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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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表示尊敬，余霜早已第一时间就把手机直播投屏在幕布上。
整个画面显得宽敞而宁静。
《阿雅有话说》的氛围一直都不是吵闹的，就是一个木质、温暖的蜗居小屋里，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可以自行取用，就像是舒服的自家客厅。
采访者和被采访者坐在一起聊天。
只不过阿雅的问题总是很尖锐就是了。
听到程烟云的话，余霜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你见过她？”
“这是谁啊？”
余霜指了指屏幕：“自己看。”
余霜这个反应，让程烟云十分疑惑。
她不禁探头去，直播还没有开始，弹幕却已经刷了很多条，让人不禁感叹今天嘉宾的人气：
阿雅今天加班了，让我看看被她抓来的是谁！
楼上笑死了，你仔细看看是谁？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刷屏），这个红发姐姐是谁，真的好有气质啊我死了！
各位都不看标题的么？这是尚合恩啊！
？？？什么？尚合恩？是那个神秘的卷王导演？她为什么突然开始接受采访了？
谁知道呢？反正肯定不是缺钱，你看看她那身行头，没个几十万下不来。
尚导！我的妈！尚导是你吗？看见博主有推，直接熬夜来看！
尚导！我的妈！活的尚导！尚导气质真的好好啊！天哪，竟然是个红发御姐！
这气场真得有两米八了。
程烟云当场愣住。
回想起雨里那个倾向自己的伞，想起那身极有安全感的红色皮衣，又想起自己提到“尚合恩”三个字时的沉默，惊呆了。
“今天送我回来的人竟然是尚合恩导演？”
余霜也惊呆了。“什么？你说什么？你俩是认识的是吗？”
“不认识，就是之前再药店碰见过一次。今天下雨，她顺道送我回来。”程烟云不可置信地说。“竟然是她，竟然是她。”
“那你们互相留联系方式了么？”
“我忘了留了。”程烟云的心情平复了些，叹了口气。“如果我知道是她，留了也合作不上吧。”
“阿雅的公司离咱们影视城超近。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说明尚合恩导演最近也在咱们这个影视城里拍戏！”
程烟云微微张着嘴，脑子里像是过了电似的。自己……居然真实地见到了自己喜欢的导演，而且她送自己回家，竟然是个这么温暖的人……
程烟云的目光又重新回到屏幕上，将自己陷进沙发里打算和余霜一起看了这个直播。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个导演非常好奇，直播间里的人数一时间冲到了四万人。
这就是……她的人格魅力。
然而在尚合恩的角度是看不到屏幕的，她比阿雅早到，在这边候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几台对着自己的摄像机，完全没意识到直播已经开始了。
她环视一周这个小屋，布置的非常简洁、温馨，像是一个小家一样。此时窗外已经非常安静，隔着一层朦胧浑浊的雾气，月亮露出一个尖尖。
尚合恩伸了个懒腰，颇像是在阳光下餍足的大猫。
既然阿雅还没来，她打算整点吃的。
尚合恩从一旁的移动小货架上拿了罐听装的桃乐丝果酒，几碟鸭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然后从兜里摸出来仅剩的两颗枣。
是的，两颗并不那么漂亮，称得上是歪瓜裂枣的大枣。
余霜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不就是你家种的枣吗？”
“今天她送我回来，我给她的。”
“牛B。”
尚合恩开了酒罐，将金色的酒液倒进玻璃杯中，给阿雅也倒了一杯。透明玻璃杯中晶莹的酒液正在嘶嘶作响，上升着绵密的小气泡。
尚合恩将鸭货摆在茶几中央，然后咬了一口枣。她的动作非常优雅，即使那颗枣有她半个手掌大。所有观众都听到了那声脆响，一时间弹幕纷纷刷起来，都是说想买这个枣的。
一声微弱的门响，阿雅到了。
阿雅先是冲着里面打了个招呼，态度非常自然，就像是在招呼自己的老朋友。
“来了？”
然后快走两步轻轻拉上了窗帘，屋子里的氛围一瞬间就变得像是朋友之间的聚会。
“嗯。”尚合恩应了一声，递给她一颗枣。
阿雅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咬了一口，表情也非常惊喜。
程烟云静静地看着。
阿雅坐下身，两人四目相对，采访正式开始。
“合恩，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上一次还是采访你家老爷子的时候吧？传奇企业家，尚云天尚总。”
上来就直接点明了尚合恩的富二代身份。
尚合恩面无表情。“是。”
“那咱们今天就简单聊聊天。”阿雅的表情非常自然，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行。”
尚合恩喝了一口酒，白菩提手串在手里轻轻一晃，一颗一颗在之间跳动。
阿雅的目光瞥了一眼尚合恩，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菩提。
“是收藏级别的菩提吧，你拿来做手持会觉得有些可惜吗？”
尚合恩咬了一口鸭脖。“不会。”
阿雅突然笑了：“你这个性格，会有人说你装B么？”
尚合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多人。”
“那你会为他们改变么？”
“当然不。”
“那么你会觉得你自己是有装B的成分在么？”
尚合恩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觉得。”
“我需要你配合我聊天，我没有恶意。”
尚合恩的嘴角勾起一丝清淡的微笑，在这一瞬间却显得有点恶意。
“我很配合。”
“众所周知，你有一些被大众认可的代表作。”阿雅语气一顿。“那么你觉得，你是靠家里才取得这些成就的吗？”
尚合恩也顿了一下。众所周知，所有的富二代都是抵触别人说靠父母发家。
阿雅确实犀利，从一开始的问题就在埋包袱。
这个采访节目一开始并不是直播，是阿雅开创的一种独特的犀利风格。但是由于有一次采访的时候，有位嘉宾当场就急了，站起身想要砸设备，这栏节目才改成直播类。
尚合恩并不觉得生气，她靠在沙发上，语气非常淡漠：
“分情况。富有的家庭确实更重视孩子的培养，从小到大我见过很多同龄人接触不到的东西，所以我很大一部分底气便来自于此。”
尚合恩竟然十分中肯地，严肃地聊了这件事。
像在以往，别的嘉宾都是含糊带过，或者避而不谈，或者直接变了脸色的。
尚合恩绝对是第一个在这个节目上承认是靠家庭起身的富二代。
弹幕在这一刻沸腾了：
我靠我靠，我的妈，这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怕是第一个这么坦荡地承认自己就是靠父母的富二代了吧！
她承认了，爸爸妈妈你们快来看看，她承认了！！以前你们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以后我就要监督你们成龙成凤了！
尚姐竟然是富二代吗？这也太带感了8！她那个气质，不就是财阀alpha吗！
看到楼上我想写文……但是这姐有CP吗？
楼上去搜搜她的搭档季小黎！合作了好多年都没换过人，季小黎极其爱刷存在感爱嘚瑟一个人，跟她性格截然相反！
别了吧，搞这种真人CP会招人烦的。
给尚导征婚啊！各位快看过来啊！这么优质坦诚的人！
有1说1，富二代多了，但是像尚姐这么不要命，咣咣搞事业的我真是第一次见。
是啊是啊，你们快去搜她的毕业作品，我可追她的电影好多年了，看见毕业作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姐一定能成事！！
我要去面试尚姐的公司！吃得苦中苦，服务人上人！！
阿雅也有点诧异：“你是承认了么？”
“嗯。”尚合恩手中的菩提子转动缓慢了一些。“确实有父母的原因在。”
“但是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努力吧？”这是阿雅第一次顺着人问问题。
尚合恩的表情严肃了些。“嗯。我非常努力。”
“那你想摆脱靠父母的这个标签么？”
“为什么要摆脱。”尚合恩咬重了接下来的话，一脸平静。“确实有他们的原因。”
她十分坦诚。这听起来就更像是，她自身的努力大于父母的付出。
阿雅点点头表示认可。她做了这么多年采访，第一次遇见这么坦诚的人。一般稍微有点名气的人，都是会有偶像包袱在，有很多禁忌和雷区。
“像我这么问你，你会觉得冒犯吗？”
“不会。”尚合恩的嘴角勾起一个清淡的弧线，半眯起狭长的眼睛，涌动着一丝玩味的光亮。“还不够。”
还不够犀利。尚合恩想。
阿雅哼笑了一声。“这还是我第一次有棋逢对手的快感。”
尚合恩将那串手持轻轻地拍在手心，微微抬手。“继续。”
“你常熬夜吗？是为了明天，还是为了逃避明天。”
“为了工作。”
“你会感到焦虑吗？别人比你过得更好的时候。”
“我很满足。”
“有想过逃避现实吗？”
“没有。”
“为什么？”
“我不需要逃避。所有事情我都能解决。”
“你喜欢自己的生活吗？”
“喜欢。”
“有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吗？”
“没有。”
“你曾羡慕过别人的生活吗？”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尚合恩本能地顿了一下。
“有过。”她说。
“是因为什么？”
尚合恩没有说话。
尚合恩面不改色：“这个问题跳过。”
“你会为了被别人羡慕而改变自己吗？”
“不会。”
似乎是摸到了尚合恩什么弱点，阿雅噼里啪啦一阵输出。
“你以前为什么从不出现在媒体和大众视野里？”
“保持神秘感。”
“哦？那么现在不想保持了吗？”
“私人原因。”
“私人原因？是因为想被更多人看到吗？”
“不全是。”
“哦？那就是想被某一个人看到了？”
尚合恩沉默了两秒。点点头。
“你有恋人吗？”
“没有。”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跳过吧。”
“你已经跳过一次了。这个问题需要正面回答。”
尚合恩手中的动作开始变快，油润的菩提子在指尖跳跃起来。
弹幕又一波新的疯狂：
哦？她闪躲了！我坦荡的尚姐她闪躲了！
有端倪！追击！乘胜追击！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帅哥悄悄走进我尚姐的心……
说个题外话，没人发现尚姐的手指很干净，而且没有美甲吗……
Woc楼上你快住口！达咩，瑟瑟达咩！
但是她手里的白菩提珠子也好瑟啊……你们能想象这个珠子的玩法吗，是对身体伤害最小的……
楼上快别说了哈哈哈哈哈哈，尚姐还在呢，要脸要脸！！
程烟云也一直在看，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尤其是听到硝烟逐渐升起的后半段对话。
她这么优秀，应该不缺追求者吧……她有喜欢的人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对方接下来说的话却突然让程烟云心跳加速。
尚合恩：“阿雅，刚给你的枣好吃吗？”
“挺好吃的。”
阿雅又问。“这个枣子对你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那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的类型？”
“是的，我喜欢那样清甜多汁，饱满可爱的女孩。”
“所以你喜欢女孩？”
“从小就是。”
弹幕直接刷爆了：
尚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有没有好心人去看看隔壁热搜？尚姐不上热搜这说得过去吗？！
我靠我靠，公开出柜？这也太坦诚了吧！
这姐的人格魅力我隔着三千公里都能感受到啊。坦诚，自信，直接，哪个不是女孩子该学习的点？
所以为什么要自卑，看看尚姐啊！她就是最美的一枝花！
所以尚姐真的喜欢女生，这说明我有机会了是吗？（搓搓手）
尚姐喜欢的女孩应该也会是像她一样与众不同的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仙女悄悄走进了我尚姐的心。
见过好多导演采访，但是像这么漂亮飒气的人我真的第一次见！
弹幕上对尚合恩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所有人都会喜欢尚合恩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吗？
程烟云也在心里想。
那样有安全感的人，英姿飒爽的人，坦诚直白的人，自己也只是见了两面，不也会默默想起吗？
尚合恩值得疯狂的崇拜。
更何况她这么漂亮，是放在娱乐圈都不会被埋没的程度。
程烟云心里有一丝莫名的酸楚。
热搜确实已经冉冉升起，标题就是：
#尚合恩直播靠父母出柜
很显然，这么一条劲爆的热搜，会多出多少关注。
尚合恩的微博粉丝原本是十几万人，这一场直播下来，硬生生地涨到了五十万。
直播结束的时候，阿雅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
“今天采访你我很开心。”
“我也是。”
两人礼节性地拥抱了一下，尚合恩离开。
镜头转动的时候，看到季小黎一张黑着的脸。
弹幕里纷纷笑疯：
啊啊啊啊啊彩蛋，你们快看，这就是我小黎宝宝！
季小黎是在等尚合恩吗，小嘴噘噘，小脸鼓鼓，磕到了磕到了。
别瞎磕，小黎哪里是清甜多汁的人啊，这家伙跟甜妹儿根本不沾边。
我看上季小黎那条链子了，求价格。
二十三万，丽时专柜去看吧。
打扰了，先走一步。
好啦好啦，睡觉吧，这都几点了，明天不上班吗？
季小黎确实挺不开心的。
这家伙上了节目咣咣一顿爆料，况且这些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看见季小黎黑脸，尚合恩问道：“怎么？”
“为什么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这件事啊？你都没有告诉过我诶！我难道不是你的好朋友了吗？生气！”
“只见过两次。”
“所以你这是一见钟情！”季小黎大惊小怪，使得周围的工作人员纷纷侧目看过来。“这种秘密你竟然没有告诉我，你拿我当朋友了吗？！”
“……”
所以这个事情早知道和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么？看了直播不就都知道了？
尚合恩现在唯一思考的就是，程烟云到底有没有看到这个直播，有没有关注到自己的词条已经更新了，并且多了很多英姿飒爽的生活照和工作照。
“你说话呀！气死我了。”
“别生气。”
“我不高兴。”
“别不高兴。”
“我难受！”
“多喝热水。”
“尚合恩！”季小黎忍无可忍。“我告诉你，这样我很伤心！”
尚合恩沉默了两秒。“别伤心。”
“我再理你我是狗。”季小黎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在房车上纷纷沉默，一句话也没再说。
夜已经深了，道路两旁的灯光缤纷美丽。季小黎不说话了，尚合恩的世界也清净下来，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手机瞬间开启一连串的震动。
粉丝瞬间增长到五十万人。
尚合恩有些莫名其妙，一看热搜才看到自己的名字在上面。
《阿雅有话说》的曝光度确实高。
尚合恩浅看了一眼相关话题，都是在讨论自己刚在说过的话的，还有沉迷美貌无法自拔的。
尚合恩对这些并不关心，她也不靠粉丝量接商务。
比起这个，她其实对于影视城里的一些事更感兴趣。各大影视城都是有自己的微博超话的，每天会发布的帖子也是五花八门。
只需要看超话，她就能知道开机了几部戏，和一些影视城里只有少部分人知道的秘密。
于是尚合恩打开了“天润影视城”的超话。
第一条，是今晚的一场表白。
原本尚合恩对这些小八卦不感兴趣。
但是划过去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人映进尚合恩眼帘。
是自己送回家的那个女孩，也是在那个时候，尚合恩才知道她的名字，程烟云。
烟云。真好听，烟气和云，隐逸山林的意思。像她的人一样，清新脱俗。
于是尚合恩点进去。看了一会，眼眸里的颜色瞬间沉了下来。
被表白的人是程烟云，有人把整个过程都拍了下来。
尚合恩看到程烟云为了压住所有人声音时拿出的唢呐，也看到了后面冲上来的余霜和张浩宇的对话。
尚合恩扫了一眼下面的评论：
姐姐真的很勇！当街出柜！不过能遇到喜欢的人和她住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