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Twent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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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9
第二天奥薇起了个大早，因今天是贝贝回到她身边的重大日子。
茱莉本是要与伯尼一起将贝贝交回奥薇手里的。但是伯尼明显不乐意，表明道：“我没有空余时间陪一个人类女人。”
茱莉不会为难人，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早上我们安排一些课程，下午我带她去玩。”
伯尼拒绝：“茱莉小姐，基础教程由你来教足够了。我教学生向来心急，没有耐性去教一个愚蠢的人类。”说完他把贝贝交给茱莉，自己一人走了。
茱莉呼出口长气。
吉蒂的事她是听说了。按她想法，吉蒂做错事遭受处罚是一定要的，可是艾文和大卫给的刑罚确实是重了点。最无辜的是奥薇，伯尼迁怒于奥薇的头上是没有道理的。
“你说是吗，贝贝？”她爱怜地抚摩小翼龙的身子。
贝贝懒洋洋地窝在她怀里，缩圆嘴巴打了个呵欠继续睡大觉。
事实上它已被训禽师们称为史上最懒的翼龙。
除了吃东西就是晒太阳睡懒觉，贝贝从来不起来活动。由于它不能睁眼，训禽师暂时没有为它设计训练课程。
最令人惊奇是，它的食量是同年纪翼龙的几十倍，每天睡二十个时辰，却一点也不长个儿。
奥薇看到贝贝的个头与离开自己时一般大小，惊讶地问道：“它不再长大吗？”
茱莉赶紧摆手否决，以免奥薇误会他们族人虐待贝贝：“我们给它喂最好的牛奶和饲料，给它布置了一个最好的窝，从不为难它起来活动。”
“它很懒。”奥薇表示理解，以前贝贝在她身边时已经充分表现出懒惰的本性。
“是的。”茱莉无奈地摇摇头，“我们最好的训禽师也无法逗它醒来玩玩。在它这个年纪的翼龙不该这么安静的，应该喜欢玩耍，何况它是个小男孩。”
“它是雄的。”奥薇恍然大悟，“让我抱抱它吧。”
茱莉小心地将贝贝移交到她手上。
贝贝钻入奥薇怀里，立即认到是主人的味道。它张大口，对准奥薇的手臂就是一咬。
茱莉惊呼一声：“贝贝，她是你的主人！”
没有翼龙会咬自己认定的主人。
奥薇轻快地笑道：“没事。它以前常这么做，不是真的咬。”她把手臂从贝贝嘴巴里移开，真的不见咬痕。
“它是在跟你玩！”茱莉惊叹。
贝贝不跟人玩，这是她第一次见贝贝和人玩。
常理而言，小翼龙与主人刚开始不会这般无拘无束地相处，会更亲近养育它的训禽师。贝贝这点显然不同！它只对奥薇亲近，与人玩的方式与其它翼龙皆不同。对奥薇它张大口又咬又舔的，收起尖爪的两只小脚蹭奥薇的衣服，在奥薇的怀里打滚。奥薇几乎抱不住它了。在它要从她手里滑落的时候，突然展开双翼飞了起来。
“没人教过它飞，它自己居然就会飞了！”茱莉吃惊地瞪大两只眼珠子。
贝贝回到奥薇身边带来了一连串惊奇，让她应接不暇。应说贝贝素来的表现超出他们族民对于翼龙的常识。即便是最优秀的训禽师比如伯尼，也无法解释在贝贝身上发生的现象。
贝贝扑打小翅膀，在花园里飞来飞去。蝴蝶、蜜蜂、所有鸟禽纷纷给它让路。因此它看起来很得意，边飞边晃动它乌龟似的圆滚滚的小脑袋。
茱莉和奥薇担心它。因它不能睁开眼睛看东西，或许会撞到物体跌下来。奥薇焦急地向它招手：“贝贝，快回来！”
贝贝听见她的声音来到她面前。奥薇伸手要去抱它。它忽然大力扑扇翅膀，像炮筒一会儿就冲到高空中。
奥薇紧张地问茱莉要怎么办。
茱莉其实并不是专业的训禽师，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她安慰奥薇说：“你等等，我马上找伯尼过来。”说完她急匆匆跑出花园。
伯尼站在门口的大榕树底下，一早已是躲在暗处观望奥薇的情况。
茱莉乍见到他，初是惊愣，之后释然。伯尼是族内以兢兢业业著称的优秀训禽师，怎么可能真的舍下工作不管呢。
伯尼确实不会为了吉蒂的事迁怒奥薇。他对奥薇的不满在于贝贝。贝贝是族内千年出现一只的金红翼龙。以他深根固蒂的想法，怎可以把矜贵的贝贝交给人类女人？贝贝的一系列表现是令他大开眼界，然而不足以让他动心。他要看到的是，奥薇会愿意为贝贝付出什么。
“伯尼，你想个法子啊。”茱莉请求他。
“我没有办法。贝贝的情况你知道的，超出了我的经验和知识。”伯尼冷漠地说。
贝贝越飞越高，在空中缩成了一个圆点。奥薇忧心它撞到领地上空的结界受伤，立马展开风咒去追小翼龙。她默念“风”咒，很快刮来一阵强风。庞大的飓风令周围的人睁不开眼。等风势稍缓，茱莉和伯尼睁开眼皮，见着奥薇飞上天空并向高处急速上攀。
“罗莎琳！”茱莉急了，两手相扣放到嘴里要招呼自己坐骑。
伯尼阻住她，说：“让她自己带贝贝回来。她作为贝贝的主人，必须具备这个能力。”
茱莉跺跺脚，斜眉瞪他一眼：“我真是被你们气死了。”
伯尼像是没听见她的气话，顾自将手搭到眉毛上观察奥薇消失的地点。
奥薇在高空正愁着呢。贝贝冲到了半空就停下来，在空中扑打翅膀好像在等她。她恍然这只聪明的小东西是在耍她玩呢。
“贝贝，我们要回去。茱莉他们会担心的。”奥薇耐心地教育小翼龙。
贝贝绕着她身子四周飞来飞去，时而晃晃小脑袋，没有半点肯听话的迹象。
教小孩子她在行，孤儿院里没有一个小孩是她搞不定的。奥薇哼道：“你不听话，我不和你玩了。”
贝贝伏落到她右肩，张口咬了咬，表示它的不满意。
奥薇立刻心生一计，捂住它咬的地方叫：“疼。”然后她身子歪倒，从半空中坠落。这种计谋对于小孩子是百分百的有效。她让轻风缓缓托着自己往下掉，一边朝向原地打转的小翼龙喊：“贝贝。我在这呢，快掉下去了。你快来救我，不然我以后不能和你玩了。”
这个声音进了茱莉和伯尼的耳朵，也恰好传到西尔王那里。
.......
Chapter 40
西尔王知道今天是金红翼龙回归主人的日子，专门挂了谢绝上访的牌子。
搁落手里的笔，他起身步至窗前。
微风拂开他遮盖右耳的碎发，露出那颗水银耳钉散发五彩光晕。他碧绿的眼瞳在望到金红翼龙的同时瞬间转为金色。
昨夜他为了她收养的稀罕翼龙，专程抽出时间翻查记载金红翼龙的古书籍。从历史记录来看，能征服金红翼龙的人唯有他们王室成员。这是因金红翼龙脾性刁钻古怪，对主人异常挑剔。而且，他的祖祖姑母泰德公主，为了自己的爱骑也是金红翼龙而丧命。
因此，金红翼龙与普通翼龙最大一点不同就是，它不是单纯地为主人俯首称臣，同等要求主人愿为它付出乃至是性命的代价。
西尔王苛刻的目光跳望着。白云间奥薇的身子缓慢地降落，仿佛她本身已是化为这里的一朵云。
贝贝听见她的呼喊，灵活地扭转身子展开两翼，头朝下便是直线俯冲。
快到达主人身边时，奇迹发生了。小翼龙蓦地被一团金光包裹住，猫儿大小的身躯刹那之间膨胀了几十倍。用背脊接住奥薇，贝贝犹如一只滑翔翼平稳轻快地滑落到草坪上。
看着这一幕的茱莉惊诧地用手捂住嘴巴。
伯尼的面孔闪过一丝呆愣。
奥薇拿手抚摩身下的坐骑，带着喜悦的声音说：“你这狡猾的小东西。好吧，算你赢了。”
得到主人的赞赏，贝贝洋洋得意收起两翼。在金光团的包裹下它变回原来的大小。
奥薇跌坐到草地上，贝贝便是落到她的怀里。张口打了个呵欠，俨然今儿玩得尽心，它心满意足也累了。
贝贝算是正式回归到她手里了。
奥薇搂搂这只明显折磨人的小东西，感觉到四楼窗台上西尔王那双锋利的眼睛一直对着这边的方向。
茱莉兴奋地跑过来，竖起大拇指赞赏道：“我没见过有人敢跟小翼龙这么玩的。”
奥薇是叹口气：“我是没想过和小翼龙要这么玩的，像是玩命。”
茱莉听她无奈的语气，欢快地笑起来：“是。因此很少有人能收服金红翼龙，金红翼龙太聪明太挑剔了。”
伯尼走上来，碍面子只能依然冷着副脸孔，插嘴说：“你必须更强大，不然你不够资格当它的主人。我看你是没骑过翼龙吧？”
“骑过。”奥薇答。
茱莉讶异地问：“你骑过翼龙？”
“是我老师的翼龙。”奥薇没有撒谎，温莎公主是她的老师，露娜是温莎的坐骑。当然她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那次她能骑在露娜背上，是使用了风咒和露娜富有经验的缘故。
果然，伯尼听了她这话，待她的面色有所改善。既然她本来已是他们族民的学生，自然与一般人类是不能同等而论了。
贝贝这时闭着眼张嘴巴，又咬了她一口。它在睡觉中的表情显得非常满足。
奥薇微扬眉。她有感觉，贝贝埋藏在底下的本质与她是一样的。
一天训练结束，为了让小翼龙多与主人培养感情，由奥薇将贝贝抱回自己卧室。即便这对于贝贝来说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它已是充分赖紧奥薇了。只因奥薇确实宠溺爱骑，亲自拿调羹一勺一勺地舀牛奶喂它。
夜晚入睡前享用完夜宵，贝贝感受到主人的心境变化。
奥薇点点它那像乌龟的可爱鼻子，眯笑道：“小懒虫，给你洗个澡好吗？”
贝贝立马摇摇脑袋从窝里起身：它不是讨厌洗澡，是对主人当年喜欢用皂皂给它抹身的惨痛记忆有关。奥薇是怕给它洗不干净，使劲儿地搓，每次都会差点给它搓掉层皮。
好吧，既然它今天主动暴露了自己本来会飞的秘密，在主人伸手过来之前，赶紧展开两翼飞出屋门。
“贝贝。”奥薇低呼，追出去。
它闭着眼睛看不清路，只能凭风的走向识别出路。在走廊道口左拐弯避免撞上迎面的墙壁，再左边是一个巨大的风口。它径直闯了进去，灵通的鼻子闻到一股液体的味道：好像能喝。
于是乔安娜刚打开门，便见小翼龙擦身而过。紧接它降落在了西尔王的书案上，小脑袋挨近她刚刚为西尔王送上的咖啡杯，伸出舌头往杯子里的咖啡舔了舔。貌似味道不错，它的舌头一伸一缩，使劲儿□□起来。很快杯子里的咖啡就减了一半。
乔安娜浑身打起细哆嗦，提心吊胆地提提眼角去看西尔王。
西尔王是专门坐了下来，好像要仔细研究起眼前的小翼龙眯缝起双眼。
“陛下。”乔安娜心想是不是赶紧重新端杯咖啡过来引诱开小翼龙，因为在她看来，西尔王的表情有点像是要把这小东西给宰了。
那毕竟是西尔王专属的咖啡杯。在西尔王身边服侍久的人都知道，西尔王是个相当恋旧的人，这个咖啡杯他已经是用了近百年。而现在贝贝为了舔尽杯子里的液汁，用小脑袋顶杯口，杯子一倒，骨碌碌滚下了桌面……
“啊。”乔安娜不敢大叫，用力拧紧裙子。
唰，她前面闪过一人，原来是奥薇，总算赶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了掉落的杯子。
“陛下，请让我将功赎罪。”端住杯子的奥薇满脸热汗，却是沉稳地行了个屈膝礼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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