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梦湖王后》宝路

51、nineteen

　　Chapter 37

　　“等一个人来。”艾德道。
　　“谁？”
　　“你的护卫。”艾文插言。
　　“我的护卫？”奥薇微露诧异。
　　“这是陛下和领主们商量后的结果。”艾文说，“你别担心，那人来了后，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是，说到你的护卫，那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女兵。所以我要赖在你这里见她。”大卫肯定地说。

　　“最漂亮的女兵？”奥薇想到了什么，心里蠢蠢欲动起来。
　　“嗯，她很可爱。”大卫闪着星星眼说，“我准备了礼物要送给她。艾文，艾德，你们不是与她是青梅吉竹马吗？快告诉我她喜欢什么。”
　　“告诉过你了。你要送她的巧克力和鲜花她一定不会喜欢。”艾文竖起根指头摇晃道，“她会比较喜欢匕首，或是艾德给她做把弓，或是几袋我自己亲手配制的创伤药粉。”
　　“我本想学你们送这些。可是她那么可爱，不应该浪漫一点吗？”大卫苦恼地说。
　　奥薇插问：“你们说的这个女兵究竟是谁？”
　　“风的导师战士，四大导师战士中唯一的女性，因此她与艾文艾德是青梅吉竹马。”大卫倾慕地说，“她的返身风咒可以快速躲避敌人的密集攻击，被称为不可思议的绝技。”
　　其实奥薇听到这联想到是谁了，那个像猫一般可爱养了只芝士猫的少女。她小心翼翼地端着口气问：“她的名字叫做什么？”
　　“等她来了，她要亲口告诉你。”他们答复她。

　　幸好不需等很久，不然奥薇会难耐地跑到大门外去张望。
　　别墅上方忽然刮起一阵强风，门口的哨兵望向天空惊喜地说：“是我们的翼龙战士来了。”
　　“来了。”艾文微笑，合上手中的画报。

　　门板传来礼貌的敲门声。
　　奥薇其实心里捉摸不清西尔王这一安排的意义。她咳一声嗓子，答应：“请进！”
　　门咿呀打开，一女一男前后依次进入房间。他们穿着青色猎人服，肩披精美白氅，这等服饰说明了他们在族里的地位非一般。
　　站在前面的漂亮蓝眼少女，奥薇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茱莉！如大卫所说，茱莉的样貌和性格都是那么讨人喜爱。
　　“你好，罗莎琳。我叫茱莉，是风精灵的战士。我身后这位是我族的训禽师伯尼。我们俩奉了我王与我家领主的命令，前来此地帮助你。”茱莉向奥薇做介绍，娇艳的苹果脸蛋浮现一抹柔和的笑容。
　　奥薇平和地微笑回礼：“很高兴见到你，茱莉。”

　　茱莉微讶地看着奥薇。在她眼里，奥薇的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又不失亲切的仪态。一个女人优秀的气质完全可以弥补外貌上的不足。这说明，至少她从族人口里听到的某些传闻没有错。例如，曾传言奥薇亲自照顾他们子民的孤儿，让那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向奥薇喊了“妈妈”。单凭这一点，就可以令她对奥薇产生好感。
　　再次行了礼，她继续对奥薇说：“我从我族人那里听说过你的事，现在，我很高兴能来到这里与你认识。”
　　“我也是。”奥薇情不自禁地答复，“感觉是许久以前见过你似的。”确实是见过了，她在心里默念。
　　“是吗？”茱莉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目光流转，轻轻扬起眉道，“我也这么觉得呢。”
　　奥薇心里忽然淌过一股热流，情不自禁道：“太好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有什么疑问我能解答一定回答你。”茱莉温和地说。
　　“你养猫吗？”

　　屋里一刻安静无声。所有人看向奥薇一人。
　　大卫小声问艾文艾德：“我第一次听说她养猫，早知道我会买昂贵的猫食送她。”
　　艾文与艾德面面相觑：“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
　　茱莉带了遗憾道：“抱歉，罗莎琳。我没有养猫，我养了只翼龙。”紧接她看见奥薇似乎有点儿沮丧，立即转口：“罗莎琳，我可以和你一起养猫。”
　　大卫等人惊愕地张口，下巴快要掉下来了。大卫脸上的表情非常后悔：“早知道，我应该买猫食。或是请她与我一起养猫。”
　　那边，奥薇已是欣喜地走到茱莉前面：“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茱莉边说边握住她的手，像是给她保证绝无谎言。
　　奥薇低头见她握来的手，是没有想到与茱莉的再次相遇与交往是这么顺利，与艾文艾德等人的情况完全不同……这意味什么呢？

　　茱莉侧过身，向她引见身后的训禽师：“伯尼是我们族里数一数二的优秀训禽师，他会负责照顾你的坐骑贝贝。”
　　伯尼是名银发绿眼的男子，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看来是个作风严谨的人。
　　奥薇出于礼节，向他先行礼。
　　伯尼的反应却是相当冷漠：“你的坐骑我去看过了。说实话，没想到它的主人竟会是你。”
　　奥薇听出他话里有一股不友好的味道，不由暗想是不是自己顾着与茱莉说话以致冷落他了。

　　伯尼转身向茱莉简单行礼，道：“茱莉小姐，我要去见领主。明天到了训练时间，你再带她来找我吧。”紧接他冷淡地扫了一眼艾文等人，大踏步离开房间。
　　茱莉则急忙向奥薇解释：“罗莎琳，请你谅解。伯尼他的脾气向来如此，是有点古怪。但是他作为训禽师的实力不容质疑，公主和领主的坐骑都是由他照顾的。”
　　“我信任他的能力，相信他的为人。毕竟他是由你们陛下和领主派来的，不是吗？”奥薇握紧茱莉的手，露出微笑以便让她放心。当然她心里不可能不介意，如果对方真是个举足轻重的训禽师，那可是关系着她的贝贝呢！
　　于是在牵拉茱莉在一旁沙发坐下的同时，奥薇时刻留意着艾文与大卫他们的对话。

　　艾文他们接收到伯尼不友善的眼色，并不觉得事情如茱莉所说那般单纯。没错，伯尼是个只顾埋头做事的人，不擅长与人交往。问题是，他家与吉蒂家是世交，他从小与吉蒂如同兄妹一块长大。
　　“被厌恶了呢。”大卫抛着军帽，挑挑眉。
　　“因为我们遵从我家领主的命令，严惩了他心爱的吉蒂。”艾文不以为意。
　　吉蒂？奥薇顿悟。

　　.........

　　Chapter 38

　　有关吉蒂的事，奥薇当晚从乔安娜口里听完了全过程。因为她发烧，吉蒂给她喂水，结果吉蒂不合格的表现引起了西尔王与领主们的不满，从而揭发出吉蒂与她的家人买通关系的内幕。
　　尤金是个表面谦和的人，处事风格却是在几个领主里面最令人生畏的。他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尤其是在对待过错上，主张以最大量刑处罚罪犯。他主持的军事法庭做出的每项判决，都可以堪称大陆里最严厉的刑罚。
　　精灵族内没有加诸罪犯身体上的酷刑，但是一样有令人威风丧胆的刑罚。这次吉蒂犯到了太岁爷头上，下场可想而知。吉蒂家里涉及这次事件的人无一能幸免。吉蒂本人被发放到最荒远的地方部队里，降级为初级医务兵重新学习与服役五百年，任何人包括西尔王也不能将她调回来。

　　“我的姑母是利安家的人。这次负责给吉蒂量刑提交法庭的军官是艾文和大卫。因此吉蒂的家人包括伯尼哀求我们家，希望能说服艾文酌情减轻刑罚。我的姑母不敢答应。”乔安娜长叹口气，“艾文和大卫，他们两个是九大贵族家的子弟，是领主的心腹。所以别看他们平常或许嘻嘻哈哈跟你开玩笑，在这种事情上，谁也不敢去他们面前说一句话。”

　　奥薇记得千年后那时，艾文已经是说一是一从不改口的。那次她要不是冒险抱弟弟出谷，艾文绝对舍得让她弟弟死！她惊奇的是：“大卫是贵族吗？”
　　“是。九大贵族里杜夫家的。”乔安娜答道。
　　“乔安娜你是九大贵族家的吗？”
　　“不是。”乔安娜摇摇头，“我是一般贵族家的小姐。九大贵族不同，他们的血统纯正，许多子弟一出生就具备非常强大的能力。因此，族里提倡自由恋爱与结婚，但是九大贵族的结婚对象必须是贵族阶层里继承有纯正血统的。王族就别说了，结婚对象只能在九大贵族里挑选。除非，有祭司得到母亲河神明的预言。”

　　奥薇偶尔是会浮现出一个念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预言出现，正好是她落到时间之河的时候？

　　搁在墙架的小摆钟指向十点整，乔安娜拍拍奥薇的手起身说：“你该休息了。”
　　“你呢？”奥薇追问。夜晚睡不着时，她经常能听见门外走廊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我有活儿要做。陛下与领主都没有那么早入寝。”乔安娜以无奈的叹气声说。
　　西尔王有重大事情需要定夺的时候，习惯忙到深夜一二点。他的近臣自然也不好早睡。
　　奥薇当时在风之翎一心想寻回亲人，确实是没有留意到他这种习性。可以感觉得到，来到这里后，她有更多的机会了解他，而她就是渴望着能越来越接近他……

　　乔安娜走后，奥薇并没有立即躺上床。她只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世界。尤金府邸的小花园在夜里也是十分漂亮的。一群群萤火虫好像满天星布撒在整片花丛里，与星空相映成辉。其中一只像是听见了召唤，飞进窗户停落在她右手的中指上。
　　奥薇伸出左手的两指并拢，轻吹口气。一团小风在她指间聚集，微微的白光在风团中破茧而出，显身的是只一模一样的萤火虫。她微微一笑，两手轻动，一真一假两只萤火虫携伴飞出了窗外。

　　它们绕过府邸的墙柱，来到同是四楼的西尔王的私人书房。没有进入书房，它们仅安静地停歇在了窗楞。

　　天蓝碎花缎子伴随夜里的微风轻轻飘打，夜丁香淡甜的香气婀娜飘溢。
　　风掀起帘子的一角，通过萤火虫里含带的虫线，奥薇可以清楚地见着西尔王书台上的百合金盏贝珠灯。
　　大而浑圆的贝珠周身萦绕一圈明亮柔和的光晕，将西尔王伫立在书柜边的侧影进行唯美的雕塑。
　　原来，他埋首看书的俊颜是这般的一丝不苟。斜入鬓的长眉会因书中某句话而微蹙，眼睛在书页上的移动速度是一目十行。有时候哗啦啦，他的左手一下子翻过数页。可见得他是用右手捧书本。他是左撇子？
　　奥薇为这个新发现心中微微地欣喜。

　　这时候，乔安娜按照惯例送来热咖啡。哒哒，她先扣打两下门板。
　　西尔王迅速把书本合上，让其飞回书架上，背负手应道：“进来吧。”
　　乔安娜入来，把咖啡放于案上，以小心的声音试探道：“陛下，已经是快十二点了。”
　　“嗯，你让他们都早点睡吧。”西尔王道完这话，意味斩断这个话题。
　　乔安娜面露苦涩。她遵循领主命令前来劝说西尔王，然而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还有事吗？”把咖啡杯端在手上，西尔王抬了下眉问。
　　乔安娜惧怕于他严肃的面孔。事实上没有几个会不怕西尔王肃起脸的时候。她只得鞠个躬，退了出去。

　　西尔王喝了一口咖啡。
　　奥薇看见了咖啡杯里液体沉重的乌色，分明是未加糖未加奶的地道的黑咖啡，苦死人的那种，却是很能提神。她的心里就此为他的身体安康一疼。
　　乔安娜与领主们都对此没有办法。奥薇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把握，但是她知道，西尔王教会她至关重要的一点：温柔。
　　在他用温柔屡次折磨她后，因此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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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