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哈］合尔为伊》北玄胭岚

6、第 6 章

　　Harry趁着四月底复活节假期之后的第二天在McGonagall教授的帮助下把四学院所有的在校学生都聚集到了大礼堂，不过他把这个讲话的机会让给了副校长女士和一直都异常活跃的Carrow兄妹。

　　反正Snape在和Harry交换之前就有过一段时间居于幕后了，他这样的举动并不突兀。

　　Harry抄近道用最快的速度去了八楼，终于打开了有求必应屋。

　　他需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Harry猜口令是这个。

　　就是不知道如果他命令Hogwarts的这间神奇的屋子将Voldemort的魂器交出来它会不会照做。

　　在Hogwarts，所有需要帮助的人都能得到帮助。

　　对吧？

　　Harry使用过一次这个口令，在校长的葬礼之后。他将自己和Snape所有的过往都藏在这里了，这里很安全，没有食死徒会搜查得到，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去看那些东西了。

　　包括混血王子的魔药课本。

　　若是熟悉过往的人，难保不会从那些小魔咒联系到Snape身上。

　　他能帮间谍先生做的事情太少了，但至少他能力所能及的保护Snape，不拖他的后腿。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东西被藏在这里。

　　Ron和Hermione不知道，Snape也不知道。

　　Harry使用了一个大范围的检测咒来寻找黑魔法的气息，小股小股的气息很多，是几个世纪以来离经叛道的学生藏起来的违禁物，几乎都已经不成气候。

　　Harry走过了一个很眼熟的看起来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柜子，那上面有个卷发男巫的石像，他曾经在藏课本的时候将一顶王冠戴在了那个男巫头上。

　　一顶脏兮兮的王冠。

　　Harry走了过去，和Snape的过往对他来说是极大的诱惑，他今天没有更多的时间能由着他沉溺在里面。

　　向前走了半分钟之后Harry走了回来，对着那个王冠使用了检测咒。

　　黑魔法的痕迹几乎具现在了他的面前。

　　Rowena Ravenclaw留下的冠冕，智慧头冠。

　　它现在灰扑扑的，和文献上还有Harry在Ravenclaw公共休息室见到的那个几乎没有半分相似。

　　但Harry肯定这就是Voldemort的魂器之一。

　　他挥动魔杖清理了一圈周围的地板，并要求有求必应屋无论如何都不要放除了他之外的第二个人进来，人也好、幽灵也好、家养小精灵也好，什么都好，在这里的有思想的、活物就只能有他一个人。

　　带着龙皮手套将冠冕放在地上之后Harry拿出了一只他一直都带着的蛇怪的毒牙。

　　魂器不能留着，在Hogwarts里他很有可能不能很好的保护这个东西的秘密，而且如果现在不除掉……Harry总觉得会夜长梦多。同时他不知道长时间接触冠冕的话对Snape的身体和他的灵魂究竟又会产生什么影响。

　　Harry检测了冠冕的表面，并没有发现任何防护咒或是更多不好的东西。

　　他举起蛇怪的毒牙用力击向了冠冕，尖牙砸弯了那些原本应该是银色的金属，一股黑烟冒了出来。

　　Harry听到了一声微弱的惨叫，冠冕剧烈的震动着，最后变成了一堆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碎片。

　　Harry收拾了现场，然后掏出活点地图仔细看了看之后离开了有求必应屋。

　　而于此同时Snape他们决定潜入古灵阁的准备计划已经基本接近尾声了。

　　Snape在他们决定离开贝壳小屋前往古灵阁的前一夜终于又收到了Harry的传讯。

　　金加隆渐渐发热但只出现了两个并没能连成句子的词。

　　RAVENCLAW’S

　　DESTROYED

　　他又除掉了一个魂器！真的在Hogwarts。

　　Snape稍微放松了一瞬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坐了起来，屋子里很黑，只有些从窗外透进来的几不可见的光亮，他能听见海涛声，连绵不绝的响。

　　如果金杯真的在古灵阁，那就把意味着他们确切已知的魂器只剩下三个。

　　金杯、Nagini和……Harry。

　　当Voldemort不会单独派Nagini去出任务的时候他就可以告诉Harry了……

　　Snape不知道第多少次轻轻抚摸Harry的伤疤。

　　Malfoy庄园的事情好像被那些人胆大包天地隐瞒了下来，Voldemort好像完全不知Harry曾经潜入过那里带走了所有的人质然后消失了。

　　他找到老魔杖了，不需要拷问魔杖制作人了？

　　还是说到现在他都没发现那根魔杖有什么问题？Snape基本上已经能绝对肯定他和Dumbledore之间的那种情况完全不属于“打败”了。

　　魂器……老魔杖……Harry……

　　如果Voldemort的其中一个魂器之前确实藏在Hogwarts，当他意识到自己的魂器在被摧毁的时候他定然会回去检查那个地方……虽说Voldemort应该会最后再检查Hogwarts——毕竟就连Dumbledore都没有在这么多年中找到这个魂器——无论如何Harry都会再次面对Voldemort，他会很危险。

　　他们最好赶紧找到方法换回来。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Voldemort的那片意外被炸飞的灵魂现在没有和Harry的灵魂在一起。

　　现在灵魂在他的额头上。

　　面临必死命运的人不是Harry，而是他。

　　他不和Harry换回来会怎么样？

　　选哪个Harry Potter的灵魂继续存在于世的几率更大一些？

　　他们两个究竟为什么会交换灵魂？

　　当真只是Merlin的恶作剧吗……

　　Ron发出的鼾声打断了Snape的思绪，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要去抢古灵阁了，Weasley这个晚上实在是太话多了一点，Snape给了他一杯掺了安眠药剂的南瓜汁才成功把这个男孩变得安静。

　　如果在古灵阁也像是在Malfoy庄园那样闹起来的话……就没有人能瞒住Voldemort了。

　　纵然他们并不百分之百肯定金杯在Lestrange家的金库，可一旦他们这次足够幸运找到金杯……他或许要回Hogwarts一趟了。

　　至少他要当面和Harry交换情报，依靠加隆和中间人总是会差些什么。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Gryffindor的宝剑，这是他们除掉魂器的倚仗，纵然Harry已经得到了蛇怪的毒牙，他也能使用厉火……

　　Harry现在用他的身体还能从分院帽里把宝剑拔出来吗？

　　这一晚的最后Snape攥着那枚金加隆艰难的陷入了沉眠，难得Snape做了一个梦，大约是过去他还在Hogwarts拥有自己的地窖的时候。

　　他给Harry生了火，然后看着他的男孩在壁炉边上写论文。

　　一个晚上，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和壁炉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响。

　　他好像还没有告诉他的男孩，他已经成为教父了。

　　Snape知道Harry会答应Remus Lupin的请求，他一定会的。

　　老Potter那几个人的辈分已经全部乱套了。

　　Snape从来没有奢望过他们真的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再不惊动任何人或妖精的情况下离开古灵阁，但是他确实没有预料到结果如此……劲爆。

　　这一行只有他们三个人和那个妖精，基于妖精的说法他们并没有带上小精灵，同样作为魔法生物，妖精了解小精灵的魔法，做出了不少的限制。

　　妖精在最后抢走Gryffindor的宝剑之后就加入了讨伐他们的阵营，最后他们不得不骑着龙冲破了古灵阁的穹顶离开了那里，飞离了对角巷。

　　Snape的思绪在空白了大概半分钟之后他开始无声地咒骂Merlin。

　　他不喜欢飞。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使用的是Harry的身体的原因，飞的感觉比他自己骑扫帚的时候要好一些。

　　Snape知道Harry骑过鹰头马身有翼兽，不过在龙背上被驮着飞……Harry应该也没有经历过。

　　他的男孩其实不太喜欢龙。

　　毕竟一条挪威脊背龙的幼崽让Gryffindor一夜之间痛失一百五十分而面对匈牙利树蜂的时候又过于凶险了些。

　　巨龙不停地往北飞，Snape抓着龙鳞听着Weasley在他耳边小声咒骂，而Granger像是一直在哭。Snape觉得自己并不太适合冒险，Gryffindor有时候可能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冒险，纵然他们从来都不缺乏勇气。

　　最后他们跳入了一片湖泊之中。终于离开了巨龙。

　　当他把自己变干的时候Harry的伤疤突然极为剧烈的疼痛了起来，Snape一时之间没能用大脑封闭术防住，他直接陷入了Voldemort的视角，血流成河的古灵阁大厅闯入了他的视线。

　　大量妖精的尸体倒在Voldemort脚下。

　　他知道他们拿走了金杯。

　　Voldemort将大蛇带在了身边，他不会再让Nagini离开他了……还有——

　　如果他打算自己去看那些曾经藏有魂器的地点，多久之后他会发现Hogwarts里的东西也不见了？

　　很快。

　　他必须要回城堡去，他答应了Dumbledore要保护城堡里的学生，还有Harry，他不能让那个男孩再以间谍的身份独自面对Voldemort。

　　该告诉他真相了，他早就不是被所有人用甜美谎言保护在中央的小男孩了。

　　Harry Potter有权力自己做出决定，纵然那个决定很有可能不是Snape希望的，但是他不能剥夺Harry知道真相的权力。

　　Snape挣开了眼睛，退出了Voldemort的视角，他一边回答Ron和Hermione提出的问题，一边将那枚金加隆掏了出来。

　　MEET

　　HOGSMEADE

　　TONIGHT

　　大约两分钟之后他手中的硬币变烫，上面的字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OK

　　他们没有约定见面的地点。

　　Snape知道现在Hogsmeade肯定是全面戒严，尤其是晚上，他们一旦踏入那里必定触碰警报，所以移形换影降落的地点要选在Hogsmeade郊外，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需要Harry去做。

　　KNOCK

　　CARROW

　　OUT

　　FIRST

　　先除掉Carrow兄妹，能用黑魔标记召唤Voldemort的两个人是很麻烦的存在。

　　Harry收到Snape的这条消息的时候Amycus Carrow正在要求Flitwick把他妹妹放进Ravenclaw的公共休息室。

　　Harry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明白了，Voldemort知道他们在寻找并摧毁他的魂器了。或许是Snape他们在古灵阁里做的事情让Voldemort意识到了这件事。

　　不过这也正好，兄妹两人分开了。

　　Alecto被放进Ravenclaw的休息室之后Harry拿着活点地图自然看到了隐去身形的食死徒的藏身之所，他穿着隐形衣击昏了她，然后又给Alecto灌了一剂Snape药剂柜里的强力生死水，足够她睡上七天了。

　　而在外面 McGonagall教授帮忙击昏了Amycus Carrow，Harry带着他妹妹和他的院长汇合之后同样给Amycus也灌了一瓶生死水。

　　然后他传讯给了Snape，Harry知道只要他在城堡里对这对食死徒兄妹动手，就距离Voldemort带着大量食死徒到这里来不远了，他下达了命令，但是很有可能Voldemort就会发现他联系不到他的这两个属下……

　　到那时候Snape也无法拖延他来这里的脚步。

　　他们可能要做好准备疏散学生了，Severus答应过Dumbledore教授，要保护城堡里的学生。

　　但……通道呢？

　　Harry在Hogsmeade的禁制启动前离开了Hogwarts，夜幕完全降临的时候他在Hogsmeade郊外的小山坡上终于见到了Snape和Ron还有Hermione。

　　看着自己站在自己面前的感觉确实是有些奇怪。

　　Harry发现自己好像距离圣诞节的时候明显胖了一圈。

　　而Snape倒是觉得他那张脸好像没有过去那么苍白了。

　　“Harry！”Ron和Hermione先开口了，他们想要冲过来紧紧拥抱他，但是面对着Snape，最后两个只是轻轻在Harry后背上拍了拍。

　　“他很快会到Hogwarts来，我们没有时间了。至少不能等到天亮，要赶紧回城堡去。”Snape打断了三人组的重聚，“而且我们要尽快找个地方毁掉金杯。”

　　“还有……Harry，”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话要跟你说。”

　　Harry盯着自己的绿眼睛看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我们走禁林。”他说着掏出了两把扫帚，Hogsmeade的禁制只限于地面上，他们可以飞，至于Hogwarts的防护罩——校长总是有些特权的。

　　在幻身咒的掩盖下Harry带着Snape，Ron带着Hermione，四个人急速飞越了禁林，城堡已经近在迟尺。

　　他们最终落在了禁林外围，并没有靠近城堡。尖叫棚屋是个好地方。

　　大量的防护咒被施展，Harry用蛇怪的毒牙摧毁了金杯。

　　Ron和Hermione拿着活点地图关注着城堡里的动向，Harry看着Snape不知道他究竟要和自己说什么。

　　“我们必须保护城堡里的学生。”Snape并没有首先提起Harry额头上那片灵魂的事情，“Hogwarts的守护阵需要校长才能开启，如今你我联手能做到这一点，但是——”

　　纵然只是猜测但是Snape还是基本能肯定守护阵会有很大一部分也关联到Harry Potter的身体，因为现在是他的——真正持有Hogwarts校长魔法契约的——灵魂在这具身体之中。

　　Snape不知道这会对Harry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纵然Snape并没有将话说全，但Harry还是明白了。

　　“Godric Gryffindor留下了一把宝剑，Severus。我是个Gryffindor，狮子们原本就是城堡的骑士，我们理应也是自愿守护她的。”

　　他们自己的生命早就放在了打败Voldemort之前，赢得战争获得和平才是最伟大的利益。

　　他的教父说过，有些事情是值得为之去死的。

　　Snape看着他没有说话。他自然早就知道如果赢得胜利需要Harry自愿赴死的话他会怎么选，他们可以将自己的生命置于胜利之前，但最终还是希望对方能够活下来。

　　“如果能将学生撤出Hogwarts的话是最好的选择。”Snape最终还是没有在此时说出Dumbledore让他交代给Harry的话。

　　“城堡或许有我们也不知道的联络外界的通道。”Harry看了一眼Ron和Hermione那边，他们两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手里的活点地图。

　　“还有Potter和Black没找到的地方？”在这种异常紧张的时刻也没能让Snape忘记提一两句他的老对头。

　　“城堡是很神奇的，校长先生。”Harry咬着牙说道，“很多学生藏在了有求必应屋，这也是为什么我直到前两天才有机会去那里找冠冕。”

　　“那间屋子确实很神奇，但是它变不出来食物。他们肯定需要食物，不然这么长时间过去定然会出问题，可是Kreacher告诉我Hogwarts的厨房没有莫名缺少食物，也没有小精灵给藏起来的学生提供饮食。他们一定有其他的渠道。”

　　“你觉得那间屋子里有通道通向城堡外面？”Snape也觉得有些惊讶。

　　“如果他们要求了要有这样一条通道呢？”Hermione加入了对话，但是她的眼睛没有离开活点地图。

　　“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用的口令是什么啊。”Ron依旧有些紧张。

　　尖叫棚屋里一时间陷入了寂静，也就在此时Harry的伤疤一阵剧痛，Snape眼前的情景一晃，他看到了一个小岛，岛上有个空了的石盆。

　　于此同时Snape的黑魔标记也如灼烧一般痛了起来，Harry用力握住了Snape的手臂，踉跄了一步，险些跪在地上。

　　绿眼睛和黑眼睛对视在了一起，他们都明白了。

　　“他要来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