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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4 章 ...

  •   二人轻声的钻了进去,重暮打头双手贴在滑溜的管壁上为下落增加摩擦力,沈丹橘也有样学样。只不过管壁实在过于垂直,最后还是重暮胳膊使劲整个身体尽量小声的到了底。底层并不是完全封闭的了,有一层小纱网隔绝外面和管道里。

      重暮并没有着急破纱网而出,而是先从口袋里掏出被叠成小方块的地图展开一半打量了打量地形。纱网太密了,除了头顶上白炽灯的光线照在墙壁上折射的有些刺眼外,连一处明显的鲜红色都没有。这未免有些奇怪。他又从裤子兜里翻翻找找掏出一支反光的钢制刀片在纱网上横划了一刀。

      沈丹橘全程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好奇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装了个刀片?”

      “刚才在拖把上卸的。”重暮反手拿着刀片冲沈丹橘晃了晃,反光的刀刃从屋外的白炽灯上折射在沈丹橘的眼睛旁将那块皮肤照的雪亮。

      紧接着他用手指轻轻的将纱网掀开一条缝来,使那条缝恰好可以供他看清。

      地图上标的十分清楚,从管道下来就是一楼的大厅,因为是玄空城最高的科研楼,因此一楼格外的风光。顺着纱网的洞局限地看过去,虽有丧尸陈血的喷溅以及缺半个头少半只眼开膛破肚的恶心场面,但一个正在活动着的丧尸都没有。

      正是这诡异的安静才更令人心生古怪。

      重暮心思在这一片刻百转千回,在沈丹橘面前摊开一只手来。精神体鹦鹉一直紧挂着沈丹橘的肩膀上,见状歪了歪头一双圆滚滚的黑色眼珠快速的眨动了几下。随即十分顺从且听话的飞到手心上,黄色小脑瓜在抬起的大拇指上轻轻蹭了蹭。

      沈丹橘看着自家鹦鹉亲昵之模样,与鸟儿如出一辙的圆形瞳孔中带了少许惊讶,又想到自己对重暮的信任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影响到了精神体,从而对他毫不排斥。

      重暮微微低下头,温柔的在鹦鹉旁低语了几句,然后奖励般的抚摸了一下,黄红色的小鹦鹉撒着欢从网纱的洞飞出去。

      它十分轻盈,由于一般丧尸不会注意到它的原因显得格外肆无忌惮。是如今这个环境下最有利的移动探路仪。

      第四章

      小鹦鹉飞越洞口,金碧辉煌大厅的全貌三百六十度的映照在它的眼前。只在营养液或实验室待过的它显然还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场景,尽管大厅黄白色繁杂花纹的昂贵墙纸上绽放着星星点点的血花,但是四周除了零零碎碎的肢体碎块以及早已死透的丧尸躯体真的平静至斯。小鹦鹉降低了高度,在四周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决定返航,告诉主人和主人身边那个温柔可靠的男人。它的小翅膀在半空中迂回滑行自然的转了个弯,被迎面突如其来的黑暗遮住了双眼,不知是什么滚烫的东西一把将它包住,失去意识的瞬间只来得及下意识的发出短促的一声“啾-”

      与此同时,管道内安静等待的重暮耳尖的听到奇怪的响动。身边紧挨着的沈丹橘极小声的倒吸了一口气,摁住脖后有些微痛的腺体抬眼道:“我的精神体被侵袭了。”

      还好就算是现在重创的情况下,重暮也敏感的从空气中闻到一股微弱的哨兵信息素的味道。

      那信息素味道有些像雨后初霁,又夹杂着刺鼻的危险酒精味儿。重暮面色一怔,一个丧心病狂的想象在他脑子中浮现。

      “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他三下五除二将管道口的扳手用刀片撬开,钻出去以后还为沈丹橘严丝合缝的关上了。

      这个味道太熟悉了!他一定从哪里闻到过,若是全盛时期的自己想必一定会分辨的更加清晰。

      重暮谨慎抬脚走出还未两步,一股高浓度哨兵信息素的风从他后侧方袭来,凭借重暮不菲的身手也许可以避开,但清晰闻到那味道的一刹那,他已经全身僵硬的直立在那里完全被单方面剥夺了任何行动能力。哨兵健壮敏捷的身手一把将他摁倒在地上。如荒岭孤狼一般可怖的绿眼睛威胁的盯着身下双手被自己一只手束缚住的陌生人。高浓度伏特加的辛辣味道在瞬间攀到高峰,毫不节制的在空气中抒放自己十分具有侵袭能力的信息素,来提高浑身的敏捷与力量。

      他如极光般的瞳孔眯起。

      香醇的伏特加酒气顺着重暮的嗅觉朝更深处钻去。他双眼钉在来人刀削斧凿的俊朗面孔上,终于回忆起这股危险又迷人的味道。

      只是酒精钻进鼻腔的瞬间,重暮仿佛就已经微醺,他双眼浮出迷蒙水汽,左眼的晶莹的半滴泪珠挂在眼尾,鼻头憋的粉红,像是只可怜巴巴的小兽看了一眼被哨兵攥红的手腕。

      委屈的嘟囔:“疼。”

      对方的手劲微微的轻了几分,但凛冽的眼神丝毫未动,在打量半晌自己的猎物后,松开了禁锢重暮的手。

      “没想到玄空城还能存活下来两个向导。”对方轻而易举的探查到了重暮的底子,左手一翻露出红黄相间的小鹦鹉来。

      小鹦鹉怯生生的探出半颗脑袋,看见重暮之后尖喙往前伸了伸却又碍于男人的威慑乖巧的缩了回去。

      重暮浑身已经软成了浆糊,身体迷迷糊糊之间条件反射般想起来他第一次发情期被狠狠标记的场面。

      昏黄的琉璃吊灯在墙面上折射出七彩的块状痕迹,重暮正躺在床上,双手主动的铐住身上的男人,信息素在空气中不可控制的翻搅,那香味是保加利亚最摄人心魄的红玫瑰,混着他透着微粉的赤裸身体,更像是令人最无法抗拒的烈性毒药。男人喘着粗气,却还是紧紧的搂住怀里的玫瑰,隐忍的汗水从他鬓边的发间晶莹的滚落,顺着脖子将将挂在喉结处。他带着强行禁欲而导致的沙哑嗓音伏在重暮耳边轻道:“阿暮,我快要忍不住了....”

      怀里的人儿噗嗤笑了,把他的头温柔的往自己脖颈旁凑。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喉结的汗珠晃了晃滴落在身下人的锁骨处,随后深深埋进玫瑰的脖颈,用虎牙刺破最嫩的那块肉,伏特加完整的将玫瑰包裹起来,酿成经久不散的香醇美酒。

      他不该在此时沉沦于这个曾刻入他DNA的味道。但那美酒的醇香哪怕时隔多年也足够让人醉生梦死。

      幸好重暮的腺体受了损伤,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一丝一毫信息素的味道传来。男人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只在重暮脸上停留了堪堪几秒,左手把弄皱的黑袍子一挥,右手习惯性的握住腰间的佩剑,抬脚就要往大厅的尽头走去。

      重暮见他要离开,连忙坐了起来。

      “你去哪里?”

      男人脚步未停,丝毫没有要从中回答什么的模样。远处又传来几声丧尸的嚎叫,重暮三步做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袍子边。

      “朝霭。”他唤着眼前人的大名“不管你要去哪都必须得带上我。”

      朝霭微微侧身,便还是那般冷漠,似乎是对于他能叫出自己的大名而感到好奇,绿色的森寒双眼警惕的钉在重暮紧绷的丰满唇瓣上。

      面前的人儿将嘴唇抿成透血的粉红色而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缓缓抬头,上挑的狐狸眼里浮现出一对金黄的月牙,那更像是猫科动物捕猎或遇到危险时所竖立的瞳孔。

      重暮用一双带有威胁意味的竖瞳盯着他“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向导。”

      怎么说呢,朝霭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语气狂妄却又胸有成竹的人。他面相不过十八九的样子,稚嫩的像从未经受强光而在夜间肆意盛开的晚香玉。

      哨兵下意识的看向少年白皙的脖颈,皮肤下潜伏着青色的血管,蔓延在衣服领口的阴影处,隐约豁开半截呈弧形深邃瘦削的月牙锁骨。

      一切都禁欲的恰到好处,带有些漫不经心的刻意。

      他不禁伸出手来凭空浮在少年的脖颈上,骨节突出布满青筋的手蕴藏着拨弄风云的巨大张力,却又在此刻沉寂下来心甘情愿的停滞在半空,只轻轻的描摹一瞬便收了回去。与那饱满唇瓣完全相反的薄唇微勾。

      “可你丧失了向导能力。”

      眼前的少年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竟妄想成为联盟尖塔最可怕哨兵的向导!

      重暮眼神未动,他张嘴只说了两个字。

      “时间。”

      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时间可以愈合一切,同时也能揭开这黑暗肮脏的令人不齿的重重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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