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恩泽万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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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回事呀？”洛灵背靠着紧闭的殿门，回头一脸疑惑的看向吕婆婆。
“还不是梵长老的那封族令，说你受了重伤，苏垣救了你。现在好了，外面有的人是来关心你病情的，有的人是来感谢苏垣的。都是些老百姓，自家有什么好东西便都带来送给你们了。”吕婆婆一边扫着院子里的落叶，一边说着。
“不是，这都是些普普通通的人家，谁家也都挺不容易大，还都把好东西往我这送，我也用不上呀。”洛灵一跺脚，心想我这该死的魅力呀，“吕婆婆，你倒是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正巧，苏垣从偏殿走过来，见洛灵像个封条一样贴在殿门上，便问道：“怎么了这是？”
吕婆婆朝着苏垣一努嘴，对洛灵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不，系铃的人来了。”
洛灵见救兵来了，连忙向苏垣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扒开一道门缝，让他看看外面的景象。
“这。。。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找你寻仇的？”苏垣见外面密密麻麻围了几圈的人，有人拿着个陶土罐子，有人抱着只鸡，有人还拎着两条丝瓜一袋子米的，像极了随时会丢过来的样子。
“寻什么仇呀，你瞎说，”洛灵拍了苏垣一下，“这些，都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我？”苏垣倒也是没想到，有些不可置信的问：“就。。。就那边那个大哥，拎着条扁担的，也是来感谢我的？我怎么看着更像是来揍我的？”
洛灵哈哈哈一笑，道：“这些呢，都是我沧葳谷的子民。我们谷中不像外面，没有什么贫富之分。有的人家种地，有的人家冶器，有的人家织布，有的人家饲养家禽。大家生活中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以物易物过日子。所以呢，这次他们听说是你救了我，为了表示感谢，就把自己家里最好的东西拿来送给你。在我们这里算是最高的礼遇了，你可有福了哟！”
苏垣听完，又透过门缝看了看门外的人，一张张质朴的脸，令他很是动容。这种鸡犬相闻，夜不闭户，以物易物，淳朴自然的生活，仿佛只在古书中读到过。更何况自己从小长在金玉环抱的坎幽王宫，一直被教育青玉族的使命便是以点石之力为子民制造财富。什么金石玉器，什么稀世珍宝没见过。如今看到沧葳谷中人的样子，很是惊讶。
“既然是来谢谢我的，那怎么不开门呀？”
“我倒是想开，”洛灵把怀里捧着的一堆物件往地上一放，“可是我也不能收呀。我跟他们一起长大我是知道的，他们家里都很不容易。如今一个两个的，全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来了，他们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苏垣笑了笑，拍了拍洛灵的头，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你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呀，这很伤人的。来，我来解决。”说着，苏垣把殿门重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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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父老乡亲们大家好，我就是苏垣。”
苏垣话音刚落，下面便一片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哦哦哦，就是他呀！”“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就是他救了圣女！他就是那个英雄！”说着，便又要簇拥上来。
“且慢，诸位且慢，”苏垣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先不要上来，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意，我也非常的感激。我与你们的圣女是朋友，我救她是完全是出于道义，出于朋友的情谊，绝不是为了讨各位的恩情。各位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是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收下的。”
下面又是一阵小声的议论，最后是为首最年长的一位老人先开口道：“苏公子，我们之所以要感谢你，是因为你救下了一位于我们而言非常重要的人。我家里只有我和我的小孙子，去年我生了场大病，差点就撒手人寰了。您说，真要是留下我小孙子自己一个人，他可怎么活呀？是圣女大人，她来我们村里探访，听说了我家的事情，亲自到我家里来给我看病。不仅治好了我这身体，还帮着我去跟隔壁老郑家说情，帮忙去给人家看田，防止那些鸟啊来偷吃，好让老郑家日常分我们爷孙两个一些吃食。您说，若不是圣女，我们爷孙现在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呀。“
“对对对还有我！”旁边一个少年模样的孩子举手说道：“圣女姐姐经常跑来我们村子里来教我们读书认字，给我们讲很多外面她听来的圣贤故事，教我们要做好人做好事。上次她因为给我们上课回来晚了，还被长老们罚去跪了半天呢。”旁边几个孩子也一起跟着附和。
“是呀是呀，”旁边一位妇人也上前说道：“圣女十岁以前就是在我们村子里长大的，她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当初她和吕婆婆相依为命，姑婆寡女吃了太多的苦了，我们都看在眼里。这孩子从小就很善良，还好玄女在天有灵，后来让这孩子成为了圣女。她真的是最能体会我们这些普通人疾苦的圣女。所以您能在危险的时候救下她，就是就下了我们沧葳谷千千万万的子民呀！“
“就是呀！就是呀！”下面好多人都跟着附和，看来都是受过洛灵照拂的人。
苏垣心中动容，回头看向洛灵，这个让他从利用、到欣赏、到喜欢、再到如今爱的无法自拔的少女。
“哎呀呀，这都是哪辈子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们也拿出来说。我就是一举手之劳，你们至于吗？”洛灵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后给苏垣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倒是快想想办法呀。”
苏垣收回目光，对着下面的父老乡亲们说道：“各位，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你们送来的东西我们确实用不上。不过，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感谢我，感谢洛灵的话，倒是有个方法。”
下面的人一听，便都安静了下来。
“我和洛灵打算撰写一部《血族志》，为血族子孙后代记录这里发生过的故事。接下来我们要挨家挨户去问你们一些问题，让你们给我们讲一讲你们的生活。你们要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有秩序的回到家里，等我们挨家挨户的来了，你们愿意给我们讲故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了。”
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洛灵见状，也上前一步，补充道：“对的对的，就像苏公子说的，各位先回去，等我们上门来，你们多给我们讲讲故事，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这些子民还是很听洛灵的话的，于是慢慢的都三三两两带着来时的东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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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苏垣行至前厅，却见只有吕婆婆一个人在吃晚饭，往日里洛灵都会陪着她一起。苏垣想着，或许洛灵有些别的事在忙吧，就没太在意。直到快入夜了，还是四处都没有见到洛灵的影子，苏垣觉得有些不妥，决定还是去问问吕婆婆。
“你说灵丫头呀？这个时辰要是还没回来，大概是在月海崖吧。”吕婆婆一边缝着手中的衣服，一边说着。
苏垣听到“月海崖”三个字，心里就是一颤，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了。难道是那天去查长老殿，得罪了几位长老，又来罚洛灵？
吕婆婆见他脸色一变又不做声的样子，忙解释道：“不是，她没挨罚。她就是去散散心的。这丫头一有什么心事，就爱往那里跑。”
苏垣这才安心，转身打算去月海崖找人。
“等等，”吕婆婆甩了件斗篷给苏垣，“晚上冷了，给她带着。这丫头，每次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今天晚上天气很好，一点云彩都没有，星星很亮很亮，铺满了月海崖的天空。月亮也很圆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洛灵坐在月海崖的最高处，两只脚荡在悬崖边上，头上是月亮温柔的光，脚下在埼川清澈的水。这样的氛围，很适合想心事。
“想什么呢？”苏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洛灵正想得出神，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
苏垣走近，在洛灵身边坐下，把斗篷披在洛灵身上道：“是吕婆婆告诉我的。你不是经常在这里受罚吗？我以为你不喜欢这里。”
“也没有很经常受罚好吗？”洛灵摇摇头，然后抬头看向天空。“这里很好呀，是沧葳谷中离天空最近的地方。这里有月亮，有川水，是沧葳谷其他地方见不到的景致。你知道吗？就因为血族天生惧水，族人都很惧怕和敬畏这个地方，说万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死定了。所以这里很少有人敢来，渐渐的就变成我的秘境。”
“我还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怕水，原来你这怕水的毛病是祖传的呀。”苏垣开玩笑似的笑了笑，然后又若有所思的问：“所以你们血族为什么怕水呀？”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们从一生下来就本能的惧水，所以沧葳谷里是没有任何溪流的，郁郁葱葱的全是花草树木，能看到水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了。”
“那就奇怪了，你们怕水怕到什么程度呢？难道你们还能不喝水不洗澡吗？”苏垣试探性的问。
“那倒也不至于，你看我当初掉湖里，除了呛水之外不是也没怎么样嘛。可能就是因为血术类的咒法容易被水破解吧，所以才会有这么个族训，告诫族人远离水。不过话说回来，血族也不是人人都会术法，毕竟就算学会了术法，在这沧葳谷里也用不上。大部分人就和人族一样，靠耕织养家度日，没什么区别。”
苏垣点了点头，暗自心想，看来自己的计划用水是行不通了，要另想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恩泽万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