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水蓝水

22、第 22 章

　　被可怜的沈绣来到胭脂铺二楼，掌柜亲自端上了好茶和糕点。
　　沈绣道谢后，问了经营情况。
　　沈绣点点头，道：“库里的存货每年都是怎么处理的？”
　　“会折价卖给楼里的姑娘。”李万道。
　　沈绣明白，是指那些妓子歌伎。
　　“都能处理完吗？”沈绣问。
　　“还是会剩下一些，然后会再降价，一些人也会买的。”李万道。
　　沈绣道：“正月初一那天，店里做个活动，买新品胭脂送一盒库存水粉，买两盒新品水粉送一盒库存胭脂，还有其他的你看着搭配，这个您应比我有经验，只一点，库存的货但凡有一点品质问题不得送，就地毁了。”
　　李万在脑子里打着算盘道：“不如将新品提一成的价。”
　　“不用，这样即赚人气，也可回拢流动银子，可以上新最好的货，以后店里有新货都可以用这样的促销的手段来，时常搞些这样的活动，比如什么样的香粉，可以配上什么香味的香囊这样相得益彰。”沈绣道。
　　“是。我这就安排。”李万道。
　　“你让人去请绸缎铺的董掌柜来一下。”沈绣道。
　　沈绣也吩咐了董掌柜在正月里搞促销，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刘忠便被江雄接了过来。
　　几人见了礼，董掌柜告辞，李万也下了楼。

　　“忠叔什么时候与三皇子见面？”沈绣问。
　　“陈先生送了信来了，小姐也知道了？”忠叔道。
　　沈绣点点头道：“忠叔不必心疼银子，大肆替三皇子做做好事，况这河堤修好，也算是造福百姓，这也不算丢河里了。”
　　忠叔笑笑道：“放心，陈先生说，这次三皇子听说我们会助他立功，让皇上彻底对他刮目相看，也是信心满满。”
　　沈绣道：“还得加把火，让陈先生再吹吹他，忠叔以三皇子的名义去给几个常年受灾的村里送衣物和粮食，记住粮食一定要多，让他们能好好过个年，就说是三皇子看他们生活艰辛，没想到他的子民尽过得如此凄苦，是他的疏忽，然后再让人在村里百姓中鼓吹一些三皇子爱民如子的小故事，就说是听来的，再让这些村民在三皇子回京前拦路叩拜，送上百姓们缝制的百家衣。”
　　刘忠听着点头道：“我倒认识一些说书先生。”
　　沈绣摇摇头：“不能请他们。”
　　“为什么？”
　　“这事怕会牵连，说书先生一般都有固定的场所，多少会有些人认识，查起来说不定会出现漏洞。”沈绣道。
　　“那……”
　　“路上找些机灵点儿的乞儿，扮成货郎就着修河堤水利这些话题往三皇子身上贴金，不过吹捧得有度，不可过，百姓们口口相传时，自然会添油加醋的。”沈绣笑笑看了看楼下正打马过街的楚子墨和周玉安，俩人笑谈正欢，果然只有在这个人面前，楚子墨才能展开笑颜。
　　爱情，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刘忠点点头，看向一脸浅笑的沈绣道：“姑娘好主意。”
　　“主意好不好，过程如不如意都不重要，得看结果。这样的事结果才是最后的评判。”沈绣微眯了眼，低声道：“忠叔花的银子务必让三皇子感觉他像太子一样受人尊敬，最好让百姓以为
　　他是太子身份。”沈绣道。
　　刘忠笑道：“这个小姐尽可放心。”
　　“琴娘不能去，我还有事。”沈绣道。据说这位二皇子甚是喜欢琴娘，出远门必带上。
　　刘忠点点头：“陈先生会劝他。”又道：“小晋和王嬷嬷到了，在宅子里。过了年后小晋就会去京城外的西院学府进学。”
　　沈绣道：“嗯，那边嬷嬷会照顾，我暂时不过去。只是这边，忠叔辛苦了，路上多带些人照顾。”
　　“放心，我出门惯了，这些不算什么，马车我都作最好的。”刘忠笑道。
　　沈绣笑道：“你可说话算话。”
　　“我现在是个大富豪，要让三皇子相信我有实力扶持他得到最高的地位，当然我自己得好好享受了。”刘忠笑道。
　　沈绣捂嘴笑道：“还认了个便宜大外甥，可让他一路尽尽晚辈的责任。”
　　陈须生是以刘忠外甥的身份进入三皇子府做了门客，因刘忠家有钱，陈须生倒也得了三皇子青眼，也听得进陈须生的话。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才送了刘忠从后门走。
　　回到府里时，已是快酉时了，天已擦黑，回廊里已点上了灯笼。
　　沈绣一路静静的回到主院，路上几乎没碰见人。
　　刚进主院便见到楚子墨一脸严肃的看着她。
　　“怎么了？”下午不是很嗨皮吗？沈绣奇怪的看着楚子墨，看着也不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进来看看。”楚子墨说完当先进了屋。
　　沈绣好奇跟了进去，外间桌上摆满了补品，什么燕窝、人参……
　　“这是……”沈绣指着桌上补品问。
　　“皇上听闻国公夫人有喜，特赐了补品。”楚子墨抱臂站在一边闲闲的道。
　　看他一脸不悦的样子，沈绣撇撇嘴道：“这有什么，我还小不懂这些，身边又没个长辈，也以为是有喜了，高兴就忍不住说出来了，结是我误判了。”沈绣两手一摊：“难道我不伤心！我也很委屈的，大不了明日一早大人去宫里谢罪，我是不能去了，这样的脸怕吓着皇上。”
　　“你倒想得开。”楚子墨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本想故意吓唬她，让她长长记性，不要乱说话，没想到她倒真不怕。
　　“那怎样，都这样了，我又不能回到过去，吞了那句话。说就说了呗，皇上不怕吓倒，我就去赔罪呗，反正我还没见过皇上长啥样。”沈绣挑着燕窝看了看道：“这唾沫星子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一碗排骨好吃。”
　　楚子墨伸手敲了敲桌子，皱眉道：“不得无礼，这是御赐之物。”
　　沈绣撇了撇嘴，扔下燕窝。
　　“啧！”楚子墨又重重敲了敲桌子显然带了些怒气。
　　沈绣立马躬着身子双手拿起被她扔在桌角的燕窝，躬着身子后退一步，双手举着燕窝虔诚而严肃的对着桌面的补品深深躹了一躬，声音镇重：“我有罪。”又上前一步将燕窝放回补品上，轻轻拍了拍，退回原处又稳稳躹了一躬，转身抬头梗着脖子看着身侧一脸青黑的楚子墨道：“可以了吗？”
　　“你……”楚子墨咬了咬后槽牙：“你小时候没少挨打吧！”
　　“让大人失望了，一次也无。”沈绣两手牵着裙子优雅的行了一个西式礼，转身昂头进了里间，小样，还想教训我？
　　楚子墨闭了闭眼，看着晃动的门帘，看了玉竹一眼道：“四周去巡巡。”
　　“是。”玉竹自然知道这是大人让她看看周围有没有不长眼的。
　　楚子墨撩开帘子进了里间，紫竹也只得进了厨房准备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