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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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时间一晃来到九月初，那位让项紫夏立下好好学习誓言、让夏芮赚到大笔外快的主人公凌尧，从龙京的实验室回到了滨泉A大。
A大风云人物返泉，凌尧朋友们自然约他小聚聊天，地点定在他们常去的图书馆咖啡店。
他们几个朋友是大一打美赛时候认识的。
凌尧大一就显耀锋芒，别的队伍连模型都没想到要怎么构建时，凌尧已带飞随便组建的队伍，一人完成建模计算部分，连论文都已完成大半。
黎学民还记得灯光盏亮的咖啡馆里，他和队友在建模上遇到瓶颈，正为要不要推翻重来而争论，有个高挑的少年散散合上电脑，穿过一张张桌子懒散地往外走。
少年姿态挺拔，眉眼清冷带天然的疏离感，焦头烂额的黎学民出于好奇叫住凌尧。
“喂同学，你不会，已经完成了吧？”
大一的凌尧还有不加收敛的不可一世气质，他停住脚步，“是啊。”
后面论文粗稿的修缮和格式调节，交给那两位不知名队友就可以了。
“这么快？”
凌尧连眼皮都懒得多抬一下，“很难吗？”
“……”
整个咖啡馆都安静下来。
凌尧两句话成名。
刚进学校的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都是各自高中里的佼佼者，对凌尧的第一观感就是这家伙也太Bking了，他真有能这么骄傲的资本？
后来美赛成绩出来，凌尧小组拿了特等奖。
黎学民特意观摩过凌尧的建模——怎么说呢，完全不像是大一学生的水平。
天才就是天才。
正如他们来A大是因为去不了龙京那两所top，凌尧来A大，纯粹是因为离家近。
但他们同是A大里最优秀的1%，未来的人生道路璀璨光辉。
咖啡馆内，朋友们热络聊着这个暑假发生的事和未来人生规划，作为接风洗尘对象的凌尧，反倒不怎么开口，只在有人问他时答上两句。
——“是啊是啊，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但最后还是拿到了加州理工的offer。”说话人扭头看向凌尧，“凌神呢，你拿这些学校offer都是信手拈来吧，你有考虑出国吗？”
凌尧：“没有。”
——“凌神不是去龙京待了快两个月嘛，估计凌神要去P大吧，P大数院挺好的。”
凌尧：“可能吧。”
那人又问凌尧暑期在龙京待的怎样，凌尧简短答了几句，关键词带过就接着听众人谈天说地。
咖啡馆聊天氛围热闹，凌尧胳膊搭在沙发上，只安安静静地听。目光或聚在朋友们身上，或没有聚焦点地扫视某个角度。
他侧脸冷峻，流畅的下颌线条勾出清冷轮廓，凌尧半垂着眼坐在热闹人群中间，恍然生出些孤寂感。
黎学民同凌尧走得近些，知道这种孤寂感来自何处。
来自天才的孤独，以及来自人生选择的不自由。
黎学民拍了拍凌尧肩膀：“凌哥，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凌尧微掀眼皮，见好友眼里有担心神色，他道，“我只是在想那本书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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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学民闻言很是疑惑：“哪本？”
“我去龙京前，大家在这个咖啡馆里喝酒聊天，我当时看的那本。”
咖啡馆服务员过来给他们上甜点和饮料，一边回答凌尧的问题，“那本书前几天刚被个女孩子借走，她说挺感兴趣，过两天还。”
一听“女孩子”，好友石仰洲耳朵贼灵，凑过来脑袋开口道：“什么女孩子，我记得那本书是全英文、难懂得要命，还有女孩跟我们凌神一样‘变态’？”
凌尧淡淡瞥他一眼，石仰洲眨了眨眼找补，“咳咳，聪明聪明。”
凌尧没理他。
服务员把女孩登记的信息拿来给凌尧看——虽然书是咖啡馆的，但像凌尧这样的大帅哥，在哪都会得到特别照顾和优待——服务员说道：“是经院叫夏芮的女孩借走的，她留了电话，要我帮你问问她什么时候看完吗？”
原来还在热络聊天的众人听见某个关键词，都顿了顿，目光齐刷刷投向凌尧。
凌尧扫了眼众人，“做什么？”
没人答话，众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脑袋转回去，只是眼神余光还飘向凌尧，看看他会有什么表示。
凌尧没什么表示，只道：“不用了，谢谢。”
没劲。
石仰洲胆子最大，兀自“啧啧”两声，又凑过脑袋来询问凌尧八卦。
他捅捅凌尧的胳膊肘，“诶凌神，说起女孩子，你和你那位娃娃亲妹妹怎么样了？”
凌尧举着刀叉把松饼切割成不规则三角，连眼皮也懒得抬，“能怎么样，又是我没参与的安排罢了。”
石仰洲抱拳笑道：“你们上层社会的人，还挺多身不由己哈，什么时候我也能身不由己地被抓去继承家业、再身不由己地和漂亮妹妹订个亲。”
凌尧看他一眼，“跟我换换？”
石仰洲立马耸肩摇头，“那不了不了，我觉得我爸妈不管我挺好的。”
“再说，”见凌尧眼尾微垂、神情有些恹恹，石仰洲开玩笑道，“我可接受不了二十一了还没谈过恋爱，没有妹妹的小手牵牵我会死的。”
凌尧彻底懒得理他。
而说曹操，曹操到。
咖啡馆木门被推开，娃娃亲妹妹的脸从门后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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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今天下午被凌尧他们包下，为的就是尽情小聚聊天，项紫夏插入不进他们的聊天中来。
黎学民的位置离门口近，他去和项紫夏解释：“紫夏妹妹，下午咖啡馆被我们订了，我们讨论学术问题呢，不太方便别的人进来。”
项紫夏一贯忽视黎学民，她推门看见凌尧在，高高兴兴就喊：“凌尧哥哥，你提前从龙京回来了啊！”
女声如银铃般清脆，极具穿透性地入耳，谈话众人全停下来，目光聚焦到门口项紫夏身上，又转视线到凌尧身上。
凌尧抬眸，“嗯”了声算是应答。
黎学民再次提醒项紫夏，他们在学术交流，如果她要找凌尧，等他们散了再说。
项紫夏从小娇纵，才不听黎学民的话，“当我是笨蛋吗，你们学术交流碍着我找凌尧哥哥什么事？你们拦着我不让我进，怕不是里面还坐着什么女孩子？”
项紫夏这么说，一眼就看见咖啡馆里坐着的耿江岚和伍雪，她跺了跺脚，“怎么她俩又在，凭什么她们能跟凌尧哥哥讨论我就不行？”
“……”
黎学民抿了抿唇，“额，可能是因为你学经济，而她俩一个学数学一个学计算机？你凌尧哥哥的研究方向没跟经济搭边。”
项紫夏不动如山，“那我跟凌尧哥哥聊英语不行？我最近在学英语。”
黎学民放弃同这位大小姐周旋，目光投向凌尧。
凌尧揉了揉眉心，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他拍了拍黎学民的肩，正要开口时，一道女声抢在他前面说话。
“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咖啡馆今天被谁定了吗？”
夏芮挎着一个单肩包，简单的白T搭牛仔裤，她刚打完一个电话，右手握着的手机还没从耳边挪开。
今日滨泉风大，夏芮短发被吹得动态凌乱，凌尧目光却有如一根灼热的利针，夏芮觉得自己像被钉在凌尧黑白分明的眼里。
但凌尧分明神情淡淡，芝兰玉树地站在跟前。
人和人之间的交往讲气场，夏芮第一回和凌尧面对面碰上，她觉得他的气场有些过分强。
不枉夏芮天天带项紫夏在咖啡馆学习，今日总算是打上照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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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芮垂眸勾了勾唇角，先不作声响，听项紫夏和凌尧的对话。
凌尧：“今天下午我们一帮朋友订了咖啡馆，麻烦你去别的地方，如果有事情找我，之后再说。”
项紫夏：“我在里面学习也不行吗？”
项紫夏一边指了指身旁淡然站着的夏芮，瞅着她身上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像是搬出了一尊了不起大佛。
“这我们专业第一，她辅导我的托福和essay。”项紫夏又侧头看了眼，发现夏芮虽然素着一张脸，但五官流畅好看，于是她又往夏芮身前站了站。
项紫夏仰头：“我用功学习你还阻止我，凌尧哥哥，这样我是要向宋阿姨告状的。”
凌尧语气淡淡：“图书馆可以学习，或者再往北走两步，霖湖餐厅旁边有咖啡馆，不远。”
凌尧转头向夏芮：“不好意思了同学。”
听起来很坚决、油盐不进。
但是太可惜，今天这个咖啡馆夏芮非进不可，也非要到凌尧联系方式不可。
夏芮抬眸看向凌尧，弯起眼冲他抱歉笑笑。
“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们今天下午约了咖啡馆，是不是打断你们讨论了？”
夏芮一双杏眼其实生的温和，平时泠然底色栖在眼底，只在必要时刻露出温婉歉意神情。
比如此刻，且一露就百试百灵。
果然，凌尧身边黎学民先软下态度，“也没有打断，我们讨论都很轻松的。”
夏芮偏头向黎学民，“那就好。”
“是这样的，”夏芮缓声解释道，“紫夏想出国留学，我们最近在修改她申请的essay。图书馆太安静不方便讨论，上次又跟霖湖那边的咖啡馆员工起了一点冲突，所以我们一般来这边。”
“紫夏的essay今晚要发给一个教授看看，但我们还差一点点。”
风好像停了，夏芮有棱有角的短发塌下来显得柔和，她转回头看凌尧，“不到一小时就能搞定，我们保证会在边上很小声的，可以吗？”
凌尧看她，只问：“起了什么冲突？”
夏芮说瞎话从不打底稿，偏偏还能编得像模像样。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说他们咖啡馆东西难吃，被员工听见了。”
凌尧抬了抬眼，“他们家东西是很难吃。”
黎学民看了眼凌尧，凌尧虽没说别的，但已经是不排斥的态度。
——他当然是不排斥的态度，倒是人前装的正儿八经、像模像样。
黎学民碰了碰凌尧的胳膊肘，但凌尧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黎学民只好代劳，“那没事的，我们就是怕自己讨论声音太吵、影响别人，所以才把咖啡馆定下来。你们不介意就行。”
“不介意的，谢谢。”夏芮弯眼笑笑。
今天也很顺利。夏芮跟着项紫夏进咖啡馆，心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