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渣我一个试试》栖迟也

22、第二十二章

　　傅念一路默言，尹屿和她走到巷口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不懂的看着尹屿。
　　“这巷子不安全，我送你到家门口。”他微笑着说。
　　“尹屿，不用了。”她内心还是排斥的。
　　“这巷子不安全。”他再次柔声说，态度却不容拒绝，“以后，我每天都会送你回家。”
　　到家后，傅念从尹屿手里拿过书包，犹豫再三，说：“尹屿，你曾说我耽于执念，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两相抵消吧。”
　　他的视线幽幽的，站在黑暗里也不说话。傅念无言，转身进门了。
　　“我只是想平衡天平上的罪恶感，我想赎罪。”他低念。
　　晨曦未临，傅念听到闹钟铃声就一骨碌爬起来读英语单词，记住五十个单词后，提着妈妈高高兴兴准备好的早餐去学校上晨读课。
　　推门，看到尹屿拿着早餐等在门口。傅念叹一口气，问：“你怎么来了？”
　　“我住在这附近，以后可以和你一起上下学。”他笑着说。
　　“你住这附近？”傅念诧异道。
　　“嗯，父母最近关系不善，为了有好的氛围，父亲让我先搬出来住。他先处理好家事。”
　　傅念点点头，无声地从他旁边经过，没有接早餐。
　　“念念？”
　　傅念抬高右手，示意道：“我妈妈给我准备了馄饨。你还是自己吃吧。”
　　正说着，巷子里滚进一个篮球。辛川止悠哉悠哉地走进来捡球。
　　“哟！尹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上课了，一起走呗！”他拿着球，在指尖旋转。盯了尹屿一早上了，他发现这个家伙站定在念念家门口。
　　辛川止的眼睛恨不得会飞针，全扎在尹屿身上。继续偷窥发现，傅念好像并不想理睬那个家伙。
　　尹屿牵强地笑笑，并不回答辛川止。傅念跟辛川止打了个招呼，就走远了。
　　尹屿想跟紧她，辛川止不慌不忙地拿球砸到了尹屿的鞋，低斥道：“离她远点！”
　　尹屿冷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啧啧，怎么还有脸来找她呢？学聂赫留朵夫当一个忏悔者？”
　　尹屿恶狠狠地看着他，“那你呢？最近疏远了欧阳嘉佳，转而关注傅念，你以为自己是谁？”
　　傅念迎面见到了正在吃酱香饼的阿龙。“阿龙！你昨天和刘懿霄站到了什么时候啊？”
　　阿龙嘴里嚼着酱香饼，抽空回答道：“站到学校空了，灯都熄了。”
　　“这么过分的吗？”
　　阿龙吃得津津有味，看到傅念身后的俩人，噎住了。傅念忙帮她顺气。
　　阿龙豪言道：“多谢二位壮士昨日相助之情！”
　　尹屿看了龙诗文一眼，走开了。龙诗文拦住他，“喂！我向你道谢，你这态度也太没风度了！”
　　尹屿又看了龙诗文一眼，朝傅念微笑说：“你有朋友，我先走了。”
　　阿龙心里略有不快，这小白脸拽什么拽！
　　辛川止看尹屿离开，大笑着对龙诗文说：“不客气，我是傅念的好朋友，帮你也是帮她。马上打铃了，江湖有缘再见！”并示意龙诗文，傅念的方向，挑挑眉。
　　龙诗文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潇洒地拍拍胸脯，比了个“ok”的动作。
　　“发生什么事情了？”辛川止走后，傅念问阿龙。
　　“昨天抓宵小君的时候，他们帮了我。不过先前走的那人，他是谁啊，怎么那么傲呢！”
　　上课铃声响了，傅念没有回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晨读进行一半，秦老师示意大家停下来，神情颇严肃地总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让刘懿霄和龙诗文上台念检讨书，并互相道歉。
　　刘懿霄能屈能伸，声情并茂地念了他写的长篇大作。
　　“致敬爱的龙诗文同学：
　　我千不该，万不该在昨天那个重要的时刻，亲手剥开橘子，往上面吐了唾沫故意整蛊龙诗文同学。
　　我也没想到龙诗文同学会真的吃下去，还大快朵颐，我痛心疾首……”
　　阿龙听到这里，已经是火冒三丈，只想上讲台去弄死他。
　　秦老师呵斥道：“刘懿霄，注意你的言辞！”
　　“……对不起，龙诗文同学。”他知道再点火下去，又免不了一顿打，非常识相地鞠躬道歉。
　　接下来是龙诗文同学的陈词。
　　“致尊敬的刘懿霄同学：
　　……我一个女生……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阿龙说得声泪俱下，“他被我打的原因有三：轻视女性，行为恶心，殃及无辜。根据江湖原则，他难道不该打吗？”
　　秦老师无奈地说：“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干脆你们两个面对面站着，互相给对方讲个笑话，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两个人听话地面对面站着，还没讲笑话，刘懿霄看着龙诗文的鼻涕泡就笑出了声。龙诗文看到刘懿霄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也笑了出来。
　　下午有两节语文课，同学们昏昏欲睡，傅念却闻到一股恶臭，不知从哪里传来，无孔不入，她避无可避，熏到想翻白眼。她转头发现林雨桐也捂住口鼻，眉间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肖老师发现只有少数同学听他上课，斟酌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哎，想我和我老婆结婚十载，也走到了尽头……”
　　同学们像花圃里的向日葵，倏地将头朝向手握一手八卦的“太阳”，“太阳”在讲台上走到哪里，向日葵就朝着哪里。汲取人生的养分而已。
　　下课后，傅念整理好语文笔记，开始回顾早上背的单词。刘懿霄看着在走廊落寞抽烟的语文老师，阿龙感叹爱情的杀伤力真的很大。这两人脑子一动，面面相觑。
　　刘懿霄走到第一排的林雨桐的位置，问：“嘿！学霸！你有没有发现今天的语文课和上次的语文课有什么不同吗？”
　　林雨桐头都懒得抬，说：“你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别打扰我学习吗？”
　　刘懿霄悻悻地移步到傅念的位置，又把刚刚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臭？了很多？”
　　刘懿霄忍不住拍掌，原地转了一个圈，“有多臭？”
　　“生化武器”，傅念沉着脸不愿再回忆。
　　“哈哈哈哈哈”，刘懿霄指着外面的语文老师，“是他！抽烟喝酒都是他。你没发现他出去后就不臭了吗？”
　　傅念狐疑地看着走廊踱步的肖老师。
　　第二节语文课上课，肖老师走上讲台，一开口讲话，傅念就感受到了生化武器的威力，扶额想要流泪。
　　“傅念！傅念！”坐在第四个位置的刘懿霄在课堂上喊她喊得急切，“傅念，傅念！”
　　傅念本不想搭理，又烦不胜烦，回头小声问他：“干什么！”
　　只见“宵小君”脸上荡漾着一圈怪笑，他异常夸张地深吸一口气，突然张大嘴巴，呼出一口仙气“哈！臭死你”收尾的动作直指语文老师。
　　他乐此不疲，又重复了一遍动作，“哈！”
　　刘懿霄被肖老师揪住耳朵，“来，你到讲台上去给我哈一节课，对着那块黑板。一定要把黑板哈出雾来！”
　　肖老师口气猖獗，刘懿霄正面突然遭受猛烈攻击，大脑开始短路。他忘记了“求饶”这件最重要的事情，下课后被逮到秦老师办公室去了。
　　傅念为他惋惜地摇摇头。
　　从这一天开始，傅念加入了放学“起飞”阵营。因为她想着，自己不论怎么样都是在一楼，尹屿在五楼，只要自己不磨蹭，他不可能比自己先出校门。逃跑虽然可耻，但是有效。
　　于是，为了早上也不要遇到尹屿，她起得也非常早，天还没有亮，就悄悄从小巷口出来，在路上边走边背单词。因此，她顺便掌管了教室的钥匙。
　　月考以后，她的成绩果然突飞猛进，极大的缩小了同第一名的距离。林雨桐学习也越来越发狠，这对同桌在成绩上算是较上劲了。
　　辛川止原本已经漠视了自己第二的位置。但他在看到傅念对文科第一穷追不舍的时候，又燃起了再次挑战的勇气。
　　学校的的春季运动会举办在即，傅念想要提高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再患上之前可怕的“小人操控”疾病，决定增多户外活动。她踊跃报名参加各项运动。晚二课间20分钟还给自己安排了1200米跑步运动。
　　这天跑步的时候，她发现欧阳也赫然在跑步行列。双方已多日未见，这一见面，就叽叽喳喳讲个不停。
　　“念念子，你和他约定要考什么学校啊？他最近读书比以前还用功！”
　　“嗯？我没和他没有什么约定吧，再说了，他还有考不上的学校吗？”
　　欧阳非常不解，因为最近辛川止的行为太匪夷所思了！她自从转通宿以来，就爱上了吃夜宵，有天晚上吃妈妈做的碳烤四季豆，食物中毒进急诊。
　　因为离医院近，她还是和妈妈走路去的急诊，已经快凌晨了，她居然模糊地看到辛川止在巷子旁边的麦当劳奋笔疾书！她仰头看三楼，念念的房灯也还亮着。
　　每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她还看到辛川止在大操场的国旗下拿着英语报纸在背短文！
　　课间休息时间，明明大家都在笑闹，他会突然拿出一个小本本念念有词！
　　有他在的地方，欧阳觉得，路过的狗都要去读书，完成狗生九年义务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