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凤的穿越之旅》蓝瑟夕阳

19、第十九章 祭祀之谜

　　正说着话，突然发现嘈杂的噪音瞬间消失了，空气里静得连远处的虫鸣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台上走出一个身形佝偻，长着肥肥大肚腩的老太婆，她的头发花白，额头处的发际线已经退得和清代的光额头差不多了，额头上是几条代表着苍老的沟壑，还伴着灰褐色的老年斑，已经快掉光的眉毛下，深邃下陷的眼窝里嵌着已经退去神光的眼珠子，就像一个白内障的病人，她的鼻子很直很挺很高，还有弯弯的驼峰堪比老鹰的嘴壳，深得不能再深的法令纹下是一张因为没有一颗牙齿而显得干瘪的嘴巴。

　　刘梁芸仔细打量着老太婆的样子，心里那个想笑，怎么看怎么像白雪公主里面的那个巫婆王后。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雨神祭祀活动，感谢仁慈的雨神赐予我们雨水，可保我淄博城一年到头风调雨顺。”老太婆的声音一开口，刺激得刘梁芸想捂住耳朵，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刺激她的大脑了，苍老就不用说了，加上没有牙齿说起话来漏风，还有那故意憋着的嗓门，让人一听简直想一头撞死。

　　瞟了一下四周，有好些人确实难受的皱起了眉头，有的却是一脸虔诚的样子仰视着老太婆。

　　“有请雨神的神使大人。”老太婆咳了咳做作的拖长了本就难听得吓死人破锣声喊道。

　　这时有一整排衣着怪异的男子整齐的吹起了牛角号，另外一排吹的则是一种长约两米弯弯的管状乐器，中间，由四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抬着一个坐撵走上了祭台，坐撵上则坐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

　　待那四个男子将小男孩放坐在莲台上之后，老太婆又长声喝道：“请城主代表淄博城民首拜神使，拜......”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身着官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带着几个随从上了祭台，其中一个随从在条桌上拿起香就着蜡烛点燃后吹灭了火苗，恭敬的递给那个城主。

　　城主接过香，踱步走到被称为神使的小男孩下方，谦卑恭顺的一手撩起袍子，规规矩矩的跪下，一脸虔诚的行了一个跪拜大礼，之后再由随从扶着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淄博城柳家二公子柳如音上前，拜......”老太婆再次喝道。

　　这次出现的，是一位一身白袍，端庄秀儒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公子，身后跟着两个家丁一样的小厮，柳如音的脸色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身型略显纤瘦，两条弯弯的柳眉，如水般的淡眸，配上长而浓密的睫毛，和他的名字一样，柳如音，一个阴柔气十足的男子。

　　柳如音的手很纤长白皙，一双手护在腹部，还握着一块白色的锦帕，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一个没有表情的陶瓷娃娃，精致得让人不敢触摸。

　　好看的皮囊引得刘梁芸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心下暗想，柳如音这样的人会是什么脾气？那张脸上会有喜怒哀乐的表情出现吗？

　　此时柳如音在家丁的搀扶下缓慢的跪在蒲团上，木无表情的磕了一个头，又由着家丁扶起来，接过另一个家丁递来的香，依着之前城主的样子点燃，拜了拜，递给了一旁的家丁插在香炉里，遂而坐到了城主旁边的位置。

　　下一位则是淄博城的太守大人，太守才是真正的朝廷命官，想不到这城主和柳如音的面子居然这般大，连请拜都是排在太守的前面。

　　夏日的阳光分外炙人，照在脸上有种被火蛇舔舐的感觉，让人有些晕眩，接下来就如刚才一样，接二连三请一些达官贵人或者是士绅身份的人一一跪拜，然后再一一落座。最后，老太婆一脸的庄严肃穆，用她已经被眼皮塌下来遮住了三分之二的眼珠子鄙夷的扫视了祭台下的民众一眼，又是一阵轻咳后，才用难听的声音说道：“请出祭祀贡品。”

　　随着声音的响起，不一会儿，那个八岁大的小孩子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抬了出来，男孩被捆得很结实，嘴巴被东西堵住不能发出声音，但依旧可以看见他不停往外流的眼泪和惊恐的表情。

　　与此同时，原本安静的台下突然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妇人和一个年迈的老头子，嘴里哭喊着一个叫云昭的名字。

　　如果没猜错，刘梁芸猜想这老头便是被挑中孩子的李老爷，而这十几个年纪老少不一的妇人，八成就是他的十三房夫人了。

　　“神使，求求您放过我的儿子，求求您了，我李老头是泥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求求您给小老儿我留个后人吧，神使老爷，您就大慈大悲把我儿子放了吧，我把我家全部的积蓄都用来供奉您老人家，求求你了。”李老头连滚带爬的跑到祭台下方跪着哭喊，十三个妇人也是哭得死去活来，那场面让人看了忍不住同情心泛滥。

　　看热闹的人都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给李家人走过，那些人有的露出同情的眼神，有的气愤的看着，有的欲言又止，也有的冷然看着这一切，有的则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刘梁芸心里暗想，被挑中的孩子命运怕是好不到哪里去，活祭，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保不准就是被活活烧死或者沉潭之类惨无人道的行为。

　　“这位兄台，敢问这‘活祭’是怎么个祭法？李家的人哭得这么伤心？”刘梁芸问一旁一脸兴奋看热闹的男子。

　　男子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说道：“这位小兄弟，这活祭可是有很多种方法的，不过，我们淄博城因为有得雨神神使的庇护才得以风调雨顺，而这雨神为咱祈雨做法，必会大伤仙体神力，所以这被选中的孩童，将会交给雨神的护法看管，据说啊，这个孩童会被以山珍海味好生供养着。”男子说道这里顿了顿，一副期待刘梁芸开问的架势。

　　“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他的家人还要哭得这么凄惨？”这是享福的事啊？刘梁芸不由得又问。

　　“唉，小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初哥哥我的想法也与你一样，这又吃又喝的供着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雨神消耗掉的神力，必须饮用亥月亥日亥时且满八岁男童的活血才能得以恢复。”男子说着，脸上划过一丝怜惜，这活血被饮，那该是多痛苦的事。

　　“饮活血？”刘梁芸惊恐的瞪大眼睛，脑袋里闪过一个词——吸血僵尸。

　　“就是用一根竹管插入祭童的血脉之内，每日滴取适量饮用，可助雨神的神力恢复，等到次年的祭童来了，而那名贡献血液的祭童也就功德圆满，飞升成仙去了。”男子说着，又抬头专注的看着祭台上了。

　　“飞升？”刘梁芸的眉头不皱到了一起，不用牙齿吸血？那就不是吸血僵尸了，不过每天放任由自己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供人饮用，人家二十一世纪无偿献血一次也规定得歇上两年才能再次献血，就算是真有吸血鬼吸血，那也不过片刻就死了，这每天都献血，对那个献血的人该是多么残忍的事，控制滴血的数量的和时间，把人控制在一年内死亡，能想出这种事来的人，简直猪狗不如，该拿去千刀万剐才是。

　　雨神？神使？什么狗屁，她压根就不相信那个孩子是什么狗屁神使，若不是妖孽，就一定是装神弄鬼的假把式，可惜这没有一个西门豹那样的好官出来阻止这些人。

　　此时李家的人都被维护秩序的护卫强行拦在场外，哭喊求饶声依然不绝于耳，只希望那个一动不动一脸庄严肃穆的‘神使’会突发善心，放过他们共同的老来子，李家的独苗少爷。

　　李家的人个个哭得肝肠寸断，惹得台下很多被献祭过孩子的人家也开始哭起来，一旁有孩子的人家也都同情他们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祭台上的小孩子也是一个劲儿的冒眼泪，一双大眼睛红肿不堪，却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一动不动庄严肃穆的“神使”。

　　城主眼底也都有了些许不忍，其他几位陪客也是面露同情，一直目无表情的柳如音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只有老太婆那对母子依然面无表情，冷眼注视着这一幕。

　　这时，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这等丧尽天良荒诞无稽的做法你们居然相信？一个个还道貌岸然没有一丝质疑反驳和同情之心，真是枉为一城之主，一方枭雄。”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满腔的愤怒大声说道，墨绿色的娇俏身形凌空一跃矫健的飞上祭台稳稳战定。

　　轻功？哇哇哇！刘梁芸眼睛瞪得老大，刚刚前一秒她居然真的见到轻功了。原以为自己可以跳得够高够远，在炼狱楼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想不到这才出了炼狱楼，就遇到了真的能飞起来的人，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此人刘梁芸也见过，就是客栈里那个漂亮姑娘，如果此刻这姑娘在此处，那两个男的想必也在这人群里了，刘梁芸的一颗心有点小小的激动，肯定又有好戏看了，说不定自己也能上去扮演一番侠客行为，过过大侠瘾。

　　“哪里来的臭丫头，胆敢扰乱祭祀，来人，快把她轰下去。”老太婆厉声吼道，一双枯瘦的手此刻正颤抖的对着女孩。

　　“谁敢？”女孩一声娇喝，贴身的长剑咻一声出鞘，紧握于右手，一脸不屑的盯着一拥而上却因她手里那把剑而止步的护卫。

　　女孩长得身材纤长，两个肉包子的发髻长在头顶两侧，面容俏丽可爱，此时怒态尽显。

　　祭台周围的士兵略缓迟疑，这女孩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作为官府，一般不会与江湖人有交集，更不会贸贸然得罪，而这女孩子能管这档子闲事，想必也不是什么善茬。

　　“拿下她，一个小丫头你们还怕了她不成？岂容得她搅了这庄重的祭祀。”老太婆又吼道。

　　众士兵询问的看向了他们真正的主子，城主叶秋寒，那家伙的脸色有些动容，眼神躲闪片刻，随即还是使了一个眼色，一群侍卫一拥而上，将女孩团团围住，瞬间一拥而上与其厮打在一起。

　　“馥凝这丫头又挑事儿，唉！”人群中男子宠溺带着无奈笑道。

　　“还不都是子若兄你给宠出来的。”另一个男子打趣着说道，“还不是得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