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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023年度售后 ...

  •   医官捧着木盘,疾行在绛星宫修复过的走廊上,皇帝凯旋却未设筵席,宫人的忙碌可半点没少,往来者面无喜色,默默给他让开一条道。
      直通陛下的龙床,医官跪到御前,将托盘举至头顶,手抖导致瓷器轻碰盖过了他牙齿发颤的声音。天子一袭墨色寝袍,面朝里侧休息,闻声扭过头,皱眉蹙眼,细纹不偏不倚哪怕是九五至尊都未能免俗,妖异感却不曾随岁月从他身上褪去,分明只是个中庸,气场
      比乾元还要雄诡,压得人呼吸不畅。
      用勺浅浅试了试温,皇帝将其搁到边上,捧起碗一饮而尽,朝床内埋头。医官离得最近,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喘息,帐内影影绰绰,模糊漏出抹素色的衣角,除却龙涎香,还有股甜得诱人的桃子味…
      啪!皇帝随手把碗丢回盘中,医官吓得一个激灵,险些跪不住,好在皇帝未曾在意,只转身应对床帐里的东西,医官不敢再窥探,屁滚尿流的退了出去。
      待众人走后,柳纯钧把两人盖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关切的抚过江情的脸,四周桃香愈发浓郁,江情依然紧闭双眼,皮肤滚烫。
      柳纯钧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把人再拉近一点,额头紧贴到一起。
      那日他从叛军手中夺回武南,被散养多时的柳燕支突然冒出,柳纯钧都要忘记还有这号人了,从天而降的“这号人”以江情的口吻对他破口大骂,你说柳纯钧震惊不震惊。
      这就是他的江情不错,偏偏江情和柳燕支的讯香都是桃味的,也是柳纯钧有些习焉不察,当江情软软的倒在他怀里,柳纯钧还以为是跟他吵架被他气晕了。
      柳燕支很早就分化成了坤泽,柳纯钧是知道的,当时他只把他看作江情的替代品,徒有其表,随意采撷的玩物,所以抗拒柳纯钧才那般盛怒。得知柳燕支就是江情后,一切都变得截然相反。
      中庸本身对讯香并不敏感,柳纯钧对着床帐内正在雨露期的坤泽,从耳朵红到了脖子根。虽然他注定标记不了江情,也是个让江情重新接纳他的好机会…
      就如他们在东宫,易感期的江情从后面抱住柳纯钧,在快感顶峰咬上中庸的腺体,注入乾元醇厚的讯香,浓烈得仿佛燃烧的桃林。柳纯钧在他身下本能的痉挛,刺激到流泪,好像真的变成了坤泽,江情扣住他的手,温柔啄吻在柳纯钧的耳垂,等他回神。
      现在换柳纯钧对江情,受伤的手压在柳纯钧心口推不开,眼神迷离的承受着他的吻,就在柳纯钧要咬下坤泽的腺体,原本在雨露期欲迎还拒的人忽然拼了命的爬向地上被撕碎的里衣。
      未等柳纯钧反应,江情捧着碎得像花瓣一样的衣角,堕下两行清泪,柳纯钧膝行到他旁边,柔声慢语的问他怎么了,一边试探的按住坤泽的后颈。
      衣服已经没味了,满室桃香中却隐隐夹杂股铁锈的味道,中庸一闻就知,只有乾元会有这样刺鼻的讯香。
      柳纯钧的心沉到了谷底,不依不饶的要咬江情,娇弱的腺体受到陌生的讯香入侵,被永久标记过的坤泽会排斥任何非他乾元的讯香,霎时江情就像被捞上岸的鱼一样痛苦的打滚。
      还有什么不明白,柳纯钧圈住人,埋到他肩上恨恨的苦笑。多饥不择食的乾元,才会标记一个被他毁了脸的坤泽,还没等柳纯钧酸两句,江情头一歪,没了动静。
      匆忙带江情回宫,柳纯钧寸步不离的伺候了三天,他却至今未醒。一方面,柳纯钧也在紧锣密鼓的打听,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乾元标记了江情。
      东曦即驾,柳纯钧以唇试温,在江情额头印下一吻,还在发烧,但比昨夜好多了。
      让宫女给两人更衣,柳纯钧闻起来就像在桃汤里泡过,他的讯香是杨桃味,和蜜桃酸酸甜甜的杂糅在一起,莫名的好心情。
      用过早膳,柳纯钧移步偏殿看奏疏,批得心不在焉,主要是在想,如果抓到了江情的乾元,究竟该怎样处置。
      碰是不可能让他碰江情的,可若被标记的坤泽雨露期得不到乾元的疼爱,会受到怎样一番折腾,柳纯钧心知肚明。
      说到底还是一杀了之来得痛快,偏偏涉及到江情,柳纯钧就无法如此果断。他早已了然,自己的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硬,尤其是对江情,因权势而生的欲求不满,少年桀骜不肯退让半分的心性,才最终导致他与江情的一步错,步步错,镜破钗分,覆水难收。
      以为他们都是块臭石头,直到江情毫不留念的饮下鸩酒,惨死在柳纯钧面前,方知两人的关系更似一颗蛋,看似脆弱,手握不破,又一击即碎。
      思及不堪的前尘往事,柳纯钧半敛双眸,藏住情感的流露,内侍仓促来报,手里的竹简一下落回了案上。
      贺铭,贺氏…不是柳纯钧那个不长眼的未婚妻的亲族吗,江情怎么那么喜欢贺氏,回回都为了姓贺的跟他作对。这些都是被柳纯钧小小的腹诽飞速掠过,关注点在于,他曾在战报上看到过这个名字,是江氏复国大军跳梁小丑中罕见有几分能耐的,却因旧伤难愈而逝…
      自打找回江情后柳纯钧有意识的在保养自己的容貌,每日所用奇珍异宝不断,可天天皱眉又怎会得好,他咬紧牙关 ,还未思索出个对策,一直守候的正殿传出了动静。
      帐后一阵令人心碎的咳嗽声,柳纯钧赶紧冲到床前,他的手也是冰凉的,指甲没半点血色。
      “你怎么样,可有感觉好一些…”柳纯钧跪在床边,语气比江情更可怜,握着他露出的手从指尖吻到手心,好像那样就能分享一点温暖给他。
      “明知故问”
      能感觉到江情扫了他一眼,手静静滑落。柳纯钧赧颜,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还受不了抑制的汤药,那点绮念又冒了出来,勾着他的心砰砰直跳。
      “是我不好,忘了阿情如今是坤泽之身,以及…不知者莫怪罪。阿情现在还在雨露期,若要我帮忙,我不咬你就是。”
      越说柳纯钧恍然又闻到了那股桃香,定定的望着帐内人的身影,坤泽,他的坤泽,良久才吐出一声喘息,身子酥酥麻麻像片羽毛在挠,忍不住掀开帷帐去亲近那人以慰心头之痒。
      “滚”
      帐后露出一张恐怖的脸,狰狞的剑伤从眉心蜿蜒而下,嘴唇都被割成了三瓣的形状,两颊泛着病态的潮红,阴冷且憎恶的瞪着柳纯钧。
      犹若一剑劈在了自己身上,柳纯钧如遭雷击,他什么时候瘦了这么多,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撇开他额前的碎发,也被江情躲过。
      似是记起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柳纯钧猛地扎进江情胸口嚎啕,江情不耐烦的挣扎,柳纯钧越攀扯越留不住,滑到了他的小腹上,江情翻个身,恹恹的滚进里侧,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凭柳纯钧怎么撒娇卖痴都不理人,他闹了一会,便讪讪的退了出去。
      转头召来太医商讨对策,先是提议为江情洗去标记,注入一点点讯香就病得不成人样,再动腺体怕不是要了他的命,柳纯钧摇得像拨浪鼓。太医豪胆直视天子,硬着头皮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陛下,若能使坤泽致孕,雨露期自会停止,太子殿下的乾元…怕是新丧吧,熬个一两年,也就适应了。”
      说白了就是只做不标记,柳纯钧绝非没想过,张张口,欲言又止,其实他注不注入讯香,结果都一样,他本就是中庸,无法被标记亦无法标记任何人,归根结底,只是不想强迫江情罢了。
      年轻时柳纯钧就避子汤没少过,登上帝阙后自认天下再无人配他俯首,一碗药断了自己生养的能力。打江情离世起,柳纯钧就绝了广施恩泽繁衍子孙的念头,如今他也两鬓斑白了,突然又要…不知道还有心有力否。
      想到此柳纯钧浮出几分难过,若他能早些发现,江情就不会被毁容,在皇宫里,除了皇帝何人敢碰他。或是更早,从未赐死他,从未离开过真正的“江情”,该多好。
      但他只是个中庸,无论对坤泽,还是乾元,都并非良配。
      柳纯钧魂不守舍的折回正殿,江情仍躺在远处,柳纯钧以为他睡着了,又有些不对,眯起眼定睛一看,呼吸顿时加重。
      “阿情…”
      掀开被窝,桃味的讯香滚滚而来简直要把柳纯钧包围,自渎被抓了个正着,江情香肩半露,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继续动作,柳纯钧捏住他的下巴。
      “我们谈谈好不好”
      “对不起”柳纯钧说,江情终于给他个正眼。
      “我们再也不吵了,再也不打架了,好吗?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我会尽力弥补回来…”
      江情抿了抿嘴,没有说话,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休息久了恢复了些力气,挣开柳纯钧的手,他也没舍得使劲。
      柳纯钧料定断然被拒,沮丧的退缩到床脚,江情在目光在床边花纹繁复的金碗停留了一瞬,牵住他的腰带,用沙哑的嗓音说:
      “不是说要帮我吗…?”

      江情:跟我道歉就是为了*市井粗话*我?你是懂道歉场合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2023年度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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