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恶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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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瑛道：“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出现的，就算出现了，也不会把我带回去。”
鱼幼月疑惑：“为什么？”
“他是我的亲弟弟，我们姐弟俩一条心。”
“……也对。”
他们姐弟确实是一条心，小说里唐舒雨出场以后，和唐瑛瑛那时一样，也对阮如月入了迷，百般讨好，使出浑身解数，只为博美人一笑。
真是一家子颜控。
翌日晨起，鱼幼月例行聚灵。
出门，刚好撞见同样去聚灵的穆晚声，她咧嘴一笑，“穆……”
穆晚声神情冷硬，一夜过去，嘴唇被她咬破的地方结了痂，给他添了难看的彩。他生着闷气，径自行走，身影执拗倔强。
鱼幼月心中羞愧，跑了几步跟上他，“穆晚声，昨天的事是我错了，对不起，我行事冒进，无根无据冒犯了你。你别生气了。”
穆晚声面无表情：“……”
“哎呀，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吗？我是女人，你是男人，真要论起来吃亏的是我！我又不要你负责，亲就亲了，想开点！”
他猛然看向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鱼幼月理解他，换做是她，被不喜欢的人亲到，也觉得抵触。
她愧疚道：“穆晚声，你就当我到了年纪，一时起了色心，原谅我吧……对不起。”
见她真心道歉，他心里的憋闷消了一半。
“以后会不会再犯？”
鱼幼月低头，声音细细小小，“不会了。”
穆晚声叹气，摸了摸她的头。
虽然给穆晚声哄好了，这件事却没有轻易过去。
聚灵结束去了训练场，路上的师兄师姐看到穆晚声嘴上的伤，都吓得目瞪口呆。
几个与鱼幼月熟识的师兄师姐前来道喜，“恭喜鱼师妹啊！心想事成了！”
鱼幼月尴尬摆手，瞥了身旁同样羞耻的穆晚声一眼，否认，“没有没有！呵呵呵呵呵呵呵……”
师兄诧异道：“什么？穆师弟想要始乱终弃？”
怎么就想到始乱终弃了呢……！
“怎么会呢？！师兄啊！不是那么回事！穆晚声！他的嘴是被龙虾的钳子夹的，不关我的事！你可不能瞎想啊！”
“龙虾？咱们山里哪来的龙虾？”
穆晚声听不下去，绝望地转开头。
师姐偷笑，拉了拉师兄，“走吧，挡在这里算什么。等下赵师兄来了又要说你偷懒。”
送走了热情的师兄师姐，乌龙仍不算结束。
回过神，阮如月站在不远处，脸色煞白地盯着穆晚声的嘴看。
这一回，出于攻略的角度，鱼幼月不想解释了。就让穆晚声一个人头疼去吧。
她开开心心地要拐进训练场，被穆晚声拽住衣袖。事发突然，她没做准备，一个寸劲儿被他拽歪了领子，吓了她一跳。
鱼幼月忙把袖子从他手里抢回来，背过身去整理。
“你干什么！？”
穆晚声的手僵在半空，面红耳赤，“我……并非有意……”
“废话，你要是有意我就揍你了！”
鱼幼月转回身时，已不见阮如月的踪影。她看穆晚声魂不守舍的没出息样，心里无语。
“你去找如月解释呗，把错都推在我身上。”
穆晚声摇头，“不了。清者自清。”
鱼幼月笑，“清吗？”
“……”
到这还没完！
经历了各种师兄师姐对她的会心一笑，鱼幼月心累地回了房。房内灯火通明，唐瑛瑛在正中央掐腰等她。
对于白天的事，要不是见了穆晚声一面，别人怎么说唐瑛瑛都不会信。
鱼幼月和穆晚声竟然……！
自家白菜被猪给拱了！
鱼幼月甫一进门，就被唐瑛瑛按住肩膀逼问，“他亲你了？”
鱼幼月不明所以，但对于唐瑛瑛，她不想撒谎，“嗯。”
唐瑛瑛立即撒手，无法接受似的，“我这些天该多看着点你才对，这下让穆晚声那家伙占便宜了！”
鱼幼月心里感动，越发觉得她们像亲姐妹，“稍安勿躁，姐姐，我本来就喜欢他，没什么的。而且是我主动亲的。”
唐瑛瑛愤愤不平，“什么？你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
鱼幼月不知怎么答话，只能去哄，“姐姐，对不起，以后我会爱惜自己的。”
她带着唐瑛瑛在床榻边上坐下，眨巴她的大眼睛撒娇，摇晃唐瑛瑛的手臂，“别生气了，姐姐……”
唐瑛瑛闭了闭眼，“……跟穆晚声亲嘴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她可是发狠地咬了他一下。
鱼幼月思虑片刻，摸索地吻自己的手背，感觉不对。
又将唇挪到指背，最后吻在手的侧弓。
她的手侧肉肉的，攥成拳头倒是有几分那种感觉。
“姐姐，亲嘴就是亲这里的感觉。”
鱼幼月抬眼，只见唐瑛瑛望着她满脸通红，不由得一怔，叫她，“姐姐？”
唐瑛瑛长睫闪了闪，拉过她的手，映着烛光的明眸紧盯着她的眼睛，唇印在鱼幼月刚刚吻过的地方。
手背、
指背、
手侧。
鱼幼月：“……”
她强硬抽手，“……唐姐，你干啥呢？冷静一下吧你。”
从榻上跳到地上，鱼幼月慌乱地往门外跑去。才开了门，就被唐瑛瑛追了上来。
唐瑛瑛委屈道：“你跑什么呀，我就是好奇亲嘴什么感觉，刚才脑子一热，以为你让我亲呢……我就亲了试试，对不起，惹你反感了。”
鱼幼月没敢看她：“……没事，我原谅你了。其实更尴尬的是你，我以前也做过这种会错意的事哈。”
她把被亲过的地方在衣服上蹭了蹭，委婉地问，“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唐瑛瑛道：“自然是像我这样的男子。”
鱼幼月安下心来：“也是，只有这等容貌的男子才能配上姐姐。”
心中芥蒂消了，回房睡觉时，她还照旧抱着唐瑛瑛睡。
夜里，她做了个怪梦，梦见她和唐瑛瑛一起去外面玩。灯市喧闹，车水马龙，两人逛得开心，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突然，唐瑛瑛的胸没了。
她一下子被吓醒，不管不顾地摸了一把，发现还在，松了口气。
噩梦噩梦，睡吧。
……
终于到了下山的日子，赵谨承在千叶门前给他们送行。
“路勺和安居已被我覆满灵力，届时你们放心使用便可。”
“多谢师兄。”
“此去燕京凶险，妖魔狡猾，万不可恃才傲物，落了人家的陷阱。”
“师兄放心，我们一定多加小心。”
鱼幼月仰头望着赵谨承。想当初第一回见到师兄时，他执折扇，一袭白衣，公子翩翩，讲话慢条斯理。如今带了他们几年，颇费心神，当年风姿不在，已有沧桑之色。
她有些舍不得，“师兄，你一个人在家多保重。”
赵谨承笑了笑，“山高水远，小师妹也保重。”
行至山脚，唐瑛瑛从树丛里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咱们往哪走呀？”
鱼幼月道：“师兄说了，在人间不能随便御剑，被普通人看见不好。所以呢，咱们去燕京最近的路线是从随安坐船走水路，中间换乘，再改陆路，大概一个多月就能到。”
“随安在哪？远不远？”
“不远。”鱼幼月朝前面抬了抬下巴，“前面就是随安的地界了。”
那是她穿书以后第一个落脚的地方，阔别已久，不免有些近乡情怯。
想当初，她从一个只敢在夜里洗脸，短暂透气之后又用泥巴糊满面孔，装成小男孩的乞丐，日夜修炼，强身健体，终成为称霸一方的乞丐头目。其间可花了不少力气。
手底下几个小弟都是真心实意跟着她，求她庇护的。她当时留下一句入仙门便离开了，也不知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
鱼幼月道：“等到了随安，你们等等我，我去找几个人。”
唐瑛瑛侧头，“找谁啊？”
鱼幼月摸了摸鼻子，得意扬头，“我的小弟。”
“你还有小弟？”
“嗯！姐姐，别看我这样，之前可是一群乞丐的头头，在我们那一片惩、恶、扬、善！救了一些人，后来那些人就跟着我要饭了。”
“要饭？”
唐瑛瑛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没想到，你以前还经历过那种日子。”
鱼幼月心里暖暖地回握，另一边，阮如月也牵起她的手。
苦日子她是没过几天，穿书之后就跟着系统修炼了，再之后就成了修士。
“为何当时不寻个正经营生做？总比乞讨好。”
与女孩们温情脉脉相对，穆晚声的话便有些煞风景。他是真心询问，听起来却有种责备的意味。
阮如月冷冷瞪了他一眼。
鱼幼月却明白他的疑问，的确，有手有脚，为何非得伸手管别人要饭活着。
她想了想：“之前年纪小，找不到愿意雇我干活的。要是我不进五柳门的话，到现在这么大，就自己去找大户人家做丫鬟了。”
气氛略显沉重，唐瑛瑛岔开话题，“你那几个小弟都是什么样的人？”
阮如月收紧牵她手的力度，显然也很在意这个。
鱼幼月道：“小弟啊，我的小弟们……跟我比较熟的有一个叫杜鹃的老爷爷，一个叫老七的大叔，一个叫小宝的小男孩，都是善良的好人。我离开之前陪着他们找到活计了，大家约好凭自己本事赚钱，以后再遇见其他乞丐也会帮帮忙。”
唐瑛瑛道：“等到了随安，我陪你一起去找他们。”
阮如月道：“我也去。”
穆晚声默默走路，不作反应，心里觉得这几个女生幼稚。
和他想得一样，进了随安街里，已找不到当初那几个人。鱼幼月一问才知，距离她入五柳门参与千叶山弟子选拔已过了数十年，仙山上的时间和凡尘是不同的。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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