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what if系列：月球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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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在第一滴雨落下时睁开眼。
“衣服脱了。”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他曾经的雇主露出畏惧与震惊混合的表情，脚步难以自控地往后蹭动。
一声几不可闻的枪响凐灭在雨中。
紧挨着对方鞋尖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洞，弹壳砸在蓄水的地面，荡起一圈涟漪。
“难道您身上藏了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东西吗？”
青年竭力保持镇定，向恶徒争取一点可怜的宽宥，“我发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可以搜身。”
“是个好主意。”
他一步步走近，近到一低头就能看到对方颤动的眼睫。
“——但是脱了更省事。”他彬彬有礼地解释，“这是为我们双方节约时间，您说呢？”
枪口抵住眉心，微微用力在皮肤上压出一点褶皱。
前任雇主沉默地垂下眼睫，抖着手解开领口的衣扣。
上衣，鞋袜，最后他的手犹豫着放到腰上。
降谷零懒得说话，只把枪往前顶了顶。
于是最后蔽体的长裤也被褪下。
赤条条的身体在阴霾下尤为显眼，长期居于室内工作的人，皮肤白到几乎能反光。
一串水珠从下巴滑落，青年垂着头，用手挡住隐私部位，因为寒冷和羞耻发着抖。
一株湿淋淋的马蹄莲。
真可怜呀，降谷零想。
对方表现得如同一个真正的普通人，而他正在践踏自身的原则与良知，违背道德和法律的底线——到此为止还有机会挽救，即便要审问也应该先让人穿好衣服——
他的视线顺着雨水在漂亮的肩颈线上停留了一会，随后快而准的一掌击上那段柔软的脖颈。
对方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甚至不需要他费心改变姿势，正正好倒在他怀里。
他打开后尾箱，将人折起来往里放，本来有些担心放不下，没想到挨挨挤挤也塞进去了。小腿贴着大腿，膝盖贴着胸口，双臂环抱住小腿，脸压下去埋在膝盖里，白腻的□□将有限的空间撑得满满当当。
他最后看了一眼，平静地合上车箱。
白色马自达规规矩矩行驶在路上，红灯提前减速，转弯先打灯，俨然一个道路交通模范代表——任谁也看不出后备箱里藏了个活生生的人。
“安室先生？”
降谷零正支着额头等信号灯，闻声从敞开的车窗望过去，提着一大袋食材的榎本梓正站在路边冲他招手。
他反射性地挂上清爽明快的微笑，指了指前面没什么车的地方，绿灯亮起后开过去，靠边停下。
“好多东西啊……小梓小姐一个人吗？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目的地，我送你过去。”
“诶？真的可以吗？我正打算坐电车回家呢，安室先生要去哪？”
“没记错的话梓小姐的公寓是在四丁目吧，我会经过那边，正好送你回去。”
降谷零下车接过她手上的袋子放到后座，打开副驾的车门将人送上车。
上路没多久，车后忽然传来隐约的声响，似乎有什么硬物在车壁上敲击。
“咦？”榎本梓问，“安室先生的后备箱里有什么东西吗？”
降谷零顿了顿，向朝后张望的女同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我去看看，麻烦你稍等一下。”
他将车停在无人的夹角处，确认周遭没有多余的眼睛和摄像头后，拉开后盖，与箱子里艰难撑起半边身体的人对上视线。降谷零微微一笑，一只手轻轻巧巧扼住喉咙将人按住，趁他张嘴欲呼时把枪管捅了进去。
“嘘——”他轻声说，“你打扰到我开车了。”
……
手下的挣扎不多时便减弱了许多，降谷零状似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
他用胶带重新将人绑好，顺手封住眼睛和嘴以免再出意外。
回到车里，他对榎本梓解释道：“箱子里的东西没放好，刚刚重新纠正过来了。”
“是「摆正」啦。”榎本梓好像终于发现了完美男同事的弱点，兴致勃勃地点评：“安室先生的国文不太好呢。”
“哈哈，被发现了，要保密哟～”
“放心放心，我会守护好这个机密，绝对不会让店里的jk们知道的！”
……
送完榎本梓，降谷零将车开回安全屋。
再度打开后备箱，里面的人却一动不动，降谷零皱了皱眉，伸手，摸到一手掌冰凉凉的水。他把青年从箱子里抱出来检查，呼吸和脉搏尚且稳定，大概是暂时失去了意识，他随手找了条毛巾给人擦干净身体，又拿了件宽松的棉T套上，把人放进审讯室里拷好。
审讯室有吊灯，但降谷零没开，只是拎了盏台灯放到桌子上对准那张隽秀的脸。铁椅上的人刚刚从昏迷中恢复了一点意识，才睁眼就被刺目的灯光逼得偏头躲闪。
他的手拷在椅背后，两只脚分别锁在椅子腿上，连脖子都被铁椅上的环圈住，稍微一动作就被牵制住，锁链丁零当啷地响，怎么也躲不开照射范围，没一会就被强光刺激出了泪水。
降谷零靠在桌上静静观察，见他放弃挣扎闭上双眼便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
“看这边。”他说，“我有不少事需要请教原君呢。”
审问的过程乏善可陈，降谷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因此更显得意兴阑珊。光影随着他的思绪飞速变换，征兆来临的那一刻，他走到他的囚犯身边。
被审讯椅禁锢的囚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降谷零扳起他的下颚，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
进入浴室，降谷零打开花洒。
水从天而降，把人浇了个透彻，降谷零收回手靠到洗手池上，示意对方自己清理一下。
青年扭头甩掉脸上的水，狠狠瞪着他，降谷零好整以暇，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却发现那双鸦羽色的瞳孔突然间剧烈收缩，视线不受控地游移在空气中。尽管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装作无事发生，余光仍然不可避免地偏转了几分。
终于来了。
降谷零勾起唇角，“是你吗，hiro。”
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以近乎愉悦的语调宣布道：
“等你很久了。”
……
降谷零再一次睁开眼。
枕边的手机发出有规律的震动。现在是早上五点，他刚刚结束了四小时的深度睡眠。
降谷零感到一阵久违的轻松。他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骼都舒展开来，仿佛卸下了几斤重担，心脏在胸腔中有力地泵血，所有的疲惫都在苏醒的那刻一扫而空。
他掀开被子，利落地翻身下床。
身体完全恢复了活力，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昨夜的睡眠带来了超乎寻常的好结果。
——事实上，好得过于凸出了。
………
算了，虽然不记得梦到了什么，但想必是个好梦吧。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what if系列：月球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