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云中》平凡之路JC

5、5、北冥有鱼

　　“师傅，前面有人倒在路上了。”驾车的许寒喊道，马匹在他的催促下快跑一段路程，准确的停了下来。
　　“老伯伯，您怎么了？”许寒跳下车，冲上前去。
　　“师傅，您慢点。”米芷扶着师傅下车。
　　“救命，救……我”老人家已经奄奄一息。
　　“芷儿，拿水来。”师傅吩咐道，同时开始为老人诊脉，“寒儿，让他躺平。”
　　许寒和米芷合力帮老人家掰开嘴，灌进了一些清水。老人的呼吸似乎好了一些。
　　“长期缺水缺食，加之疲劳所致。”师傅判断，拿出银针，凝神静气开始施针。
　　“寒儿，今晚我们就在这里夜宿。”
　　“是，师傅。”
　　米芷和许寒麻利的准备夜宿的物品，安静而有序。
　　一路向北，可供夜宿的旅店并不十分密集，夜宿实属常事，米芷并不觉得辛苦，反而是一种新体验。
　　“师傅，四周撒好了防虫蛇的药粉，我将老伯伯抱到席褥上吧。”许寒手脚麻利，干活从不打退堂鼓，也不和米芷计较多少。
　　大家围坐篝火旁，望着锅里翻滚的米粥，亦是沉默无语。
　　“师傅，老伯醒了。”米芷高兴的喊道。
　　“老人家，您晕倒在了路边，喝些粥吧。”师傅端过粥，双手递到老人面前。
　　“你们真是菩萨转世啊。”老人家费力的跪倒，哭道。
　　“老人家，您快起来，先喝点粥。”师傅赶紧起住老人。
　　许寒和米芷也不禁哽咽。
　　民生多艰。

　　“……我本是周国白县农民，家里几亩薄田，虽然日子清苦，倒也不至于四处流亡。20年前，周国和萧国那场大战胜利后，便迁我们几个乡的老百姓来边疆戍耕，君王说这里人少地多，可以多给我们一些田地做补偿。我们上万百姓便在半强迫的情况下，北迁了，”老伯伯老泪纵横的向他们讲述着，“刚开始的十来年真的不错，田地多了不少，萧国不敢来犯，日子过的倒也平安，官军对我们也客气，可是最近几年，萧国缓过来了，开始不断侵扰边境，宋将军突然性情大变，战场失利，便放纵官兵对百姓烧杀抢掠，说是皇帝没有给他送来军饷，只好先借用百姓的。可这哪是借啊，分明比强盗还不如，百姓没有余钱余粮给他们，他们便痛下狠手，不少人都……”
　　“他们不光抢钱，也抢人，年轻的年老，都被拉去当壮丁，我的三个儿子，都被抓走了，我是快饿死了，被扔了出来，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老人失声痛哭。
　　“岂有此理，官军本是保护百姓的，怎可伤害自己的人民，我去杀了那狗将军。”许寒愤怒的从坐席上猛然站起。
　　“现在前线行状如何？”师傅沉吟片刻问道。
　　“那宋将军总说在等战机，任萧国如何践踏百姓都不出战，百姓能跑的都跑了，这瘟疫又开始蔓延……”
　　“老人家，这里有一些粮食，还有一些银钱，明天你拿着，应该可以够你回到老家去。”师傅把银两放到老人家手里。
　　“你们真是大善人啊，你们会有好报的，佛祖保佑你们。”
　　“老人家，快快请起。”
　　……
　　注定是无眠之夜，米芷望着天上的星星。
　　他们多自由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些小陨石的光芒，几千万年后依然可以被看到。
　　这乱世中的人，却这么艰难又卑微。

　　老人再三感谢，继续向南行去。
　　望着老人离去的背影，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师傅，我们怎么办？”米芷问道。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师傅目光坚毅，“你们敢随为师走上前去，一观究竟吗？”
　　“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