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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铺子能变卖出好价钱,这对于尹夫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因为尹老爷仕途顺遂,用不了多久,她们一家便可搬离小小芜州,住进京都更高一层的贵人中,那感觉,她随便想想便飘了。

      届时,不能带走的老宅不能变卖,其他的一切全部卖了换成金银,想到此尹夫人心中的恐惧与晦气散去了许多,犹如老天适时的推波助澜了一把。

      这厢边,尹海棠只觉得事情的进展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只因他这些年做生意的钱财,一口气买下尹夫人的铺子,还是吃力的紧。

      关键时刻,还是他的娘子助了他一把。

      有一天夜里,白梨花递给他一颗夜明珠。

      看着手中的夜明珠,尹海棠震惊不已,只见那通体发光的圆润夜明珠,触感光滑细腻,发射出一圈圈柔和的白光,当是稀世罕见宝物,这夜明珠价值不菲。

      “这般珍贵的夜明珠,娘子如何得来?”

      “如果我说,我从外面喜鹊窝里得来的,相公信么?”

      白梨花说着看向尹海棠,见他垂下眼帘,便知他不信,“相公跟我来。”

      说着拉起他的手,往小院外走去,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相公,你看。”

      抬头看见那喜鹊窝里亮闪闪的,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好宝贝,“还当真是喜鹊窝里的?”

      “那不然呢?可要我爬树上去,再弄几个来?”

      “娘子,娘子,”尹海棠忙忙拉着白梨花,“梧桐树那般的高,你最近清减了几十斤,以你目前的重量,还是别去爬吧,我怕一阵风把你吹落下来,让为夫胆颤心惊的。”

      白梨花一听心中翻白眼,她今儿可是上秤了的,一百五十四斤,那是什么风能把她吹走,嗯,除了妖风。

      她问:“那相公是信呢?还是信呢?”声音软软柔柔的,好似带着钩子。

      “信的,信的。”

      进屋后,尹海棠拉着白梨花的手道:“谢谢娘子,自小到大,若不是尹夫人对我家逼迫刁难,我和我的娘亲,亦不会过得那般屈辱和困难,如今娘亲死了,尸骨却只能埋在尹家祖坟外的荒山里,便连牌位都没有一块。”

      尹海棠的眸中一片的沉痛,续道:“是以,娘子心意我收了。”说着他紧紧楼住白梨花,“今后,我要我的娘子过得幸福安康。”

      白梨花接受了这份感谢,她趴在尹海棠的腿上,想着等凡间的恩怨了结,她便要回苍芜苦修好些年了,免得第九重天劫让她措手不及。

      想着想着,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

      尹海棠放下手中的账本,看着已经在他腿上睡着的白梨花,他呆怔了片刻,将睡沉的妻子,一把揽腰抱起,直接躺在这拥挤小榻上。

      尹海棠抱着柔若无骨,瘦了两圈的妻子,便是心疼,还是胖些好,有手感。

      还记得在一年前,他与几位好友游玩时,好友们皆是求了签,让他也求一签,他只好随着众流也求了一签。

      签曰:一树梨花压海棠。

      当时因为那几字,好友们笑了他好久,如今,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梨花压海棠,成了真。

      是夜,天黑风疾。

      空中飘着的鹅毛大雪,冷的让人刺骨,雪地上,一个素衣女子抱着大肚子跪在雪中瑟瑟发抖。

      隔着雪幕,尹夫人看不真切远处的景象,于是撑着油纸伞,往前走了数步。

      那跪在雪地中的女子缓缓举起脸来,一张苍白的脸上,是冻得发紫的嘴唇,眸子里尽是后悔与不甘的望着尹夫人。

      “灵君?”尹夫人见得这张脸后,惊恐的捂着嘴巴叫一声:“你,你竟然没死?”

      “我?”跪在地上的付灵君,突然呵呵声一笑,表情越发的阴森了,身下的雪地突然染红,嘴里滴出血,缓缓起身道:“妹妹,你怕是忘了么?我已经死了呀,是你夺我夫,害我命,逼我走投无路,最后一尸两命的呢。”

      尹夫人听后,惊恐至极,尖叫着连连后退,却被站起来的付灵君,步步紧逼,那双长着长指甲的手,随时便要掐住她的脖子索命。

      尹夫人丢下油纸伞便跑,可她摔倒了,那付灵君飘过来,就如铁钳般紧紧地钳制住她的脖子。

      越来越紧,嘴里的血滴在她的脸上,她奋力的挣扎着,突听‘砰’的一声,让尹夫人渐渐清醒,她的耳边不时有人在呼唤着:“夫人,夫人。”

      在空中挥舞的双手,突然停下,尹夫人猛地睁开双目,看见她才提拔上来的丫环芍药正在焦急的唤她。

      再看地上被她打翻的茶盏碎片,而窗外正下着朦胧细雨,哪里来的大雪纷飞?

      尹夫人喝下芍药端来的茶水,压了压惊,她长舒一口气,这些个庸医开的药恐怕不太行,这诺大的尹府怕是有了晦气,须得找位道人来好生的瞧瞧了。

      这一夜,尹夫人不敢入睡,叫丫环们将整个主屋点亮烛火,一时间亮如白昼。

      看得黑暗里的喜鹊与白梨花偷笑不已,随后二人足间一点便消失在暗处。

      第二日,道人果然被请来了,而这道人不是别人,正是治好尹云秦与张媛珂的那位道人。

      道人在摆得满满当当的祭台前,煞有其事的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六道冤魂水禽牲畜,速速返归,速速返归。”

      念完咒语,在院子里施了一套剑法。

      白梨花拉着尹海棠也去看了,发现尹府中的众人神色各异。

      最是那尹家大公子尹云秦,他一脸嫌弃的观望着。

      对于尹云秦这样一向傲岸自恃清高的读书人,牛鬼蛇神的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站在尹云秦身边的张媛珂,则是害怕的拉着尹云秦的袖子。

      白梨花看向尹海棠,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追随在自己的身上,他紧了紧她的手,不知为何,白梨花在自家夫君的眼眸中,看出了担忧二字?

      尹云秦注意到这边夫妻二人的动作,他看在眼里,只觉是新婚燕尔的新鲜感。

      他把目光放到了白梨花的身上,尹云秦对这个原本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子从未细细瞧过,只敬茶那日草草的扫了一眼。

      当时只觉得肥胖异常,满脸的油腻,是以脸都未看清。

      今日这般一瞧,她清减了许多许多,眉眼间竟然有着美人之姿,脸上也干净了不少。

      总体来说没有他身边的妻子张媛珂美艳,只是她的那张脸清雅异常,竟然不自觉的吸引着他的目光。

      许是见惯了量产的美艳,对这种清雅的颜色格外心动。

      尹云秦居然在心中荒诞的想着,若是娶了这胖梨花,或许是不是也没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再看尹海棠,他始终是瞧不起他这个弟弟的,即是庶出,连书本上也无长进,只一张脸长的像他那商贾出生的亲娘,成日里只会对着金钱过日子。

      再看白梨花一眼,是不是如书中所言,胖子都是颜如玉?若她再瘦下去是不是更好看呢?唉,便宜了尹海棠,娶了这样一个妻子。

      白梨花感觉到了尹云秦的目光,向尹海棠的身后躲了躲,似乎是在害怕道人施法。

      又是一阵后,道人施法完毕,尹夫人上前行礼,赶紧轻声问道:“大师,那那那晦气走了么?”话语中都有些紧张的结巴起来。

      那被称为道士的大师,或多或少的是有些些本事的,但并不多,也就是一位将将练气初期三层的小修士,骗骗这些没修炼过的凡人倒是绰绰有余。

      只见道人拿起罗盘,四周搜罗,最后指针快速的旋转,最后停在白梨花的方向。

      尹夫人惊恐的眼神看向瘦下来的白梨花。

      但白梨花笑而不语,只等着那道士的下文。

      那道士在白梨花的身前停留片刻,“这位施主,你身上的香囊是?”

      白梨花听后笑了,自腰上娶了下来,摇晃着道:“这是我在出嫁前,母亲去鸿福寺高僧那为我求的平安符。”

      “原来如此。”道士看着指针追随着香囊的方向转来转去,便明白罗盘是被香囊里的平安符给吸引了。

      罗盘本就是测试灵物与晦祟的,“这是好东西,施主好好保管。”

      尹夫人在远处听不真切,便忙忙的走了过来,看着白梨花问道:“大师,大师,怎样了?”

      “回夫人,”那道士将罗盘收进一个低级储物袋中,让凡人们惊奇这大变货物的戏法,说不见就不见了,随后他拿出一把拂尘说道:“这府中恶灵已经散去,夫人尽可安心。”

      听得大师的话,尹夫人看了眼白梨花,然后在心中长舒一口气,还以为白梨花是有问题。

      白梨花也看到了尹夫人的小眼神儿,她却没放在心里,反而在腹诽着,那所谓的‘恶灵’早在几年前魂飞魄散了,便连黄泉轮回之境中也找不到她的一丝痕迹。

      在这尹府自然也不会留下任何气息,因为已经消散在天地间了。

      只见那位‘大师’将目光落在白梨花的身上,说道:“这位施主身上,略有一丝绵绵仙气,可见是个福气之人。”

      白梨花听后笑了,他与荧惑,东篱在苍芜一起修炼的时日长了,自然在二位仙君身上沾染了些仙气。

      更何况那香囊还是荧惑闭关前给她护身用的。

      尹海棠见大师手持罗盘转向白梨花时,心中一紧,将她的手捏的更紧了一些,后来听完大师的话,才又悄悄的松了松。

      对着那大师道:“大师果然高明,听闻鸿福寺的高僧,有三百来岁了,他不就是传说中的活仙人么,这平安符,既是仙人所绘,挂在娘子身上久了,自然而然的沾了丝仙气。”

      一句‘大师果然高明,’听得那道士洋洋得意。

      既然驱除邪祟的法事结束,众人便相继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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