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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月亮不高兴 ...

  •   许陈仰不想搭理阮晚这句话。
      搭理她这句话都是在浪费他心情和精力。
      虽然也没了。

      于是许陈仰今晚即使上课有些累的懒散站起来,仍给人从他眉宇间看出他火腾腾的鲜明的不高兴,要揍人的架势。
      他放下笔,说:“走。”

      ?
      阮晚站起来说:“走哪?”

      走,陪他一块,他还是要打架。

      那怂逼怕许陈仰找他麻烦,当即回到班就收拾东西赶紧回家了,徐乐在微信里说他就没见过这么怂的。
      在乔乔路的公交车到站时给拦了下来。他们像一批训练有素的特工。
      申明朗在外面要脸,没让他们在公交车上跟他干起来。

      现在他们已将欺负阮晚的犯人压在乔乔路公交站点的小树林里了,过来吧。

      徐乐知道许陈仰不爱听电话,发的标准普通话。许陈仰转换完了,青春蓬勃带着韧劲的指节敲地图,走路去十八分钟,公交八分钟。
      许陈仰选择打车。
      在校外的路口上打车的时候。
      阮晚在他旁边念念叨叨不要打架,什么什么。
      不是她柔和,说话软,能勉强背景音,就是他最烦的那辈喋喋不休不会收口的老年人。
      夜幕笼罩大地,灯光骤起,照的面前的马路湍急,许陈仰垂着额发和眼,不想听的选择性一句没听进去。

      而阮晚就是不够圆滑,事情专挑不好听的重点,自觉马上就说完了。
      阮晚没等到回应:“……”

      许陈仰招的车停下,许陈仰坐进去,阮晚顿了顿跟后,坐到他旁边,仿佛一瞬在逼仄空间里被少年清爽的洗衣液香覆盖,他跟司机报了地址,灯红柳绿在他冷漠平静的脸上一闪而过。
      阮晚一听迷糊。自己不要去那。他是不是狠话说说而已,他现在要去别的地方?阮晚马上手脚蜷缩的尴尬,他说:“你说什么。重说听听。”
      阮晚:“……”

      阮晚回去要找陈玉萌。
      阮晚扭脸望许陈仰,“没了。”

      “……”许陈仰。

      “没话说了。”阮晚绷着脸。

      “那我问你。”许陈仰面对她歪头,她兄长附身的操心压在循循善诱下的家常语气里:“他除了让你给他写作业外还让你干过其他事吗?”

      “……”全白说了。阮晚皱眉:“没有。”

      许陈仰看她眉眼放了点心,尽管语气还咄咄逼人似的:“让你写作业多久了?”
      车在开动。
      阮晚不大敢看他,低着眼,貌似还不服:“没,多久……两个星期前的事,他就那么说说,有时我没帮他写他也没打我。”

      主要她没帮忙写,他也没找她。让阮晚知道他就想犯贱找她添乐子,阮晚对待不太给她添赌难受的人和事,往往习惯了不痛不痒就暂且那么忽略着。
      许陈仰气笑了,声音像泉:“那你还应该谢谢他。”
      阮晚抬眼皮望他。

      许陈仰也冷淡一张脸,眼睛直勾勾:“你想帮他写作业吗?”

      就像在审一个犯人,或者一个浑浑噩噩的傻子病人,一步步剖析,扒你的本来面目,到你恍然大悟或者说到你心底,自尊心暴起的发怒。阮晚是后者,阮晚本来就有点病。

      可高手过招,招招致命。许陈仰向来以病治病,谁狠起来他比对方还狠,眼在阮晚小可爱脸上面无表情又转了下,许陈仰说:
      “你也不想。他没事闲的蛋疼找你写作业你怎么不揍死他?”
      “……”

      阮晚的牙在闭着的嘴唇里磨了磨。

      原想说我俩认为的事的轻重概念不一样。
      但下一秒想,自己其实的确该被欺凌这事找报复。
      谁也没受虐症。

      “你哥哥你哥哥的同学都在这个学校上学,”许陈仰听前面不长眼的司机问:“在哪停?”
      跟她说:“你当他们死的?”
      阮晚:“……”

      许陈仰暴躁回他:“就这。”

      车停了。
      司机在前面唉声叹气。
      应该觉得钱赚少了。
      车在许陈仰付钱时眼皮也不抬一下时一溜烟走了,天黑的只见身边两米之内的人的轮廓。

      个子高高的许陈仰扭头看两眼,找徐乐他们,阮晚忽略找他们的话,在他旁边说:“你不觉得他五大三粗那么壮看着很厉害嘛,我怕他是班霸……”
      班霸的话找你们不就是连累你们吗?
      阮晚给自己马上找了借口。

      “……”许陈仰嘴角抽抽。

      脑回路再次对不上。

      许陈仰睨眼她,她面部肌肉是紧的,夜晚有些冷,凌乱的发在她脸上吹了几缕,她仰着脸,眯着眼,明明清晰朝着他,却让人看着迷蒙。
      许陈仰:“……”

      意识到自己有点凶了?还是多管闲事,许陈仰分不清,缓了一会,对着她语气又软了跟她说:“你这么怂?”
      阮晚:“?”
      “你连欺负你的人的都不敢找你敢进我班?”许陈仰开着玩笑又想笑,他发现自己原来二中恶霸的名号还不够响,关键他妈她和自己认识也不知道,是平时压根没关注过他。

      阮晚:“……”
      阮晚听不懂。
      继续黑气沉沉的摆烂脸——

      许陈仰表情晦暗不明,内心想把这小脸掐死。

      “冷吗?”许陈仰一下不知道怎么和这人相处。
      许陈仰在口袋里电话响起时,许陈仰边接边跟她说:“他是班霸我就是这校的校霸。”

      手机里徐乐破口大骂:“握草祖宗你掉大粪池了这么矜贵坐慢羊羊头上来的吗?!!”
      “……”
      阮晚在旁听的一清二楚。
      “……”许陈仰滞了滞。

      不能被骂的少爷伸手拉拉她衣服,带她过去,寒风瑟瑟里回神过来咬牙切齿对骂:“我日你妈。老子的祖宗不听话。”
      阮晚:“……”

      …
      阮晚跟着许陈仰穿过路边,进入小树林,两坏人般的走到被拉着胳膊不让走的崩溃无语,却弱怂的申明朗面前。在此之前,阮晚都没想到自己会找到绝对势力的靠山,直接以那种她从前中二时想象爽文打脸打倒恶势力的方式,给自己找回不被故意呼喊,故意恐吓,被哄笑的彻底的天光大亮。
      少年嚣张,能给的平静是真将没有恶俗插曲的平静校园生活。

      …
      许陈仰真的很在乎这逼让阮晚给他写几本作业了。
      一本是一记揍。

      文明的教育,看起云淡风轻的揍。

      申明朗冲向许陈仰。

      许陈仰像神虐菜鸡。

      申明朗挥出拳头时,许陈仰反手折过去,这下谁都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申明朗肩胛关节处爆发的错位声。
      申明朗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在地上扭成蛆。
      许陈仰走过去,在他喊要死了要死了之际,拉着他要死了的胳膊给“脱”回来。
      “……”

      徐乐和众人在旁又一阵惨不忍睹。

      许陈仰回头走的时候给阮晚眼前蒙了下眼。
      ——没有触及到阮晚眼睛的蒙。
      有十厘米的距离。

      阮晚恢复心脏跳动一样的耸个肩看他。

      他火爆没解气的打算离开,往前走两步,低头拉着衣服拉链。
      黑灯瞎火里他专注拉链有些厉害,挤出一点点双下巴,还是发育中的少年。

      一群人出小树林,许陈仰故意跟阮晚一个步伐,两个穿一个白底,黑色袖子的校服。多,熟,悉……徐乐见状遣散大家,轻快活跃起来!
      该让请吃饭的他请吃饭,不吃就回去吧,今天辛苦帅哥哥们!他爱大家!

      徐乐在前面挤眉弄眼中。
      后面许陈仰问阮晚,声音混在风声车水声人声里偏哑,他黑黝黝着眼珠漫不经心:“怕他明天告老师吗?”
      阮晚下意识猛地摇头。
      他半笑不笑盯着她。

      阮晚顿了顿,低头说:“没没有……”

      她人死了嘴还是硬的。

      许陈仰朝她皮笑肉不笑勾个笑。几秒后哄她说:“……他应得的,咱打他之前不是告诉他为什么揍他了吗?因为让你帮他写作业。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告诉老师,或者我和你哥,不要忍着。”
      许陈仰当自己不知道她跟她哥不好。
      为什么罩她?
      许陈仰告诉自己,校霸罩全天下。

      …
      这晚,时间弄很晚。
      许陈仰在路上给阮晚不嫌麻烦下车买了罗森的热饭和盒热牛奶。
      把阮晚送回宿舍。
      阮晚跟许陈仰认真说:“谢谢。”
      许陈仰朝她垂眸弯弯眼,“好好吃饭。”

      阮晚知道许陈仰不开心。看着许陈仰头也不回就走了……
      阮晚在他走后回头,望了好长时间他离开那片区域的影子。

      在路灯照耀和照耀不到的暗面交接处,不久前有个少年每根上扬的头发丝都在表达:
      少年的世界大黑大白。

      阮晚眼眶有些热。

      进宿舍楼。宿舍楼旁有个茂密繁盛的矮树,能把台阶遮光,阮晚端着饭,仔细看着台阶上上去,进铁门。

      苦逼的高中生在这年华里没日没夜的学习,舍管阿姨在屋子里看八点档的电视剧。阮晚扭头带上门,一张小脸下巴尖的突出。舍管阿姨忽然主动出声问她:“你今天不舒服?”
      阮晚撩眼一愣,说:“没有。”
      她没刻意表现出活力向上时音量一直偏低,软哑。

      说完阮晚自己都无语了。

      彻底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原来软绵绵端着饭,无精打采的。

      ……她是有点累了。
      好像晚自习还没下课。

      她等会去还是不去?

      舍管底下光线不大,就舍管阿姨的小屋透进光,她跟带着审视的目光一样望着阮晚,阮晚幻视她教导主任。阮晚眨眨眼,顿一会,不知道说什么了大步进去,舍管阿姨在后面跟她说:“身体不舒服了被欺负了都要告诉你家人。”
      “……”阮晚回头。

      第一反应是无奈叹息。

      后是一条暖流从心底淌过。

      很久违的感觉。
      阮晚想到许陈仰,苦着脸却心里高兴的微扬了扬嘴角,阮晚和阿姨大点声说话:“谢谢阿姨!”

      ——有点突兀。

      在楼梯道间乍响。

      阮晚上去,阿姨:“……”

      有些老实本分孩子想偶尔大胆点调皮点,都笨拙突兀的更给人一种老实相。

      舍管阿姨不否认这孩子聪明,不会让自己吃亏,但又总感觉她会被人欺负着隐忍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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