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59、追求

　　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班，终于在艺博会开始前完成了所有工作，到了S市，四天的会展轮班休息，赵浦月有一个下午的休息空档，她就约了在S市上班的孙月一起聚餐。
　　孙月毕业后跟着男朋友到S市，两个人也有一两年没见了，一见面孙月拉着赵浦月看，“月月，你瘦了好多啊，怎么这么憔悴？”
　　赵浦月，“最近一直在加班，又在展会站了两天，累死了。”
　　孙月，“你不是在画廊上班吗，我以为你们就平时和人聊聊画就行。”
　　赵浦月拼命摇头，“完全没有，事情好多的，这次会展我每天倒香槟都倒两个小时。”
　　孙月摸摸她的头，“太惨了宝。”
　　两个人聊聊近况，孙月说，“我要结婚了。”
　　赵浦月，“这么快啊，是和你一起去H市玩的那个男朋友吗？”
　　孙月，“嗯，我们也谈了三四年了，他家里希望他早点结婚，我家也是。”
　　赵浦月，“校园到婚纱好浪漫啊，恭喜你。”
　　孙月放下筷子发愁说到，“结婚也没有那么好，我们最近因为结婚买房的事一直吵，吵得我都不想结了。”
　　赵浦月，“为什么？”
　　孙月，“我们现在都在S市上班，所以他家想买在S市，可是S市房价太高了首付我们都凑不起，我爸妈呢又觉得S市太远，想让我们回宁城，我妈说如果在宁城买房他们愿意帮忙付首付，小浩的工作在S市他又不愿意走。”
　　赵浦月问，“那你想呆在S市还是宁城？”
　　孙月，“我其实还是想回宁城，他爸妈都在外省，我和小浩打算结婚后先要孩子，在宁城离我爸妈近有家里人照顾方便。”
　　赵浦月，“那你就多劝劝你男朋友吧。”
　　孙月，“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呢，最近有没有交男朋友啊？”
　　赵浦月，“没有，画廊太忙没时间想这些。”
　　孙月语重心长劝她，“你跟叶笑分手之后就没谈过了吧，自己终身大事最重要啊，月月，你不如和我一样换个清闲的工作，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我和你说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就这几年，你可早点给自己计划，别像严蕾那样天天就知道上班，这么多年还母胎单身。”
　　赵浦月知道她的好意，点点头，“我知道。”
　　和孙月分别回到会展，赵浦月接过同事的班在展台装裱画框，她看着手里的画框想，这些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加不完的班，只够温饱的薪水，自己做的这些真的有意义吗？还是像安晴和孙月那样，换一个安稳的工作经营自己的生活呢。
　　从艺博会回来，画廊在鼓楼附近组织了一次聚餐，聚完餐梁薇叫住赵浦月，“浦月，那边有个清咖，去坐会？”
　　赵浦月，“好。”
　　她带赵浦月去的店刚好是赵浦月高中打工的地方，原来的奶茶店已经不做了，现在是一家休闲清咖，赵浦月，“这里以前是家奶茶店，我高中在这里打过工。”
　　梁薇，“你是宁城本地人？”
　　赵浦月，“不是，我家在下面的乡镇，高中的时候搬到宁城的。”
　　梁薇，“你倒是挺像宁城本地的女孩，浦月，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因为田闻临时解约你重新做宣传册，压力很大吧。”
　　赵浦月，“都是工作，薇薇姐你们才是最累，还要重新签画家。”
　　梁薇喝了一口咖啡，“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和田闻合作吗？”
　　赵浦月，“因为什么？”
　　梁薇，“你还记得上周离职的小齐吧，那天我安排她去接待田闻，结果那个老男人骗小齐去酒店房间找他，没说两句就把人强吻了，吓得小齐第二天就辞职了。”
　　赵浦月吃惊，“没有报警吗？”
　　梁薇，“田闻说是灵感爆发情不自禁，小齐也不愿意闹大，画廊本来想息事宁人，但是田闻非要小齐跟他道歉，老板就不愿意再合作了，田闻还对外面说是画廊毁约，老板都气死了。”
　　赵浦月，“不能曝光他吗？”
　　梁薇，“没有关键证据，田闻在圈里又有点地位，我们做这行也不好闹太僵，只能不了了之了。”
　　赵浦月想起那次他趴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动作，原来真的不是自己多想，她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那天自己躲掉请假，被田闻骚扰的可能就是她了。
　　梁薇，“和你说这些呢也是给你提个醒，以后和这些艺术家老师接触的时候，别太把名号当回事，尤其是田闻这种老男人，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赵浦月，“谢谢你薇薇姐。”
　　滨江27层的工作室，肖前开完会收到一条赵浦月的微信，[晚上有时间吗？]
　　肖前，[当然有了。]
　　到了餐厅，肖前深情的看着赵浦月，“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邀请我，半个月没见面想我了吗？”
　　餐厅是高层的落地窗，烛光下肖前英俊的侧脸饱含情意，赵浦月打破他的浪漫气氛，“没有，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肖前坐回椅子，“是什么事让尊贵的赵女士想起我了？”
　　赵浦月，“你正经些，我真有事情。”
　　餐品一一推上来，肖前给女孩倒了一杯红酒，“你说。”
　　赵浦月，“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工作，我身边很多人都劝我换，我现在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朝九晚五的稳定点的工作。”
　　肖前，“是因为加班？”
　　赵浦月没有否认，“我之前一直把工作看得很重要，觉得为了工作加班也没关系，可是现在我不知道我这个选择对不对，还是像她们说的女孩子找个稳定的工作好。”
　　肖前，“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
　　赵浦月肯定，“喜欢的。”
　　肖前，“如果换一个其愿意业的工作，加班还是这么多你还会愿意做吗？”
　　赵浦月，“可能没那么喜欢吧。”
　　肖前，“那我的建议是继续做现在的工作，浦月，没什么工作是一直稳定的，我不建议你为了追求稳定去换工作，为了追求稳定找工作本身就是一种不稳定的行为。”
　　赵浦月，“你不会觉得工作加班太多影响到生活吗？”
　　肖前，“从我个人来讲，我是不介意工作占用个人时间，不过我建议你换一个这个行业的其他公司，你现在的加班量并不匹配你的价值。”
　　赵浦月，“可是我还是觉得我现在做的这些没有意义。”
　　肖前，“为什么要有意义？价值和意义是外界的评判，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对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
　　赵浦月思考了一会，“我明白了，谢谢你。”
　　吃过饭肖前送赵浦月回去，肖前开车送她到小区门口，他说，“小月，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说你的心事。这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里是很特别的那个。”
　　赵浦月，“我就是觉得，你应该会给我客观的回答。”
　　他们在门口站了一会，赵浦月说，“我回去了。”
　　肖前拉住她，“还这么早，在附近走走吧。”
　　路灯下肖前的碎发被晚风吹散，赵浦月，“要么去骑车吧。”
　　他们扫了两辆公共自行车，在附近的街道漫无目的的骑行，骑累了就去河边坐，肖前到附近的便利店买来零食和水，赵浦月坐在沿河的台阶上吃东西，肖前坐在她身边拿出一根烟点燃，赵浦月推他，“你去那边抽。”
　　肖前站起身，“好吧。”
　　他叼着烟靠到河边的护栏，夜风凉凉吹过，赵浦月耳后的头发被吹乱，肖前把烟灰抖在河水里，按灭烟走到赵浦月面前蹲下，他给她整理了头发，“小月，让我追你好不好？”
　　赵浦月躲开他的眼神，“天晚了，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赵浦月刚出小区就看到肖前的车，肖前朝她招手，“早啊。”
　　赵浦月，“一大早你来干什么？”
　　肖前从副驾驶拿出一个纸袋，，“来送你上班，给你，爱心早餐，”
　　赵浦月接过袋子，里面是咖啡还有面包，“又搞什么？”
　　肖前，“我看电视剧上都是这么追人的。正式通知下，赵女士，肖先生要开始追求你了。”
　　赵浦月低头喝咖啡，“无聊。”
　　肖前靠近她，“你不喜欢这样？那我下次再换一个追求方式。”
　　赵浦月耳朵有点红，，“肖前，你快开车吧。”
　　肖前启动车子，“时间还早，你慢慢吃，我开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