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比喻》金星天蝎

16、酒吧遇狗仔

　　萧晓带了张德明去吃她喜欢的小食。黄大仙离檀海很近，萧晓指着檀海的霓虹灯招牌，对张德明说，
　　“我每个月都会陪爹地来看戏，爹地总说，现在的名伶哪里有以前的功架足，他说他见过一个人能把 “蟹美人”　“双仙拜月亭”还有“牡丹亭”唱得如痴如醉，他说，我妈咪也很喜欢看大戏，他就是这样认识我妈咪的。他说，妈咪小时候家穷，每次去看戏吃不起矜贵的燕窝糕、云片糕，只好吃香蕉糕，那个时候檀海隔壁圆记的香蕉糕一大盆那样地摆在门口，足足两三百件，一个早上就可以卖光。”
　　萧晓想起她爱吃的小食，想到爹地妈咪，她想把她记忆里面美好的一切都和张德明分享，她细细看着身边这个男人的表情，还好，他并没有不耐烦。
　　“试试看，”萧晓在圆记买了一包香蕉糕，用竹签挑起一根长条，递给张德明。
　　“谢谢”，张德明接过手，他没想到这个千金小姐钟情路边小吃，他小时候也喜欢路边小吃，之前的栗子，烘山芋，还有麦芽糖，萨其马，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干吃麦乳精，他小时候因为干吃麦乳精没少挨老妈揍。他咬了一口，只觉得这个香蕉糕的确乱熟香甜，淡淡的香蕉油却不抢味。
　　“还有这个，”萧晓递了一块沾了糖浆的薄饼，“这个是麦芽糖夹饼，”
　　张德明发现是他喜欢的麦芽糖，忍不住多吃了两块，原来里面夹的是最简单不过的太平苏打，苏打饼干的咸香配着麦芽糖的甜，松脆饼干配黏牙的糖浆，口感很奇特。
　　“真的不错，我以前来香港，只知道血拼，泡吧，赌马，好像这里除了酒色财气，就没有别的味道了，不过这次人肉快递真是做得值，小丫头，谢谢你！”张德明真诚地谢道，“要不，礼尚往来，我晚上带你出去玩，你应该不介意去酒吧吧？”

　　兰桂坊的Primo新开张，生意一直火的不得了，今晚却独独被钱氏包场。Jason觉得钱氏这次的手笔有点大，估计客人大有来头，一打听，原来是容氏的明少爷。他按照钱少的吩咐，安排了公司最红最靓的几个女模，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他不相信拿不下那个花名在外的十二少。其实，钱少的原话是，“让他嗑点药，拍组照片，做一回Edison，再请狗仔在Primo门口蹲点，以后和容氏进一步，也有筹码。”

　　张德明拉着萧晓走进Primo，就觉得一阵熟悉的香艳气息扑面而来，身边的小丫头像只小猫咪一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想到，这个小丫头除了不施脂粉以外，连香水也不擦。
　　“还Ok吧，记住，今天晚上一步也不要离开。”张德明交代道，万一有什么差错，他还没等老太太宰了他，就会先被萧进暗杀死在香港，他可不想身首异处。

　　钱羽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明少爷竟然带了萧氏的独门千金出场，难道萧氏和容氏要联姻？其实，钱羽觉得萧氏的千金一直很有神秘感，萧进看得紧，平时也只不过带出来听听戏而已，和他们这个圈子是丝毫不搭界，倒是这次和容氏搭上了边。钱老爷子一直看中萧氏那块产业，香港地产圈现在人人都知道，谁娶到萧晓，谁就等于入驻了萧氏，谁让那个孙鹏宇死得早！

　　萧晓明白这种场面的来头，她也见过几次，男人玩女人，女人心甘情愿被玩，大家货讫银两，各取所需，玩过之后，潇潇洒洒说拜拜，下次见到再谈价格。

　　张德明觉得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少轻狂那段混得最辉煌的岁月，左拥右抱，逢场作戏，抽烟喝酒，打牌赌博，当然，那个是小赌怡情。
　　“明少阿，你知不知道我上次去上海走秀还碰到容少的，”一个全身穿得金光闪闪，脸上涂得银光发亮的小模特腻腻地嗲道，
　　“你认识我大哥？不会吧，撒谎鼻子会变长的哦～”容少是容氏现在的掌门人，张德明头上三个表哥里头最年长的一个，其实他并不姓容，他们都不姓容，但是由于大哥一直主掌容氏，外面人也就叫一声容少。
　　张德明继续调侃道，“真的假的阿，你们没发生什么吧～”
　　“你怎么这么讨厌，”
　　那个小模特嗲得一塌糊涂，张德明觉得这个嗲功和作功比起上海美眉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晓看着张德明在一旁卖力地逢场作戏，心里虽然有点苦，但是，这个已经和她无关了，她盯着手边的酒，慢慢地喝。
　　钱羽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越发觉得奇怪，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联姻前男方对女方的下马威？女方毫不在意，似乎在说，结婚后，你可以出来继续混，台面上的功夫做做好就可以。原来，萧氏千金那么通情达理。
　　萧晓起身去洗手间，她觉得酒精立刻在她身上起了作用，她看着镜子里面通红的脸和脖子，她静静地对着洗手台前的半身镜发呆。

　　“那个萧氏的千金真像个木头，被他家老豆保护得傻了吧！出来混，怎么喝酒都不知道，怎么花男人也不知道，两个金龟在她面前，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办，要是我。。。”
　　女厕所原本就是个是非之地，萧晓不声不响地听着那些是非，那些人就站在她旁边，当着她的面开口说是非，她觉得没有什么，她有爹地，还有老屋，有个家，她不用出来卖，已经很好了。

　　钱羽看着萧晓座位面前的那杯酒，拿出一粒药，扔了进去。张德明看到这一幕，有点不爽了，这个有点过分了，大家你情我愿的还好说，暗里下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而且小丫头是他带来的，这样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也太不给萧氏面子了。
　　“钱少，大家出来混，用不着拉不相干的人淌浑水，萧晓算是我朋友的妹妹，看在容氏和萧氏的面子上，算了吧，况且，正大光明的追求更加可以博得女人的好感，想想萧进，想想钱氏。”张德明笑道，拿过那杯下了药的酒，就泼在了茶几下，又请酒保用新杯子重新倒了酒。
　　钱羽没有想到容氏明少竟然会出面替萧氏千金说话，容氏真的会和萧氏有动作，他们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明少，我也是为你好，生米煮成熟饭难道不是快了你的意？况且，你知不知道，下了药的女人更加有味道？”周围的一群小模特尖叫的尖叫，嗤笑的嗤笑。
　　妈的，这男人竟然下的是迷药，张德明真的有点受够了这个场面，只觉得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不过，他还是忍住了，“不牢钱少费心，那是我的私事。当然，为了感谢你的款待，我唱首歌吧。”周围又是一片尖叫起哄声。

　　萧晓站在门外，听到了张德明和钱羽的对话，她觉得“阿Ken真的和那些官仔少爷不同。阿Ken原来和大哥很相像。”她听到了那首“我”，她第一次听到阿Ken唱歌，声线和Leslie非常像，可是唱出来的味道却是很不一样，Leslie是唱得有点苦，有点酸，有点无奈和悲哀，他唱出来的却是自在和潇洒。

　　张德明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看到萧晓出现在包厢门口，他看着那个小丫头笑笑地看着他，他也笑笑地看着她，他想把这首歌的歌词认真地唱给她听，也希望她能够听得懂，让她能够稍微快乐些。
　　“快乐是，快乐的方式不止一种，最荣幸是，谁都是造物者的光荣。。。”
　　萧晓静静地听着那首歌，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她看着阿Ken，然后看着那杯新酒，接着，她攥着酒杯，朝张德明举杯微笑点头，“谢谢你，阿Ken.”萧晓在心里默默说道，最后，把酒杯里的酒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