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夏至过了

5、第五章 厚颜求同行

　　第五章厚颜求同行

　　金铃回到她手上也不响了？奇怪，明明是仙灵之物，怎会如此容易失灵。白凌天放开叶岚去取她的包袱。

　　叶岚没了支撑，身体软软地就往前倒，一下撞在桌上，想不清醒也难了。她摸着额头坐起来，“凌公子，我刚才怎么了？啊！我的金铃！”叶岚一跨步过去夺过，拧眉怒道：“凌公子怎是如此小人！”

　　“叶姑娘。”白凌天收了心神，一拂袖佯作怒道：“刚才是你跟在下说此金铃失灵一事，还问在下是否知道何处能有人可修复此仙灵之物。你亲手将金铃递给我看，怎又反口说我小人盗你金铃？！”

　　“是，是么？”叶岚有点心虚，难道自己真错怪好人？“但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白凌天睨了叶岚一眼，“怕是刚才一撞，把事都忘光了吧。”

　　叶岚脸色大红，闷声道：“叶岚错怪凌公子了，请凌公子原谅。”

　　“算了。”白凌天看了眼满桌的菜，“你吃吧，我气饱了。”

　　叶岚赶紧拉住他的衣袖，“凌公子要去哪？”

　　“我自有我的事情。叶姑娘不是要寻人修复金铃吗？在下帮不上忙，便就此别过吧。”既然她不是冲破忆印，那就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白凌天一拱手转身便走。

　　“我，我也不知道要去何方寻此高人。”叶岚走到他面前，伸手拦着他的去路，却低下头小声道：“凌公子让我与你同行吧。”反正是乱寻，有这样术法高深的人在身边，总比自己一个安全。

　　白凌天一挑眉，双手抱胸含笑看着叶岚，“哦？你不寻人修金铃了？”

　　“寻的，只是叶岚也不知道仙人在何方。凌公子见多识广，叶岚跟着凌公子或许会更快寻到仙人。”小命与脸皮，孰重孰轻，她分得很清。师傅吩咐大师兄和二师兄不许插手助她，她只好在外另寻半个师傅了。叶岚在心里拜了拜。等我把金铃修好了，回来再跟师傅你老人家赎罪。现在得先能有命才能干之后的许多事不是，师傅你莫怪。

　　白凌天饶有兴致地倚在门上，笑意不绝，带着桃花眼微微上挑，一派风流地问：“叶岚今年几岁了？”

　　叶岚看着他俊美且风流的表情，脸上不自觉地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她略低了头，眼却还是悄悄往上看，落在他素白暗纹的锦袍上，“今年十四。”

　　明年就是及笄之年了，还当自己是个娃儿。白凌天兴致更浓了，捻了一束长发卷在指上，“叶岚就不怕与我同行，坏了名誉？”他弯腰凑近，唇角的笑意浓郁，“嗯？”尾音挑起，夹着一丝鼻音。

　　叶岚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地抬头，“不怕不怕，凌公子可是正人君子。”他的脸就近在眼前，叶岚这一抬头，只差半指宽，便是鼻尖碰着鼻尖了。她有点尴尬地后退了一步，笑容也显得僵硬，“只要凌公子答应带上我就好。”

　　白凌天曲着一指在叶岚脸上一刮，笑意盈盈地问：“这可算是正人君子所为？”

　　叶岚僵在那，笑容甚至有点难看了，“呃……这……”

　　白凌天没再逗叶岚，收了手站直，声调平平地问她：“连这都不肯如实相告，叫我如何相信你跟着我不是心怀叵测？”

　　叶岚扁扁嘴，“好吧好吧，凌公子，我就实话说了吧。我就是害怕一个人。”

　　白凌天漫不经心地卷玩着自己的头发，并不看她。

　　“哎！既然我跟凌公子说过金铃的事，那应该也跟凌公子说过我身无长技的事吧。”

　　白凌天点了点头，坐回椅子上等着叶岚继续。

　　“我被师傅赶下山，才在师兄那临时学了两个术法，根本没能力收妖降魔，所以，所以希望能跟着凌公子。”

　　倒是和之前的话相符，但还是有疑点。她师傅必知她没甚本事，不传她术法也不让她师兄帮她，赶她一个人下山，不是分明要她死吗？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蹊跷？白凌天看在桌上自个想着，却把叶岚忘了。

　　叶岚走到他面前，半蹲下身，仰脸看他，“凌公子就带上我同行吧。”

　　白凌天望着叶岚，她的眼睛很清澈，黑白分明，就像当日她救他，抱着他真身的时候一样。他有一瞬的恍惚，“好，好。”

　　叶岚扬起唇，笑容灿烂，“谢凌公子。”

　　白凌天回了神，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有想一捏她脸颊的冲动，他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了一跳。他往后坐直了身体，别过眼，咳了两声道：“先吃饭，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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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顿饭钱，自然是白凌天付的。所以当晚上投宿的时候，白凌天说要两间上房，叶岚便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住下房便可，便可。”

　　白凌天侧头斜了一眼，淡淡道：“房钱我已付过了。”

　　叶岚忙笑着跟在身后，“破费了，破费了。”

　　“你住太远了，我怕半夜赶不及过去救你。”白凌天见叶岚的笑脸，转身迈步，凉凉地说了一句。

　　叶岚神色一屏，追上去道：“那，那怎么行。”她一看到他脸色，又连忙低下头去，“那多谢凌公子了。”

　　白凌天眼角斜睨着叶岚的发髻微微笑了，却又在下一瞬清醒过来，为自己的欢喜而恼怒。他道：“吃住我皆为你安排好，还得护你一路安全，你说我带上你是要自讨苦吃吗？”

　　“怎会怎会。”叶岚上前夺过他的包袱背在自己身上，半躬着身嘻嘻笑道：“叶岚是凌公子的小跟班，凌公子有何吩咐？”叶岚垂下头对着自己脚尖扁扁嘴，这么狗腿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呢！想以前，都是二师兄这样狗腿着求她下山买吃的买喝的，如今，却轮到她了。哎！果然是不能想当年啊！

　　白凌天很满意地笑笑，“那去吩咐店家给我备好沐浴的热水吧。”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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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岚泡在浴桶，一下一下地往身上泼水。“师傅以前曾经说过，最南端有仙山。”她抹了下湿发，越想越不明白了，“最南端，不是海吗？茫茫大海，何来山呢？”

　　这时房里的蜡烛突然熄了，借着月光，叶岚看见窗外有一长着两只大耳朵的黑影经过。水温刹时便凉了。叶岚正要出水披衣，那黑影已经推门而进，带着一股阴冷的强风。

　　来不及了！叶岚抖着身体缩进水里，快快念了隐身诀。

　　“怪了，明明气味就在这里，怎么就看不见人呢？”

　　叶岚缩在水里止不住发抖，漾起一圈圈水纹。这，这是狼怪？

　　狼怪闻声往浴桶走过来，两爪抓着浴桶边缘，低头嗅了嗅，“怪了，气味这么浓，怎么就没有？”它伸爪放进水里捞了捞。

　　叶岚吓得屏气不敢呼吸，两手护在胸前，后背死死地贴在浴桶的木板上。

　　“咦，真是怪事，气味又断了？”狼怪站起来，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到处嗅吸。

　　叶岚这才呼出一口大气，稍稍伸了伸麻掉的腿。浴桶“砰”地一声往后倒去，水全泻在地上。

　　狼怪闻声转过来，一步一步朝叶岚靠近。

　　叶岚慌了，立刻就把之前的事忘了，只记得自己身上光溜溜。她伸手扯了被单包在自己身上，“噔噔噔”地跑去就要跳窗逃生。

　　“原来使了个隐身术，难怪爷看不见。”狼怪一个箭步追上去，“可惜连隐身术的使用要诀都不知道。”

　　狼怪抓住叶岚被单的一角，用力一扯。叶岚也紧抓着被单包着自己。这样一扯，叶岚顺力便被带了过去。

　　“嘶……”丝帛或是布匹裂开的声音。

　　白凌天一剑划断被单，跃到狼怪和叶岚中间，冷声道：“教你等于白教！把被单扔了！”

　　叶岚还是紧紧扯着被单，支吾道：“这，这。我，我里面没穿衣服！”

　　“被单没在你念口诀之时披上，你这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快给我扔了！”

　　白凌天起剑把狼怪逼到门口。狼怪就地一滚，伸爪朝叶岚抓去。

　　叶岚一惊，把被单往狼怪头上一扔，就爬上窗户一跃跳下去。下坠的时候，她才突然发现，这不是一楼……

　　“白痴！”白凌天低低骂了一句，把剑一抛，插在狼怪的背上，然后自己也从窗口跃下去。白凌天抱着叶岚落到地上。

　　叶岚睁眼看见他抱着光溜溜的自己，脸色红得便要滴出血来。她用手挡住自己的要害部位，侧头不敢看他。

　　白凌天叹了一声，抱着叶岚点地跃上高树。大树枝繁叶茂，从里头只能隐隐看见割裂得细碎的灯火与月色。“把隐身诀除了，穿上我的外袍吧。”白凌天当着叶岚的面宽衣解带。

　　叶岚羞得低下头，用长发遮在胸前。月色下叶岚的身子泛着盈盈的白，如瀑的黑发挡住一些，却又挡不住另外一些。她的身材尚不是发育得很好，却也是小巧而精致。胸口却有一条半寸长的粉色肉疤，淡淡的，不细看也瞧不出来。

　　白凌天眸色渐变，他一压心神，眸色又恢复墨黑的颜色。他眼角一扫，看见叶岚心口的疤，凤眸略略睁大，“这……这是？”

　　叶岚脸上火辣辣一片，她伸手挡在胸前，“凌、凌公子……”

　　白凌天也觉过了，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把外袍递上，“念了口诀后穿上。”

　　“凌、凌公子可否转身？”叶岚急了，声音隐隐带着哭腔。

　　“要看，我刚才已经看够了。”白凌天淡淡道，眼神又飘了回来。

　　叶岚连脖子也红了，粉色蔓延到锁骨之上。

　　泛着粉色的锁骨露在月色下，分外的挠人心志。白凌天心神又开始荡漾起来，眸色转为琥珀色。

　　叶岚不敢再吭声，快快伸手接过衣服，只低头轻声道：“多谢凌公子。”

　　“咳，咳。”白凌天不自在地咳了两声，背转过身去，“我还是转过去吧，你快点，我们还要随着气味追赶那狼怪。”最近肯定是忙着寻找血玉的事，太久没近过女色了，如此青涩的小丫头，都能让他起了摇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