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End × 结局(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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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醒来，发现自己在学校的病床上。因为是贵族学校，所以学校的设施很齐全。阳光从垂下的窗帘的缝隙投下几缕让房间里的光线变得昏暗。亚瑟伸出手放在额头上感知自己的温度，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脑袋里被什么东西装得满满的，如同涨潮的海水漫过沙滩，但是他一觉醒来，却把梦境全然忘却。
呐……我这是怎么了？亚瑟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透过手掌的缝隙看到一双蓝色的眼瞳，那刻脑海中所有记忆有一瞬间的震动，好像有什么关于那双蓝色瞳孔的记忆被深藏在脑海里，与这双溢满感情的蓝瞳微微共振。
在他好不容易从沉溺在脑海中的幻影中清醒过来时，他看到的是蓝瞳的主人，带着玫瑰和红酒的香气，带着嘴边的温柔笑意。“终于醒了啊……我的亚瑟。”
亚瑟有一瞬间的微怔，为他口中熟悉的称呼，但是搜索整个记忆，无法想起任何一个人这么叫他。最后，他只是伸开双臂，坦然地接受了面前人温柔而深沉的拥抱。
“呐……”他在弗朗西斯耳边小声地说。“能不能不要叫我‘亚瑟’，我不习惯你这样叫我。”弗朗西斯无声微笑。是‘习惯’而非‘喜欢’。他当然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他甚至可以想象出亚瑟讲这番话时脸红的样子，但是他也知道亚瑟脸上的笑意也好红晕也罢永远都不会属于他。
阿尔弗雷德，你赢了。弗朗西斯在心中微笑。放开了亚瑟。
“小亚瑟想吃点什么？”弗朗西斯微笑。我会好好对你，因为你毕竟是那个人穷尽自由和生命换回来的。我无法忘记他的眼神，包含着寄托与绝望的眼神。我无法忘记他为你挡下那些攻击时候微颤的身躯。
呐呐，亚瑟，要好好活下去啊……因为有很多人珍惜你呢，至少有我，也有他。弗朗西斯这么想着，推开了病房门。“那就给你弄我的拿手好菜吧，好好休息。”
随着病房门关上，弗朗西斯微笑，随后走向厨房。他答应过那个人要好好照顾亚瑟，既然答应过就不能反悔，即使他知道亚瑟爱的就不是他。
“哎呀呀，哥哥就不适合伤感的角色呢~”弗朗西斯的声音消失在走廊尽头。而房间里亚瑟目光随便扫视，最后望着放在自己桌上的随身带着的笔记本，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一样，为了寻找自己的记忆而打开笔记本。
果然……亚瑟翻着，过去一个月的日记全部变成一片空白，他知道的，他每天都有记日记的习惯……然而现在却……日记凭空消失。
他往后翻，仔细但快速地往后翻，仿佛是身体自身的反映，又或是命运女神的指引，总之……他看到了。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
阿尔弗雷德绝望的眼神，他最后落在自己脸上的吻。
而现在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少年的照片，有着熟悉到欠抽的笑容，带着的黑框眼镜遮不住他眼中的那一片蓝色，以及他那簇从来不受重力影响的呆毛。
阿尔弗雷德……亚瑟的手颤抖地厉害，他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撑着自己残破不堪的身子，不顾医护人员的阻拦，冲出了病房。现在他的脑海里之后一个念头——阿尔弗雷德。
弗朗西斯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亚瑟已经没了影。弗朗西斯皱皱眉，如果是那个孩子的任性倒还好解决……怕的是他看到什么会让他恢复记忆的东西……弗朗西斯的目光扫过整个病房，最后落在在地板上散落着的，亚瑟的日记。
以及，后面夹着的阿尔的照片。
糟糕。弗朗西斯冲出病房，用他的灵力感知到了亚瑟的具体方位，然而所在地让弗朗西斯吓了一跳。
他……竟然在医院的顶楼。
弗朗西斯想都没想直接冲上顶楼，然而在顶楼看见亚瑟的时候，弗朗西斯却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亚瑟坐在楼顶，双腿几乎悬空。身上披着的单薄的白色病服让亚瑟看起来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这让弗朗西斯不敢想象这一身雪白被鲜血染红的样子。
然而亚瑟只是回过头来向弗朗西斯笑一笑。
“弗朗，你来了。”
弗朗西斯只是站在那里，怔怔地，他不知道这么擅长交际的他为什么此时会哑口无言。但此时他真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亚瑟，防止他进一步的举动。
看弗朗西斯的沉默，亚瑟也不生气，只是把视线重新投向那一片天空，呐……是阿尔瞳孔的颜色——晶莹的蓝色。
“呐呐，弗朗。”弗朗西斯第一次听到亚瑟这么喊他。“我欠阿尔的太多了。他为我失去的太多了。所以……”亚瑟回过头来，弗朗西斯看清了他眼中的坚决。“我要去找他。”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阿尔希不希望这样？”弗朗西斯正欲讲下去，亚瑟微笑着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他从来没有看到亚瑟这样笑过，带着绝望和决绝。
“为什么要这样想？明明就是阿尔弗雷德那个混蛋把我抛下，明明就是他欠我的，现在我要去找他，让他把一切都给我解释清楚，把一切都给我还回来。”
弗朗西斯看着这样的亚瑟笑了。
“你怎么样都好。”弗朗西斯理了理他蓬松的金发，使劲压制住心中的悲伤。
“如果你觉得这样真的好的话……哥哥只要你幸福。”弗朗西斯对上那抹绿色。他忽的怀念起来……因为他不知道以后是否还能看到。
但是，他知道，他只有放手。
他看见亚瑟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说了一句，“弗朗，谢谢。”随后便站在大楼的边缘，纷飞的风带起他的衣角如谪仙。
他如同断翅的蝴蝶，从大楼上坠落。
在坠落的时候他仿佛听见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愁。
“亚瑟……你又是何苦？”
亚瑟笑了，同时有眼泪从眼眶落下，砸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当然值得。只因为是为你啊，笨蛋。
亚瑟笑了，笑得很开心。
呐……阿尔，我终于马上就到你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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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亚瑟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阿尔在他的面前。逆光依然遮挡不了他嘴角的温度。
阿尔向他伸出了手。
“亚瑟，一起走吧。”
而他也拉住了他的手。
“恩。”
握紧的手，这一次永远不会再放开了。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End × 结局(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