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闲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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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至数日前。
“在下颇晓得几个技艺精妙的手艺人，都是小门小户出身，算不上什么有名气的代代相承的大家。是以那些大商行看不上眼，只能在乡间做些帮衬的小活计。
但论起技艺来，却是一等一的行家里手。
这些人离发迹只差一个贵人的青眼，若是给他们个机遇，未必赚不来泼天的富贵。只是不晓得公子愿不愿做他们的贵人？”
单牟在定下追随少女的决定后，心思便立刻活络起来。
原本在人市里想过的东山再起的计划，都被他呈给了眼前的少女。
“你既然心中已有章程，自然是好的。只是眼下我手头银钱亦是有限，须得你看着打点。”
“公子尽管放心。”单牟笑着将两手拢在袖子里，微微弯腰，又说道：
“其实最好来钱的路子，是能卖一些只有我们有的，旁人没有的东西。公子若是有这般的路子，可以来与在下说。在下旁的不会，生财的法子倒是不愁的。”
自己有，旁人却没有的东西呵……
沉璧的眼神闪了闪。
不晓得自己对空间之力的掌控算不算？
思及此，她不觉间回忆起一些往事来。
就好像人是记不住自己如何学会呼吸一样，对于自己从何时开始运用空间之力这件事，沉璧已经记不清了。
这种能力仿佛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无法理解为何这样自然的小事，却从未见过旁人做到。
娘亲告诉她，自己有，别人却都没有的东西，一定不要显露于人前，以免给自己与家人招致灾祸。
她实在太喜欢美好的娘亲，打从听到那番话后，果真没再用过空间之力。
可娘亲最后还是抛下她和弟弟，早早的便撒手人寰了。
直到她与弟弟遭遇那场灾祸以后，沉璧才重新运用起这个能力，但每次使用也都是极为小心隐蔽。
如今乍一听单牟说这种稀罕物是好的，说不定还能生财，还真是教她觉着稀奇又大胆呢……
沉璧忍不住轻轻勾起唇角。
比起市面上售卖的空间法器，沉璧的空间最大的不同，便在于能够存储一些法器无法收纳的东西。
譬如，烈火。
又譬如，长期的存储活物。
无论哪样被外人得知，无疑都会在外界引起震动。
沉璧不怀疑单牟生财的能力，但在实力难以自保的当下，还是别显露这些过于惹眼的东西为好。
夜深了。
沉璧吹熄了烛火，推开窗牖，任由入水的月色倾泻在她的身上和床铺上，凝神内视她体内的空间。
自从在蓬莱仙岛时她说了一句“闹死了我，你只能一道陪葬”，里面的某人便消停了许多。
在弹奏了一曲古乐，修复了她的空间后，那人便只是盘膝调息起来，再没有过任何动静。
不过这次内视空间，沉璧意外发现男子的状态有了明显的变化。
青衣男子仍旧是盘膝而坐的姿势，昔日垂顺的泼墨长发如今却无风自动。
在他的周身，悬浮着三颗颜色不同的小光球。一为青色，一为白色，还有一颗闪烁着耀目纠缠的雷电之光。
光芒映照在男子五官立体却漠然无情的脸庞上，衬得他仿佛是一座没有气息的神像。
每颗光球都宛如漩涡的中心一般，吸收汇聚着从青衣男子身上散发而出的汪洋大海般的庞大玄力。
随着那些光球逐渐成形，青衣男子呼出的气息也逐渐变得舒缓平稳。
沉璧看出他似是在修行的紧要关头，没有出声，只是用神识默默关注着。
一个时辰后，青衣男子惬意地呼出一口气。
他似是对沉璧的识趣很满意，起身环顾四周，时隔多日头回对她开了口。醇厚的嗓音如回味悠长的老酒，态度熟稔得好似与故人闲谈一般：
“你在那里偷瞧甚么？与我置气了这些时日也够了罢。
还不快放我出去，免得我亲自动手时伤了你。”
“……”
对于此人有能力破坏这个空间的事，沉璧是有几分相信的。
他先前弹奏的乐曲不仅修复了她的空间，还让她的空间比以往更稳固了。这足以说明男子掌握着比她的认知更为精妙的空间法则。
而且这一段时日的观察下来，沉璧隐隐感觉到，此人似乎对她并无恶意。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闲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