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搜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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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仙人明珠’，不就是块有瑕疵的玉么。”
唐舒雨把玉放回盒子里，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幼月，你想什么呢？为何要施法让这玉发光？单纯逗那些人玩吗？”
鱼幼月往嘴里扔花生米，吃得可香，“等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咱们这块玉的价值也就越来越大。”
“你想要钱跟我说就好了，何必折腾这一趟。”
“这可不是钱，是除魔的钥匙。”
“啊？”
穆晚声执剑从外面回来，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阮如月问他：“晚声，可探到了魔气的来源？”
“嗯。”他颔首，神色凝重道，“我去看了，魔气最为浓郁之处在安平公主府。坊中传言，公主府自十年前开始每旬都有少年失踪，但官府介入后又查无可查，大多以逃奴定论。我怀疑是魔物所为。”
“可有报给安平公主？”
穆晚声摇头：“我向府上的家丁表明身份，那人听闻我是除魔的道士，二话不说将我赶了出来。据说经常有修道之士登门骗钱。”
鱼幼月不悦地眯起眼，“竟然敢赶你？明天我给你报复回去！”
唐舒雨抓她的花生米吃：“得了吧，穆晚声都进不去，你觉得你装装可爱，人家就能放你？”
鱼幼月狠劲在桌下踢了他一脚，把装花生米的瓷盘挪走，不给他吃，“谁装可爱？我要堂堂正正进去的！”
唐舒雨“哎呦哎呦”的，委屈地摸了摸被她踢到的地方，将凳子搬得离她远些。
穆晚声问：“你有办法？”
她把装玉的盒子推了推，“明天咱们都换一身打扮，给安平公主进献‘仙人明珠’去！”
阮如月豁然道：“如此，便可借献宝之名，顺理成章进公主府里搜查魔物。幼月，你真聪明。”
唐舒雨愣了愣，才开口：“你一下船就去找那个敲玉的，莫非事先就预料到了魔物在公主府？”
被几人目光注视着，鱼幼月转移话题，“魔气浓郁异常，我自然要提前打算。但你们不感觉奇怪吗？公主府已经到了每天有道士上门的地步了，宫里却仍然没有除魔的动向。”
穆晚声道：“确是如此，而且还对除魔之事非常忌讳。”
唐舒雨道：“你的意思是，魔物跟皇室是一伙的？应该不会吧？”
“帝王自诩天子，再鬼迷心窍，也不会与妖魔为伍。不过这个长公主可不一定，我们最好能见她一面！”
翌日上午，几人乔装打扮，到公主府求见。
看门的人听说是昨天赌玉赌出“仙人明珠”的女孩来献玉，很是殷勤地将他们请入会客厅。安平公主一向喜欢收集奇珍异宝，昨日提了那“仙人明珠”一嘴，应该是有意要的。
侍女们客客气气端了茶点上桌。不愧是公主府的用度，不仅碟盘装了金边，糕点也是颜色可口、形状可爱的花瓣状。
鱼幼月挑了个顺眼的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好吃！”
红衣侍女笑了笑，“姑娘若是喜欢，厨房里还有很多。你们肯把得来的仙玉献给公主，公主心里定然会感念你们，想要什么报酬都可以跟我说，我去转达给公主。”
鱼幼月将糕点咽了下去，故作天真状：“姐姐，我们不能见见公主吗？天家的公主一定同仙女一样吧？能否让我们几个行走江湖的小辈沾沾公主的仙气呢？”
红衣侍女笑着拒绝她：“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也是在这里当差，才能有幸见到公主。”
鱼幼月撇了撇嘴：“但我们是来献宝的，如果公主不拿出诚意来的话，这‘仙人明珠’我可就不给了。”
话音一落，红衣侍女脸色阴沉下来：“献玉与见公主何干？姑娘处心积虑要见公主，不知心里打得什么算盘？”
鱼幼月给自己倒了杯茶，“算盘？够不上。顶多算是些江湖儿女的小把戏。”
她晃了晃茶杯，明褐色的茶水映出流动的微光，“我们若是能跟本朝公主说上话，那与其他游客的身价可就不同了。在江湖里行事也会更加方便，有人要动我们，得掂量掂量公主的面子。是吧？”
红衣侍女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一介草民竟敢把主意打到公主身上！”
鱼幼月笑着盯她：“若公主配合，这所谓的‘仙人明珠’我必会老实相赠；若公主不愿赏脸，我们便要去菡萏郡主府上了。”
红衣侍女将怒火忍了又忍，才接了她的话：“姑娘稍等，我去问问公主的意思。”
穆晚声起身道：“屋内沉闷，不知可否去外面透透气？”
“阿莱，引这位公子去外面走走。”
红衣侍女瞥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话便急急走开。
“是。”光亮处，面容冷峻的少女从侧边走到门口，现出身影，“公子，随我来。”
鱼幼月隐晦地看了穆晚声一眼，后者甩了甩衣袖，表示意会。
穆晚声知她通晓未来，既然她反复强调公主，他便会认准公主一条线查到底。
随阿莱经过一处回廊，便进了公主府里的花园。早春无甚花朵，地上的青草才发了一层浅浅的绿芽。
穆晚声道：“府上栽了许多名贵的花草，可是阿莱姑娘在照料？”
阿莱看了眼他的脸，忽然有些移不开视线，心跳一阵加速。
“公主府贝阙珠宫，楼阁台榭、花草树木均有专人伺候，公子怎的偏猜到我身上。”
穆晚声微微一笑，“因为阿莱姑娘的性格和我的一个至近友人相像，面冷心热，给人一种细心的感觉。”
阿莱仓促低头，脸红道：“我可没有公子说的这么好。”
穆晚声垂眸摸了摸墙上绕着的藤叶，“我与阿莱姑娘一见如故，此话听起来唐突，却是真心。不知能否与阿莱姑娘再走上一段路？”
阿莱脸上涨红，却仍绷着表情，“不可，最远只能到这。”
“那多聊一会儿可以吗？”
“……”
穆晚声的言辞已有几分轻浮，但真诚的眼神波澜不惊地看人，就给他的轻率打了掩护，叫人体谅他只是一个不懂世俗而青涩冒进的少年。
……
鱼幼月这边已经耍起了大爷。
她拿出盒子里发着她灵力的玉在手里把玩，晶亮的绿光照在脸上，“哎，我这没吃饱，手有点抖，要是掉下去怎么办呢……”
一旁候着的绿衣侍女紧盯着她手里的玉，劝道：“姑娘，还是放回去吧，这要是摔了不值当……”
鱼幼月两腿一晃一晃，“我现在饿脱了力，连放回去都不敢保证会不会磕坏了。不如你们再给我上个三四盘吃的，给我填填肚子？”
绿衣侍女心里鄙视她乡下人，不就是想吃点好东西吗，在这里装来装去的。表面上赔笑，“阿邂，去厨房多拿些点心来。”
鱼幼月道：“要甜的。”
绿衣侍女笑得越发用力，“要甜的。”
唐舒雨咳了咳，抬手，“我要喝的，再上一壶茶。”
他用胳膊撞了撞旁边的阮如月，“你呢？”
阮如月忍笑，“我也要……茶。”
鱼幼月道：“我们女孩子喜欢喝香香的茶，你们堂堂公主府，应该有花茶吧？上来几壶尝尝。”
绿衣侍女咬牙切齿：“姑娘，我们这是公主府，不是外面的茶楼饭馆，还望姑娘清醒一点，别等到惹了公主不快去昭狱吃牢饭。”
鱼幼月抬眼，将仙玉抛起又接住，“你家公主财大气粗，怎会在意这些小打小闹。小姑娘，你想为主子出头可以，但别出错了地方。到时候仙玉碎了，说不定掉脑袋的人是你呢。”
绿衣侍女脸色一白，被她说怕了。其余人皆缄默。
一盘盘精致糕点上桌，鱼幼月满意地点点头，又吩咐道：“给我找块干净的布，把这些都用油纸装好打包了。”
绿衣侍女这次没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底下的人照做。
鱼幼月得意洋洋往嘴里塞了块龙须酥，不小心吃急了，呛出几口白烟。
“这么饿啊。”
唐舒雨弯着眼睛笑她，被她反将一军，对着盘子吹了他满脸的糯米粉。
“咳咳咳！”
见他被呛得直闭眼，鱼幼月得逞一笑，转头喂给阮如月一个：“尝尝，红豆馅的。”
阮如月笑着张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糕点打包好，鱼幼月把包袱斜着系在身上。
穆晚声“透气”回来，一进门，便被她这副样子看得一愣，随即掩唇失笑。
鱼幼月瞪他一眼，讨厌的穆晚声，笑什么笑。
她坐回椅子上，托着脸，烦躁道：“你们都什么效率？给公主传个话需要这么久吗？”
绿衣侍女冷哼一声：“公主日理万机，你这个平头老百姓懂什么。”
穆晚声也坐了下来，身上是一股室外冷清的气息。
他多看了鱼幼月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鼻尖，“吃的上脸了。”
龙须酥上的糯米粉被他用拇指悉心擦拭下去，鱼幼月呆呆看他，两颊飞上抹红云。
穆晚声察觉到她神色不对，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尴尬地收回手，不知怎样才能圆场。
唐舒雨扳过穆晚声的肩膀，指了指他和阮如月的脸，上面因为刚刚的胡闹，也都沾了糯米粉。
穆晚声顺着他的动作看向阮如月，四目相对的瞬间，他默默红了耳朵，无论如何也不能照做。
他的这一举动却落了阮如月的面子，她以为他不愿为她擦，当即难堪地冷了脸色。
“我来！我来！”
声音截断了由他而始的闹剧。
鱼幼月像个小太阳一样自告奋勇，“噔噔噔”跑到阮如月身前，用袖子轻轻碰她的脸。
阮如月对她感激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轮到唐舒雨。
鱼幼月用了给人蜕皮的力气胡乱擦他的俊脸。
让你出馊主意！
说好的队友呢！
光给她捣乱了！
唐舒雨被她弄疼了，忙握住她的手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然后是哀怨和委屈，“哎呀，轻点。”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搜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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