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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永远不造的下一秒 ...

  •   咘嗒呼吸不畅,很快就窒息而……晕了。
      虽然她晕不晕和当不当沙包盾牌这事儿没关系,但她一晕,山祐反而是放开手脚了。
      投鼠忌器,归根究底是在乎。
      山祐虽然对咘嗒有所心怡,但毕竟不到生死契阔的程度。再说,他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
      山祐不当着咘嗒的面动手,也就是有那么点“她没看见我狠我就没那么狠”的侥幸心理。
      这会儿反正咘嗒也没意识了,出手万一失了准头,过后了认错哄回来也多的是说法。
      山祐动了心思便下了狠劲,对面的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山祐的武功纷杂且精深,他则是作为少主的替身而被培养的。替身,替身。山祐会的,他必须也得会,至少会一点,最最少也得看的懂——比如山祐生气的时候揍人是不看后果的、甚至不选招式的。
      他虽说是替身,却不服管教。
      山祐小他三岁,两人年幼时他便仗着年龄优势常常以切磋的借口欺负山祐,欺负习惯了,倒生出了反骨。
      他天赋不如山祐,却习惯了高他一头的感觉,虽不至于异想天开妄图掌控笏山族,却也是一心想着和山祐比肩而立,不肯落后。偏偏山祐后来居上,他又常常力有不逮,所以一旦落后,他就尽琢磨些歪门邪道,然后在歪门邪道上赶超山祐。
      那时候山祐还较劲,跟着他学歪门邪道功夫,气的一众师长恨不得把他换掉。但他又在考察期表现得极好,让人觉得这小子除了叛逆了点,其他都很完美。结果过了风头,他又开始复返旧态,让人头疼不已。
      后来山祐长大了,心智成熟了。
      知道了些是非,懂得了些善恶,明白了些人性,看透了些得失,通晓了些道理,才不会被人随意挑拨,被事绊住脚步。有坚定的目标,也有从容的态度。知人有韧性,也知人的脆弱。
      他不再去执着利与力的第一,他试图尽力去尊重理解平等对待每一个人,包括面前这个给过自己童年阴影、现在又想坏他姻缘的臭小子……
      ……尽力……
      ……尊重理解……
      他真的尽力了!!但佛都还有气性呢!!!!
      当他是死的吗!!
      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捏别人软肋打架真是坏的够聪明!!
      假如咘嗒醒着: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时候幼稚的举动是最能伤人的噢!
      山祐直接凝气并指,从天灵盖上直劈而下!!一道直达天际的光芒几乎赛过了午后的阳光,又骤然落闪。
      “我”对方一句粗口还没来得及出完声,就被庞大而炫目的光柱冲晕了脑壳。
      比武期间,一瞬间的失神都可能逆转胜负,何况这光芒可以直接将人震昏。
      山祐粗暴的掰断对方的狗爪子,揽回蔫哒哒的咘嗒,任由黑衣某从天而降。
      山祐甚至补了一脚,还借力跳到了另一边的房顶上。
      “彭”的一声,脑壳着地。那人从晕乎乎的状态,直接跳到真昏的状态。
      咘嗒还难受的皱着眉,脖子和下颌上深红色的手印已经有发黑发紫的迹象。看的山祐也皱着眉,甚至气的磨起了后槽牙。
      他向腰间伸手——刚才出门急,没带药——但是他有备用的腰带。
      他将咘嗒靠在屋顶斜瓦上,自己落下地,走到黑衣人旁边,用腰带像牵狗一样,绕了两三圈,拴住对方的脖子,松而不落紧而不勒的绑住,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间。
      那人竟然被这样的动静惊了一秒,正准备瞪人,就又被山祐一脚踹到肩窝穴道,半身酥麻,动弹不得。
      随后山祐原地起飞,回屋顶抱起咘嗒回院子。
      一路完全不顾黑衣小子是不是被绳子勒的快断了气,还是头或者脚撞到哪个地方,再或者腾空竖转720度,要么刚疼醒就又被故意甩到某处硬物上撞个半晕。
      山祐清楚的知道,这小子就像以前师长们评价的那样,除了针对自己的时候或者被指派“替身”这个身份做任务的时候反骨了亿点以外,他武功不错,能打;体质不错,耐打;智商不错,打得赢;天赋也不错,很难打输;甚至对笏山族忠心耿耿!天生打手。
      所以他上任笏山族新主以后就把这人打发的远远的,安排了满满的任务,就是为了禁止这家伙出现在自己可能出现的地方。
      结果,竟然还是失策了!
      回到院子里,山祐先是把咘嗒抱回房间安置好,临进门想起地上的人,怕把房间弄脏,还特意把人拴在了门外的树上,点了穴道防止逃跑,又回书房拿了药,给咘嗒上好药,看着她醒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咘嗒一睁眼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唉。太难了。
      ——人生如此美好,我却如此烦躁。
      遇到这个人的第一秒起,我就没什么好运气。虽然他什么都好,但是耐不住他克我啊!!!
      唯物主义的完整世界观,仿佛已经在她被掐着脖子当肉盾,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拳头砸向自己的时候偷偷的破碎出了一个洞口。她突然就从那个洞口窥探到了人生的哲学、并领悟到一种名为“命里无时莫强求”的玄学道理——
      一盆花!它开得再美!气味再香甜!价值再高昂!自己再怎么喜欢!搬回家有毒!那也是不能养的!!
      咘嗒抗拒的模样映在山祐那双在阳光下照的浅浅发褐的瞳眸中,引起他不能自控的沮丧感。
      怎么办呢,她还是被吓到了。
      他甚至在她狠狠闭眼这刹那只想就此抽身离开,回到自己原本计划好的路上去,就当之前几天的事都没有发生过好了。仿佛只有这样就能弥补她受到的惊吓。
      但是下一瞬间他又顿时深深的疑惑刚才的想法竟然会是自己想出来的?
      嗯……这其实是咘嗒的想法。
      她有极度强烈愿望的时候,是可能影响到附近人的思想的。
      但是她被掐的时候,她也曾极度想让人放手,想让他出什么意外——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她现在她认定了自己的“特殊能力”对人是无效的。
      满腹牢骚和委屈憋闷都敢发泄了,也阴差阳错差点“实现愿望”。
      可她没想到那个小子以及山祐都不是一般人。笏山族并非咘嗒猜想中简单的隐居世家或是什么贵胄子孙,它是可以扭转天下大局,预言千年泰否的、号称神族后裔的家族。
      传说最初是山神和微生氏相恋,生得子嗣,血脉有预言之能,落微生姓,从山氏。后来其后代以笏山为基,建立组群。一脉均有预言之能,血脉越深厚,能力越长久,预言越真切。此外,笏山族人都天赋异禀,远超常人。在咘嗒看来超乎科学存在的“武人”出现之前,笏山族人就常常以非凡的姿态行走天下。还有人说是笏山族做了什么,才有了如今“武人”的出现。
      但笏山族历史悠久,旧事只允许族主和族中长老知晓,其他人一概不可窥探真相,以至于外界沸沸扬扬传笏山族多传奇,笏山族倒安安静静不予置评。
      话回初题,咘嗒现在的能力不够转变笏山族族人的想法。但比如周大婶之类的普通人,转变她们一两个不坚定的想法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咘嗒没注意到罢了。
      山祐把刚才的疑惑挪到脑后暂放,他温声道歉:“吓到你了,别担心,不会有下一次了。”他先前还想过告诉她让她不必有太多顾忌,这下可好,他的存在好像成了她最大的顾忌。
      山祐又给外面那个臭小子狠狠记了一笔。
      咘嗒撇开脸不想回话。
      她喉咙痛,咽口水都痛,呼吸重了都会痛!
      她很生气,而且现在不想被安慰,她需要生闷气——罪魁祸首远离自己的那种闷气。
      山祐没和她相处几天,倒是出奇的懂她,知道这会儿要是不结了这个心结,她这倔强的脾气指不定这辈子都会存着这个疙瘩。
      “他是冲着我来的,但却伤了你,我没保护好你,是我的过错。”山祐痛快的承认错误,又说:“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不要因为他的缘故疏远我。我都还没来得及感受你对我的喜爱,就要承受你对我的厌恶,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
      他用平铺直叙的严肃口吻说着类似于撒娇的话,听得咘嗒一阵一阵被别别扭扭的戳心。
      “我是说过,我想娶你为妻的。但我绝不会让你在成为我妻子之前,就去承担为妻的责任。”
      “所以你也不必原谅那家伙。我把他绑外面了。你不必管他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对他怎么报复都可以,他差点让你没了命。你即便是杀了他,他也罪有应得。”
      “你若是不想亲自动手,我也有办法如你所愿。”
      “别闷着生气,好吗?”山祐忽的伏低身子,贴近她的耳廓,极具诱惑力的轻声耳语:“我可以给你看飞花舞剑?你喜欢的对不对?”
      一瞬间,像是CG贴图一样,咘嗒脑海里浮现出山祐今早在晨光中与花同旋,力与美的碰撞的场景来。
      啧,烦人。偏偏自己记性好,偏偏事儿就在今早,偏偏后劲还没落跑,偏偏他一提咱就脸红心乱跳。
      咘嗒心里别说闷气了,气都没多少了。
      打败咘嗒的不是山祐,是心动的本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永远不造的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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