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根》问津此岸

131、阉割

　　柳微容还没反应过来，被突然出现的柳弃江一脚踹飞两丈，柳微容躺在地上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她大哥踹了她，在丫鬟的搀扶下她才能愣愣地站起来。
　　柳弃江把沈柔拉到身后，身后的魏逢安抚沈柔不要害怕，“不怕不怕，表妹不怕，表姐会收拾他们。”
　　表姐，不是表哥吗？
　　沈柔一点懵，难道表哥真的和这个魏公子在一起了。
　　“柳弃江你……”
　　柳弃江直接打断李祁昭的屁话，“言而有信，诚信是做人最基本的要求，难道你连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要打破？”
　　柳弃江很怀疑李祁昭想把沈柔带回皇宫，看他这副欠收拾的表情，柳弃江知道他皮又痒了。
　　李祁昭畏惧柳弃江是恶鬼的传言，现在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先忍了。
　　他忍了，柳微容可忍不了，柳微容听到他们隐晦的对话，看他们隐晦的神情，已经肯定这个女人就是柔妃。
　　柳弃江上前，两个按孟秋谷的宫女立即主动起开，柳弃江一把将孟秋谷拉起来。
　　“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下滔天大罪，柔妃是皇上的妃子，你怎么能帮她假死逃出皇宫？”逃出皇宫就算了，还敢在京城天子脚下生活，简直不把皇上不把她的丈夫放在眼里。
　　柳弃江还真不把李祁昭放在眼里，看柳微容的眼神带了狠毒，“你怎么这么坏，一定要别人在冷宫中过凄惨的日子？”
　　“她果真是柔妃，大哥你怎么能做……”
　　柳微容还没说完又被柳弃江当众扇了一巴掌，柳弃江很用力，她又摔到了地上，嘴角还流了血。
　　柳微容好像看见鬼了，用惊恐的眼神抬头仰望柳弃江。
　　“我劝你做个好人，你做不了好人也不要惹到我头上，我的家人，你再敢动一下，我便斩杀你！”
　　“表妹不怕，他们就是两个被宠坏的孩子，没人宠着，他们连生活都不能自理。”魏逢一边安慰沈柔一边贬低李祁昭和柳微容。
　　李祁昭握紧拳头忍住了，看魏逢的眼神带了刀子，恨不得把魏逢千刀万剐，一个公公，一个离了皇宫的太监也敢讽刺自己堂堂一国之君！
　　“我早就劝过你们，不要再欺压我，不要再欺负我，你们再敢像以前一样欺负我，我就杀了你们。”
　　“姑娘家家的，打打杀杀的不像话，我们是大人不要跟这两个小孩一般见识。”魏逢转头又温柔地对沈柔说，“表妹，表姐夫在天香楼订了位置，我们去吃好吃的。”
　　魏逢和沈柔走在前头，柳弃江和孟秋谷走在后边，柳弃江走的时候还用眼神威胁李祁昭不要太嚣张。
　　柳弃江他们走后，柳微容爬起来追问李祁昭，那个女人是不是沈柔，李祁昭默认了。
　　“是皇上让她出宫的？”
　　如果没有皇上的同意，柔妃怎能假死出宫生活。
　　李祁昭对外宣布柔妃暴毙，身为皇后的柳微容并没有一点怀疑，还以为柔妃真的染了急症暴毙了。
　　“是大哥求情？”
　　李祁昭点头，“是朕和柳弃江的约定，这事你不必过问。”
　　“那刚才……”
　　那刚才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这话柳微容没有问出口，刚才李祁昭的纵容让她不得不怀疑，李祁昭是想借她之手教训柔妃。
　　那块在城北郊外荷花村外河里挖出来的刻石已经被礼部的学究破解，很多学识渊博的官员肯定这是先秦刻石，刻石上的图案预示李夏皇室的兴衰。
　　第一幅图案，一个男子和一个李子头的怪物玩跷跷板，两人势均力敌，这暗示着李家江山一派和谐。
　　第二幅图案，是太阳和月亮落下砸开李子头怪物，这预示李家的江山要被一个阴阳人推翻取代。
　　太阳是阳，月亮是阴，所以太阳和月亮指的是阴阳人，这个颠覆李夏皇室的人是阴阳人。
　　这件事一经传出，百姓议论纷纷，面馆里、茶楼、酒楼来来往往的商客都在议论这件事，连茶摊上也在议论。
　　“这是真的吗，这个阴阳人要造反，那是不是可以重新洗牌，我们这些人是不是有机会上去了？”
　　“谁知道啊，反就反，说不定下个王朝更好。”
　　“也不一定，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卖卖竹筐，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国师说只要去了这个阴阳人的势就不会改朝换代，去势不就是要阉割这个阴阳人吗，只要阉割这个人他就不能造反了，你们相信吗？”
　　“我不信，缺了二两肉就不造反了，这意志力也太坚定了吧。”
　　“人家慧能法师可是国师，是给我们小老百姓求来雨水的法师，他的话绝对可以相信。”
　　游街薛素卿和落梅，求来大雨，让春耕得以完成，这些功劳都是慧能的，所以百姓对慧能有几分崇拜。
　　“这个阴阳人不会是将军吧？”
　　也在茶摊上的小米立即反驳，“不可能是我家少爷，我家少爷没权没势没钱拿什么造反，造反要有人马队伍，我家少爷没有吗？他都已经不是镇国大将军，拿什么造反，你们不要污蔑我家少爷！”
　　这些天柳弃江整天和魏逢腻味在一起，如果她真的有造反的心，小米反而觉得有些安慰，现在她就像陷入爱河的女人，对爱慕的男人言听计从，魏逢说去看戏，她绝对不去看杂耍，魏逢说去沈园看桃花，她绝不去香山看野草，反正魏逢说做什么她就做什么，魏逢说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一定主见都没有。
　　“我觉得这个刻石预言的就是将军，将军虽然已经不是镇国大将军，但他是能吞杀十里人口牲畜的恶鬼，他一人就能敌千军万马，而且他在百姓中也有些威望。”这个人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小米愤怒教训他，“你不要胡说八道，天底下就我家少爷一个阴阳人吗，你不要冤枉我家少爷！”
　　小米和这些人争得面红耳赤的才罢休。
　　城北，柳府。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在讨论刻石预言的事，就柳弃江一人心不在焉的，不说话就算了，饭也没好好吃。
　　“大内侍卫亲自上街抓人，听说今天在城西那边抓了一个。”蓝陵他们在衙门做事消息很灵通。
　　除了柳弃江，小米都不知道在京城还有别的阴阳人，“大内侍卫怎么知道这个人是阴阳人？”
　　这种事只要家人不对外说，不娶妻不嫁人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是阴阳人，别人知道柳弃江是阴阳人就是柳夫人传出去的，如果不是柳夫人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柳弃江是阴阳人。
　　“听说是他叔叔举报的，发现举报阴阳人奖励一百两。”这是皇帝直接让人张贴出来的告示，都没经过京城府尹衙门。
　　孟秋谷心软同情这些人，“他们好坏，人家是阴阳人本来就很痛苦了，他们还要把人家抓起来，听说还要阉割人家。”
　　“人不狠，地位不稳，为了坐稳皇位他就得这般狠毒。”蓝陵认为只是阉割这些人已经阿弥陀佛了，换是其他皇帝肯定会直接处死。
　　虽然沈寒山他们亲眼见过刻石，刻石上确实有那两幅图，但沈寒山总觉这件事是有人设计的，目的可能就是将军。
　　沈寒山扯了扯发呆的柳弃江，“将军，这件事肯定不简单，他们肯定是要对付将军。”
　　沈寒山这么一说，大家才反应过来，柳弃江也是阴阳人，她不会也要被抓去阉割吧。
　　小米担心地瞅了瞅柳弃江的□□，“要不少爷你出去躲躲。”
　　“我也觉得这件事是有人蓄谋已久想要对付将军，天黑的时候，将军你就去山上躲。”蓝陵也觉得避开为妙。
　　“我去给表哥准备干粮。”沈柔连饭都不吃了，放下碗筷去准备干粮和水。
　　夕阳刚沉下去，天黑没来得及黑，大内侍卫的统领杨傲就带人包围了整个柳府，十步一个大内侍卫，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蚊子飞不出去，但柳弃江可以，杨傲转告柳弃江皇帝的话，“如果柳将军不想连累家人就请主动跟我们走。”
　　“将军怎么办，杀出去？”
　　“表哥！”
　　柳弃江转头看身后这些人，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是一副焦急慌张的模样，“家人？我哪有什么家人，这些人只是我的房客，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这样最好，杨傲也不想跟柳弃江动手，“柳将军请。”
　　“将军不要去，会没命的！”
　　“少爷别跟他们走！”
　　“表哥别去！”
　　“表妹不要担心，表哥去猪圈割二两肉就回来，很快的。表妹你要乖乖的，你们这些房客也要乖乖交房租。”
　　柳弃江说完就跟杨傲离开，蓝陵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沉稳的沈寒山去找寇淮商量。
　　皇宫，净身房外。
　　柳弃江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被抬出来，小伙子脸色惨白，满脸痛苦，白色的裤子上沾了很多血。
　　柳弃江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不由想起，十二年前她和冯七进宫阉割的事，庆幸那时候冯七闹肚子，庆幸那时候她心软没有阉割魏逢，不然她就要做一辈子的活寡妇。
　　想到魏逢，柳弃江又是一脸羞涩，小脸蛋红扑扑的。
　　去势，去势，去除势力，这些人哪有什么势力，他们不过是被上天捉弄的可怜人。
　　不同情不帮助这些可怜人就算了，李祁昭还要祸害这些人，早晚要遭报应。
　　啊，又是一声惨叫从里边传出来，又一个可怜人失去了好兄弟。
　　王公公让柳弃江做好准备，下一个就是她。
　　柳弃江有点害怕，因为她没有那东西，割什么呀。
　　失去弟弟的可怜人被抬出来，柳弃江被推进去，看到城阳在里边她就放心了。
　　城阳关心李夏江山，主动请命负责阉割这些阴阳人，之前的城阳公主本来就有很多特殊癖好，还在自己府中阉割了不少偷吃的男宠，所以这件事交给城阳，李祁昭很放心。
　　负责阉割的太医让柳弃江脱下裤子，躺到床板上，“主动配合，少吃苦头。”
　　城阳一个眼神过来，让柳弃江放心躺上去，柳弃江一躺上去就被绑住双手，太监正要扒下她的裤子，城阳说要亲自阉了她。
　　刚才城阳亲自阉了两个，熟练的手法好像练了很久，关于城阳公主的特殊癖好，这个太医也知道，
　　“柳弃江多次公开辱骂皇家、咒诅李氏江山，但她好歹为大夏驻守边疆多年，本宫好心让她留住最后一点尊严，你们出去！”
　　太医和太监也没多想领命出去了。
　　太医和太监离开净身房，不一会儿里边就传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门外的男人听着这惨厉的叫声不由捂紧自己的□□。
　　惨叫之后，柳弃江被踢出来，她裤子上沾了不少血，小脸惨白惨白的。
　　把她踢出来的城阳还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一副嫌弃的模样，“像一根手指，又短又细，还敢咒骂我李氏江山！带她去领五十两银子，然后把她丢出皇宫！”
　　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德道，每个被阉割的阴阳人被阉割后会得到五十两银子的补偿，所以有些穷苦的阴阳人主动来阉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