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贝]The sad tale》云湖七月

4、三

　　“啊欠……”他又打了个喷嚏。

　　阳光有些刺眼，渗进了他的脑袋里，他直觉地用手挡了一下，眼前似乎一下子变得漆黑。

　　他有不好的预感。

　　他的身体一向很健康，可是……他现在有些后悔昨天在窗前站了那么久……

　　请假吧？

　　如果在曼联，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加里会帮他搞定一切的。可现在是在马德里，是在他不熟悉的马德里，是他刚加入的马德里。

　　哎……光想到他的生病会在马德里引起多大风暴，他就不想做这样的事。

　　“大卫，你好象精神不好！”

　　“哦……是昨晚没睡好，可能是时差吧！”他胡乱凑个答案。

　　时差？好象英格兰和西班牙在同一条经线上吧？

　　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足球上。感谢多年以来的刻苦训练，他居然可以在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完成了训练要求。

　　终于结束了。

　　贝克汉姆觉得高兴，刚才他和队友一起冲了个凉，还拒绝了麦克马纳曼邀他一起共进晚餐的好意。

　　“大卫，你的脸色挺苍白的，回去好好休息吧。”

　　麦克马纳曼留下了这么一句就离开了。

　　他现在朝着他在马德里新买的那辆蓝色法拉利走去，和许多球员一样，贝克汉姆也非常喜欢车。在他伦敦的家里面，珍藏了不少世界上最好的汽车。

　　不过现在他可没什么心情欣赏他的好车。脑子晕地厉害，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砰……脚下好象踩到了什么东西，他的身形一个趔趄。

　　不会吧？在身体失去平衡前，他在心中暗叫着倒霉。

　　“小心。” 有一双手从旁边扶住了他。

　　***

　　“生病了为什么不请假？”劳尔好看的眉毛蹙了起来，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声音却仍然是温和的。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身体很好！”贝克汉姆半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表情却尴尬地好似占了别人的床。

　　丢脸！怎么又碰到了他？

　　劳尔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眸子黑的晶亮，象是要看透人的内心。

　　空气好象停止了流动，贝克汉姆低着头，眼睛直落入那杯晶莹剔透的水里，热热的气息慢慢传到脸上，酥麻酥麻的。

　　“是讨厌马德里吗？”

　　他愕然地抬起头，摇头：“不是……可能是水土不服吧……”

　　拙劣的谎言。劳尔微笑着，突然伸手将他额前落下的一束头发掠了上去。

　　贝克汉姆瞬间呆住了。

　　“那么是想念曼联了？”劳尔的动作很自然，语气也很自然。

　　他还在震惊于他的动作中，直觉地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不需要否认。我知道，你对那里有着割不断的感情，就象——我对皇马也是一样。”

　　贝克汉姆仍然呆怔着，还没有从刚才的动作里回过神。劳尔的唇角再度掀来。

　　“你这个样子，真得很象小时侯……”

　　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他？

　　劳尔笑笑，没有做解释。只是转身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劳尔……”

　　“恩？”

　　他回身，以眼光代替疑问。

　　贝克汉姆盯着那双乌黑的眼睛，咬着嘴唇：“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劳尔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他低着头，声音轻若蚁呢。但是劳尔听清楚了。

　　劳尔怔住了，清秀的脸上一片迷惑。半晌，才轻轻地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我听说……”他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手指紧紧地握着透明的水杯。“劳尔的沉默代表着生气。”

　　劳尔愣了一愣，唇边泛起一个温柔而无奈地笑容，温柔地替他接了下去。

　　“你来了，我却一直在沉默！”

　　他停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抬起深蓝的眼睛望着他。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不，我可以回答。”劳尔打断了他，深深的黑眸凝视着他，“如果要以我最好朋友的离开作为代价，那么我讨厌任何人的到来。”他叹了口气，“你也有不想离开的好朋友，是不是？”

　　最好的朋友？费尔南多•莫伦特斯？

　　“我很抱歉。”他只能这么说，只能这么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劳尔静静地望着他，眼神深邃的象是无边无际的夜空，“我并不是讨厌你，DAVID。”

　　我也不是讨厌任何人，DAVID。

　　“拉……尔……”贝克汉姆一着急，发出的音调便有些怪异。

　　有一些清晰的东西在心中跳跃，劳尔迷茫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晰。他的唇边微微地翘起来。

　　贝克汉姆的脸慢慢地红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要说的话。

　　“别担心，他——我是说你的朋友，他会留下了的。”

　　“谢谢你。”

　　劳尔轻轻地道，嘴角好象有着苦涩的味道。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你还不明白吗？

　　没有人是一定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