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根》问津此岸

140、驱除孟家

　　阿松已经决定过几天就带那些孩子离开京城，永永远远离开京城，再也不会回京城这个地方。
　　所以柳弃江就直接把事情说出来，让孟家做好准备，“教子无方，家教不严，对家人的管教不力，养出了这么一个畜生，有一次就够了，还不知悔改，这次更嚣张敢当我的面脱裤子糟蹋孩子，他是□□转世吗，那么喜欢捅，怎么不去捅树洞！”
　　“你们孟家人还有脸做官，哪还有脸做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儿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柳弃江你休要冤枉我儿！”孟母死都不相信自己憨厚的二儿子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吾等在边境奋战杀敌保家卫国，尔等却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欺负孩童，该杀该死，该杀，该死！”
　　柳弃江的声音有重音，不只是柳弃江一个人在说话，那些战死边疆的战士也在说话。
　　黑剑出现在柳弃江手里，柳弃江用剑指孟家人，
　　柳弃江被恶鬼附身的事早已经传遍整个大夏，孟玉璋原先根本不信，现在亲眼所见，不信都不行。
　　“你们孟家家教不严教出这等畜生不配再为官，寇大人会将此事通报出去，你们做好离开京城的准备！”
　　“弃江表弟……”
　　孟玉璋想求情，想把事情压下来，却被死去将士呵斥。
　　“孟玉珏罪无可恕，该杀该死，该受天下人唾弃，不要妄图求情，将军同意，吾等也不同意！”
　　“倘若你们孟家敢动用关系隐瞒，吾等便将你们孟家上上下下杀个干净，杀个干净，一个不剩！”
　　“杀个干净，杀个干净，一个不剩！”
　　柳弃江持剑转身，留下重音离去。
　　沈寒山让孟玉璋做好心理准备，随后也和蓝陵离开了。
　　第二天，寇淮公开审问昨天那两个逃跑的流氓，两个流氓把孟玉珏在松下书院做的事全部当众交代，交代得一清二楚，百姓听了除了愤怒还是愤怒，纷纷要求寇淮严惩孟家。
　　“让孟家滚出京城，不然哪一天他们兽性大发上街抓小孩回去糟蹋，孩子是未来，是希望，不能让他们伤害孩子！”
　　“怪不得薛素卿会和那个落梅乱来，原来孟玉璋根本不喜欢女人，根本不喜欢成年人，喜欢糟蹋孩子。”
　　“没想到，那个孟玉珏看起来很老实很憨厚，竟然会做出这种罪犯滔天之事！”
　　“这有什么呀，很多富人都有这种癖好，豢养娈童，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真是越有钱越坏，当官的最坏，恶心死了！”
　　“肃静，肃静！”
　　寇淮拍惊堂木让百姓安静，让两个流氓认罪画押，两个流氓犯有私闯民宅、毁坏他人财物、故意伤害他人人身、协助□□未遂等等罪名，被判二十年。
　　“大人，孟家人呢，怎么不把孟家人抓起来定罪？”
　　“是啊，把那窝畜生统统抓起来定罪！”
　　“犯罪的只有孟玉珏，孟玉珏已经被就地正法，孟家其他人并没有触犯律法，本官无权将他们缉拿。”
　　孟家只是家教不严，放任孟玉珏残害孩童，如果那些孩童还是奴籍，寇淮根本就没有权利过问。
　　“不行，一定要孟家人滚出京城！”
　　“保护孩子，孟家人滚出京城，大家一起跟我到皇宫门前请愿，我就不信孟家养出了一个畜生，皇帝还袒护他们，还让他们做官继续祸害我们的孩子！”
　　“对，不能让他们再祸害我们的孩子，去请愿，去请愿！”
　　很快，一帮百姓一边喊口号一边往皇宫方向涌过去，寇淮和衙门的人就这样看着。
　　众愿难违，众怒难犯，即使再多的官员求情，皇帝也不能不罢免孟父和孟玉璋，这些求情的官员，他们的名单一传出来，百姓立即拿烂鸡蛋烂菜叶去砸他们家大门，其中陆观棋家被砸得最严重，这几天每天早上下人一开门就有一堆烂菜叶烂鸡蛋倒进来。
　　豢养娈童这种癖好，从古至今都有，如果孟玉珏这次没有闯进松下书院，没有当柳弃江的面要猥亵孩童，根本不会造成如此大的后果，豢养娈童，花钱合法买来的孩子，玩一玩，这事传出去孟玉珏只会被笑话有不良嗜好罢了。
　　这事坏就坏在孟玉珏闯入松下书院，明目张胆猥亵孩童，关键还被柳弃江当场抓到。
　　孟玉珏被柳弃江就地正法，朝廷律法本就默认私闯民宅行凶行窃者生死自负，所以李祁昭也不能拿这件事做文章搞柳弃江。
　　孟家发生这种丑事还闹得全城皆知，温老太爷得知这件事的当天就被气死，孟家是书香世家，温太爷又以书香世家这个美名为傲，豢养娈童，私闯民宅猥亵孩童，这事竟然发生在书香世家里，这几天不知道多少人笑掉了大牙。
　　朝廷不驱赶孟家离开京城，孟家人也没脸留在京城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三天之后，孟家温太爷这一脉全家上下包括孟父孟玉璋都离开了京城，他们要回渭南老家，顺便把温太爷和孟玉珏的尸体运回去安葬。
　　孟玉璋离开京城的前一天还去见了柳弃江，孟玉璋替孟玉珏向她道歉忏悔，还给她一百两银子，请她帮忙转交给那些被孟玉珏祸害的孩子。
　　孟家离开京城的第二天，阿松也带着十个师弟离开京城，阿松要带师弟们回余杭，谢鹤的老家，阿松要去恩师的故乡开一家私塾。
　　阿松他们和商队一起走，是柳弃江帮忙联系的商队，是苏家的商队，柳弃江给了三十两银子打点，让商队务必将阿松他们安全送到谢夫子的老家，余杭。
　　京城郊外，沈园中。
　　小米陪柳弃江来沈园散心，现在正是荷花盛开的时节，有很多年轻男女来沈园游河商荷花。
　　今天是阴天，来沈园的人更多，还有不少小商贩来这里摆摊，还有射箭赢奖品。
　　看着木桩上的大冬瓜、桃子、李子，柳弃江不由想起去年自己来这里游玩的事，那时她连箭都没敢射，现在她依然射不中大冬瓜。
　　看着落在地上的箭，自己射出去的箭，看着去年还是射中李子才能得到的太阳荷包被丢在射中大冬瓜就可以拿到的奖品里，柳弃江感叹世事无常，才过了一年受人追捧的太阳荷包就如同草屑一般别人遗忘丢弃。
　　“少爷不要难过，虽然你还是射不中冬瓜，但你始终是我心中最最强大最厉害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少爷，那边围了好多人，好像有什么热闹，我们快过去看看。”
　　小米拉柳弃江跑过去，挤到人群中看热闹。
　　这些年轻男女在看写在墙上的两首情诗，听说分别是陆观棋和谢婉写的。
　　“都和离了好些年，各自都成亲了，还以诗传情，私底下悄悄的就算了，还明目张胆搬到明面上来，让对方的伴侣怎么想，让对方的伴侣情何以堪，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还是读书人呢，最不守礼节的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都和离还藕断丝连，让人不齿！”
　　“是他们两个这样，是那位陆大人这样，我们这些读书人可不这样！”这个书生要为读书人辩驳。
　　“正义多是屠狗辈，最负心是读书人！”扫园子的大叔坚持认定这话是真理。
　　“东风恶，这陆大人是在批判他母亲还是在批判礼教制度？”
　　“他是儒生，从小学习四书五经怎么敢批判礼教，读书人最注重孝道，大夏还以孝治国，再向天借五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批判儒家道义。”
　　“那他这是在批判谁，不就是他母亲让他休弃谢才女的吗？”小小书生想不通。
　　“极有可能是在控诉赵王夺了他的原配。”
　　“他休了谢才女，谢才女才嫁给赵王，不是吗？”
　　“不是不是，他和赵王是朋友，在他休妻之前，赵王已经认识谢才女，听说是他母亲发现谢才女和赵王有染，才逼迫他休弃谢才女。”
　　“赵王可是皇室中人，你这般非议皇室，不要命了！”
　　“我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谢婉再有才也只是一个寻常女子，还是被休弃过的，赵王凭什么不顾皇家反对也要娶她，两人肯定早就有了不寻常的关系。”
　　“把自己的妻子托付给自己的好兄弟，如果这两人没感情，姓陆的就是在恶心人，这种事也只有你们读书人才做的出来！说什么托付原配，这其中肯定有利益交换，拿妻子去换官职，不要脸！”
　　京城很多人都在称赞陆观棋文才如何如何，人品如何如何，这个姓张的书生早就看不惯陆观棋，他认为是陆观棋强迫自己的朋友娶自己休弃的妻子，认为陆观棋私德有亏，不配做官。
　　张书生看到柳弃江也在，便大声求教柳弃江，“将军你认为他们这种行为是不是很让人不齿？”
　　柳弃江如实回答：“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分开后还藕断丝连，这样确实不妥。”
　　“是吧，将军也是这样认为的，他们就是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是大家公子，还是大家闺秀呢，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没有，德道水平连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一半都达不到！”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有关系，他能考中进士能做官？”
　　“写诗诋毁自己的母亲，还被称为大孝子，真是笑死人了！”
　　“不守妇道，私底下还和前夫私相授受，还说是才女，我看连红楼女子都不如！”
　　这些人越说越激动，越激动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小米见他们一个两个的说得面红耳赤，好像下一刻就要打起来，小米有点害怕，赶忙拉柳弃江离开。
　　都走远了，小米还回头看那个方向，那些人还在那里议论纷纷的，“少爷你也觉得他们这样不好？”
　　“他们这样影响确实很不好，陆观棋还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推崇三从四德，他以三年无所出休弃谢婉符合妇道，但休弃谢婉之后还写这种诗就很没有道德了，他这是在埋怨他母亲拆散了他和谢婉，还是在暗指赵王用强权抢走了谢婉。”
　　柳弃江一时想不明白，陆观棋、谢婉和赵王，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在这场休妻风波中陆母扮演的只是棒打鸳鸯的棒子，其中还是另有隐情？
　　“如果这件事闹大，陆观棋肯定会被吏部弹劾，贬官还只是小事。”
　　“少爷别想了，那是别人家的事，不关咱们的事，咱们去河边看荷花。”小米只喜欢看热闹，不喜欢管闲事。
　　柳弃江和小米刚来到河边就看到魏逢，魏逢一身青衣站在河边，迎风而立，身姿偏偏，好似从天上下来的神仙，高贵冷艳得让人不敢直视。
　　真倒霉，怎么碰到了这个狗东西！
　　小米想拉柳弃江离开，却被揽月阁的护卫拦住，魏逢想要和柳弃江单独谈谈，让人把小米拖走。
　　小米被拖走的时候还大声呼喊，救命，救命。
　　小福子让小米放心，自己家少爷是没有恶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