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经纪约》夏末之徙

15、第十五章 无法告别的记忆

　　折腾了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回公司，语嫣打电话到煜深办公室的时候，也是Mini代接的，跟她说没有关系，今天老板已经特例上午不用太严格地查考勤，昨天大家都玩到很晚，就当是半天带薪假期好了。
　　于是几乎所有的活动都推迟到了下午，估计晚上又会忙到很晚，语嫣跟陈妈妈报备以后，就带着陈延直接到了‘不畏’的MV拍摄现场，一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的子涵和导演正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
　　“总监，陈延，”雨茉跟工作人员对完脚本就过来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来了。”
　　“嗯，”语嫣点了点头，看到那边的子涵脸上露出了些许的为难，不禁疑惑地开口，“子涵在跟导演说什么？”
　　“导演说要加吻戏。”雨茉饶有兴趣地看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的陈延，这样的反应果然不出她的所料。
　　“啊？”陈延愣了一下，然后求助的看向语嫣，“有吻戏？！”
　　“欧阳，正好你们来了，”导演看到他们就拿着剧本走了过来，指着第二页的中段，“我觉得这里加一段吻戏非常好。”
　　语嫣看了过去，是男主角弹完吉他跟女主角告白的那一段，场景设在公园无人的足球场草坪上，的确是很有唯美的氛围。“可是陈延没有什么拍摄经验，我怕他驾驭不了。”
　　“对他有点信心嘛！只是轻轻碰一下就好。”导演挑眉拍了拍陈延的肩膀，就被副导演叫了过去，“你们先想一想吧，今天应该还拍不了这么快，我是觉得这样比较有爆点。”
　　“的确是很有爆点。”雨茉也点了点头，顺手从旁边找了几份杂志递给他们，“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还没有，”陈延有些奇怪地接了过来，却在封面看到子涵在庆功宴上帮他擦汗的画面，翻开里面，还有他们两个并肩坐在车后座的侧拍，清晰度调到了最高，画面也减少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特写。“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昨天你喝醉了以后呀，”子涵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些已经习惯了，“知道现在的记者朋友们有多厉害了吧！”
　　“适当的绯闻也没什么，反倒增加了新闻性，”语嫣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对待这一类的问题，你们不需要承认，也不需要否认，点头微笑就好了。”
　　“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子涵耸了耸肩，看到陈延一脸窘迫咬紧牙关的样子就想笑，她出道的这几年，虽然没有接到什么主角的戏，但就算是小配角或是壁花，也是语嫣严格筛选出来的有特色又有内涵并且容易被观众记住的角色，广告和MV也出了不少只，吻戏也早就拍过了。
　　语嫣的步步为营，她自然明白是为了让她可以走更长远的路，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唐季泽逼得这么紧，语嫣是绝对不会这么急着就把陈延推到台前的。“现在对陈延来说，吻戏比较可怕吧！”
　　“对呀，”雨茉努力回忆着陈延刚进公司时的状况，“陈延的表演课好像才上了三节。”
　　“那可真是麻烦了，”子涵双手抱臂，看到摄影机那边的导演正在向她招手，转身走了过去，“语嫣，你好好做他的心理工作吧，我先过去了。”
　　“欧阳，怎么办？”陈延无措地看向身边的语嫣，一脸的紧张和担心，他原本就对今天的拍摄有恐惧感，现在又加上吻戏，“我一定会搞砸的。”
　　“其实演戏的天分很重要，阅历也很重要。”语嫣想了很久，才终于找到句子来安慰陈延，“上课只是强化和补充。”不过这些话好像也没怎么起到安抚的作用，陈延依旧沮丧地低着头，手指不经意地摩擦着脚本的外壳。
　　“先试一试好不好？”语嫣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哄考试成绩不理想的小孩，而且这个小孩，对自己还有着深深的自卑，“实在不行，我们再跟导演商量一下。”
　　“还好是亲子涵，要是亲别人更麻烦。”雨茉对着陈延点头表示鼓励，“反正先试着拍拍看嘛！”

　　一下午的拍摄结束以后，他们就直接驾车到了G大，晚上的通告是在这里录一个特辑，陈延一进到休息室就垂头丧气地窝进了沙发里。
　　虽然刚才拍MV的导演跟老板相熟，并没有抱怨他什么，不过光是身边摄影师和工作人员一声声的叹息都快要将他淹没了。
　　拍戏和唱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进到录音室的感觉是新奇的，甚至是兴奋的，可是对着摄像头却要把它当成人去交流和做事，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疯子。
　　“你也不用这么难过，”子涵拿着两瓶水从外面走了过来，好笑地看着用抱枕遮住自己脑袋的陈延。她想到自己刚开始拍摄的时候，甚至紧张地同手同脚，不禁就笑了起来，“刚开始都是这样的。”
　　“师姐，”陈延终于把脑袋探了出来，接过她递过来的水，“那你是怎么克服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子涵咬着嘴唇想了想，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轻松地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不过你已经有一个更好的老师了。”
　　“欧阳？”陈延脱口而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语嫣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进来，“她去哪儿了？”
　　“总监哦，”雨茉拿着四份热腾腾的便当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我刚刚看到她和台长的秘书好像在讨论什么。”
　　“我去找她。”陈延站了起来，直接就向外走。
　　“一会儿不见就想她了？”子涵一边饶有深意地看向陈延，一边接过了雨茉递过来的便当，“我们家语嫣的魅力真大！”
　　“不要乱猜，”陈延不争气地脸红了，“是妈妈嘱咐我要看着欧阳按时吃饭的。”
　　“这样哦，”雨茉看到便当就什么都抛诸脑后了，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对着陈延挥了挥手，“你们快点回来啊！”

　　“欧阳小姐，”台长秘书打开台长办公室的门，礼貌地请语嫣先进去，“请您稍等。”
　　“谢谢。”语嫣对着她颔首微笑，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还在思考着台长找自己的原因，秘书就已经退了出去。
　　“语嫣，”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半掩着的门板，吴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脸上虽然是笑着的，却隐藏着一丝她察觉不到的黯然，“好久不见。”
　　语嫣微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回头去看，触上吴航透视一般的视线之后，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记了？”吴航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王台长是我大学时候的学长。”
　　“如果是你找我的话，”语嫣由心底生出无措和慌张，好在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她面向吴航站了起来，“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我现在还蛮后悔的，”吴航在语嫣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伸出手把她拦了下来，出口的话语，带着调戏和逗弄，“当初真不应该放你自由。”
　　“你不是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语嫣冷哼了一声，抬起头毫不退缩地对上了他戏弄的眼光，“不感兴趣吗？”
　　“可是这些年我对你的兴趣，”吴航无所谓地笑了笑，握住语嫣的手腕一用力就把她牵进了自己怀里，“真的是有增无减呀。”
　　“放手。”语嫣的双手被他一只手控制住，反扣在了身后，仰着头想后退，却依旧没能阻止吴航的靠近，额头就这样彼此相抵着，“你不要太过分了。”
　　“语嫣，何必自欺欺人呢？”近在咫尺的脸颊，语嫣只能被动地任由吴航挑逗地抬起她的下巴，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唇瓣，“你不想我吗？我可是很想你。”
　　“吴航，”语嫣倔强地别过头去，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你够了吧！”
　　“对一个你爱了十年的男人竟然这么无情，”吴航痞痞地笑了起来，满意地松开了钳制住语嫣的双手，悠闲地绕到办公桌的主位坐下，从外套里内层拿出一叠照片放在了桌上，“果然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这些为什么会在你手上？”语嫣惊讶地看着桌上的东西，质问地皱起了眉。
　　“你应该感谢我及时拦下了这些照片，”吴航饶有兴趣地看着语嫣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情绪，“不然你今天看到的，就不是绯闻，而是丑闻了。”
　　语嫣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看着，上面显示地正是自己和陈延在帝国大厅的互动，还有昨天晚上在自己公寓楼下的车里，那个意料之外的亲吻。
　　“你是不是还在想，与其曝光新人和经济人的恋情，两个艺人密恋的新闻，更容易吸引到读者。”吴航用手肘撑着桌面，浅笑着看向语嫣，“你知不知道，如果爆出的是经纪人和两个艺人的三角恋，就更有看头了。”
　　语嫣有些颓然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凝重的双眸对上吴航调笑的模样，“你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要创造的是互惠互利的双赢局面，不是你追我跑的赛车游戏。”吴航悠闲地向后靠在了软椅上，“语嫣，你不愧是我教出来的，这些年真的进步了不少，但是对付媒体的手段，你还是没有学会呀。”
　　“我要怎么做，”语嫣按在照片上的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毫不犹疑地把这些甩到了吴航的身上，“不用你管！”

　　曾经的形影不离，如今的背道而驰，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般对峙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