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毒女配的觉醒》走石飞沙

51、若非入局怎么指点棋局

　　惊鸿君自那日离宫后一直待在飞仙楼，不是她有所筹谋而是飞仙楼被整个围了起来，她掏出令牌狠抽守在门廊下的侍卫身上，侍卫们仍旧不为所动，她竟被软禁了起来，惊鸿君不知道为何一夜间会生出如此多的变故。可她现在必须马上进宫请求圣人收回成命，她此刻已然方寸大乱，再也维持不住此前伪装的谪仙模样。她不明白为何陈鸢与商泽的命运兜兜转转还是会紧密维系在一起，而且这一次他们二人间的关系不需要再打打杀杀，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自己已经早早的先接触上了商泽，可是为何圣人要横叉一脚将陈鸢赐给他？自己也是相府的女儿，对了，自己曾经认陈相做义父，是相府的三女儿。一定要入宫查探清楚，若诏书没有指明是哪个女儿，那么自己此刻说服陈相顶替陈鸢出嫁既解了丞相府燃眉之急又遂了自己的心愿两全其美。现如今只有想办法赶紧入宫才行。
　　一瞌睡就有人给递枕头，此时惊鸿君正在屋中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琉璃捂着手臂低头站在一旁丝毫不敢上前劝阻。正在这时房门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有些面熟的公公，此人进来后上前对惊鸿君弯腰行礼，道：“奴才是淑妃娘娘宫中内侍，近日娘娘头疾犯了。还需再请姑娘入宫为娘娘疏导，此事紧急还请姑娘手边的事先放一放随奴才走一趟。”进来的公公正是淑妃宫中的总管太监，此前陈茗儿在宫中曾为缓解公主傅瑛头痛之患时为其按摩疏通头部穴位，想来傅瑛的头痛之病应该是遗传，淑妃知晓此事后曾召其近前侍奉，此方法比较古怪，用手指肚深入发中按揉头皮，宫中的太医无论如何也不敢如此行事，此方法竟较为有效，没想到此次竟解了惊鸿君的燃眉之急。
　　门口的侍卫还想要阻拦，被公公呵斥道：“大胆，淑妃娘娘已头痛难忍，特命咱家来此请惊鸿君为娘娘疏解。你们这些人在此拦着是想娘娘有个好歹吗？”公公十分会给人扣帽子，侍卫们原本的坚持已经松动了许多，毕竟对方是圣人最宠爱的妃子，他们也同样不敢惹，便给他们让路了。
　　惊鸿君带着琉璃踏上淑妃娘娘的马车，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淑妃娘娘的翠微宫。进入后宫，公公将惊鸿君引至淑妃房门外并宣了将惊鸿君带到后也并不入内，而是示意她一个人进去。惊鸿君不明所以也来不及多想，入宫后便不能无法无天的乱走，她想着先帮娘娘缓解头痛，再恳请对方让自己见圣人一面。
　　惊鸿君走入殿中，看到的是淑妃娘娘正倚靠在美人榻上，头发松松披散在身后，既没有梳螺髻也没有簪任何珠钗配饰，脸上未施粉黛看着竟不像育有三子的中年女子，她此刻正懒洋洋的半倚半靠在榻上，面前放着一张小小的几案，上面正摆着一个棋盘，见到惊鸿君走入殿内她抬眼笑道：“快来，茗儿。你此前说的那五子棋我自己一个人下实在没意思，几个奴才又总是让着我，下起来不痛快，还好你来了。”
　　“娘娘不是传话来说头痛不适吗？民女先为娘娘疏导经络吧。”惊鸿君跪地行礼，她此刻并没有什么下五子棋的心情，只想赶紧解决问题后才好开口索取酬劳。她此刻跪地面露难色，心中的焦急全部写在了脸上。淑妃见状只让她起身。
　　“茗儿，你太急了。心里怎么想都不需要人猜，你的那双眼睛都告诉对方了。你且过来坐下，与我下一盘棋，你若能心无杂念赢了我，那我便许你一件我能办到的事。但你若输了，便直接回去，回你的辽城不可再踏入都城。现在你自己来选择，要不要下这盘棋。”淑妃未涂蔻丹的纤纤素手捏起一只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中间，而后看向惊鸿君。
　　“娘娘，若臣女选择不入这棋局呢？”陈茗儿也抬起了头，与榻上的淑妃娘娘对视，对方美眸流转，顾盼间风情摇晃，维持着不曾改变的笑容。
　　“若茗儿不愿入局，那便继续做你的惊鸿君。只是那样便只能永远守在飞仙楼，直到圣人忘记你。什么样的选择，对应什么样的结果。你可心甘情愿？”淑妃将黑子落下后复又拾起一枚白子，便要直接落在黑子旁边。此时惊鸿君快速起身上前双手接过那即将要落下的白子，而后对上淑妃的眼睛道：“民女愿陪娘娘下棋。”惊鸿君接过白子，落在棋盘上，落子无悔。此时她无法再逃避，一直以来自己抽离出局势却妄想左右旁人的命运，可就是因为自己不愿以身入局导致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掌控，那么她便将自己变作棋盘上的棋子，她需要去搏一搏。
　　“茗儿说错了，不是陪我，是为你自己下棋。”说罢第三子落在对角上，已经展开了攻势。惊鸿君不言语，她并不盲目防守，反而借对方的攻而布自己的攻位，攻守转换，争夺先行。这五子棋在她那个时代已经并不是小女孩热衷的课间游戏了，原本将此棋教与淑妃不过是为了博一个新奇特的彩头，因它没有围棋那般深奥玄妙，很容易上手，这五子棋便在宫中流传开了。只是陈茗儿未曾想到，决定自己的选择的竟是这未曾放入眼中的小小五子棋。
　　此刻淑妃的攻势十分迅猛，明明是先手却处处堵着惊鸿君的出路，看似毫无章法，却渐渐有连成一线的趋势，惊鸿君稳住心神，不再想着如何进攻，此刻先想着如何能不输，她将白子安插在黑子必经之地上，渐渐局势竟稳住了。而那些原本为了保命的而安置的白子竟自成体系，惊鸿君落下最后一子，对方已经无处可放，终是她先行五子，一子定输赢。
　　“你赢了。”淑妃看着棋盘上黑白相争最终是白子取胜，将手中黑子放下。而后她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别拾起收回到对应的棋篓中。
　　“娘娘，民女有一事相求，还请娘娘赐民女一个面圣的机会。”惊鸿君连忙跪在地上恳请道，她知道向一个后宫宠妃寻求面圣的机会是容易的，只要自己留在这里便一定很快就能见到圣人。她亦知道这是不容易的，早前圣人有意纳惊鸿君入宫，是淑妃娘娘帮她转圜，如今再求见恐会让她心生不快。
　　淑妃并未理会，仍旧捡拾着棋盘上的棋子。这时接惊鸿君入宫的公公走入殿内，见此情景淑妃用手指掩住口鼻打了个哈欠，懒懒说道：“来了，你所求之事。” 语毕，小公公站定宣道：“启禀娘娘，陛下下了早朝，听闻娘娘头疾发作，正向翠微宫而来。”淑妃娘娘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公公便退出殿外。惊鸿君仍旧跪在地上，只是她此刻猛然抬头看向淑妃问道：“娘娘早知道民女所求何事？”淑妃不置可否。惊鸿君接着问道：“若民女未曾选择与娘娘对弈，那此刻不就辜负了娘娘好意?”“我说过，什么样的选择，对应什么样的结果。现在的结果便是你自己选好的。”淑妃抬起葱白般水嫩纤细的手指对惊鸿君勾了勾道：“过来为本宫疏通疏通脉络，刚刚与你下这五子棋着实废了许多脑力，如今竟真的有些隐痛。”惊鸿君仍旧有些迟疑，她缓缓站起身走向贵妃榻一侧，此刻淑妃已经收拾好棋子放在棋盘上，她直接闭目仰面靠在榻上，惊鸿君伸出双手抚上她松散垂下的乌发，并取来梳妆台前的一柄牛角梳，细细的为其梳理发丝，而后用指腹轻轻揉按太阳穴并在头顶几个穴位分别按压。
　　在这期间，宣诏的太监在殿外高声宣道：“圣人驾到！”惊鸿君虽然心中有所准备还是惶恐得直接跪在塌边，淑妃起身走向殿门迎接圣驾。圣人走入殿内还不待淑妃娘娘行礼便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带入殿内，边走边说：“爱妃病了怎么还出来迎朕，今日上朝，丞相家的老老小小让朕好一顿不痛快，刚刚打发了去，这才赶过来看爱妃。”仿佛是为了解释一般，他拉着淑妃絮絮叨叨，全然没有平日里面对前朝时的威仪。淑妃娘娘轻咳了下嗓子用眼神示意了下殿中的位置，圣人这才看见惊鸿君此刻正跪在贵妃榻边一动不动。
　　“惊鸿君？朕记得刚刚将你禁足在飞仙楼，怎么一时半刻便待不住进宫来了？”圣人神色恢复如常，扫向惊鸿君的眼神也带上了冷意。不远处跪着的惊鸿君此刻头皮发麻，不知道应如何回应，幸而此时淑妃娘娘开口为她解围。“陛下要怪罪，便罚臣妾吧，今早陛下走后臣妾便头痛难耐，太医院的那些人上来便要为臣妾施针，早前在头上针灸的罪臣妾再也不想遭一遍。这才叫人去找的惊鸿君前来疏解。陛下若因此罚了她，倒是臣妾作孽了。”娇艳如花蕊般的面庞此刻微微仰着，美眸中已然噙着一滴泪，犹如花瓣上的露珠。圣人早就没有追责的心思，此刻反倒开怀般大笑道：“好，爱妃说什么便是什么。惊鸿君今日为淑妃缓解头疾，也算有功一件，如此便……”圣人本想说功过相抵，对她离开飞仙楼一事不予追究，可不料话未说完，淑妃潋滟双眸凝视圣人娇嗔道：“谢陛下宽宏大量。”复又转头对跪在地上的惊鸿君道：“茗儿，快谢恩，陛下要论功行赏呢，快想想你要什么赏赐？”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圣人与惊鸿君皆是微微一愣，圣人很快便回过神来，既然自己的爱妃如此满意，那便遂了她的愿，只要能博美人一笑。惊鸿君怔楞的是淑妃娘娘竟帮自己至此，如今已经将梯子给自己搭好，要怎么爬可全看自己如何去做了。原本惊鸿君想要向圣人讨一道赐婚的诏书，可是她此刻已然走入局中，身家性命皆在别人手中，且虽不知为何“家宴”之后自己就被禁足，想来是自己折返回去找商泽的举动被人看到了，皇宫中本就人多眼杂，怎么可能不被人知晓，那时候的自己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只关心决定剧情走向的主角团的动向。如今入局才知道此举甚蠢，幸好圣人并未看得起自己，只是下令禁了足。
　　她此刻自然不敢触霉头再去斗胆说什么赐婚之事，如此想来她回道：“谢陛下、娘娘隆恩。茗儿不敢奢望太多，惟愿陛下念及茗儿一片孝心，能够让茗儿常常入宫为娘娘解头疾之苦。”陈茗儿语毕，将头磕在地上。初入宫时自己很不习惯这动不动就要行礼问安的封建礼数，可是当这样的姿态可以保自己平安时，她便做得得心应手了。
　　“那便解了你的禁足，恢复你公主伴读的身份。”圣人睥睨着跪伏在地的惊鸿君，似是觉得也没什么意思，这样一个并不怎么聪明的女子难堪“惊鸿”二字，继而有些怀疑自己为何当初见她时竟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甚至还生出想要纳入后宫的打算。圣人摇了摇头而后屏退了惊鸿君与众人，独留自己与淑妃在翠微宫中，不消片刻翠微宫中便传来阵阵嘤咛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