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1989人在囧途 ...


  •   还是那句老话,谁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谁说外国的空气比较香的?我真的要对这些野蛮人低俗毫无涵养的状态产生抗体了,好在我免疫力强。

      这一排排的男人下车后就在比谁尿的远,我是说,还好英国的八月份不算太热,即使是这样,那冲天的尿骚味也让人退避三舍。这群男人...唉,我还以为每个城市的不能随地大小便的标语是有病的人才会写的东西,毕竟都工业革命这么久了,可还是有一些人类不能摆脱他们的原始基因。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返璞归真值得被歌颂的话,那排污场的员工都该卷铺盖回家。

      我无法忍受继续在这里等下去,等,我这一生最恨的就是等待——被一口希望吊着活下去的感觉,我无比后悔自己走城市高速公路而不是走其他路,可跑车底盘低没法走那些凹凸不平的路。

      谢天谢地,我联系的帮忙开车的人现在已经一路小跑过来了,等会就是他替代我在这里闻尾气。

      “约翰,走了!”从后备箱拿出两袋钱,招呼着约翰离开这条路。

      约翰和他随便聊的刚认识上的人道别后,小跑过来。

      “我们得换个交通工具,这里太堵了。”很好,在一个半小时后拖车公司的人总算是出现在队尾,我疑惑他们到底该怎么进去,估计进这车队又得花一个半小时。

      “走?我们能往哪里走?你车怎么给别人开去了,没有车我们怎么去?”约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摸摸头,挠挠头,一阵头脑风暴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来根烟,这有助于思考。迫于某人的威慑力,他最后还是没有拿出来。

      “我自有办法,拿着这。”我丢给他钱袋,他被忽如其来的重量砸的一踉跄,但还是拿住了跟了上来。

      “唷”完全无法忽视的吹口哨骚扰声,我本来不想打理这个司机,但我观察了他的车内情况,发现他不光有老婆,还有个两岁的孩子。

      心态就是这样发生了转变,我在约翰难以置信的眼神里笑眯眯的回应了这个傻吊,这个愚蠢的花心的废物,很快他如同他的车一样,只能在原地一动不动。

      带着他走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台,恰巧那辆可以去利物浦的公交车来了——有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巧合的让你觉得不可思议,我只能这么说,因为这辆公交车上正坐着家庭杀手——在倒数第二排的靠窗。

      难道我要在这抓住他?我怕他狗急跳墙给身边的人都杀了个遍,还是等到站下车,到站既是抓捕,约翰也能回去看父亲。完美的计划。

      因为我们是后上车的,车里留给我们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车内还有一群吵闹的刚看完球赛要回去的青少年,一股脑的挤在前排,“坐我这呗,美女”

      我发誓我这种长相和身材就和杰瑞口中形容的那样平平无奇,然而只是因为我是个稀有品种的女性就得到了如此多的骚扰,从酒吧到大街到公交车,由此可得——傻吊是打不完的。

      我反正也不惯着他们,一个年龄和心智不成正比的约翰就让我烦不胜烦了,走上前去就是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动静搞得有点大,这会那些唱着歌玩的青少年们目光齐刷刷的对着我,一时间有点骑虎难下,难道我真得学成龙在公交车里打架?然后被按在公交车里殴打?

      我倒是能打得过他们,只是约翰....会被打成肉饼吧。

      我暂停住时间思考了一会后笑着开口“孩子,我都四十几岁了,恐怕只能和你妈妈当闺蜜,不能当你闺蜜了。”

      “哈哈哈哈!”车内顿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哄笑声,对着那个眼神不好却胆大妄为的青年,随后,这个在他人口中叫杰西卡·艾伯特的男孩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去座位间隙和他们打了起来。

      好事之徒早已开始造谣“艾伯特是个恋母癖!各位,我没说错吧!他就是爱好这种像他妈妈的女人。”

      “他绝对是个妈宝,之前家长走访日我就看出来了,他妈妈把他抱在怀里亲——那小子都不反...哎哟,别打我!”

      “~小艾伯~,小艾伯~,妈咪来喽~要做妈咪听话的乖宝贝~”男生们肆无忌惮的哄笑声,似乎和妈妈关系好是一种多么可笑的事情。

      “嘿....没准他每晚还和妈妈一起睡觉,是不是..还得抱在怀里晃一晃。”对于这些青少年来说,在他们对性的含义有几分了解后,他们就会对他们的母亲产生一些排斥的心里。

      约翰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了,他曾经从来没听过别人对他说这些话,原来有妈妈的孩子会被这样说啊,原来不管是有妈还是没妈都会被嘲笑。这时候汽车启动了,巨大的推力让他连人带包倒在了地上。

      “约翰,我们坐这吧。”刚刚坐稳就听见震天响,又立刻站起身,原来是约翰摔了个狗吃屎,蹲在地上扒拉他站起身,他四肢不协调的像个唐氏综合症患者。先是试图俯卧撑也撑不起身子,手臂活像摔断了一样,脚上也使不上劲——跳上岸的鱼都比他有活力。

      原地活动半天,我相信他能成为下一代迈克尔杰克逊,太空步的原地踏步被他学习到了精髓,他又一次踉跄的要倒下,我想知道这司机开车能不能好好开?我也懒得扶这东倒西歪的约翰,一把把他抱起——公主抱,坐回了座位“约翰,别动了。”

      被塞维雅这么抱着,约翰多少有点尴尬,而塞维雅正气凌然的面孔又让他升不起一点亲昵的氛围“你...我自己可以。”他扑腾着滑进了里面的座位,安顿好约翰,我这会扶着座椅在摇摇晃晃的公交车过道寻找装满钱的黑袋子,好巧不巧,一个袋子滚落在倒数第二排,我几乎转头就能看见表情闪躲的家庭杀手,他看似专心的瞧着没有什么风景的窗外,身旁放着一个皮卡箱,里面放着雨衣和一些杀人用品。

      袋子有点摔破了,钱藏不住了。

      几道贪婪的目光灼烧着我的手发痛,钱是万恶之源吗?钱只是勾起了人心中的贪欲罢了,至于恶始终存在,我默默站起身,也许我刚刚应该把这辆车的人打一顿才对。

      “补票!喂,金发混蛋,你是刚刚上车的吧,给钱。”约翰坐在位置上揉着自己摔得酸痛的腿脚,随即被售票员大声训斥,然而他哪有钱。

      “好的,好的,钱在她那。”他这会唯唯诺诺的应答,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惹是生非让塞维雅处理。

      我带着钱走向发票员,然而他不问自取,一双手暴力扯出钱。

      一个离心力急转弯,使售票员那本就粗暴的动作施加了更多的惯性,无数的钞票呼啦啦的散落在公交车内,飘飘洒洒的,如秋天的落叶,如同...飘山纸。

      那些贪婪的眼神在此刻具象化成了无数的手,在地上摸索着,安静的车内,交谈声和吵闹声消失了,悉悉索索的蟑螂声,老鼠声音,一切都成为一种信号。

      抢吧,抢吧,这都是你们死后应在地狱偿还的代价。夺人钱财,替人消灾。

      车也在一片混乱中停了下来,我忘了我是怎么拉着约翰被挤下车门,我只记得我们两手空空的站在风中,风吹着我的头发,我忽的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约翰和我空茫的站在原地,遭受的一切似乎都在阻止我们前往利物浦。我不明白。

      约翰率先清醒过来“我们还能怎么去利物浦?我们该怎么办?他们那些人有预谋有组织的把我们挤下来,一群强盗!”

      “你们英国人可不是强盗吗?博物馆里到处是你们的战利品。”我也是无语了,这些人万众一心的时刻居然是为了把我们挤下车,好在没有人财两空,但这笔钱的结局还是和原结局如出一辙,最后都不在约翰手里。

      干!

      “塞维雅,我必须得回去,我们在这里等车吧。”天父在上,他,约翰·康斯坦丁需要回家去救父亲。他得偿还他的罪孽,他必须拯救自己千疮百孔的家庭,他的人生。

      我只是随口吐槽一句,毕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种地方哪来的车。”

      召唤,或者是什么,他言出法随的喊来了一辆车,英国的taxi应该把约翰列入乘客百大名单,他每年打车的频率快赶上福尔摩斯。

      “你看,车来了!”约翰指着不远处对我来说熟悉的不行的红色汽车,他还暗自窃喜着幸运,我都快见怪不怪了,又是他妈的上帝?他干滴滴干上瘾了?他就是这样为迷途羔羊指引迷途的?

      “我可不想上这辆车。”鬼知道祂上车之后又会语出惊人些什么话。

      “塞维雅,钱没了还可以再挣,我这种穷光蛋都没因此痛哭流涕,你也坚强点。”约翰自以为是的安慰。

      车又一次开来了,没等车内的人打开车窗,我自觉地钻进了车的后座,“你...”约翰目瞪口呆,她刚刚明明说她不想上这辆车,结果车停下来后上的比谁都快,变脸大师,他生怕下一秒塞维雅就让司机驾驶后离开,也飞速的上了车。

      关上车门,约翰报上了目的地“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有急事,她比较心急,可以送我们去利物浦吗?”

      然而,当约翰把我挤去副驾驶座位后面的时候,透过反光镜,我看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而车内的摆设也和上帝那辆车大不相同,原是我看错了。

      司机热情的搭话,询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利物浦。

      约翰这会倒是又会说谎了,他说是姐弟回家看父亲,只字未提家庭杀手,随即他倒豆子的诉说着刚刚的遭遇,他急切的需要一些听众的安慰。

      我感觉不太对劲,这辆车上坐上三个人的行驶速度并不会是这样缓慢,就好像后备箱里装满了货物。

      司机说他是拖货的,做的是药品生意,一般都是用这辆车运货。

      我顿时觉得无趣,躺在后座闭上眼准备就这样休息一下,这些救病治人的好人好事,就是陈词滥调,老生常谈,没劲。

      农村的风景大多相似,一尘不变的枯燥,心里怀揣着事情看什么都不顺眼,我料想要不就让约翰父亲就这么死了算了,他就是不该活,但等会要怎么安排这一切,既要让约翰愿意原谅自己,也要让这断臂老头去死。车就这么行驶着,约翰提议要放首歌,关于他的家庭,聊着聊着,他那紧张焦急的情绪又一次复燃了,司机的美丽幸福家庭似乎是抽动了他的神经,司机非常好说话的打开了电台。

      又是那首《True Faith》,过度包装后似乎人人都爱这首歌——似乎人人都过得像这首歌才对。

      司机忽然说起今天是他父亲生日,在送我们去之前得顺路回家一趟把礼物送回去,我这会倒是起了好奇心,我还不知道国外给父母送生日礼物都是送些啥。

      而且约翰这会两手空空的回去肯定很害臊,这不,学习一下其他的孝子看看送的是什么礼物,我往后备箱看去,反光镜里一个看不清表情的脸模糊着干扰了一下我的视线,这个司机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他身上的烟火气很重,似乎常年做饭是个伙夫,总之我不敢确定,他有点像....

      一个普通村民而已,而且还没有不良嗜好,零钱盒子里没有烟头而是满满的零钱,车虽然破,但是总有清洗过的痕迹,看起来就超靠谱,而且不吸烟的人肯定是好人,这就是我的真理——不吸烟门。

      反正他这样的肯定后备箱不会带烟。

      约翰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接受他的父亲并不是他的父亲只是一个赡养他的监护人,只有养恩没有育恩,甚至养恩也没必要还,把约翰送到福利院去生活条件都比被托马斯养着好,毕竟托马斯为什么下地狱是因为他犯了憎恶骨肉罪。

      我想想又觉得不该给他带礼物,音乐,我需要在音乐里寻求一个答案。

      没找到什么,这光天大日我什么也找不到,无力的瘫在后椅,总觉得靠背在前后摇晃摇晃,多年摧残的耳朵此刻灵敏度非常强,这车不光看着烂,实际上也很烂啊,这后座的座椅都开始摇晃了。

      此时此刻,从一片黑暗中醒来的女人,她只记得她刚刚应该是坐上了一辆顺风车,然后,然后她全忘了,她的嘴被可能是布东西堵上了,双手双脚无法分开,都被捆起来了,五花大绑的似乎毫无逃脱的可能,她奋力的撞向四周,蜷缩起来用膝盖顶上面侧面,然而四周都很坚硬——这并不是靠人力就能撞击破裂的材料。

      小小的空间里,她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看到过的国家求救号码,她有节奏的敲击着,用头砸,用最坚硬的地方去砸为此得到最大的声音,这一切都被其他的声音掩盖了,很耳熟的声音,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了。

      很快就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房子,木制的精致大门里是高高绿绿的玉米杆子,似乎到了收获的季节,那些叶子都很绿,生机勃勃的,一看就知道这些玉米一定是粒粒饱满。他们养的很好。

      他们家还有木制围栏,整的非常的原木风格,车开进了大门。

      停在侧面的车库区后,司机下了车,约翰反正也是老样子,他要下车吸烟。我还真好奇,当时在车内都挤成前胸贴后背了,他是怎么保护住烟盒不被压扁的。

      我坐在车里等他们,电台继续播放我的歌,不知道谁又付费点了一遍。

      约翰边吸烟边围着房子走着,当他大口吸入烟气的同时,他也能闻到一些恶心的腐烂气味夹杂着新鲜的血气,这让他很疑惑,毕竟这种闻起来如此强烈的气味恐怕不是杀一头猪就能达到的,他那无可救药的好奇心..又犯了...

      约翰追寻着气味,身后的人追逐着约翰。

      真相,往往配合着一切令人恐惧的,不堪的,荒诞的。

      约翰在通往真相的路上越走越近,直到他打开了那扇门,光照射地平线,昏暗的门内,吊着一些绝对不是动物的残肢断臂,来不及等他做出任何反应,背后的闷棍的落下让他直直的栽倒在地。很快,他也会成为下一个。

      “...不错,今年能多两个人了,父亲知道后应该会很高兴的。”

      黑暗里,那个醒来的女人感受到了她到底在哪,他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直到后备箱被打开后她还是在一直装晕,直到她被丢在冷冰冰且湿润的地上,直到身边安静的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后,她终于敢悄咪咪的睁开眼睛,触目惊心的惨状让她差点尖叫,而身边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金发男人,他倒是没被绑起来,指不定死了也说不定,她必须得离开这里,她像个毛毛虫那样努力蠕动着。

      门缝内传出的光,就在那个男人前面一点,那里就是门,她努力的判断着方向,在黑暗中她时常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所在地,或许她有些弱视,她应该去做眼睛矫正的,而不是...

      快了,她就快碰到那个男人了,看看这个男人是否还活着,谢天谢地,男人胸口微弱的心跳预示着他是一个活人,好了好了,现在努力把他叫醒,他们就能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皆大欢喜,她就能回家了!他们就能得救了。

      然而,她下一次的蠕动出了点小岔子,致命的,什么东西滚动起来了,她余光撇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整张脸表情狰狞不已,承受了莫大的痛苦,睁圆的眼睛传达着临死前的绝望,不甘。

      “唔唔唔!!!”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歇斯底里的大叫,嗓子里的声音透过嘴里的烂布料后显得格外诡异。她流着泪,丧失了身体控制权,刚刚建立的一切信心都化为乌有,希望破灭后她趴在约翰身上呜呜的抽泣。

      她知道,她可能要死了。

      这该死的约翰,就知道抽烟,说好的救父亲,谴责我的时候比谁都正义,自己却只知道抽烟,迟早抽死他。

      等等等,等的我都要睡着了。我在车上百般无聊的几乎都要打哈欠睡觉了,这几天忙于约翰的事,我还没好好睡一觉,虽然我不需要睡觉就能存活。墨菲斯其实也是好心,他说的没错,我确实精神很累很疲惫。

      只是约翰这小子怎么还没回来,司机都回来了他还不回来?

      音乐,在音乐里是错误的,这些,其他多余的由音乐衍生的产物,包括那个可怜人林俊,这首歌从2012年5月26日永远的和他绑定在了一起。

      我忘不了那十分钟的折磨,伴随着优美的歌声,一个年轻的生命消尔了。然而我只觉得欢乐,那种探索死亡的好奇心被极大的满足了。

      “塞维雅,你弟弟约翰去哪了?我们准备出发了,刚刚在那没看到他人。”司机普朗斯面带疑惑的询问我,说的煞有其事。

      等会约翰回来,少说给他两拳,三拳,四拳,总之必须打他,让他长长记性“他肯定是在哪抽烟了,再等一会他吧。”

      “可以的,你需要进门喝点茶吗?坐在车里应该有点太枯燥了。”

      “不用了,我不爱喝茶...”约翰到底去哪了?抽一根烟解解馋还不行吗?他真的不打算管他父亲死活了,还是说他躲在哪逃避呢?查看约翰的所在地,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约翰此刻正被绑在普朗斯家餐厅的椅子上,身边还有一个陌生女人,身上不约而同都扎着蝴蝶结,而他身边另一个位置,恐怕就是留给我的。

      嗯?原来生日礼物是我们啊,真是个大孝子。我也是无语了,好好好,你拿我当礼物,我拿你当乐子,我们互相利用互不亏欠。

      “不过,我偶尔也会喝一些红茶。”话风一转,我又把话说了回来,普朗斯迫不及待的为我打开车门,迎接我出来。

      我终于知道他身上的气质为何让我熟悉,这不就和我心理医生汉尼拔一样,所谓的乐于助人等同于农民伯伯为蔬菜浇水,帮是为了吃。这些茹毛饮血的外国人,我们只把汉尼拔当恐怖片看,他们能当纪录片看。

      我只能说,遇到我这难啃的骨头算你们倒霉,我得快点去救小约约,他裤子都快吓尿了。这很难说,他毕竟还晕在椅子上,晕倒的人会吓尿裤子吗?

      这普朗斯有够迫不及待的,趁我站起身的刹那对我发动偷袭,他不会认为区区一个肘击就能把我拿下吧,我弯下腰,无懈可击的躲过了他抬起的手臂。

      普朗斯错愕了一瞬间,很快又挂起那无可挑剔的完美微笑,客观评价,他看起来就是一个热情友好的刻板印象的英国人。而现在,他错过了一次机会,只好走在前面为我带路。他有一个大家庭,今天是个特殊的节日——他父亲的生日,家里的每个人都在积极准备着“大餐”,他的哥哥与姐姐还有一个半大不大小孩,还有他的妻子在厨房和餐厅来回忙碌。

      那个孩子似乎是他哥哥和姐姐生的,精神病一般都不是单一的存在。

      唯一的一个外人也就是他的老婆米菲雅是最忙碌的,我可以通过她过去的记忆看到她到底是如何一步步融入这个畸形的家庭,是个可怜的女人,当初她差点被吃了。

      “约翰到底去哪了呢?”我低头快步的向前走,自言自语道,走进屋内的门,往厨房走去,他的哥哥拿起农具躲在门后,只要我在向前走两步,脑瓜子都能给我开瓢了。普朗斯也看到了他的哥哥,他若无其事的继续往里走。

      我停在原地,我不想那么快开始游戏。

      他哥哥丧失了耐心,或许他觉得我只是一个女人,他丢下了锄头,从门内扑向我。

      “啊!”我大叫一声,飞快的跑开了,做作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虚假,然而他们就是看不出来。

      让我康康哪里有趁手的武器,石头和砖块显然并不是很好的可以持续性殴打的武器,他们作为投掷物可以大显神通。

      “你跑吧,小碧池,你能跑到那里去?哈哈哈哈”狞笑着追来的金发男子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短跑的速度似乎破了世界纪录,刚刚那段他完美预测后的抓捕距离为什么没抓到我,他连怀疑都不带怀疑一下吗?

      “还不要太快揭穿这把戏,就让我继续这完美的谜语,先保持忽远忽近的距离。”边唱歌我边翻上了栅栏,房屋外侧一圈极高的栅栏,本是为了防止被抓进来的人仔逃出去,可现在他就只能对着站在栅栏上的我望洋兴叹。

      他卖力的摇晃着栅栏,这很傻,因为我早已跳去另一个支点上了,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悠哉游哉的唱歌“我知道这是自虐的游戏,好像是你随时可能离去。”嘴一张就是谎言,气一吐就是活人。

      “见鬼,这娘们真邪乎。”连续摇动了几个连接栅栏的木板后,普朗斯的哥哥普朗特终于脱力的跌坐在地上骂着“碧池,你有种就一直呆在上面,别给我跑下来,下来我弄死你!我会从你那鲜嫩的脸上咬下你的脸颊肉,咬下你那能说会道的舌头,你会无助的张大你那鲜血淋漓的嘴,我会细细的品味给你看的!”

      普朗斯也跑来了,他还是笑眯眯的喊着我“嘿,塞维雅,下来吧,你弟弟还在里面呢?你不想看他最后一面吗?”

      也行吧,毕竟这个栅栏躲避游戏我已经玩腻了,我纵身一跃,跳下去,一个飞踹把普朗斯的头踢进地里“旋转跳跃,我闭着眼,尘嚣看不见,你沉醉了没?”普朗特掏出一把螺丝刀直冲我的眼睛。

      “塞维雅,恐怕你只能用一只眼看你的弟弟了。”他没有他弟弟那么温文儒雅,有些过于癫狂了。他会为他的嘴臭付出惨痛的代价。

      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是雕虫小技,我钳制住他的双手,扭动门钥匙那样轻松的旋转扭断他的双臂,踩断他的双脚,他来不及惨叫,立刻像个废物一样痛晕了过去,普朗斯还在和大地母亲作对,扑腾着,我怎可袖手旁观,连续几脚把他重新播种进大地,他们是需要回炉重造的一对兄弟。

      门内,焦急的跑出来的是普朗特和普朗斯的姐姐朗,她吓得不轻,连拖带拉的拽着残疾的丈夫顺便招呼门内忙活的弟媳,两人在门内奋力的拔着插在地里的普朗斯。

      现在开始,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了。

      约翰和倒霉的姑娘莱莉,一个年轻的教师,她的车恰好去检修了,不然也不会上一个陌生人的车。

      “嘿,你们两还好吗?”我拿起菜刀割断绳子,这些绳子绝对不是中国制造。

      率先醒来的约翰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他先是吸烟,然后他走进了一个仓库,仓库里有一堆人类的尸体,然后他...后脑勺很疼,后来他醒过来是因为有个女人不停喊着他,然后....发生了什么?他是马上也要被杀了?

      “约翰,下次还抽烟吗?”

      这熟悉的嘲讽,是塞维雅,塞维雅来救他了,约翰感动的差点热泪盈眶,只是他眼前一片模糊,可能连站起来都成问题“见鬼,这家是屠宰场,我们得快跑!”

      急促的脚步声从木制地板上传出,门外的人回来了,是他们家的大姐朗“跑?碧池!你们想跑哪里去,我要为我弟弟报仇!”

      报仇?我们无冤无仇,天呐,我只是个无辜的过路人,为什么要对我产生仇恨,我太委屈了。

      “跑,约翰!站起来,带着她跑!”提起约翰和莱莉,莱莉也终于被吵醒,她紧绷的发条瞬间启动,她跑的比约翰快多了,只是方向不太对,她往楼梯跑的背影。

      “哈哈哈,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般我们怎么形容看起来不正常的人,精神病呗。

      约翰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又一次抱起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今天大脑承受的冲击力太多了——脑袋磕磕碰碰了四五次,他完全没法独立自主行走,两条腿软的像面条“来,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塞维雅,慢点,我想吐...呕。”脑震荡的后遗症,约翰不受控制的吐了,我半边手臂沾满了难闻的呕吐物。

      “你他妈,我要杀了你!约翰,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

      “呕...呕。”呕呕呕。

      搂上又传来女性尖叫声,我的各种感官都被摧残着,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松开手丢弃约翰这拖油瓶,抄起椅子应上发疯的朗,砸!鲜血不要钱的哗啦啦流淌,她整个人像个流心红丝绒白巧克力蛋糕,四处都流淌着鲜血。

      行了,现在我所有讨厌的味道都存在了,重新封闭嗅觉,可那种恶心的气味环绕在我的记忆丘体内,还带自动循环播放。

      恶心!但搂上是什么情况?

      莱莉飞奔至搂上后以为跑入了没人的房间,反锁房门后却撞见了门后坐在轮椅上半死不活的老头,那双枯瘦的手猛地抓住了莱莉,眼里对新鲜血肉的兴奋和渴望旺盛生命力的贪恋,这就是他吃人肉的原因——为了活下去,事与愿违,他愈发苍老。

      移动至房门口,莱莉已经推翻了那个老不死的,她打开门,紧紧的抱住我,眼泪糊满我的衣领,我很难形容我现在是何种的体面。

      “没事了,楼下的我都解决了,你得救了。”这就是我能最大宽慰她的话。

      “谢谢你。”她松开我,盯着我看了一会又开始道歉“抱歉抱歉,弄脏你的衣服。我们得打电话报警!对了,我叫莱莉。”

      “下去吧莱莉,我得看看我朋友约翰怎么样了。”

      在最顶层阁楼内那个小男孩就是朗和普朗斯的孩子,至于他为什么在阁楼,也是他反抗在他7岁的开荤仪式,那时候他死活不愿意食人,他父母本来打算把他就这么饿死,但家里唯一的那个另类也就是米菲雅救了他,自此之后他就一个人孤单的在阁楼,而米菲雅一直暗中照顾着他。

      约翰倒在一遍还没清醒,莱莉怕我抬不动他,和我一起举起他,抬在椅子上休息,莱莉还跑去倒水。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的那个女人,难道还在外面救她的老公?

      米菲雅痛恨这个家庭,她不得不在三年前妥协,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绅士丈夫的家庭会食人,可她没有选择,她只能接受,她不想死,只是她等待有一天会得到解脱,时机到了“米菲雅,你在做什么?”

      土里的普朗斯似乎感受到了空气中气氛的变化,他急切地询问自己的妻子,挥舞着手臂似乎要抓住什么,没得到谁的回答,这让他以为身边的人暂时走掉了,但下一秒,他被灌满了满鼻子满嘴的土。

      “米...费雅!你这个...”可惜,他说不出话了,窒息让他挣扎的更努力了,像个被火力炙烤的青蛙,舞动着四肢。

      青蛙熟了,没有人吃。

      “你还好吗?”我走出门就看到米菲雅对着尸体发呆,也许在缅怀自己的爱情也说不定,我明知故问,毕竟这里的人可还没死透,急需一个人来处理后事。

      “我很好,谢谢。”她冷静的不像一个侩子手,她亲手杀了他丈夫,她早已被这个家庭同化,成了一个无情的杀手。

      “那什么,屋内的人都还有一口气,孩子活着在楼上,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说完这些,她飞速的行动起来,先是掐死了那个瘫痪的普朗特,随后用椅子敲碎了朗的头,一路杀杀杀,拖着尸体走上了上楼的台阶。

      我没再管愤怒的她,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看到的死亡,约翰已经醒了,小口小口的享受着莱莉的服务,对她展开甜言蜜语的攻势。

      莱莉一见我来,有些腼腆的我说“我已经报警了,你的朋友约翰..可能是被我害了,不然也不会受伤这么严重。”

      “没关系的,莱莉,塞维雅她不会同情我的。”约翰开始他的茶艺表演。

      那我也只能阴阳他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只能说你下次多多抽烟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她就只会用这种事情讥讽我!草!约翰气血上涌,站起身一拍桌子“你不是很牛吗?打趴这食人族一家,在那公交车上连钱都看不住,要不是钱被抢了,我们至于到现在这种境遇吗?鬼知道下一个顺风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还不如刚刚在城市快车道上等等,指不定过一会就通路了。”

      “你这是在怪我?我难道要在一辆行驶的公交车里把车里的所有人都打趴?你脑子坏了吧,你想想你自己有做出什么正确的决定过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只知道着急慌乱,嘴里说着怎么办怎么办,而我给出了更好的方案。”

      “你把这一切当作更好?我不可能在这里等那些龟速的警察来办案的,听着,我没空应付其他事。我得走了,我现在必须立刻马上得走。不需要你!”约翰气鼓鼓的推开莱莉,离开的背影有多潇洒,倒下的身子就有多狼狈。

      我看着想笑,本来积攒的一点怒气,被他狗刨式的起身给乐到了。

      “小约翰,加油,努力,站起来,站起来!你是最棒的!”我明白了,对约翰要采取鼓励式教育,比如他蹒跚学步的时候如何鼓励他站起身子走路。男儿至死是少年不对,男儿到死是婴儿才对。

      一步步摔倒,一次次爬起,多么伟大的壮举啊。约翰就是永不认输的西西弗斯。

      莱莉忍俊不禁的笑了,她是个幼儿园老师,经常能看到小孩这样,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大个的小孩,不过出于好心,她还是走上前去帮助约翰。

      约翰羞愤难当,倒在地上不动了,他心里又免不了惶惶不安,他脑子里又免不了胡思乱想,他很害怕死亡,他恐怕上不了天堂,而他还没来得及去救他父亲。

      我自然是毫不客气地嘲笑他,嘲笑过后,我们决定把他家的车开上了路,约翰蜷缩在后座,他自从刚刚摔跤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像哑巴了一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989人在囧途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