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48、同居

　　到了H市，赵浦月拉着行李箱出高铁站，肖前一早就在出站口等着，他看到赵浦月跑过来接过行李箱，“你终于来了。”
　　赵浦月，“我就是开学前在你那里暂住几天。”
　　肖前，“你放心，家里两个房间，我不会打扰你的。”
　　他租的小套房是在一个老居民区，附近菜场超市都很方便，还有一个小公园可以散步，把赵浦月的行李安置好，肖前带她到屋子里转了转，“厨房在这边，洗手间在那边，牙刷和毛巾我都给你买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
　　赵浦月，“没有了，中午我们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做饭。”
　　肖前，“中午不做饭，我叫了外卖，下午我带你去Z校附近逛逛。”
　　赵浦月，“下午你不上班吗？”
　　肖前，“我请了一整天假。”
　　下午他们去了Z校，上次只在学校里面看了看，这次他们把学校周边都逛了逛，每个学校的后街都藏着数不清的小吃店，Z校也是，肖前和赵浦月探吃了好几家小店，已经提前种草了好吃的奶茶店和小吃店。
　　下午吃的太多，晚饭赵浦月已经吃不下了，肖前带着打包的小吃和她一起走回去，夜风吹在脸上，肖前看着身边捧着奶茶的赵浦月，好像又回到了在南山放学接赵浦月放学，和她去老街吃东西的场景。
　　注意到他的目光，赵浦月转头看他，“怎么了？”
　　肖前，“没什么，小月，我们骑车回去吧。”
　　赵浦月，“好啊。”
　　他们扫了两辆自行车，沿着绿化带的小路一路骑回去，到小区的时候赵浦月觉得没骑够，肖前又带着她绕去小公园骑了一圈。
　　回到家，赵浦月洗洗就睡了，她睡了三四个小时，醒来看时间已经一点了，外面肖前的卧室半开着，他背对着门书桌上电脑亮着。
　　赵浦月敲了下门，“肖前哥，你怎么还不睡？”
　　肖前转身，“在加班，你醒了？睡不好吗？”
　　赵浦月，“可能吧。”
　　肖前过来把客厅灯打开，给她倒了杯牛奶，“喝点牛奶再睡，离天亮还早。”
　　赵浦月，“你怎么现在还在加班？”
　　肖前，“工作上的事，我们作图就是这样，要经常加班。”
　　赵浦月，“哦。”
　　她喝完牛奶，肖前接过空杯子，用手擦掉她唇角的奶渍，赵浦月不自然的用袖子擦擦被他碰过的嘴唇，肖前说，“明天我就忙了，白天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你饿了自己做吃的或者买吃的，门口抽屉里有钱。”
　　赵浦月，“我有生活费，你家的花销我可以跟你平摊。”
　　肖前半蹲下来和赵浦月平视，“囡囡，我喊你来是要养你的，怎么会要你的钱。”
　　赵浦月还要说，肖前说，“除了妈妈，我只有你一个家人，我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他摸摸她的头，“回去睡吧。”
　　赵浦月回去躺到床上，想不通肖前说自己是家人，为什么又要自己和他谈恋爱，怎么这么贪心，既要做哥哥又要做男朋友。
　　一连几天肖前都是早出晚归，有时候赵浦月都睡了他还没有回来，只有第二天打开冰箱看到肖前给她带的夜宵才知道他回来过，还有一天，她在客厅看书，睡着了醒来却在床上躺着，书里夹着肖前留的纸条，[看书注意时间，不要晚睡。]
　　周末肖前总算休息了，他一早买了早餐回来叫赵浦月起床吃，赵浦月坐到桌边说，“肖前哥，你这个工作做得跟小偷一样，没有白天黑夜的。”
　　肖前，“做贼还能白天睡觉呢，我可不如他们，小月，这个周末我特地跟老板批了两天假，带你到市区逛逛。”
　　赵浦月，“可是周末不是本来就是两天休息吗？”
　　肖前，“那是课本上的周末，不是打工人的周末，等你工作了就懂了。”
　　赵浦月似懂非懂，“这样不会影响你工作吧。”
　　肖前，“不会的，你马上就要开学了，总要抽时间陪你，不然怕你都以为我请你来住是来看家守门的。”
　　赵浦月笑了起来，她很久没见过这么幽默的肖前了，肖前也跟着她笑了几下，在他面前不顾忌笑的赵浦月他也很久没见到了。
　　H市是省会城市，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旅游名城，肖前带赵浦月逛了几个地标景点，下午四五点暑气下去，他们去湖边坐了游船，在船上肖前指着一处湖面说，“那里晚上有音乐喷泉，我们晚上去看。”
　　赵浦月，“好。”
　　吃过晚饭，他们沿着河堤走到喷泉观景台，那里的游客已经很多，赵浦月看着前面聚集的人群担心，“人太多了，要不不看了吧。”
　　肖前，“听说是很好看的，要不我们站在外围看看吧。”
　　他们站到人群的最外围，喷泉开始了，又有很多人往这边过来，肖前拉着赵浦月想出去也出不去了，两个人只好被人流拥着往前，肖前一边侧身挡着人群半围住赵浦月护着她，一边问她，“喷泉好看吗？”
　　四周人群喧闹的声音和音乐声太大，赵浦月听不清肖前说的话，只是点头指着喷泉让他看，两个人一边比划一边交流，当音乐到达最高点的时候，湖面所有喷泉的水柱随着音符迸发出最高的水波，赵浦月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她点到自拍模式，示意肖前低头，两个人在绚丽的夜景中拍了一张合照。
　　喷泉表演结束后，游客们都开始往外走，肖前也拉着赵浦月随人流往外走，他们走到旁边的休息凳，肖前买了一瓶水给赵浦月，“坐这休息会吧。”
　　赵浦月喝了几口水，“太累了，再也不凑这种热闹了。”
　　肖前，“我也觉得，我们回去吧。”
　　赵浦月，“不想走路了，打车回去吧。”
　　肖前，“这里人多，打不到车，我们走到公路再打车。”
　　赵浦月叹气，“走不动了。”
　　肖前走到她面前蹲下，“要不我背你。”
　　赵浦月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得站起来，“不用了，我自己走吧。”
　　他们沿着湖边慢慢往外走，游客渐渐变少，这里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路过一处亭子，里面在唱戏，赵浦月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只听出来是越剧，是什么段子她也听不懂，肖前站在她旁边陪她听了一会，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行人从旁边过去，肖前拉着赵浦月的手躲开，等车子过去了也没有放开女孩的手。
　　赵浦月想要把手拉出来，“我不喜欢这样，很奇怪。”
　　肖前攥住她的手，“很奇怪吗？我看别人也是这么拉手的。”
　　赵浦月看了看四周，有些情侣不仅拉着手，还互相依偎着走路，她还是有些别扭，“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肖前，“有什么不一样？我喜欢你，在追你，拉拉你的手有什么奇怪的。赵浦月，你已经长大了，可以像个大人一样和别人拉手，亲吻，还有——。”还有什么他没说，但是表情已经告诉赵浦月了。
　　赵浦月甩开他的手往前，“你别说了。”
　　他们打车回去，回到小区楼上，赵浦月开灯在换鞋，肖前关掉灯在黑暗中抱住她抵在门上，赵浦月害怕，“你干什么？”
　　肖前，“你别怕，我不干什么，就是抱抱你。”
　　他双手揽着赵浦月的腰紧紧抱着，头埋在女孩的肩颈里，赵浦月身体被他抱得双脚几乎离地，整个人被压在肖前和门板之间没有空隙，她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炙热的波动的气息，过了一会肖前把她放下来，却没有松开她，他一手按在赵浦月的腰上，一手拉着她的手，低声问她，“囡囡，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
　　黑暗中赵浦月只看到肖前亮亮的眼睛，她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我没有办法既把你当哥哥又当成喜欢的那种人。”
　　肖前，“那就不当哥哥，只当爱人。”
　　赵浦月摸到开关打开灯，坐到沙发上，“肖前哥，我还是当你是哥哥多一点的。”
　　肖前坐到她旁边摸着她的脸亲了一下，“那我亲你呢？”
　　赵浦月下意识擦了擦脸，肖前问她，“我亲你你反感吗？”
　　赵浦月老实回答，“现在还好。”
　　肖前又亲了一下，“那就多亲几次，让你把我这个哥哥的身份忘了，早点习惯新身份。”
　　后面几天，肖前每天都找机会和赵浦月亲一下碰一下，加班回来晚了也要找她要个晚安亲亲，赵浦月虽然不反感这些，但是也没有多喜欢，她不知道怎么跟肖前讨论，只是自己琢磨，也许不反感就是喜欢吧。
　　九月份大学要开学了，报道那天，肖前把赵浦月的行李送到学校宿舍，赵浦月跟宿舍新同学介绍肖前是她哥哥，肖前下楼的时候和赵浦月说，“为什么跟你同学介绍说我是你哥哥？”
　　赵浦月，“习惯了。”
　　肖前，“赵浦月，赵同学，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做你男朋友？”
　　赵浦月腹诽，这几天对她做的那些事不是男朋友做的吗？她借口宿舍还有东西要收拾要回去，肖前拉住她给了她一把钥匙，“家里的钥匙你留一把，晚上出去玩如果来不及回宿舍就住我那。”
　　赵浦月，“知道了。”
　　赵浦月回到宿舍，宿舍几个女孩子说，“赵浦月，你哥真帅啊。”
　　“他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啊？”
　　赵浦月，“没有吧，我哥已经工作了。”
　　她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把肖前给她的钥匙扔进了抽屉的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