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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迎风 ...

  •   就在众人等着看灰衣人如何应对时,却见他一撩下摆转身走了?背影极其嚣张,这下可真激怒了那几个大汉,不能被人下了面子就这样一走了之,为首的大汉几个大步便上前去抓他的肩膀,突然眼前一花,面前空空如也,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人反手抓住了脉门,其余几人愣了愣,却都没在上前了。

      在座的各位看官们也被灰衣男子行云流水的身法给唬住了,但到底是学武出身,几个眨眼间,便也恢复神情,待看接下来如何收场。

      唯有许川义,在听到“流云宗”这三个字时就已经瞪大了眼睛,早就听闻流云宗里讲究身轻如燕,各招各式都有着流水般的丝滑,最喜四两拨千斤,想抓住他们,那可不容易。

      不过在何遇看来,那么高深莫测的身法,就像是滑不溜秋的泥鳅,很是烦人,硬刚时总像打在棉花上,又觉得绵里藏针,让人心生不爽,顿时心头一小簇无名火冒了起来,很想把这个游蛇一样的灰衣男子从中一刀斩下,劈成两半,看他还怎么滑溜。

      手比脑子快,一瞬间何遇已经抡起许川义手里的锤子扔了出去,那铁锤做得精巧,还有尖刺镶在上面,若是被碰到,少不得头破血流。

      场中灰衣男子忽觉面前劲风袭来,不得已丢开大汉退后几步,险险避开飞来之锤,转头朝来势方向看去,眼中有错愕,还有不经意的怒意,想来这招也是出其不意,稍打乱了他的身法,不过很快这人便又恢复如常,上下扫视一遍何遇,不屑的一笑,道:“偷袭?”

      只见方才还丢锤子起劲的人,这会儿却弹弹衣袖,笑的云淡风轻,好似刚刚只是丢了个蚂蚱吓吓人,他不慌不忙的开口:“这位兄台,你身手不错呀!”

      灰衣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敢不敢,在下今日也是头一回遇见暗算人丢锤子的,很是佩服。”

      何遇心里想着,若是他丢出去的是别的东西,只怕这男子如今话都说不出口,并不是他夸大自己,着实是以前在方壶山时,为了练习准头,那可是颇下了一番功夫,从水中射鱼到空中打鸟,两只眼睛那阵子都快成对眼儿,也未能让他放弃,练得是炉火纯青。

      尤其是飞石打鸟,练过数月后也从未失手,被打中的鸟,顷刻间就从空中掉下,走近一看都是魂飞西天,不过后来那烤出的肉香,再撒点盐巴麻椒什么的,确实美味,何遇这样想着,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对方见他迟迟不答话,心想他为自己这低劣的行径也觉的哑口无言吧?正欲再讥讽,但被人打断了。

      起先被人压制翻不了身的大汉,见有人帮了自己,几个大步跨到何遇跟前,砂锅似的拳头抱起,向何遇行一礼,震声感谢:“多谢侠士仗义出手!”

      何遇摆摆手,扶起大汉拳头:“无妨,在下也只是路过,见这位兄台招式奇特,便想讨教两招,不料中途坏了兄弟几个的切磋,莫怪才是。”

      这番话说的几个大汉面上皆松了口气,为首的这个大汉更是感激的看着他,忙道:“哪里哪里。”随后比了个请的姿势。

      何遇顺着目光看向灰衣男子,只见那人穿的朴素,一身灰扑扑的布衣搭在瘦弱的躯干上,活像是竹竿子正撑着晾衣布,没有丝毫气势,偏那苍白的面上总有一副厌世轻蔑的神色,五官平常,没啥出彩,也难让人记住。

      对方见何遇打量自己,也从上到下打量起何遇来,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这倒让何遇对这人来了点兴趣,上前一步,行了个还比较标准的抱拳礼,对方好似懒得应付,脚下一错,便斜飞着过来伸手抓向他。

      何遇像早料到了对方的招数,闪身而过,一个错步离他几米开外,但灰衣男子动作也不慢,几秒间也上前来,一个追一个闪,一个锁一个破,霎时之间,灰黑两道人影缠斗在了一处,晃得人眼花,此情此景,这种身法在此地便是非常精彩的过招,周围全都热闹了起来。

      在听到圈外的起哄声,叫好声,还夹杂着什么买定离手的吆喝声,阵中二人皆是汗颜,居然都押注了,那这一场定是要分个胜负的。

      灰衣人现在只想速速结束这场比试,纵使身法再诡异,也经不住对方见招拆招呀,真真是个死循环,还白耗上了力气。这么想着,分神之时便被何遇钻了空子,纤长的手指捏住了灰衣人的右侧肩膀,咯咯几声,瞬间使灰衣人的攻势慢了下来。

      何遇以为这人肩膀都被自己卸了,应当就要停了吧,实话说,也觉得有点累了,缠的这么紧,自己又不愿被他抓到,想要结束这场持久战了。

      却没成想,对方只是皱皱眉,转身一个飞脚,随即左手游蛇一样摸上了何遇腰间。

      就是这种感觉,何遇最是烦躁,当机立断,内力迸出一掌拍下,震麻了灰衣人的掌腕,这才终于让两人微微分开,可灰衣人像是越挫越勇,面上虽压抑着怒气,但动作还是很快,几秒上前打算再追一掌直达何遇胸前,却也被抓着手臂险险的挡开,还连带着把灰衣人甩了出去。

      场面一时有些许安静,瞪大了眼睛的许川义紧紧抓着暖锦的胳膊,把平整的衣袖硬是抓揉的一片凌乱,暖锦忍着胳膊的剧痛,使劲抽回手臂,眼瞧着主子兴奋不已,还掏出了点碎银子压注给了何遇,她对主子的做法非常的恨铁不成钢,怎么不再多压点?

      难得呀,居然能亲眼看见何仙人与流云宗交手,也算是一饱眼福,可若说孰强孰弱,这还看不太出来,像是互相躲闪又互相攻击,没有呈现压倒势的局面,这有些难以分辨,不过现下两人已经停手,灰衣人原本谁也瞧不上的神色,此时多了一分正常,盯住何遇道:“你师承何处?

      这么直戳戳的问出来,何遇也没想回答,只道:“今日讨教,在下佩服,告辞。”准备拉着许川义主仆二人离开。

      众人没想到这位黑衣公子这么快就要走,都还没看尽兴呢,纷纷围了上来,有问何遇刚用的是什么招,怎的没见过,有的拉着他衣袖让再打一次的,甚至还有打听生辰八字的,都一一被何遇挡了回去,拨开人群,继续拉着主仆二人走,离开了这个嘈杂的地方。

      一路上许川义还在碎碎念:“这么突然走了,我押注的钱都还没全收回来呢!”

      何遇好笑道:“那你押的谁赢?”

      “当然是你了,可惜了,还有一半钱没收,不然咱们接下来的盘缠可就富足多了,你说是吧暖锦。”许川义说完还得意的朝她眨眨眼。

      暖锦接收到信号,难得的点点头:“是呀,我觉得你刚开始就应该押注大一点,这样咱们还能顺路多买些特产给一大家子带回去!”

      真是被这对主仆惊的哑口无言,这么相信他,要是输了,得把自己赔给她们吧?何遇想想竟觉得也不错。

      天也晚了,一路上,许川义不停的感叹今天的情景:“何大哥,你知道吗?虽然面上分不出你们输赢,但是行里人都瞧见了,那迎风两只胳膊都不能动了,你可是还好好的。”

      “迎风?”是刚才交手的那位灰衣人吗?何遇把人和名字结合到一起,不禁笑道:“还真是弱柳迎风啊。”

      “对呀,我们方才和人打听了,那个迎风,平日里可不讨人喜欢了,虽说是流云宗的人,但好像门宗里也无人和他太亲近,常常一个人,今天还是崇山他们瞧不得他总那副样子,才想着比试下看到底他有多厉害。”

      原来那为首的大汉叫崇山,名字起的也是不错,何遇心中觉得有趣,这许川义,可真是个活宝,看了场热闹,就知道了这么多,听见暖锦也在一旁念叨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何遇挑眉,这样子还是刚刚叫着押注少了的那个暖锦吗?

      许川义非常自豪:“小暖暖,这你可错了,行走江湖,当然得多知道些了。”暖锦非常鄙夷,她现在只想快把小姐带回家交差,别的什么都不在意了。

      三人在武鄕这个地方足足耗了三四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许川义想到再过不久就得回家哪儿也去不了,还要硬着头皮面对自己父亲那张吓人的脸,想想就怕,只愿到时二哥能替自己多美言几句了。

      暖锦可不这样想,她现在归心似箭,自家小姐像个烫手山芋,得赶快丢回家,不能总这样让自己日防夜防生怕有危险。

      相对来说,何遇就平和多了,他除了对总被许川义挂在嘴上的二哥感兴趣外,最想的可能就是突破《尘论咒》第二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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