓，但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帅哥气场。
凌尧和石仰洲一人开了罐汽水，坐在花坛的宽瓷砖边上讲话，对话的内容能让人睡过去。
中文字都听得懂，连起来跟天书似的听不懂。
石仰洲最先看见的夏芮和武水悦二人，他捅了捅身旁凌尧的胳膊肘，跟他示意了下她们的方向。
然后石仰洲朝她们挥手，“夏芮，好巧啊，这么晚在这里碰到你们。”
“好巧。”
夏芮摇了摇手中电动车的车把，垂眼笑了笑，“我和悦悦骑电动回寝，结果电动车刚坏了，就打算推回寝室。”
夏芮又仰头问：“你们呢，在这里聊天？”
石仰洲点头：“是，今天晚风挺舒服的，我和凌哥索性在文广这里讲事情。”
夏芮探了探头：“那事情讲完了吗？”
石仰洲侧头看了眼凌尧，那人始终高冷疏离姿态，一句话不讲、连个招呼也不打，散漫地不知在看哪里。
石仰洲在心里“啧啧”两声，开口道：“还没，不过是有什么事吗？”
“电动车推起来太重了，你们事情不急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推一下？”
夏芮笑眼弯弯地就把电动车车把塞石仰洲手里了，眨了眨眼道，“正好我也有事情想跟凌尧讲。”
石仰洲在心里“哦豁”一声，又去看身旁的凌尧，那人终于舍得分视线过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在夜里也仍旧利锐。
凌尧定定看着夏芮，夏芮则笑眼盈盈，又是噼里啪啦的对视，在这夜里都能冒出点火星子。
夏芮已经站到凌尧身侧去，她仰头和凌尧说话：“几分钟，反正也是晚上嘛，聊一聊。”
凌尧又看了夏芮一眼，而后目光落到石仰洲和他手里的电动车上，“那仰洲你帮忙把车推到她们寝室园区吧。”
夏芮和武水悦眨眨眼又挥挥手，“悦悦你先回寝吧。”
武水悦还处于懵逼状态，但点了点头。
武水悦跟着推车的石仰洲，往寝室园区的方向走。
只是推车刚过转角，石仰洲问武水悦要了电动车钥匙，一插上电动车速度屏幕亮起，整辆车不要太正常。
武水悦瞪了瞪眼睛：“车子好了？”
石仰洲轻笑了声：“根本没坏。”
“那为什么啊……”
武水悦愣了几秒，然后终于反应过来，“噢！是芮芮大老远就看见了凌尧，然后想跟凌尧讲话，于是特意支开了你是不是！”
终于反应过来的武水悦又看向石仰洲，当即开口：“你不要把这个事情跟凌尧说可以吗？”
凌尧当然知道。
他都看出来了凌尧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石仰洲垂眸看了眼武水悦，忍不住又笑了声：“夏芮那么聪明有攻击性，你跟她一块小心被骗。”
“怎么说我们芮芮呢。”
武水悦瞪了眼石仰洲，一屁股坐上电动车，直接朝寝室园区的方向骑去。
留石仰洲一个人悠悠荡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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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心眼子都多那两位，又在文广展开噼里啪啦的对视。
夏芮先开的口，首先客套寒暄了一下：“鹿城参加的那个交流会还顺利吧？”
凌尧没接话，直截了当地问：“有什么事情要聊？”
夏芮眨了眨眼：“我找你当然是想继续劝说你加入我们创业团队了。”
凌尧看了眼夏芮：“我以为那是你明天要讲的事情。”
“正好在这里碰到你了嘛。”夏芮话说得有理有据，“明天的事永远会有变数，眼下的事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
她问凌尧：“去不去吃夜宵？聊得好明天继续吃饭，聊不好就算。”
今晚的月色很亮，夏芮眼里的光更亮。
凌尧垂眼看她，点了头。
他们便一同走在校园道路上，往美食街的方向前进。
九月夜晚的风卷着些许凉意，夏芮头顶的碎发被吹得凌乱，来去自由的发丝偶尔经过她澄澈的杏眼，夏芮拿手撩拨开，有些许清新的栀子香，可能是洗发水残余的香味。
凌尧走在夏芮的外侧，步伐放得比平日小。他手上还握着那瓶未喝完的汽水，左手指尖不时玩弄顶端的拉环。
美食街离宿舍区有一段距离，而既然正事要到吃夜宵的时候慢慢谈，路上夏芮和凌尧东一搭西一搭地扯些闲散话题。
比想象得合拍许多，没有任何尴尬与生硬感。
七扯八扯聊天时，夏芮微微侧头看去，凌尧眉眼略有舒展，没和往常一样疏离冷漠，薄唇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凌尧讲话频率并不高，但似乎并不排斥、甚至享受和夏芮这种轻松闲散的聊天。
这与他平日作风蛮相悖的。
夏芮搞不懂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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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烧烤店，点好烧烤与啤酒后，夏芮便开始进入正式话题。
但她首先没谈她的“私心”，而是开口道：
“其实今年暑期，我在龙京P大见过你。”
凌尧毫不奇怪：“夏令营？”
“是。”夏芮点头，“你那时候应该在和你爸爸争吵，我就没来搭讪你。”
“你们争吵的内容我有听到。岭狮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是你父亲，比起做学术，你爸爸更想让你继承家里的公司。在湖边你们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一段话落，凌尧拨着汽水拉环的动作微顿，他抬眸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带上警惕。
“所以？”凌尧问。
夏芮不惧怕凌尧审视的眼神，她坦然地回望过去，继续开口道：
“所以我们有合作共赢的余地。”
“在我这里挂名创业，你可以一边继续搞科研，一边又以创业的名义糊弄家里人。而我这边，有岭狮集团的公子在，相信后面融资环节能获得不少助力。”
点的烧烤和啤酒送上来，夏芮打开一罐啤酒，气泡朝开口涌出带来声响，她伴着那一声“呲”说话：
“想让岭狮集团带来些许资源，这就是我找你加入创业团队的私心。”
对面凌尧眉峰蹙起，眼角微垂显出并不高兴的神态。
夏芮对此意料之内，她把串在一块的鸡翅串分了一个给凌尧，笑眼弯弯道：
“不要觉得这是一种欺骗，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不是吗？一边创业一边读博，拖延来的五年里，以凌尧你的水平，足够做出让叔叔阿姨满意的成绩了。”
“另外你也可以放心，我不会直接问叔叔要投资、甚至强迫他投资我们团队的。我只是需要一个渠道去见到更多的投资人，这样应该不算过分吧？”
凌尧定定地看着夏芮，目光如利锐的剑，剑尖挑过夏芮的每一寸呼吸。
他盯着夏芮看了几秒，问道：“只是这样吗？”
夏芮点头：“是。”
凌尧闻言轻嗤一声：“那你说说，你又是帮项紫夏修改申请论文，又是辅导她托福的，这是什么用意？”
夏芮眼里细碎的光滞了滞，但语气很是坦然：“赚钱啊，我又不是免费帮她。凭自己本事赚钱外快，这没什么问题吧？”
凌尧抬了抬眉：“只是赚钱？”
他一双眼微眯，原本丹凤的眼型线下变得狭长些许，如一把敏锐的刀。
夏芮被凌尧盯得下意识抠了抠指关节，指甲微陷进肉里。
她对上凌尧的眼，眼里的锋芒没丝毫避让。
夏芮轻笑一声：“凌尧你这么问，是觉得我对项紫夏有什么别的用意？”
凌尧没接夏芮的话，目光扫过一圈夏芮的脸，他说：“你的逻辑不通顺。”
他说话时身体往后微靠，手肘挂在椅背上，姿态闲散气场却强，似乎已将夏芮这道迷题看破。
夏芮看他：“哪里不通顺。”
凌尧开口：“你说找我，是因为岭狮集团能带来人脉。可我父亲是商人，你觉得他会愿意为了一个主负责不是我的创业企业倾注私人人脉吗？”
凌尧顿了顿，指尖在桌面轻点两下，“还是你愿意把你的创业项目让给我，自己屈居二把手？”
“不会。”
夏芮果断摇头，她迎上凌尧的目光，指尖有些发虚。夏芮不自在地攥了攥拳，补充道，“我没有说想要那种特别私人的人脉。”
“那就是生意场上往来、彼此引荐的那种人脉是吧？”
“是。”
夏芮蹙了蹙眉，察觉到自己在被凌尧的逻辑带着走，她正思考要怎么跳出凌尧的问题之外。
凌尧把自己碗里的那只鸡翅放回夏芮碗里，他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那种人脉你从学校的渠道不是不能获取，单单你认识那么些赏识你的教授，他们所能提供的资源不会少。”
“至于辅导项紫夏来赚些零钱，”凌尧轻笑了声，“我不觉得这于你是性价比很高的一件事。”
他直直看向夏芮：“目的还是在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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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芮觉得凌尧才适合去搞商业。
他锋芒显露的攻击性、气定神闲的审视感，让人感觉在凌尧面前说谎，不出两秒就会被识破。
这种与生俱来般的压迫气场，旁人实在是羡慕不来。
夏芮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地笑了声：“是啊，目标确实在你。”
凌尧已经察觉到她还有别的用意、并且已经丧失掉对夏芮的信任感，她索性老老实实解释：
“我辅导项紫夏，是想把她弄到国外去。”
凌尧谨慎审视的神色已经松散下来些许。
夏芮接着开口说：“其实比起我的创业项目，我现在更急迫的任务，是要成为我父亲公司的总经理。”
“他重男轻女，只想把公司交给他的废物儿子，我如果想要拿到一定的管理甚至控制权，我必须告诉他我有更值钱的东西来交换。而我的创业项目还没到那种价值的程度。”
凌尧蹙了蹙眉，“所以我就是那个更值钱的东西？”
夏芮轻笑了声：“是啊。”
“项紫夏是你的未婚妻，把她弄出国把你拉入伙，我父亲那里便可以暗示他，我和你可能会在一起。岭狮集团未来继承人的女朋友，自然需要更好的身份来相配——比如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他分得清利害，会愿意巴结我的。”
夏芮脸上的浅笑逐渐转成冷漠的弧度，她眼睛泛起些许酸涩，后半句话说得轻，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
她低声道：“很好笑是不是，独自努力那么久，最后还要依靠一个依附的身份来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凌尧没接话。
夏芮眼眸低垂，沉默了几秒后，再度抬起眼来。
她定定地看着凌尧：“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私心就是狐假虎威。但不管我是什么想法，你没什么损失、还是能获得好处，不是吗？”
凌尧还是没说话。
气氛就这么冷寂了两分钟。
两分钟后，凌尧终于开口，他说：
“我不会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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