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和卷王被迫连一起了》左对齐

28、第 28 章

　　被余悦发现异常后，山晚黎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省。

　　例如视线总是会不自觉落在余悦身上，心里会因为余悦一句话开心半天，没有底线一样会包容余悦违反规定胡闹……

　　这些都太不像自己，不该这样放肆下去。

　　山晚黎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只能有些笨拙地和余悦保持距离。

　　可能离远一点，看不到、听不到，自己就不会这么反常，也就不会暴露了。

　　在飞舟边，察觉余悦追过来，山晚黎第一反应是逃避。

　　出乎意料，在小树林他被伏击了，是乐疗师的琴声魂体攻击。

　　谁会抓住他的弱点，在兽宗伏击他？
　　这是山晚黎的第一想法。

　　眉间霜印瞬间变为紫色，这霜印其实是稀有魂体法器，能够抵御魂体攻击。

　　保持片刻清醒，就在山晚黎要动手击杀那名乐疗师时，他听到了余悦的名字。

　　那假冒的月鱼大声喊余悦，让他动手弹琴。

　　心头一颤：为什么会是余悦？是他计划的这场攻击？

　　怎么会？！

　　回头望过去，余悦真拿起琴准备弹。
　　心中刺痛后，汹涌而出的是愤怒。

　　把人抓到纳戒空间，想质问余悦为什么！三个字在唇齿间徘徊，怎么也问不出。

　　曾经被挚友背叛的记忆让山晚黎害怕，他害怕像失去那个人一样，失去余悦。害怕自己也不得不亲自动手，杀了……

　　两人对峙，山晚黎沉默，余悦先开口。

　　他一开口就是：“我错了，对不起，你冷静点。”

　　明明刚刚还伙同别人伏击自己的人，现在眉毛耷拉，抿紧嘴唇，看着可怜巴巴。

　　山晚黎知道他的道歉一点都没上心。

　　人怎么可以这样？！一做错事被发现了就立马道歉认错。居然有这样的人！心里知道余悦道歉是假，可山晚黎还是没由来地消了气。

　　无意瞥见那面墙壁上的任务“床咚接吻”，“床咚”不知道是何意，“接”是指连续的动作？只有“吻”山晚黎是知道的。

　　视线不受控制落在余悦肉嘟嘟的嘴唇上。那张总是说谎，胡说八道的嘴巴张张合合：“对对对，深呼吸，冷静冷静。”

　　看着很软。

　　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山晚黎慌忙把余悦推开。

　　他需要做些事情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例如整理、干净、对称，这是他还能控制得了的事情。

　　但他还是不受控制靠近余悦……

　　被拔了头发的余悦怒吼：“你有病啊！”

　　山晚黎知道自己不正常，这些不正常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包括想要靠近余悦的感情：“对，我是有病！不要随便靠近我！”

　　留下那句话后，山晚黎自顾自走到院子里，又蹲下擦起石桌来。

　　盯着那忙碌的背影，余说这回觉得山晚黎真有病，不是骂人，是真有病。可能是强迫症、洁癖之类的。

　　不过平日怎么没见他犯病？难道是和迷魂音有关？

　　若是迷魂音起作用了，山晚黎现在应该不记得月鱼和自己算计他的事情才对。若是迷魂音真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他应该保持正常状态才对。

　　山晚黎现在这样不正常的状态只剩一种解释：迷魂音对山晚黎起作用了，但他有保护魂体的法器在身。两种力量对抗，会让人变得暴戾异常。

　　倒是没想到，山晚黎会有魂体法器在身……

　　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余说认命抱起古琴，盘膝坐下，手指拨动琴弦。

　　琴声缓缓，如山间涔涔小溪，倾泻流淌。山晚黎听到琴声后有些暴躁的动作明显变缓，慢慢擦完桌子后，他站到余悦边静静聆听。

　　一曲毕，余悦看向站在身边的人。现在他的眼里一片清明，那诡异的紫色消失不见。

　　“没事了？”山晚黎点头。

　　“对你使用迷魂音，只是想让你忘了我是月鱼这件事，不是想害你。”
　　余悦开始解释，“我真心向你道歉。这件事是我错了。”

　　“就这么不想被人知道你是月鱼？”山晚黎问。

　　摸了摸琴弦，余悦开口：“对。”

　　有些警惕地眼神看向山晚黎：“不要问为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像我也不知道你随身带了保护魂体的法器。一般这种法器只有魂体受创的人才会佩戴。”

　　山晚黎静静望着余悦，这样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莫近的余悦让他觉得陌生。

　　“你以前说你没有灵魂创伤，你也骗了我。”

　　余悦顿了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帮你治疗灵魂创伤，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是月鱼，我们扯平。”

　　就像御剑也追不上星星一样，此刻山晚黎觉得余悦就像是那颗远离他的星星。

　　不喜欢这样。

　　取下额前白珠银饰，露出眉间那半枚霜花印来，山晚黎说：“霜印就是那魂体法器。”

　　单膝跪在余悦身边，握住他戴了白色纤云戒的右手覆在自己额头。片刻后取下，半枚霜印静静躺在余悦手心。

　　让他握紧手心，山晚黎说：“法器取下来了，你现在可以用迷魂音让我忘了你是月鱼的事情。”

　　独属于山晚黎的半枚霜印印在手心，余悦心里十分惊讶：这居然是可以拿下来的设定吗？！那么高深莫测的魂体法器居然这么随便？！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等等，现在不是惊讶设定的时候。

　　余悦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秉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毫不客气：“你说真的？那我弹了？”

　　手还未放到弦上，
　　山晚黎：“等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其实在赤岭峰我就知道你是月鱼了。”

　　“嗯？什么时候？”

　　“那晚你在药圃练琴，喝醉了，隔音屏障放歪了。”
　　“……”余悦手指有些抽搐。

　　“你说为我写了曲子，不仅弹给我听还让我取名。”
　　“我…完全不记得……”

　　“反正都要忘了。”山晚黎垂眸，“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你我之中再没一个人不记得。”

　　见山晚黎闭了眼，任君处置的样子，余悦手指更僵硬了。

　　不行不行，不能心软，说不定这是山晚黎编的呢！

　　左右手相扣，活动活动手指，余悦好奇问：“你取的什么名字？”

　　“山间月。”
　　“……？！”

　　“山间月”这个名字还没有公布，余悦也从未告诉过山晚黎这个名字。难不成，山晚黎说的都是真的？

　　他是真不记得山晚黎说的那晚的事情，但“山间月”这个名字他却记住了？

　　手指落在琴弦，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一堆，竟一时想不起来迷魂音那极为难弹的开头曲调。

　　身为一代大师，居然把曲子调子给忘了……
　　丢人得很。
　　但不能被发现。

　　收回手，余悦低着头：“其实如果交易再加上两条，我也可以不用迷魂音。”

　　“什么？”

　　“一你发誓绝不会泄露我月鱼的身份。”

　　“可以。”

　　“二我给你治疗魂体创伤，你……”余悦小声，“嗯——把我的债款免了？”

　　山晚黎嘴角勾出笑来：“好。”

　　余悦挑眉：“真的？”

　　“真的。”

　　“口说无凭，我们拉勾。”

　　拉勾这个动作很幼稚，但在这个世界，拉勾甚至是绝音门的门派标志。只因为拉勾是乐疗师常用的许下约定的方式。

　　山晚黎伸出小指，勾住余悦小指：“拉勾，山晚黎与月鱼大师定下灵魂誓约，不会泄露他的身份。魂体创伤治愈后，免去所有债务。”

　　事情解决，两人重归于好，余悦帮山晚黎把霜印贴上。

　　山晚黎说了许多遍：“贴中间，对称，一定要在中间。”
　　“知道了知道了。”

　　贴好后。

　　山晚黎又问：“在中间吗？”
　　余悦皱眉盯着霜印：“在的吧。”
　　山晚黎：……

　　余悦起身来到自己看不见的墙壁前问：“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能出去了？”

　　山晚黎看向墙壁，好感度已经是70。那行“已满三时辰”后，一个小竖线缓缓出现。仔细看已经是第三个了，之前好像没有这个竖线，竖线是有什么用处吗？

　　山晚黎正疑惑，忽然一行红色大字出现在墙壁上“满三次惩罚开始：身体感觉互换三时辰”。

　　还没来得及告诉余悦墙上发生的变化，一阵眩晕袭来……

　　缓过神后，视线里余悦一手按在太阳穴，一手撑在墙壁：“怎么突然好晕。”

　　觉得太阳穴被人按住，手掌也传来墙壁的触感，山晚黎忙站起身：“我们身体的感觉互换了。”

　　缓过来的余悦一时不明白山晚黎的意思，每个字他都懂，连一起就是没明白。

　　“哈？”
　　“按太阳穴不要太用力，墙壁有些粗糙。”

　　收回撑在墙壁上的手，余悦明白过来：“啊…啊…那……”

　　他用力拧了脸颊一下，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山晚黎吃痛发出一声“嘶”。

　　“卧槽！真换了！”脸颊出现两枚红色指印的余悦张大嘴巴，“这戒指这么牛的吗？这也太逆天了吧！”

　　“余悦！不现在不疼，不代表以后不疼，身体感觉互换只有三个时辰。”山晚黎揉了揉脸颊。

　　明明一动不动，脸颊上却传来一阵触感，这样陌生的感觉好像自己被人揉了脸。

　　余悦整个人一机灵：“山晚黎，你别摸我脸了。”

　　摸自己脸的山晚黎放下手：“那你自己揉。”

　　“哦。”余悦随便揉了揉自己脸颊。

　　山晚黎：“往下。”
　　“往右。”
　　“往左。”
　　感觉自己脸颊被摸了个遍的山晚黎：“……”

　　余悦努努嘴，干脆把脸凑到山晚黎面前：“喏，你自己看地方揉吧。”

　　山晚黎伸出的手欲揉又止：“罢了，已经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