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号纸箱》默单言

12、第十二章 改变路线

　　翦秋和辞水在隙域里走了一夜，四处尽是废弃的楼屋，颓丧的河道，无一人烟。
　　“枳实，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什么都没有啊。”翦秋透过胸章问。
　　“黑蚂蚁，去前方探路。”枳实说完，四只黑蚂蚁分别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飞去。
　　辞水:“我倒觉得我们太顺利了。”
　　翦秋：“顺利？不过这里倒是和人类世界看起来差别不大。”
　　辞水：“你看这边的房子虽然表面是废弃状态，但是墙体的烧灼痕迹是新的。”辞水拿起树枝很轻易刮去表面黑色灰迹:“大概前不久这里才遭遇火灾之类的。还有那边的河道，也很奇怪。”
　　翦秋：“哪里奇怪了，应该是断流了吧。”
　　辞水：“如果是普通断流，河道应该会变窄，河床裂成一块一块的或者有淤泥......”
　　翦秋：“那确实很奇怪，这条河道也太笔直光滑了，就像是......”
　　辞水:“就像是突然被抽干的，或者这条原本不是河流，而是被故意挖成这样的。无论怎么样，这里都不安全，我们得快点离开。”
　　这时，黑蚂蚁飞回来报告：“前方西南向五公里处有红草地，有飞机残骸和近一百五十具尸骨。”
　　翦秋和辞水听到脸色大变,声音颤抖：“别、别吓我们啊。”
　　枳实收到黑蚂蚁传回来的画面：“应该是那架消失的飞机遇害了。你们调整路线，往反方向走。”
　　升起的大太阳扫过地面，一长一短阴影往东面去。她们不知道继续走下来能有什么，但只能继续走下去。
　　艳阳晒得脑袋发热，翦秋带上草帽，心中愈渐不安。
　　辞水见状，安慰道：“如果有危险，你尽管跑，不用管我。”
　　“我是那种贪生怕死的小人吗！”翦秋很生气辞水一点都不信任自己。
　　辞水平静道：“人之本能，趋利避害。和贪生怕死无关，和是不是小人也无关。我希望你保护好我的身体。”
　　翦秋：“辞水，你一点都不会安慰人。你这个时候要说‘我会和你一起面对困难。’”
　　辞水：“骗人的话是没有意义的。我的意思是，我会比你先跑。”
　　翦秋痛心道：“交友不慎啊。你好让我失望。”
　　辞水：“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才会产生失望。你要学会降低期待值。”
　　翦秋：“哼，没心肝的女人。”
　　辞水：“总比某个女人多心多肺强。快走啦。”
　　翦秋追上去：“内涵我？你太过分了！”
　　俩人的身影没意识地朝着隙域的中心地带渐渐靠近，像是无知无觉地踏进一个温柔地陷阱。那里既没有属于人的喧嚣与羁动，也没有城市中的车水马龙。盘踞在那里的，只有无边的寂静。
　　而现在，有人要打破这寂静的界限，跨进来寻求普通的心愿。黑蚂蚁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热情，飞行在陌生的世界中，与素不相识的事物擦肩而过，它们机械的马达因为装满了秘密而变得无比自豪，仿佛是执行危险任务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