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系列同人】罗网记》我是雪华

4、第三章

　　????前缘.戬空 （一）相识 “悟空……” 一片黑暗中，是谁的声音在呼唤我？ “悟空……” 那空灵悦耳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悟空蓦然回头，眼前是灵台方寸山巍峨古朴的道教庭院，古木葱荣，清风送爽，阳光从密叶的缝隙间洒落一地斑驳。 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笼着浅白色袍袖，目光慈蔼，微笑地望着他，一条拂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悟空急忙赶过去拜见道:“师父。” 祖师言道:“悟空，今日我要往昆仑山青海湖西王母处采些仙芝灵药，你可与我同去。” 悟空一听，十分欢喜道:“久闻昆仑山是万山之祖、神仙住地，正不曾去过。今日有幸陪师父去一遭，也可开开眼界！” 原来悟空到菩提祖师处已三年有余，每日与师兄弟们读经论道，习武练功，闲时扫地锄园，养花修树，挑水运浆，种菜护园，十分殷勤。山上凡所用之物，无一不备，不需采买，因此竟三年未曾出过山门。

　　今日听闻要出门远行，心早已如脱笼的鸟儿先一步飞去了。 祖师笑道:“你这猢狲顽劣成性，今番前去务必收敛，切记不可造次胡为，在王母面前失了礼仪。” 悟空陪笑道:“记住了，绝不敢失礼。师父，咱们要去多少时日？” “你我此时出发，黄昏即回。” “哦？”悟空嘟了嘟嘴道:“听闻昆仑山远在南瞻部洲，师父有大神通可朝出暮回，弟子却半点飞举之术也不会，如何去得？” 祖师一笑道:“你这猴头想学飞举之术？” 悟空立即道:“求师父成全，弟子永不忘恩！” 祖师缓缓颔首:“此事待回来再作计较。” 他将手中拂尘一扬，轻声念动咒语，周围的环境瞬间改变了模样。庭院楼阁变成了雪山巨峰，古木芝兰变成了高原针林，假山池水变成了碧波镜海…… 悟空睁大了眼睛环顾四方，一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菩提祖师说道:“我们到了。” “什么？这里就是昆仑山？” 祖师抬手指向眼前一平如镜的蓝色大海道:“那就是青海，也就是传说中的瑶池。” 就见天地辽阔，山川秀美，近处百花争艳、瑞果飘香，远处雪山巍峨、通达天界，比起灵台方寸山更别有一番横空出世、睥睨天下的气概。不愧是万山之祖、神话起源！ 悟空却还未反应过来，呐呐道:“刚才那是什么？” “是瞬移之法，心念所致，便可瞬间到达三界中任何地方，不受形体的约束。” 悟空心中欢喜，暗道:“师父使出这法术给我看，莫不是有意传授与我？待回去后我诚心恳求，定叫他传我一个瞬移之法！” 没想到祖师已看穿他心中所想，开口道:“万物生灵，各有不同，不可一概而论。这瞬移之法虽然精妙，却未必适合你。” 悟空听了，心中暗想：常言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古传授技艺的老师傅多爱把压箱底的绝活藏下，舍不得传给徒弟。祖师莫不也恁个小气？

　　祖师道:“只因你是天生地长，比众不同。世间生灵修成正果后都需脱去肉体凡胎，而你形神合一、浑然一体，既无法脱离形的外在，便无法达到心念所至的自由。” 悟空急道:“如此怎生奈何？” 祖师笑道:“不妨，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傍门，傍门皆有正果。待时机成熟，你自会明白。” 悟空半懂不懂，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之时，已有两名美貌的仙子从花丛后转出，上来行礼道:“大法师，王母已在瑶池敬候，请移尊驾。” 祖师回道:“劳二位引路。” 那青海之上，便落下一条彩虹，瞬间化为拱桥，有琉璃护栏、白玉兽首，雕栏画栋，精美绝伦。 二仙子领菩提祖师登桥而上，径入瑶池之中，但见一座座琼楼玉宇，金堆玉砌，其间点缀繁花绿树，五彩缤纷。到处香风馥馥、玄鹤声鸣，更有云海仙雾在足下缭绕，说不尽美轮美奂、清雅脱俗！ 悟空跟在祖师身后，一路东张西望，眼花缭乱。 进入阆苑，便有玉楼十二，九层，左有青海，右有翠水，西王母已出殿相迎。祖师上前见礼，娘娘回礼，请入殿中相谈。 只见那西王母头戴十二枝琼花凤凰冠，身穿七彩飘带飞霞衣，面如二八少女，身若三春杨柳，端庄如牡丹展国色，高贵似百鸟朝凤凰，果然是天上地下任品评，艳压三界第一人！ 悟空在旁见到那娘娘，惊得他双目放光，喜得他抓耳挠腮，忍不住手舞足蹈。 娘娘见了诧异，祖师躬身谢道：“娘娘恕罪，这顽徒初入我门，不识上界礼仪。”因斥责孙悟空道：“悟空，怎么如此无礼？” 悟空跪拜道：“师父恕罪，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弟子自出生以来，从未见过娘娘这样美丽的人，由衷赞叹，情不自禁，因此失礼。” 原来悟空曾长年混迹人世间，与人相处，已开了心窍，识得美丑好坏。那西王母是天界第一的美人，举世无双，一见便将他震撼。

　　在孙悟空漫长的人生中，再也没有见过如西王母这般美丽的人儿，她的美就如这昆仑山一样震撼人心！ 西王母大笑道:“祖师，你何时收了这么乖巧一个徒儿？”又打量悟空道:“你莫非是金丝猴？” 悟空摇头:“不是，不是，我是石猴。” 西王母惊异，祖师便将悟空的来历讲出。娘娘赞叹不已:“原来你是天地所生，日月孕就，甚是神奇！天生万物，各有道理，其中的玄机岂是人力可以参透？” 又和祖师讨论医药，约一个时辰，后道:“我这山中百草，祖师若有需要，自取无妨。我阆苑中亦有炼丹熬药之所，祖师可随意使用，若缺少什么器具，尽可吩咐看园的力士去操办。” 祖师致谢。 西王母又欲留祖师住下，言道:“前日我赴三十三天兜率宫听太上老君讲玄道真经，其中有几处不甚明了，当时未及细问。今日祖师到来，正欲求教，万望不吝，请务必小住几日。” 盛情难却，祖师只得应允:“如此，多有叨扰。” 当时即在玉楼十二宫中安排了住处，悟空就安排在祖师一侧的厢房中，以便祖师传唤。 安置妥当，时间尚早，祖师便唤出悟空:“你与我去山中采些草药。” 悟空欣然前往，随祖师一路走出瑶池，又回到青海之畔，雪山之下。 那连绵的昆仑山脉横贯天际，纵横二千多里，不见尽头。山顶被白雪覆盖，雪中不时冒出珍稀的雪莲；山中则生满奇花异草、仙藤神木。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 悟空一手提着药篮，一边采摘一边向祖师请教药草的道理。祖师一一讲解，悟空每有所得，便欢喜雀跃，不知不觉走得更远。 山高林深，密叶幢幢，道路又曲折，抬头看时已不知道到了何处，更不知何时与师父分散了。悟空也不着急，想到只要返回瑶池，自然与祖师重逢，便继续采药，也不回头。 耳中听到流水的潺潺声，前方似有小型瀑布。在高山雪原之上，瀑布多是由冰雪融水汇流而成。悟空一路循水声采摘去，不多路便到了源头，是一个洞穴。 洞口开满野山桃的花，粉丽娇俏，花瓣飘了一地。从洞中向外溢出白色的云雾，像极了神话中仙人修炼的洞府。 悟空一见好奇，料想定是洞天福地，不禁欢喜雀跃跳入洞中。 洞穴不大，比不得水帘洞那一副天造地设的家当。洞中也长满瑶草奇花，芝兰藤罗，一股清流从洞壁上流淌下来，如悬挂一条白练，垂到地面形成一口方泉。 泉水中升腾着丝丝白雾，如梦如幻，雾中隐隐露出一个人的身形来。 悟空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俊美的青年男人，全身□□坐于温泉之中，闭目不动，如白玉雕像一般。 悟空走到他的正面，好奇地打量他，他全无半点反应，若不是他的胸口仍在微微起伏，悟空真要怀疑他是不是个假人。 “哎，小郎君！”悟空叫了一声，没有回应。

　　他便在池边蹲下来，伸手到温泉中探了探，水温高得烫手，不禁心中更加疑惑:“这郎君十分好呆，莫不是在拿自个儿熨烫？”

　　无人回应，他便感到无聊，托着下巴细看那郎君，倒是天生一副好皮囊。但见他鹅蛋脸形、眉目如画、朱唇如樱、长发微卷、肩宽臂长，胸肌鼓胀，腰腹凹陷，从绷紧的腹部再向下，隐约可见鱼尾般圆滑的腹股沟，温热的泉水正漫过这里，蒸腾起缈缈白雾，隐没了更下面神秘的部分。 真是白玉雕琢的筋骨，冰雪覆盖的肌肤，着实令人称妙！ 悟空越看越喜欢，爱美的本性发作，忍不住绕着那池子打着转儿。 因对着池水，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乃浑身金毛一猴儿，佝偻着背，高不足四尺，瘦骨嶙峋、其貌不扬，着实不讨喜。和眼前这郎君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悟空心中不免受挫，艳羡之余又生了妒恼，滋味十分复杂。 他哼一声，转开头，目光落在泉水旁一根横贯的藤罗上。那藤蔓开满白色小花，正中搭着一件红地平金麒麟凤纹圆领袍，工艺精美，闪闪发光！ 那袍子下方的青石上，整整齐齐叠放着内衣腰带挎包……压在一条厚锦缎的裙子上，隐约可见上面织金的鳞甲栩栩如生。 悟空跳过去，一把掀起那裙子，把个内衣裤、蹀躞带、腰配禁步全都哗哗地落进泉水中。

　　提起来看，原来是一条坐龙行蟒围合裙，气势磅礴，华美至极！ 悟空哪里还忍得住，把那裙子往自己腰上一围，胡乱打结，但他身量太小，那裙摆却极宽广，脚下堆叠如一座小山。 又一把扯下那圆领袍，往身上一披，还没找到系带，又看到青石下还有一双盘龙缕金靴，他自己脚上还穿着三星洞中的布鞋，只一跳，连脚带布鞋，一起套进去，鞋尖处还有余量。 那玉面郎君还是闭目凝神、全无反应，但悟空毕竟做贼心虚，不敢久留。一边拖衣掉带，一手抱着裙摆，跳起来往外跑，跑出山洞时，脚上已没了那缕金靴，全掉在出洞的路上，前一只，后一只。 悟空也不回去捡，只扒拉着身上的麒麟凤纹袍和坐龙行蟒裙，欢呼雀跃得很，连采药的篮子都忘却了。 林中枝叶藤蔓又多，他小跑一阵，袍子上的金线就不知在哪里勾破了；那裙子又长，他忽一脚踩到，跌进了野草丛中，爬起来把一颗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头发上还粘着几颗苍耳子。 但心中还是欢喜，抓耳挠腮，眉开眼笑，跳跃着又行了一阵，忽然看见自家师父就在前方不远处一棵翠绿古松下站着，道袍威威、面有愠色，冷冷望过来。 悟空心中一惊，再想躲藏已来不及了。而祖师向来严格，如此偷鸡摸狗的行为被他撞到，怎会放过？ 悟空心中畏他，更敬他，偷盗被他撞见，当场便羞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悟空忙解下衣袍围裙，抱在手中，上前揖手道:“师父！弟子走岔了！” 祖师问道:“走岔到哪儿了？” “弟子不识路径，误入前面一处山洞，结识了洞中的一位朋友。”悟空举起手上的衣裙道:“这衣物就是弟子向他借来的。” 祖师也不问他好好的借什么衣物，只看了看他道:“你只顾衣物，我且问你，你采的药草在何处？” 悟空这才想起药草来，暗道一定是忘在那山洞里了，便说:“适才放在我那朋友那里，我这就去取回，顺道把衣服还给他。” 祖师看了看天色道:“速去速回，晌午王母当有安排，不可耽搁主人。” 悟空诺诺，便又原路返回，不多时又到了那山洞处，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口中高声道:“郎君莫怪罪，还你衣服的来了！” 大步走进洞中，那白雾温泉中却不见了那郎君的身影。只见泉水潺潺，白雾茫茫，桃花妖妖，人影缈缈，正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小郎到哪里去了？”悟空嘀咕了一句，抱着衣服坐到那青石上，心中又忆起那郎君的锦绣容貌、冰肌玉骨，还是艳羡不已。 想得出神，连身后出现了一个人也没有发觉。后颈的皮毛忽然一紧，被一只手如捉宠物般提了起来，耳中听到一个清亮的男声说道:“原来是只猴精！” “什么人敢戏弄你孙爷爷？”悟空发出恼怒的“咔咔”声，双手丢了衣服，就狠狠拍向脑后的人。 对方的手却比他更快，只一扔，就见悟空飞了出去，“哗”一声落进那热气腾腾的温泉中，激得水花四溅！ “呜呜……”悟空狼狈地从水里冒出头来，全身湿了个透彻，原本蓬松饱满的金毛全粘成一团团贴在皮肤上，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 特别是原本寿桃形的丰满脸庞，此时脸上的绒毛都湿瘪下去，生生变成了一张孤拐瘦削脸，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那始作俑者见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半。否则按照他高冷傲慢的性子，拿下这偷衣盗宝的贼人，不打死也要让他脱层皮。 悟空却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走了运，他气恼极了，即刻就想爬上岸找人算帐。他的手刚搭上池岸，眼前便出现了一双裸足，瓷白的皮肤，能看到脚趾边缘的一层薄茧。 悟空慢慢抬头，眼中映出两条修长的裸腿，男人的腿。再往上，便连那臀间□□、前阳后阴都一目了然了！再向上也是毫无遮拦，真真是□□，坦诚相对！ “你…你你……”悟空满面涨红，连舌头都好像打了结，半天才开得了口:“你怎么不穿衣服？” 那郎君冷笑一声，忽然蹲下来，一手抓住了猴子头上的金毛。那只手就如铁钳一般，悟空又蹬又撕，用尽全力也挣脱不了，只能破口大骂:“放开你爷爷！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那郎君冷哼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是哪来的猿猴成精，把我的衣服偷到哪里去了？” “莫胡说，哪个偷你衣服？我是借的，而且也送来还你了，算不得偷！” “哦？”那郎君的目光转向落在地上的衣裙。他伸出另一只手，那麒麟凤纹圆领袍即刻飞到他手中，被他抖开来看，早已面目全非，不忍直视。 可惜了那精美绝伦的织金，如今破洞穿乱麻！ 那郎君的脸色当即一沉，手上用力，把一个猴头强按进泉水里。 悟空拼命地挣扎着，搅得水声哗哗，水花四溅，一不小心呛了一口水，差点闭过气去，心中不由惶恐:这小郎真个要淹死我？！ 但那郎君忽又把他的头提出水面，悟空想整个人跳起来，却又被头上的手铁盖似的压住，堪堪只露出一个猴头在水面上。 “我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那郎君一副父母官审问犯人的口吻，“你姓什么叫什么？是哪里人氏？” 悟空鼻子里直打呛，张口就骂:“光屁股小儿，不知羞耻，敢……呜呜………嚏嚏嚏……” 果然又被按到水里。这一次淹得更久，悟空扑腾了一阵，实在憋不住气，鼻子里吸了一大口水，呛得眼冒金星，差点窒息昏厥。 郎君再把他从水里提起来时，他心里千般恼恨，却已经没有力气再骂了。 “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悟空没奈何，只好不情不愿地应道:“姓孙……孙悟空……” “悟空……”郎君念了两次名字，“听你的名字像是佛门中人，难道不知道佛家五戒禁偷盗？你怎么敢偷我的东西？” “没偷，俺老孙是借的！”悟空嘴硬。 “不问自取，还不算偷？我看你这猴头才真是不知羞耻！” 悟空忙道:“我问过你了！” “哦？” “我拿走之前问过你，我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然后你当真不说话，这不是同意是什么？我在你面前拿走衣服，当时你为何不声不响？如今你倒死不认账，非诬赖俺老孙偷盗，俺不服！就是不服！你仗着自己有些手段，以强凌弱，就算弄死我，我的魂魄回去见师父，也是不服的！” 悟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那郎君有点哭笑不得:“你这猴子，歪理不少！你可知道，先前正是我驱毒疗伤的关键时刻，不能受外界打扰。我不知道你是否真问过我，但我未应口，你怎能理解成我答应？分明是强词夺理！” 悟空在心里咒骂:早知这样，我就该趁你不能动的时候修理你，也把你按水里淹！ 那郎君接着道:“况且你不但偷了我的外衣，还把我的内衣和配饰没偷走的，全扔进水里，损人不利己，着实气人！” 悟空想起当时确实把裙子上面叠放的衣物掀进了池子里，怪不得这小郎赤身露体，无衣可穿。 当时倒也不是故意为之，可如今怎生奈何，只好问:“那你想怎样？” 落汤鸡一般的猴子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兮兮，那郎君看着只有自己一半身高，瘦瘪得皮包骨一样的湿猴子，不知为何动了怜悯之心，心中纵有怒火，也发不出来。 罢了，今日算我晦气！那郎君长叹一声，有心放过他，但嘴上却故意吓唬道:“你弄坏了我的衣服，我看你的皮毛还不错，不若就扒了你这一身猴皮，与我做件披肩抵账。” 那猴子果然吓了一跳，那郎君的手掌下都能感受到他牙齿打颤的轻微抖动。 “你…你敢敢……” 郎君也不说话，忽然提着他头顶的皮毛，把他从水池中提起来。悟空以为真要剥他猴皮，手脚都拼命抓挠起来，像只炸毛猫似的乱舞，一时还真不好对付。 他一条蛇一样的湿淋淋的长尾巴忽然缠到了那郎君的手臂上，郎君“哦？”了一声，便用另一只手来捉住。

　　就听悟空“呜嗯”了一声，手脚都失了力气，全身都软倒下去，被倒吊起来，只一根猴尾巴悬在空中。 “……原来如此。”那郎君忍不住笑出了声，动手就剥悟空的衣服。 “我命休矣！”悟空又急又惧，眼泪都流出来了，两只手一抹一抹的，又叫道:“师父救命！悟空要被人害了！” 那郎君听了更想笑，这猴子真是吓得哭叫师父了。但他杨某人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人，不能轻易放过这猴子，非给他点教训不可！ 悟空身上只穿着三星洞中寻常弟子的短衣，因他一身皮毛，所以连内衣裤都不曾穿。如此凡物怎经得起那郎君的圣手，瞬间便破成了碎片。 悟空被剥了个干净，又被按在池边的青石上，狠狠打了几下屁股，然后提着尾巴扔出洞去。 “哎哟！”悟空捂着两瓣红屁股从草地上爬起来，脑子里都摔懵了。 就听那郎君的声音悠悠自洞中传来: “念在你一只猿猴成精不易，今日就饶你性命，你的猴皮先寄在你身上，滚！” 悟空反应过来:“他是在耍我！”气得七窍生烟，大骂:“光屁股小儿，臭不要脸！” 然而自己现在也是光屁股。 以前在花果山的时候，几百年也未穿过衣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现在通了人性，赤身露体便有了羞耻之感，赶紧把旁边一蓬开花的藤蔓扯下来，匆匆扎了个草裙围在腰间，挡住□□。 只是气得眼睛又湿了，双手捂着揉搓，咬牙道:“莫哭，一哭就成脓包了！” 眼下技不如人，心里又怕那郎君追出来算帐，而师父还在等他回去。 “这仇先记下了，总有报的一天！”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有云：有仇不报非君子！只是闹了这大半天，悟空还不知道这郎君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