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根》问津此岸

78、走失案1

　　城东，三里街，天女教。
　　四个诡异的布娃娃漂浮在半空，动作敏捷，各有着两只利爪，不断地攻击青女和红莲，红莲轻功了得也打不到这四个布娃娃。
　　红莲一剑砍向一个布娃娃，这布娃娃放出一股绿烟，突然消失不见，然后又突然出现在红莲身后，红莲还没反应过来，布娃娃利爪就朝着红莲的背挠下。
　　“红莲小心身后！”
　　红莲快速躲开但还是被抓伤了后背。
　　青女有些功夫在身，最近刚学了一些道法，但只能勉强对付一只布娃娃，三只布娃娃围攻她，一番打斗下来，她两只胳膊都被抓伤。
　　红莲来到青女身边，和青女背对背，防止布娃娃从背后出击。
　　四个布娃娃从四个方向攻击她们，划着锋利的铁爪子，还伴银铃般诡异的笑声。
　　青女和红莲一个人挡住一只布娃娃的铁爪，另外两只布娃娃成快速从侧边攻击，利爪同时而下，被黑剑弹开，被强大的力量打中摔在地上。
　　柳弃江趁机砍过去，一剑一个，砍成两半的两个布娃娃发出一股绿烟，想要重新组合起来。
　　柳弃江快速在半空画出一道金色的除魔符咒，除魔符咒立即打向两个布娃娃，两个布娃娃发出两声惨厉的叫声，然后和除魔符咒一起消失。
　　两个攻击青女和红莲的布娃娃意识到有危险，立即发出一股绿烟火，绿烟散去的时候，两个布娃娃已经不见消失不见。
　　柳弃江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块破布，是傀儡术吗，她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傀儡术，都不用提线！
　　“要不是将军出手相救，我和红莲怕是要丧命在今夜。”青女向柳弃江致谢。
　　“青女姑娘不必客气，我也只是碰巧路过。”因为天女教门口放有两棵松树盆栽，所以柳弃江才能知道青女她们有危险。
　　柳弃江把青女和红莲扶进房间，用随身携带的药水愈合她们身上的伤口，伤口愈合的时候还冒出黑气。
　　伤口瞬间愈合，青女瞬间便感受到了远古时代强大的生命力，一道青色的光芒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照向四周，照过旁边的个牡丹花，牡丹花瞬间结苞开放，房间里弥漫着牡丹花的清香。
　　青女眉心闪过一道金光，这些青女天从看过的关于道法的书籍中得到了收获，看不懂的道术突然有了领悟。
　　青女感叹远古时期的力量，是远古时期的力量让她有所领悟，“青女此生有幸才能与将军相识相知。”
　　青女满脸的感激，柳弃江受之有愧，“青女姑娘无需客气，能帮姑娘是我的荣幸。”
　　“红莲，今夜之事万万不可对其他人提起。”青女怕有心之人诬陷天女教是歪魔邪道。
　　“是，教主。”红莲是忠心之人，既然做了天女教的护法就会谨遵教主之命，誓死保护教主。
　　加入天女教之后，红莲也大受震撼，起初她以为天女教只是借助帮助天下女子之名敛财，加入之后才知道天女教成立的目的真的是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子，被夫家虐待的女子、被父母发卖的可怜姑娘、父母双亡的姑娘、被休弃的可怜女子，天女教都会帮她们找到一份活计，让她们自立自强不再受他人欺压。
　　“将军可见过这诡异的娃娃？”青女见过能动的娃娃都需要丝线提，没见过不需要操纵便可行动自如的娃娃。
　　“以前听说过小鬼娃娃，据说法力高深的巫婆收集小孩的鬼魂，用巫术将小孩的鬼魂注入布娃娃中，然后对布娃娃下达指令，让布娃娃替自己做事。”柳弃江听说这种养小鬼的巫术在南诏那边盛行，养小鬼镇宅、养小鬼给仇人下降头、养小鬼求财等等。
　　“没听说过中原地区有这种巫术。”柳弃江摸着下巴沉思。
　　“会不会外来的巫婆？她为什么要对付我们天女教，我们天女教又没有得罪什么人！”红莲还真敢说，今天她们天女教不就得罪了陶员外吗，如果不是她们陶员外已经高攀上吏部侍郎。
　　“谢夫子见多识广，不如我们去拜访谢夫子。”柳弃江也不懂这些巫术。
　　“明天我便去请教谢夫子。”柳弃江事务繁忙，青女不敢麻烦她。
　　柳弃江有心想帮忙查出背后的巫师但也没有时间，第二天早上她和蓝陵他们刚到衙门就接到报案，是小孩走失的案件，这两天陆续有小孩走失，先是郊外村子，然后是城中小巷。
　　只是两天的时间便走失十个小孩，父母找了一天，找不到才来衙门报案。
　　这年头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很常见，每年各地都会发生，大家都习以为常了，能做的只是看好自家的孩子。
　　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很难追查，人贩子是走动的，因为需要大量的人力和大量的时间，所以各地官府接到报案之后也只能叫家属回去等消息，至于什么时候能有消息，官府自己也不知道。
　　“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孩子奶奶去厨房倒碗水的时间，孩子就不见了，呜呜，我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官爷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孩子！”
　　“呜呜，我家孩子平时就在巷子里玩，午时，我去叫他回家吃饭却找不到他！我家孩子一定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你们一定要抓住人贩子找回我家孩子！”
　　“一定要找回我家孩子，呜呜！”
　　“我儿子就是我的命根，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就不活了，不活了！”
　　儿子是你的命根，你爱活不活，你不要拉我的裤子，我的裤子都要被你扯下来了！
　　蓝陵立马拿开女人的手，挪到里边去抽裤子，绑好裤腰带。
　　衙门的孙师爷让家长赶紧描述自己家孩子的长相，他要为这些走失的孩子画画像。
　　孙师爷本是街头画家，是专业的画家，因为擅长画人物图，所以被寇淮请到衙门做师爷。
　　不到一刻钟，孙师爷便画下这十个孩子的长相，再花一刻钟又照着样子画了两份。
　　“城西郊外的莫西村发生了命案，大人一大早就带赵甲阿斌他们去了莫西村，这事就麻烦将军你们了。”
　　现在衙门除了柳弃江他们三个就只有孙师爷一个人，孙师爷只好拜托柳弃江他们帮忙去找找，一般小孩子被人贩子拐走很难再找回来，孙师爷让这些家属先回去等消息，他们一边等消息一边生孩子，等有了新儿子，对走丢的儿子也就没什么念想了。
　　柳弃江他们先去人牙子市场调查，买卖人口，即使是合法的生意，这些买卖人口的人牙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他们眼里人就是货物，柳弃江有理由怀疑有些胆大的妄图做无本生意拐卖人口。
　　人牙子熟知买卖人口的程序，有些孩子三五岁还没有上户籍，没有户籍的管束，只要打点官府之后就能给这些小孩办卖身契。
　　如果是卖到荒凉山村，根本不用卖身契，麻袋一套，立马扛走。
　　柳弃江他们兵分三路，柳弃江去城西，蓝陵去城东，沈寒山去城南，他们要把所有的人牙市场逐一调查。
　　因为是公家办案，事态紧急，他们骑官府的马去，午时三刻，除了城北之外，所以的人牙子市场都调查了一遍，他们还让人牙子把所有的孩子叫出来，照着画像一一对比，确定人牙子市场没有这些走丢的孩子才离开。
　　柳弃江他们在路边的面馆汇合，柳弃江先来两碗面才摇头，“在城西那边的人牙子市场没发现这些丢失的孩子，那里所有的孩子都是被合法买来的，我看过他们户籍和卖身契。”
　　蓝陵和沈寒山他们两边也一样，城东和城南的人牙子市场都没来历不明的小孩，城北这边人的牙子市场，因为京城府尹就在城北，量他们也不敢乱来，但还是要去调查一番。
　　“因为是拐来的，人贩子没有把孩子卖到人牙子市场，可能已经把小孩带出京城。”这都两天了，蓝陵觉得找回孩子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沈寒山发现被拐走的孩子长相都比较清秀，“会不会是被卖到了妓院勾栏这些地方，或者卖给了有特殊癖好的人。”
　　柳弃江觉得沈寒山说的非常有道理，“被拐的小孩有男有女，也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不排除这种可能。”
　　“将军以我们三个人的能力很难查到这些孩子的下落，要不要让大人上报朝廷，让朝廷派人帮忙调查。”沈寒山说道。
　　“北疆人还没有离开，让大人上报朝廷这种事，这不是让北疆人看热闹吗！如果寇大人上报，事后肯定会被罢免官职。”蓝陵觉得这件事不要上报，到时候孩子没找到，还要连累寇大人丢官职。
　　柳弃江也知道朝廷好面子，即使寇大人上报也会被压下来，依寇大人的性子肯定会上报，“让大人自己决定。”
　　寇淮从莫西村回来得知此事，立即奔赴皇宫，让皇帝下令全城粘贴走失孩子的画像，借此机会全力打击人贩子，可是却被皇帝拒绝。
　　皇帝以朝廷的脸面为重，让寇淮先不要将此事闹大，等北疆使臣离开后，再加派人手打击人贩子找回被拐小孩。
　　北疆人什么时候走，谁知道！
　　果然，什么时候面子都比百姓重要，面子第一，百姓的性命排最后。
　　寇淮满怀失望地走出皇宫，转头就去刑部，请刑部尚书派人追查人贩子，刑部尚书姜涛想了一下就签了最高搜查令，还派出二十个人协助府衙调查这起拐卖案件。
　　寇淮手里捧着搜查令，热泪盈眶的，他没有选错，他真的没有选错，当初他来刑部是正确的选择，他们刑部的尚书大人虽然滑头但也是一个想要为百姓做实事的官员。
　　“可是皇帝他……他不让下官把事情闹大。”寇淮怕连累自己的上级。
　　“京城每天都发生大大小小的事，大家都忙着过自己的生活，谁会在意这些小事。”不是姜涛不关注百姓，这是事实，就算有一百个小孩走丢，那些官员也只是说两句，下朝之后还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的乐子。
　　“寇大人，就二十人，引起不了轰动，你就放心大胆地去查，有需要随时来找本官。”姜涛拍着胸脯保证，没人会关注这件事。
　　“下官叩谢尚书大人！”
　　姜涛哪能让寇淮跪下，连忙扶他，“事情闹大了最好，这样柳将军才有机会官复原职。”
　　寇淮看不懂姜涛的神情，姜涛哀叹道：“其实……其实我也很敬佩柳将军，柳将军被罢免官职，我不能为他求情愧对自己的敬佩之心。”
　　姜涛很快便抹去脸上的惋惜和悲痛，严肃刻板起来，“我敬佩柳将军这事，你不要告诉别人，行了，你去忙吧。”
　　“是，下官不会跟别人说，下官去忙了。”寇淮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尚书大人也是敬佩柳将军，尚书大人一个刑部官员，一个文官，怎么也有这种心情，去敬佩一个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