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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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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运皱着眉,这人什么毛病,有话就直说啊。在微信里说是犯法吗?
路上车不少,她怕自己分神,拐下了服务区给闻逸回电话。
“喂,闻逸,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但是很重要。”
那头闻逸的声音有点嘶哑,估计感冒了。
听他说重要的事,徐运想起了半个月前刘欣瑶提过国家对光伏行业补贴收紧的事。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重要的,可能她跟闻逸之间只有同行这个共同点了。
“徐运,对不起。我想了很久还是要跟你道歉。”
“以前是我不好,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我以前不知道你有多难过,现在我知道了。”
“徐运,对不起。”
就这?她心里来火,就这破事给她打几个电话,搞得这么严肃。
谁在意你道不道歉,真是浪费时间。
她忍住不耐烦:“闻逸,你别想太多,我现在很好,你不要道歉。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了。就这样。”
“我还没说完。”那头闻逸着急。
她耐着性子开了免提,行吧,你要说就说个够。
那头闻逸絮絮叨叨从慕尼黑说到北京,徐运也没打断。
她没打断不是在听,她分了神,外面DQ还开着,心里忽然就想起了上回在服务区的插曲。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听你的,我们还是朋友。就这样吧,我要开车了。”
也不管那头闻逸听清楚没,她挂了电话就开门下车。
提拉米苏巴旦木暴风雪,她的最爱。
她想起之前拉着温从信吃冰淇淋,他先义正言辞拒绝,不过最终在她诱惑的眼神里投降了,还给自己找借口,说什么 “自律的人是不会吃冰淇淋的,除非皮质醇需要”。
徐运想着想着就笑出声。
上了车隔绝了外面的寒气,温暖的车厢里一杯冰淇淋解决了她心中的纠结。
“嘟嘟~嘟嘟~”
一直都没人接,徐运泄气,想找的人不在,不想联络的凑上来给你找堵。
驶离了服务区,又开了十多分钟,温从信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你忙什么呀?怎么不接我电话?”声音里带着她意识不到的娇嗔。
那端温从信轻笑:“想我了?想见我?”
她嘴硬否认。
温从信说回了大院,家里兄弟姐妹都回来了,这两天都在大院。
听他这么说,徐运静了下来,也没提想见他的话。
“初二晚上在熹园请老同学吃饭,你有空吗?”温从信邀请她,“每年都会请,基本你都认识,张雪妍也来。”
徐运说要去,温从信又关照她小心开车,到了家告诉他一声。
挂了电话,她阴转晴,把Q7当GTR踩。
回了家没有松懈,又处理邮件。虽然都知道中国过春节了,但是有急事还是要处理,还有那么多生意场上要维系的关系。
年夜饭爷爷奶奶没有念叨她多少,印楠也知道她的脾气,只浅浅地问了两句。
徐运就告诉她初二晚上要去跟同学吃饭,温从信组的局。
拿了长辈的红包笑嘻嘻地回了房,给温从信说新年快乐。
这回他回得快,祝她快乐,祝她健康,祝她早日圆梦。
“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
“知道。”
“说来听听。”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切,装神弄鬼。
她又给张雪妍拜年,月老问了一大串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况。
徐运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含糊着说挺好的。
张雪妍居然说她会督促温从信加油,让她怪不好意思的。
她转了话题问初二晚上张雪妍什么时候去,用不用她去接。
那头张雪妍说抱歉,今年她不去同学会了,明天一家子就要去海南度假。又安慰她都是熟人,大部分都是以前一中的同学。
她挂了电话有点烦恼,张雪妍不在,她自己呢,以前都没参加过,今年贸贸然出现好像怪怪的。而且那些老同学念了大学后她几乎就没见过。
最终还是决定去,从元旦后她就没见过温从信,一个多月了,她想他了。
初二晚上她掐着点到的,不早不晚。好多年没见老同学,总该稍微早一点去联络联络感情。
知道她来了,温从信在大厅等她。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跟前,她心里的欢喜藏不住。
“温从信,你瘦了。”
“徐运,你又瘦了。”
异口同声关心对方,又笑出声。
“你不用来接我啊,我知道哪个房间。”她迎上去,嘴上说不用,心里却开心。
她穿了Moncler羽绒服,下面有一圈荷叶边,头发扎成一个团,整个人漂亮又俏皮。
“我是怕张雪妍不来你就打退堂鼓。”
她捂嘴迎上他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确实有过这个念头。”
温从信失笑:“走吧。”
徐运落了半步,他只穿了藏青色的羊绒衫,西裤里屁股还挺翘。
忽然就想起诺伊尔的小屁股翘的,衣服根本就遮不住。
她以前还列举过各个足坛帅哥,屁股翘的,长得帅的,球技好的。
可惜那本本子找不到了。
进了包厢不少同学已经到了,一中的她几乎都认识或者听说过,华君的就不熟了。
温从信还没来得及介绍她,陈东就站起来打招呼。
“徐运,好多年没见了。”
“陈东,你好。”她也笑着跟陈东握了手。
陈东她确实熟悉一点,上回听温从信说过了。正好陈东高一跟她一个班,他跟温从信关系好,以前都是足球队的。
温从信又介绍其他人给她认识,互相打了招呼,她寻了角落的位置坐下,陈东端了杯子过来找她说话。
“我听我丈人说温从信带了女孩子去吃饭,我还不信,他这么冷清,都要成和尚了。”
“我问了他好几遍,他才告诉我是你。”
“徐运,你跟他?”
她连忙摆手:“朋友,朋友,是朋友。”
陈东一脸我不信的表情,徐运无奈转了话题问他老婆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靶向药吃着,身体挺好的。”
她点点头,又听陈东说多亏了当初温从信帮忙找专家,前后跑了好几趟。
徐运没有意外,他面冷,心里却很乐意帮别人忙的。尤其陈东还是他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陈东又问她现在怎么样,她捡了话,稍微说了一下现在的工作,比较忙,经常出差。
没一会儿人都到齐了,除了陈东还有林加磊、常珊珊她也熟。
林加磊是她隔壁班的英语课代表,那会儿她也是英语课代表,两个人一起参加过英语竞赛。
常珊珊家里开了书店,徐运上学的时候经常去逛。
张雪妍没来,她挨着常珊珊坐。
“徐运,你跟温从信......”
她对上常珊珊八卦探究的目光,无奈地笑:“没有没有,是朋友。”
常珊珊不信:“我才不信,国庆节三号,香格里拉门口,我看见你从他车上下来。”
“你也在?”徐运扶额,她可不好意思说是去相亲的,对象就是温从信。
“嗯,我表妹结婚,那天办酒,我就看见你们了,但是没时间跟你们打招呼。”
还好,她吁了口气,胡诌了一个理由:“张雪妍是我家亲戚,那晚去吃饭,碰到温从信,他送了我们一程。”
也不管常珊珊信不信,她说完端了杯子喝水。
心里郁闷得不行,别人都以为她跟温从信有一腿,当事人倒好,也没个说法。
一顿饭热闹又惬意,她真地离开这种场合很久了,每天打交道的都是各种生意人,让她忘了她也不过是离开校园才三四年的女孩子。
她的青春有了回春的迹象,不再死气沉沉。
大家聊着工作聊着生活,说着各自的酸甜苦辣。那些心酸的事,因为有了倾听者,有了共鸣,也让倾诉者不那么郁结。而高兴的事,有人分享,又更值得高兴。
又说到其他同学。
一中六班的陈炜,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甘肃扶贫。
四班的瞿潇潇医学硕士毕业嫁给了大学同学做家庭主妇,她妈妈很生气觉得女儿白培养了,不能造福社会,母女俩关系不好。
有同学说女孩子社会上打拼过就知道不容易,还是嫁个好人家实在。
徐运心里不赞同,人活着要有社会价值,不能被琐碎的家长里短绊住。
她感受到温从信的视线,抬起头不好意思笑了笑。在温从信心里,她肯定也是那种事业型女生吧,感情要靠后。
今年因为她的加入,也聊了不少以前上学的事。
林加磊说她出去竞赛还偷摸看球赛,被带队老师罚了写检讨,用英语写。
往事闹了她一个大红脸。
温从信呢,他组的局,话却不多,酒也喝得不多,还是抱着茶,静静听他们说话,时不时看她两眼。
说着闹着每年的惯例又闹回温从信头上,大家起哄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单身。
温从信快速瞟了她一样,徐运心虚低了头,脸微红,幸好房间里热也不觉得突兀。
“快了。”
他居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众人像打了鸡血,七嘴八舌。
“快了就是在追着,谁呀,我们认识吗?”
“大哥你真的假的啊,我怎么不信呢。”
“陈东你知道吗?你跟他最熟。”
不管大家怎么八卦怎么起哄,温从信沉默是金。
饭局结束,有人叫了代驾,有人没喝酒带着顺路的同学一起回。
“温从信你呢?还是我送你?”宋思洋问他。
“不了,徐运送我。”
被点名的徐运愣愣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好,我送你。”
上了车徐运开了空调,温从信脱了外套。
“怎么样?头疼吗?”她看他揉太阳穴。
“不疼。你呢,今晚开心吗?”
“嗯,高中毕业后我就没见过老同学。温从信,谢谢你啊,我真得很开心。”
她转过头看他,没说假话。
温从信也盯着她看,他没有说话,暧昧在车厢里升温,温从信舔了舔嘴唇,轻声喊了她的名字。
徐运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心跳得很快,看着他的眼睛,隐隐期待他能有进一步的表示。
但是后面有汽车按喇叭,绿灯了。
徐运轻咳一声,收回了目光:“你少喝点酒,最近胃没有不舒服吧?”
“要是我说有,你会心疼吗?”
又来,她没由来地觉得烦闷,干嘛要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心里堵了气:“不心疼,疼死你拉倒。”
温从信愣住,知道自己过火了。
车子继续往前开,节日里街上很热闹,开得不是很顺畅。
徐运余光瞄着他,温从信一会儿抱胸,一会儿抿着唇,不知所措得很。她也不生气了。
“你别闹了,今晚回哪里?大院还是御园?”她主动给他台阶下。
“御园。”
很快到了家门口,她陪他下车。
“温从信,早点休息。后面几天我都没空,难得回来,要回老家拜年。”她主动报备,真地不生气了。
“你什么时候回南州?初六有空吗?”温从信站在路灯下,盯着她的脸要答案。
“有空,初八回南州。”
“那你来吃饭好不好?来御园,我给你做饭。”
“好。”她一口答应。
回家路上车少了许多,她开得飞快。
心里记挂着初六他会不会给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