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根》问津此岸

27、鬼魂索命2

　　柳弃江刚起床就被跑来的赵甲告知，昨晚又发生了命案，死的人是城北的跛脚更夫，和城北城门夜间负责守门的两个士兵，还有兵部左侍郎江涛。
　　柳弃江蓝陵他们连早饭都没吃就被请去查案。
　　跛脚更夫、守城门的士兵、兵部左侍郎江涛，还有军营里那二十个士兵，死相一致异常恐怖，死因不明，尸体异常冰冷。
　　这些人之间是否有关联，寇淮让人去调查他们的户籍。
　　寇淮可以肯定凶手不是随机作案，这些死者之间应该有关联，或者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这件案子闹得京城中人心惶惶的，惊动了皇帝，皇帝命寇淮尽快查出凶手。
　　案发时间是在夜间，所以寇淮请柳弃江等人巡夜，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京城夜晚，冷月悬挂高空，一片寂静，柳弃江和寇淮走在大街上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
　　“又麻烦将军了。”寇淮心怀愧疚，这不是将军的职责，他却一而再再而三麻烦将军。
　　“我们本就是大人的下属，理应听从大人的安排。”柳弃江觉得这很正常。
　　寇淮从未把柳弃江当下属，他当柳弃江是将军，他始终当柳弃江是那个征战沙场的将军。
　　柳弃江他们提灯笼从北大街转入北二街，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绿光，绿光向前闪去。
　　“鬼，鬼火，大人鬼火！”
　　赵甲怕得要命慌张抓住寇淮的袖子，柳弃江他们快步追上去。
　　“将军他们都不怕，你怕什么，赶紧跟上去！”寇淮带着两个官差跟上去。
　　柳弃江他们跟随绿光来到沈府高墙外，绿光突然原地消失。
　　“将军，那道绿光不见了，它会不会进了沈府。”
　　这里是沈寒渊的家，沈寒渊，五年前的镇北大将军，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如果是战场上被杀死的敌人的鬼魂来索命，它们是应该来找沈寒渊。
　　沈寒山没听到沈府里有任何动静，难道真的是鬼魂？
　　“将军，我们要不要进去查看一......”
　　蓝陵的话还没说完，沈寒山还没反应过来，柳弃江已经站在沈府的墙头上，“你们在这里等寇大人。”
　　“寒山你在这里等寇大人，我随将军去看看。”
　　沈寒山还没来得及反对，蓝陵已经跃上高墙，和柳弃江快速向还亮灯的房间轻声跑去。
　　蓝陵从来都不知道柳弃江的轻功这么好，拉着他的手直接从侍卫身后跃过。
　　柳弃江带蓝陵来到沈府灯火还明亮的玉竹院，他们刚落在院子里，绿光就不见了。
　　蓝陵往灯火明亮的屋子里一看，看到一个英俊伟岸的男人正捧另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的脸，清秀男人脸上带着红晕很是羞涩。英俊伟岸的男人神情痴迷，他的嘴巴慢慢靠过去。
　　蓝陵懂了还要问，“将军，他们在干嘛？”
　　柳弃江一看，咦，“他们要亲嘴嘴，小孩子不要乱看，不然会长针眼。”
　　“什么人！”
　　“将军，那团绿光在墙角！”
　　沈寒渊和蓝陵的声音同时响出来，一个飞镖从屋内飞出来，蓝陵弯腰避开，柳弃江直接一刀飞向绿光，绿光凭空原地消失。
　　沈寒渊衣衫不整的出来看到是柳弃江，侍卫听到声响也快速过来将柳弃江和蓝陵围住。
　　“原来是柳将军，柳将军为何要夜闯我沈府？”沈寒渊还以为柳弃江只是会两招花拳绣腿，她能避开自己沈府的侍卫和手下来到玉竹院，她已经超乎自己的预料。
　　整理好衣服的苏文玉也走了出来，在淡淡火光的照耀下他觉得柳弃江这个人的面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
　　“我们追踪一团可疑的绿光来到贵府，没有得到允许就闯了进来，还请沈公子见谅。”柳弃江鞠躬向沈寒渊他们致歉。
　　沈寒渊仔细看看玉竹院四周并没有发现柳弃江说的绿光，“纯属胡说八道，柳弃江你夜闯我沈府有何目的？”
　　沈寒山和寇淮提着灯笼匆忙赶来，寇淮手里有皇帝为了调查这起案子特赐的金牌，沈寒山又是沈家的少爷，外边守门的侍卫不得不让他们进来。
　　寇淮一看这架势急忙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只是为了查案子才闯进来，但沈寒渊还是不相信，苏文玉帮忙说好话，沈寒渊才勉强消气，双方才没有打起来。
　　“既然可疑人物已经消失，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寇淮也不想承受沈寒渊这个嗜血冰山的强大气场。
　　柳弃江把刀拿回来刚转身，沈寒渊却突然说道，“前几日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和沈柔长得很像的人。”
　　沈寒渊这话是对沈寒山说，虽然皇宫已经派人来同沈家说沈柔突然暴毙，要不是在街上偶遇沈柔，沈寒渊会相信。
　　柳弃江笑着回道：“沈将军看到的那位姑娘可能是我远房亲戚家的表妹，表妹家里发生了一些意外便来京城投奔这个我唯一的亲人，表妹和沈姑娘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沈将军一定是误会了。”
　　沈寒渊讥笑道：“是吗，柳将军你不是孤儿吗，怎么会有亲戚呢？”
　　柳弃江淡然说道：“我是孤儿，我也是人生的呀，自然有几个亲戚。沈将军思念妹妹心切，认错人了也是很正常的。”
　　“希望别人不会像我一样认错人。”沈寒渊这话是对沈寒山说的。
　　沈寒山听出了沈寒渊语气里的威胁，他知道沈寒渊从小就看不起他们兄妹两人，虽然小妹被放在主母的名下抚养，小时候这个大哥一找到机会就欺负小妹。
　　小妹被打入冷宫受尽凄凉还不是拜他所赐，如今小妹逃出了那座牢笼，他还想为难小妹！
　　沈寒山握紧拳头，心生愤怒，刚走一步就被柳弃江拉住，“沈公子不必担心，如果别人认错人我会帮忙解释，我表妹和寒山一见如故很有兄妹缘分，所以我就让她认寒山做了大哥。沈公子你可不要太嫉妒了哦！”
　　沈寒山满怀都是感激之情，将军为他们兄妹两人做到这种地步，他真想跪下给将军磕十万个响头。
　　“大人都走远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祝两位做个美梦。”
　　“呃，好梦，好梦！”蓝陵尴尬地抱了抱拳，便跟柳弃江他们离开。
　　京城衙门内。
　　寇淮和柳弃江他们正在分析案情，寇淮让人查到被杀的人都是士兵，确切的说他们都曾是沈寒渊带领的士兵，包括被杀的跛脚更夫，他曾是沈寒渊带领的骑马，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残疾才退伍。
　　三年前沈寒渊被撤职时，他手下的兵都被分到了不同将领手下。
　　蓝陵有疑问，“如果真的是被沈寒渊带兵杀死的敌人的鬼魂来索命，为什么被杀的只有这二十几人，向光还有很多人都曾是沈寒渊旗的士兵，为什么向光他们没有被杀？”
　　柳弃江哪里知道，把蓝陵的脸转向寇淮，让蓝陵问寇淮。
　　寇淮推测道：“可能是某次夺城行动中被杀敌人的鬼魂，这些被杀的人都参与了那次行动。”
　　“也许是这样。”寇淮立即让人去查只有这些士兵参加的战争行动。
　　寇淮见柳弃江一直皱着眉头，便问道：“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柳弃江说出自己的疑惑，“这些人从军时间最少的也有五年，五年时间里，他们曾是一个营的，他们应该共同参加过很多次杀敌行动。我问过前天夜里负责守城门的士兵，前天晚上守城门的士兵一共有六人，其中有三个人曾是沈寒渊旗下这个营的，为什么只有两个人被杀。”
　　“可能这个人没参加那次杀敌行动。”赵甲说道。
　　蓝陵摇头，“不可能，一般攻城伏击敌人派出的士兵不会少于一百人。”
　　赵甲继续说问，“会不会是这个守城的人受伤了，没能跟这些人一起参加某次行动。”
　　柳弃江还是摇头，赵甲越听越懵，“将军你们都把我说糊涂了！”
　　蓝陵抬头幽幽地看赵甲：“如果是死去的敌人的鬼魂会分得这么清楚？”
　　赵甲还是听不懂，“什么意思嘛？”
　　“五年前大月进攻大夏，两军打得正酣，北疆趁机进攻莫敖城，大夏两面受敌，为了快速击退北疆，皇帝下令让沈寒渊攻打莫敖城尽快收回城池，结束和北疆的战争，然后把全部兵力调到和大月的战场。”
　　那次负责抵御大月军队的是柳烈和柳弃江。
　　“沈寒渊自小学习兵书，自小习武，十分英勇，从南边和东边同时夹击北疆，北疆损失惨重。当时北疆为了逼迫沈寒渊退兵就抓了莫敖城的百姓，将百姓押到城门下威胁沈寒渊退兵。沈寒渊以大局为重没有退兵，北疆人大怒便将百姓斩杀于城门下，沈寒渊用兵如神，三天之后便击退北疆收复了莫敖城。”
　　“沈寒渊杀得起劲还乘胜追击，把北疆人赶到黑水以北边才停止追击。”
　　赵甲还是没听明白，寇淮听明白了，“将军怀疑回来复仇的不是敌人的鬼魂，是在莫敖城门前被杀死的百姓。”
　　“如果是那些被杀死的百姓，一切都能解释清楚。”蓝陵同意柳弃江的观点。
　　寇淮不相信，“真的是百姓？”
　　寇淮见柳弃江他们三个神色隐晦，难道真的是百姓死不瞑目心生怨气回来报仇？
　　蓝陵听军队里的士兵说过，“听说那天还有一个孕妇，孕妇爱子心切，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北疆见沈寒渊不为所动就当众剖出孕妇肚子的孩子，然后将孩子狠狠摔在地上，当时血肉模糊的。”
　　寇淮听着听着就不由怀疑，柳弃江会弃城投降是北疆用百姓的性命来威胁她，毕竟柳将军和沈寒渊不同，女人容易心软。
　　“会不会是死去的百姓的亲人来杀人？”寇淮怀疑。
　　“不排除这个可能，现在的戏法很逼真，口吐猛火，隔空取物。”蓝陵看过很多次还是看不出这些戏法的法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