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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一万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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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测量,牧金胸口的伤口,从心口直接划到腹部,有23.5厘米长。
切面并未愈合,只有一层透明的膜包裹,一动就能看到里面有金水在流动。
桑栖看着忍不住戳了一戳,迎面碰上的肌肉就像毛毛虫一样缩了起来,别说,牧金这幅身体真是净往好的地方构建。
“8块腹肌。”一抬头,看到那个嘚瑟着的金脑袋,正自得于身材。
她口水瞬间倒流,觉得香喷喷的肉放进了狗食盆,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
但牧金还追着要炫耀,桑栖怕他说点“夫妻之实”之类的鬼话。
不,不是怕失身,主要怕她自己忍不住。
结果对方指了指她的肚子,翘起尾巴说,“你就没有!这可是自律的象征!”
“呵呵”,期待幼儿园卒业的小朋友有那种心思,她这个肮脏的大人真是罪过了,“哇(平静的语气),我真的好羡慕啊。”
给他布置了一个吃掉一麻袋硬币的任务,桑栖又重新回到书桌前。
她盯着电脑屏幕,就好像这个屏幕也变成了威胁她生活的敌人,‘一个亿万富翁的能量不可小觑,对方抛售庄园的举动是在提醒和挑衅逃亡于外的牧金。’
顺着这个思路下来,基本上走网络的东西都不能行了。
比如买股票,他们可以直接分析哪些散户突然赚钱了,或者干脆在全国的证券交易所都安排眼线。
比如二手市场,临走时牧金带的东西和衣服肯定现在正被监控着。
比如车站,幸好当时牧金走错路,不知怎么就流落到钱市,否则立刻就被定位到去向了。
甚至于桑栖自己,也不能突然持有大量的钱,只能在线下堆着。
谨慎。
她在这个字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牧金的样貌同样是个问题,现在网络发达,说不准就被人拍照上传了。
以‘如何抓到牧金’为题,反方向思考,她很快就发现了己方这么多的漏洞。
“哎——慢慢来吧,这会儿最急的不是我们。”
确实如桑栖所料,X市,某私立医院顶层。
下半身瘫痪的郭凯已经几天没合眼了。
追捕的黄金时间已过,与他一起合谋的几个助手在病房里陷入一阵沉默。
“搜查下最近有没有爆出财物突然损坏的新闻?”金丝眼镜的秘书长刘焕提议。
秘书长助理金子抬头看了眼,董事长双眼大睁,一直仰面瞪着天花板,满布血丝的眼球几乎变成红色。
“......”床上的人毫无回应。
于是金子低头在电脑上记下这个方案。
“咳——”终于,床上的人想说什么,只是太久不开口,嗓子里被痰给堵住,嘶哑了好几声才恢复正常,“庄园挂牌的消息放出去了吗?”
秘书长刘焕立刻上前,将床铺摇起,“都照您说的办了,在各个新闻平台都投了。银行账户也逐步开始监控,并且下面正在培训相关的人员进行方案整合。”
“嗯”,头发花白的郭凯这么几天的时间,已经衰老得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以X市为中心,查车站、高速出口的监控。但也不要依赖机器,他很聪明,大概一出去就明白要影响监控/摄/像头。所以你们要派人挨个走访,联合大数据中心,分析哪个地方的金钱出入有问题。”
金子的电脑噼里啪啦的记录着,甚至将董事长最后的呢喃都记录在内,“他现在一定需要很多钱来修复自己,我明白的,他一定很着急——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同意呢,为什么非要搞到这种地步呢?”
不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那钱一定也可以买到寿命。
他跟着牧金这么多年,一向勤恳老实,只是到了年老,看着少年还是少年,自己却已半截入土。
正常人都会产生要挣扎的欲望吧,何况郭凯搞到了几辈子的钱,早就不满足于金钱本身了。
他的疑惑变成了游走在病床间的幽灵,长久的诉说一个富人对钱的困惑。
与此同时,再度掀开少年衣服的桑栖,也产生了难以接受的困惑,她看着丝毫没有变化的伤口,“那可是1万2啊。”
吃下去一点水花都没有,她现在相信少年说的,实力仅存千分之一的话了。
‘不能见网络’、‘不能白天出现’、‘不能引起其他人注意’、‘合法’,这几个限定词框在‘赚钱’上面,就变成了无比困难的玩意儿。
一切都得围绕着牧金的能力来,她又想了一圈,一个大胆的主意冒了出来,“诶,只要资产小于你的人类,你都能制服他,还有效吧?”
“当然!”
“那我们——黑吃黑吧。”
因为是不法得利,所以对方自己也不敢存银行,只能放在某处房子里。
因为是来路不明,所以对方自己也会避开耳目,丢失后也不敢声张。
同时,因为其本身不合法,那么惩戒他们似乎就变得合法起来。
“黑......吃黑?”具体落在某个方案上,牧金的神色突然飘起来。
当然他的脸还是硬邦邦的一块看不出心虚,只不过相处几天的桑栖很快就读懂了他的情绪,“你不确定自己的实力还在不在?”
“嗯,以前我可以在特定的钱上做标记,跟踪轨迹。”
说完骄傲的部分就不愿提及现状,今天的牧金还是自尊心超强。
‘嗯,那就是现在不可以了。’桑栖在心里补上,也不像昨天一样一句话一次拆台,总体而言,他们已经找到了和谐相处的方法,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好办。”她随即说,那自信的样子引起了牧金的感叹,当然也只是在心里悄悄说,‘她还真是什么时候都有办法呢......’
几个小时后,少年就庆幸自己没有说出口。
“所以,你的方法就是这个?”一只巨大的阿拉斯加雪橇犬坐在两人面前,大舌头伸出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看起来光好好活着就够费劲了。
桑栖松开看起来良善的狗狗的缰绳,站在背后猛地撺掇,“小八,扑他!”
“哈?”牧金还在质疑,那狗已经汪汪叫着热情的扑了过来,“什么情况?”
不是要确定他的法则压制力还在不在吗?
黑乎乎的小公园草坪上,一人一狗,一追一躲,玩得尽兴,笑得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