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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难过的时候要喝热饮 ...

  •   因为安室要开车,萩原半道接过手,和松田一起把诸伏安置在后座,两人分坐左右,你只好坐进副驾。

      熟悉的车和近在咫尺的安室都让你感到不适。你看向窗外,用力掐住指尖,缓解胃酸上返的恶心感。

      刚刚启动的汽车忽然停了下来。
      “松田,”安室说,“你坐到前面来。”

      诶?
      你疑惑地盯着车窗。双层玻璃上倒映着他的侧影。相比模糊难辨的面容,反而是那抹日暮鎏金般落在窗上的发色更为醒目。

      人影动了动,在他把脸转过来前,你低头解开安全带,推门时匆匆一瞥,某个瞬间似乎透过反射与他对上了视线。你移开眼,下车和松田换了座位。

      坐到诸伏身边,你收到萩原递过来的混合着抱歉和担忧的眼神,摇摇头没有说话。

      车子从居民区开出后,仿佛解开了什么封印,作为司机的安室卡着限速蛇皮走位,在违返道路法的边缘大鹏展翅,最后停在了一处极为隐秘的诊所前。
      待命中的医护人员推着救护床把诸伏送进了手术室。安室消失了一会儿,再出现时交代了句“他醒来通知我”就匆匆离去。

      你坐在手术室前,望着地面发呆。

      “很难受吗?”脸侧覆上温热的触感,你顺着那只手掌抬起头,松田正微微弯着腰,皱眉看着你,“我去叫医生——”
      你拉住他,“不用医生。”

      你不想要医生,你想要……你茫然地眨眨眼,不知道后面应该接什么。

      松田干脆坐下,手一揽,大力揉了揉你的发顶,“不想见安室就别见了,诸伏这边交给我和hagi,有问题我们会和他联系的。”

      你恹恹地问:“他是你们的朋友吗?”

      “是。”
      “我讨厌他。”
      “他这个人是挺讨厌的。”

      “你是想追我才这么说的。”你嘀咕道。
      松田一挑眉,“我想追你和安室讨人厌不冲突——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干了一架。”

      即便处于情绪低谷你也生出了一点好奇:“谁赢了?”
      他的眉宇间闪过孩子气的得意:“当然是我。”

      你是见过他如何在电车上暴揍痴汉的,把波本代入进去想了下,忍不住笑出声。他拨弄了下你脸颊边松散的碎发,摘下发绳重新给你扎了个低马尾。
      你晃了晃脑袋,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萩原去哪了?

      ——他是在你发呆的时候就不见的,还是刚刚才走的?

      你站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转过走廊,你猝不及防地收住了脚步。

      差点被你撞到的男人低头靠在墙上,脚边放着两瓶水,三根手指拎着罐茶饮,略长的发丝将他的神情遮蔽在阴影下。

      他侧过脸,是一个轻快的笑:“怎么不看路呀。”

      带有余温的红茶贴到你的脸上,分不清暖意来自红茶本身还是萩原掌心的温度。

      “听说过那句话吗?”
      “什么?”你下意识反问。
      “‘难过的时候要喝热饮。’”
      “……没听过。”

      他鼓起脸,“这时候应该问我是谁说的。”
      “好吧。”你从善如流问,“谁说的?”

      啪。
      他拉开拉环,你以为要递过来,手都伸过去了,没想到他突然收回手自己喝了一口,笑眯眯地说:“你——猜。”

      “……”手痒,想揍人。

      *

      知觉恢复前,先一步被唤醒的是听觉。

      “……不……”
      “掩护……他……”

      诸伏景光没有动弹,维持着平缓的呼吸节奏安静等待感官重启。

      “……保密协议。”
      熟悉的声音令他瞬间放弃伪装睁开了眼。

      “zero?”
      交谈中的三个人闻声看来,诸伏景光撑着身体坐起,环视四周,“怎么回事?我……”他嘶了一声,按住左腹,麻醉失效后涌上的疼痛让他回想起了昏迷前最后的记忆,“我不是在安全屋吗?”
      “你不记得了?你忽然出现在原君家里,是他通知我们把你送过来的。”同期们围到床前,降谷零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贝尔——”话到嘴边,他意识到这不是能在病房里讨论的话题,于是没再询问下去,转而按响了呼叫铃。

      值班医生过来检查完他的体征,确认已经恢复了最基础的行动力后,诸伏立刻被转移出了诊所。

      “真的没问题吗?”萩原研二扶着方向盘,转头看了看被降谷零扶进车里的诸伏,再一次确认:“小诸伏不会在半路又被‘紧急送医’吧?现在可是深夜。”
      “那边不能呆太久,我们需要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降谷零揉了把脸,探过身给萩原指路。

      这些天他一直在同步处理公安和组织的事务:发生在峰会场馆的爆炸让他的部门承担了巨大的压力,与此同时组织内部也因为走私线的暴露风声鹤唳。一边需要暗中指挥一边需要情报支持,白天要维持安室透的身份进行必要的活动,私下还得分心关注幼驯染的行动,激增的工作量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副驾上的松田阵平以近似的目光打量这对疲态尽显的搭档:“真狼狈啊,你们俩。”
      “放心,”诸伏放松了身体靠在座位上,“这个伤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其实之前我已经自行处理过了,按理说等待身体自愈即可,之所以会出意外……”他若有所思道,“我猜测我们现在的身体受损超过一定限度后,大概率会透支维系□□存在的生命力。”
      降谷零皱眉:“这种影响是长期的?”
      “暂时还不清楚,能确定的是我目前的存在时限被大幅度缩短了——现在每三天就需要和雅之见一次面。”

      降谷零没说话,陷入了沉思。

      “三天?”松田环抱双臂,不客气地说:“恕我直言,就你们现在东躲西藏的状况,太频繁的接触很容易把双方都暴露在危险下。”
      “你说得对。”脑内飞速进行着某种权衡的公安在诸伏开口前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应该猜到我和hiro在做什么工作……”

      “所以——”他迎上松田阵平的目光,缓缓露出一个介于挑衅和邀请之间的微笑,“有意向参与进来吗?”

      萩原扬了扬眉,放慢车速与幼驯染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嗤笑一声:“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啊,降谷长官。”
      降谷零:“不愿意也没关系,毕竟有些人可能已经手生得握不住枪了。”

      ……好拙劣的激将法,萩原想,谁会上当——
      “哈?!要来比比看吗混蛋!”
      萩原:——啊。

      萩原无奈,萩原叹气。

      “小阵平和我都很乐意出力啦,但是我们的决定不应该牵扯到小雅。”他从后视镜里看降谷零,“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降谷零沉默了片刻,“如果他已经被牵扯进来了呢?”
      “zero?”一直安静旁听的诸伏忍不住出声,“我们讨论过这个——雅之做得已经够多了,他不该为我们的麻烦负责。如果担心安全问题,我会想办法设计更保险的接触方案,至少目前为止——”
      “贝尔摩德可能已经注意到他了。”降谷零说,“不是因为你,是我的问题。”
      “嗨嗨,没人觉得这边需要一点前情提要吗?”萩原举手发言。
      “在这之前——”
      “保密协议,我懂我懂。”

      ……

      时隔多年,代号“秘密基地”的安全屋终于迎来了除屋主外的两位客人。
      ——虽然这两位客人并没收到任何款待,迎面就是一纸条文繁多但大致可以概括为“泄密的话请在枪决十分钟/秘密监狱关到死中二选一”的官方恐吓……不,是保密协议。

      协议一式两份,签名,按手印。
      萩原抽了张纸巾揩去食指上的油墨,紧跟着签完字的松田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现在可以说了吧?”

      降谷零收起协议,将早已准备好的两份文件递过去。
      “这里面是我们正在调查的那个组织的基本情况。”

      趁松田和萩原翻阅资料的空档,降谷零终于有机会向自家幼驯染了解他上一场行动的经过。

      根据诸伏提供的情报,警察厅在五天前成功截获了一艘载量巨大的走私船并逮捕了妄图偷渡的常磐信宏,同时为了降低波本被怀疑的可能,两人相互配合制造出了泥惨会高层内斗导致情报外泄的假象(某种程度上倒也是事实)。
      贝尔摩德在真真假假的线索下把目标锁定到了伪装成情报屋的诸伏身上,后者这些天满东京溜着她手下的人跑。

      “前面进行得很顺利,就是撤退的时候被人堵上了,差点没跑出来。”
      诸伏选择露面的地点都和泥惨会的地盘有干系,而波本作为同在东京活动的情报组代号成员,在此次追查中负责为贝尔摩德提供情报支援——他充分利用了自己作为内鬼的优势为幼驯染打掩护,但是这种走钢丝的模式显然无法持久。

      “今天白天有人在常磐信宏的食物里下毒,幸好发现得及时,人已经抢救过来了。”降谷零向幼驯染通报最新情况,“这个人手里一定握有很重要的情报。”
      诸伏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拖住贝尔摩德,为己方争取更多时间,但是今天的情况已经表明,钢丝快走到极限了,贝尔摩德追得一次比一次紧,他需要更多援手。
      考虑到自身的特殊情况,还有什么比知根知底的两位同期更靠谱的存在吗?
      对幼驯染的决定他并不反对,唯一的分歧在于——

      “你之前说贝尔摩德注意到雅之了是什么意思?”
      “他撞见我那天,和我见面的是贝尔摩德手下负责走私线的其中一个人。”降谷零捏了捏鼻梁,略带疲惫地解释:“那次见面和那艘船无关,但是贝尔摩德昨天来问我是怎么处理尾巴的。”
      诸伏景光直起身,表情微微变化,“她在怀疑你?”
      “应该没有。”降谷零摇摇头,“只是她手下出了纰漏,现在迫切需要找人分担压力,我不能让她抓到破绽。”

      “所以你的意思是?”

      降谷零的脸色忽然变得尴尬起来,连音量都降低了许多:“贝尔摩德以为他是我的人。”
      “什么?”诸伏还没反应过来,“你让他加入组织?”

      “不是。”降谷零小声说,“只是‘我的人’。”

      一心二用全程旁听并且已经听懂了的萩原和松田:“……”

      “如果他能一同加入行动最好,他的能力可以让我们尝试获取更多高价值信息,当然不愿意也没问题,但是无论如何——”
      硬着头皮顶住同期们看变态的目光,降谷零坚强地把提议说了下去:“他得暂时成为我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难过的时候要喝热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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