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尾宁曳涂

15、沙发吻

　　第二天下午，赵建的妻子徐迪从家政网站找了一个护工大姐到医院，大姐姓周，四十来岁，外地人，常年在南山镇打工，做过月嫂、护工、保洁，看起来经验丰富，她一来就麻利的把热水药物都收拾好，给奶奶喂了药，擦擦身，看赵浦月表情疲倦说，“小月，我看你脸色不好，这两天都没好好睡吧，有我在这，你回家休息休息再来医院吧。”
　　肖前也劝，“回去睡一觉吧，这边有周姐看着奶奶，我们明天再来。”
　　赵浦月看了看睡着的奶奶说，“好吧，周姐，等我奶奶醒了，告诉她我明天过来哦。”
　　周姐，“你放心，我晓得。”
　　肖前把今天新加的药给周姐，交待了用量，带着赵浦月离开了医院。回到家，赵浦月洗了个脸便躺床上睡了，肖前出去买了菜，到厨房给她做了点补气的饭菜。
　　等晚上饭做好，赵浦月也醒了，她起床到客厅，闻到浓浓的菜香，一桌子色味俱佳的菜式，她坐到饭桌上，“哥，都是你做的啊？”
　　肖前把最后一道汤端出来放到桌上，“嗯，多吃点吧，在医院都没好好吃。”
　　赵浦月连吃了好几个菜，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太好吃了。”
　　肖前默默无言，给她盛了碗汤放到她旁边。
　　吃完饭，赵浦月问肖前，“哥，你晚上还回去吗，能不能睡我家，我一个人害怕。”
　　肖前看了下沙发，“我睡客厅陪着你。”
　　赵浦月，“太好了，我去给你找毯子。”
　　给肖前铺完沙发，两个人又说了会话，赵浦月睡意上来，“哥，我困了，先去洗澡睡了。”
　　肖前，“去吧。”
　　赵浦月刚进去，肖前敲浴室的门，“我回家拿点东西，一会回来。”
　　赵浦月隔着门哦了一声，听见门锁上的声音，知道是肖前出门了。没过一会，门口就响起窸窣的声音，赵浦月以为是肖前，开了浴室门朝门口喊，“肖前哥，你等会，我穿个衣服给你开门。”
　　她匆忙穿上睡衣出去，经过客厅突然觉得不对，客厅朝院子的那面窗黑黑的，平时那面窗因为院子里有个灯那边都是亮的，现在那边却是黑的，窗户离门很近，透过玻璃映出一个黑影，看不清是谁，但是看着不像肖前。
　　赵浦月一时害怕极了，躲到沙发后面，捂住嘴不敢发出声音。
　　门外等了一会没见到她开门，开始用脚用力踢门，一下比一下用力，对方显然知道这个门洞只有她家一户，踢得肆无忌惮。赵浦月吓得气都不敢喘，心里努力祈祷肖前早点回来。
　　肖前回家拿了几盒烟和几件换洗衣服就回去赵浦月家了，拐进她家门洞那条巷子，有个戴帽子的男的低头跟他擦肩而过，他下意识转头看了那男的一眼，男人埋着头，肖前只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一颗痣。
　　进了门洞，院子里一片黑暗，院子里的灯他走之前还是亮的，肖前打开手机看了下灯的线不知道被什么弄断了，大门边缘还有一圈脚印，他察觉不对，敲门，“赵浦月，开门，我是肖前。”
　　赵浦月哭着跑到门口，打开门抱住他，“肖前哥，你总算回来了，刚才有个人，一声不吭的踢门，我好害怕。”
　　肖前瞬间想明白自己刚刚碰见的就是那个人，他把手里的袋子给赵浦月，“我去追他，我刚才碰到他了。”
　　赵浦月拦住她，“哥你别去，我害怕！”
　　肖前抱住她在她耳边安抚，“别怕，我很快回来，等我。”
　　他跑出去追了两个巷子，看到那个人的背影，那人反应很快迅速跑起来，肖前跟了七八条巷子，最后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看着他跑上公交。
　　回去门洞，赵浦月跑出来，“哥，抓到了吗？”
　　肖前满头汗水，“被他跑了。”
　　赵浦月拿毛巾给他，“你有没有受伤啊？”
　　肖前摇头，他擦了汗，把T恤脱掉只剩里面的背心，找出来工具箱把院子里的灯线修好，又蹲下来看门上的脚印，“这个人应该还会再来。”
　　赵浦月担心，“哥，那个人是小偷吗？”
　　肖前，“可能是，你这边被盯上了，今天太晚了先这样，你先去睡，明天收拾点东西跟我在我家先住几天。”
　　赵浦月点点头，她去了卧室又出来，“哥，你在旁边看着我睡着好不好。”
　　肖前进去坐到赵浦月床边，“我看着你，睡吧。”
　　赵浦月躺到床上，女孩穿的睡裙，躺下去的时候裙子下摆卷起来一块露出膝盖和小腿，肖前把那截裙边拿下盖住她的腿，又拉好薄被，“快睡吧。”
　　赵浦月侧身朝肖前躺着，“肖前哥，可以像以前那样拍着我的背哄我睡吗？”
　　肖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样吗？”
　　“嗯。”
　　睡衣的面料很薄很软，肖前几乎可以感受到女孩背部肌肤的触感，慢慢的一下下从轻拍变成轻抚，女孩渐渐睡着了，肖前的手从她的背抚到肩，在少女的肩头来回摩挲，终于忍不住低头在女孩的脸颊留下一个轻吻，“晚安，囡囡。”
　　医院有了周姐在，赵浦月就不用天天守着了，上午还是在肖前家写作业，下午就去医院陪奶奶，肖前也隔几天陪着她一起去医院，周末的时候赵浦月等了很久爸爸，赵建还是没来，电话里说是有事走不开，只给医生打了电话让医生保守治疗就行，好在奶奶这次中风不是很严重，医生又开了点药，大约还有半个月就能出院。
　　肖前陪赵浦月拿完药，两个人一起回去病房，病房里周姐不在，一个寸头的青年坐在奶奶床边，肖前走过去问，“你是谁？”
　　青年站起来，个子不高，干干瘦瘦的，他没回肖前的话，抬脚要朝门外出去，肖前拦住他，“你没事坐我家病人床边做什么？”
　　周姐拎着饭盒进来，看见这场景连忙制止，“误会了小前，他是我儿子小刚。”
　　她拉开两人，让周小刚出去，转头跟肖前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去打饭，小刚他过来找我可能没看到，就在这里等我。”
　　赵浦月，“周姐，你儿子好凶，刚才肖前哥和他讲话他都不理。”
　　周姐，“小刚他没上过几年学，不怎么会讲话，你们别见怪啊。”
　　肖前，“没事，这里我和浦月在，周姐你先忙去吧。”
　　周姐感谢说到，“好，我去送小刚出去，饭盒里我刚打的饭，一会奶奶醒了，你们喂她吃点啊。”说完出门拉着周小刚走远了。
　　赵浦月看着那母子两人的背影，“周姐和她儿子真奇怪。”
　　肖前看了下饭盒，里面四菜一汤，“你还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再打点吃的。”
　　赵浦月，“中午我们不是刚吃过吗？肖前哥，我又不是猪猪。”
　　肖前轻笑，剥了个橘子给她，过了会奶奶醒了，吃了饭又吃了药，看赵浦月在旁边写作业，赵浦月把爸爸不来的事和她说了，奶奶摆手，“你爸爸忙，天天开会，不用催他回来。”
　　赵浦月，“可是你都生病住院了。”
　　奶奶，“囡囡心疼奶奶，奶奶知道，没事，奶奶有你跟小前在这边陪着就够了。”
　　回去的路上下雨了，下公交肖前去超市买了把雨伞，两个人一路跑回去，到肖前家的时候雨势还是很大，两个人淋得像落汤鸡，肖前先让赵浦月去浴室换衣服，自己随意擦了擦去厨房烧热水。
　　赵浦月洗好了，出来穿着T恤短裤，肖前问她，“没有带长裤过来吗？”
　　赵浦月，“忘记了。”
　　肖前找了条松紧运动裤给她，“去我卧室把长裤换上。”
　　赵浦月，“哦。”
　　她换好裤子，因为太长折了好几折挂在脚踝，出来的时候肖前已经进去洗澡了，桌子上放着两碗姜糖水，赵浦月端起碗喝了大半碗，跑到窗户边看雨。
　　肖前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少女背对着他趴在窗户上，她头上包着毛巾，漏出几缕湿发贴在脖子上，宽松的男式裤子挂在她腰上松松的，长长的裤脚底端是两只白皙的脚丫，一只挂着拖鞋，一只已经掉了。
　　肖前把吹风机插到沙发旁边的插座，喊她，“过来吹头发。”
　　“哦。”赵浦月跑过来，搬了个矮凳坐下。
　　肖前拿掉她头上的毛巾，试好温度拨弄着女孩的头发耐心吹干，雨声和吹风机的噪音声交织在一起，奇异的生出一种宁静安逸的错觉，如梦似幻中肖前忍不住捏了捏赵浦月的耳朵想知道是不是在梦境，赵浦月抓住他使坏的手，“哥你干什么？”
　　吹风机嗡嗡的噪音中，肖前听不清她说的，只看到女孩一张一合的嘴唇，他关上吹风机扔到一边，右手扣住女孩的下巴朝自己的方向擒起低头亲了上去。
　　窗外雨还在不停的在，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屋子里的灯光，少年拢着少女的腰身压在靠在沙发边侧，少女上半身被折成弯曲的角度陷在沙发里，女孩眼神迷茫，双手无措的抓着沙发上的布料，肖前用手盖住女孩的眼睛，咬着她的嘴唇吸吮，他牙齿磨着女孩的下唇半轻半重的咬，想让女孩张开嘴，赵浦月被他吓到，紧闭着嘴唇躲着。
　　肖前磨不开她的嘴唇，放弃嘴唇沿着下巴亲亲到脖子，少女的脖子纤细，仰着的姿势绷直了脖颈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青筋，肖前擒着她的脖子靠向自己，嘴唇贴在她凸起的喉骨上一寸寸舔吸，吸吮的口水声回荡在屋子里。
　　窗外雨声渐大，屋内少年还在女孩的身上亲着，少女的脖子被他亲的都是红痕，少年拨开女孩领子露出两排白皙的锁骨，他沿着锁骨的方向一直亲到肩头，赵浦月手肘支着沙发想要坐起来，刚坐起一点又被肖前按下去，沙发的边蹭到赵浦月腰际，本来就松的裤腰滑下胯挂在膝盖上方，肖前眼神一暗大手按上去，皮肤接触的一瞬间赵浦月回想起以前巷子里那个醉鬼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场景，她挣扎着哭出声，“你放开我！”
　　肖前回神，看到少女的眼泪松开她，“对不起。”
　　赵浦月提着裤子离开沙发站在肖前很远的地方，“你为什么那样？”
　　肖前，“小月，对不起。”
　　赵浦月跑进卧室把门反锁，肖前疯了，他为什么亲她？他们是兄妹！她一直当他是哥哥的，他怎么可以亲她！
　　肖前走到卧室门口，手扶在把手上过了一会还是放下，他对着卧室里面说，“囡囡，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对你，我错了，对不起。”
　　赵浦月在里面没有说话，傍晚肖前做好了饭，喊赵浦月吃饭，赵浦月背靠着门没有答应，肖前把饭菜放到托盘放在卧室门口，“饭我放门口了，你记得吃。”
　　八九点的时候肖前去看了看，托盘上的菜动了几口，赵浦月没怎么吃，他把菜收进厨房，心想这次自己还是冲动了，赵浦月还是个小孩子，接受不了他那样的行为。
　　夜里十点多客厅一片黑暗，一个身影从卧室出来，轻手轻脚的朝大门那边走，一只手按了开关整个屋子亮起来，肖前站在玄关，看着赵浦月背着书包的样子，问她，“你去哪儿？”
　　赵浦月，“我去医院看奶奶。”
　　肖前，“天这么黑，你一个人怎么去，回去睡吧，明天我陪你去。”
　　赵浦月，“那我回家，我回我家睡。”
　　肖前，“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不行。”
　　赵浦月生气看着肖前，“我不要你管。”
　　肖前，“下午的事我道歉，我不该亲你，现在天太晚了，你又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赵浦月抱着书包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肖前蹲到她面前，“哥哥对不起你，不该那样子对你，我错了，囡囡，对不起。”
　　赵浦月，“那你以后还会那样吗？”
　　肖前，“不会了，我不会再强迫你。”
　　赵浦月，“以后不许再亲我。”
　　肖前答应她，“我答应你。”
　　赵浦月，“你不许告诉奶奶这件事。”
　　肖前，“不会告诉奶奶。”
　　赵浦月，“我饿了，你给我煮碗泡面。”
　　肖前去厨房给她煮了碗泡面，赵浦月端着碗坐到沙发上，看到沙发上的吹风机想起下午的事，黑着脸端着碗到餐桌把面吃了。
　　肖前去洗碗，赵浦月走到厨房门口，“肖前哥，你下午是不是把我认错人吗？”
　　肖前，“可能认错了吧。”
　　赵浦月，“你那个样子真吓人，以后不许那样了。”
　　肖前，“好。”
　　赵浦月回卧室睡了，肖前洗完碗一个人走到阳台，雨已经不下了，天空中一片黑暗，肖前抽出根烟默默抽完，又点上一根，直到烟盒里剩下的烟都被抽完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