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蓝》讨厌吃包菜

13、第 13 章

　　“不可能！”

　　中原中也被这些突然的爆料炸的耳鸣目眩，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推开魏尔伦，缓慢的摇头，后退，握紧了拳头，从喉咙里逼出来的声音：

　　“这不是束缚，我没有愤怒地想要杀了他们。无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他们都帮助了我！我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善意都是真的！他们帮助了我！兄长！”

　　在刚听到魏尔伦揭露的话语时，中原中也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被邀请进入旗会时感受到的异样，想到了第一次听到警官先生的话语时自己如同见了鬼般的诧异反应，想到了作为羊之王时被首领招揽的愤怒。

　　但紧接着的是无数他们相处时的回忆，正是因为在相处中感受到了真正的善意，他才会逐渐接受他的同伴。

　　“我不会对他们动手！”

　　“不要被鱼钩上的鱼饵所吸引，中也，他们想要利用你的力量，不过是隐藏着自己的想法与直白袒露的区别。”

　　魏尔伦语气近乎嘲讽：

　　“我从那个失败者的口中听到了不少有趣的内容，你保护了他们很多年，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呢？指责，唾骂。‘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保护我们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说着要尽拥有强大底牌的责任，都是骗人的吧？’‘都怪那个家伙，仗着自己的强大力量把羊搞得一团糟。’‘都是中也的错！’”

　　魏尔伦模仿的话语并没有感情起伏，但即使是这样，也让中原中也无法忍受。

　　“闭嘴！闭嘴！”

　　中原中也忍不住咆哮了起来：

　　“什么是强大！在你面前没有反手之力的我吗？那些家伙！那些家伙！让他们成为羊之王啊！让他们把我所有的力量都用上！如果没有这份力量！没有！我只会和他们……”

　　是一样的！既不强势，也不是王，不在大家圈子的中心，只是理所应当地作为圈子中的一份子。

　　中原中也陷入了沉默，想到了自己初入羊时的经历，既不特殊，也不引人注目，只是普普通通的成为羊的一份子。

　　但只是这样，会有人护着他，与他分食好不容易得到的食物，教导他常识，会告诉他：“保护孩子们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是羊组织。”

　　等到他发现了自己的异能，那些孩子们会眼睛亮晶晶地围在他身边，会欣喜地告诉他，因为这份力量，他们的处境会好很多，在擂钵街死的孩子会变得更少。

　　他也一直为之努力，力量变得更强，他可以护的人越来越多，却不知为何，与大家逐渐疏远。

　　中原中也对此手足无措，只能不断地满足他们的需求试图接近他们，把他们的胃口喂养的越来越大。

　　意识到不对时，愤怒却无法放手不管，直至一年前的全盘崩坏，羊的覆灭。

　　“记住你现在的心情，中也。”

　　魏尔伦看着愤怒的中原中也，竟然微微笑了出来：

　　“你在像兽一样愤怒，但这样的愤怒也挺好的，至少知道自己受到什么样的伤害，而不是自责着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

　　“你是想要激起我的愤怒让我随着你的话语去行动吗？”

　　中原中也讽刺地看着魏尔伦，以往含着仰慕与亲近的瞳孔一片寒冰：

　　“你错了，无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伤害我的同伴，我一直记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帮助，我早就已经死掉了！”

　　“我没有否认这一点，但这才是最可悲的，那些人可以对你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或者其他的恩泽，然后就能理直气壮地向你无限制的索取，一但你无法满足，后果你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不是吗？太可怕了。”

　　魏尔伦看着浑身竖起尖刺的中原中也，手扶在中原中也的脸侧，稍微用了点力气让中原中也与他对视，温和宽容的目光，道：

　　“不要对我这么警惕，中也，我不会伤害你。那群人类会因为你的不受控制就想要杀了你，但是我不会，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那群人类会利用感情试图从你这里得到各种东西，但是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从你这里一无所获的准备。你应该自己的身世有所猜测吧，弟弟，只有我们才是同类，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正是我现在还与你对话的原因。”

　　中原中也直视着魏尔伦的眼睛，与他相同颜色的瞳孔，里面是真实的看着血脉相连的亲人的慈爱与宽容，仿佛无论他做了什么魏尔伦都不会对他生气。

　　但正是因为此，中原中也的思绪才越发混乱，大声质问道：

　　“你的确不会杀了我，你想要杀的是我的同伴，这比想要杀了我还要可恶！你说你是我的兄长，那你为什么想要杀了他们！因为他们是我的同伴？因为他们帮助过我？还是你口中的为了让我自由？我不需要！这只会让我觉得荒诞！兄长，你是在开玩笑吗？”

　　话说到了最后，中原中也竟然有一种做了噩梦的感觉。

　　现在的经历也与噩梦没有区别了。

　　“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魏尔伦叹了一口气，如同看到了叛逆的孩子的苦恼目光，停顿着说：

　　“当然，我不会强迫你现在开始行动。因为你也需要时间去选择，去烦恼，去体会。不过，最终还是要按照我说的去行动。”

　　“你在做梦！”

　　中原中也咬牙道：“我不会按你说的做！如果你在我背后动手，我会恨你，魏尔伦！我会拼了命为他们报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即使你是我的兄长！”

　　“真是一个可怕的威胁啊。”

　　魏尔伦若无其事的微笑，无视中原中也躲避的动作，抬手揉乱他的头发。

　　等到弟弟所尊敬的首领认定弟弟背叛，弟弟所有的在意的人都会成为他的敌人时，弟弟还会这么坚定吗？

　　那个名为“太宰治”的人已经拿到了所谓的证据。

　　风暴正在酝酿，随时将会降临。

　　他很期待弟弟的反应。

　　“好了，弟弟不要生气，明天我送你一份礼物。”

　　首领办公室里的情报也是时候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