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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逃跑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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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一个人走进了屋内,进入包间时,阿莫还满脸笑容地对她说:“太好了,你快进去吧。”
可屋子里的那个男人骂他是瘸子,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
艾玛时刻得提醒自己这里的背景是还相对封建落后的时代,在这些大人物眼里,他们不过是一些渣滓罢了。
她不是圣女,至少绝对不是她理解意义上的圣女。
艾玛并不想一个人面对眼前的男人,因为她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他不是什么好人,而他要让她做的事情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一种熟悉的厌恶感让她进屋后便紧贴门板。
“那个男孩年纪倒是很合适,你年龄有些大了,按理说,我是懒得搭理你这个年纪的女孩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解着黑色的腰带,艾玛攥紧了手。
“可惜那个男孩是个瘸子,也许有人喜欢那种类型,不过我可不喜欢残次品……”
他将腰带解开,扔到了沙发上,艾玛眼前的画面仿佛抹上了灰暗的色彩。
男人转过身,他的面庞和体态都与另一个人交错重叠,艾玛几乎要窒息过去,她拉下门把就要逃出屋子。
一只手却迅速将门反锁,圆头皮鞋踢上她的头颅,力道可怖,将她踹倒在地板上,艾玛摸了摸头发,发现自己满头鲜血。
“逃跑游戏?”男人站在门口,交叠着手臂,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他大概五十来岁,头发掺白,面目阴沉,尤其是那一双鹰隼般凌厉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这种游戏我倒是很喜欢玩,你跑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忘了说,有时候我更喜欢使用我珍藏的手/枪,把子弹埋入柔软的肌肤。”
他喉咙里勉强发出一声笑,俯下身抓起艾玛的头发,“看来你是个有些意思的□□。”
□□……艾玛听到他这么说,哦,原来“圣女”是□□的意思,其实她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艾玛的头在不断地流血,眼前一片模糊,十二岁的记忆如暗夜暴雨无可挽回地砸落进冰冷的现实。
“艾玛,我们玩个游戏吧。”
那个恐怖游戏却像梦魇一般从未结束。
一个又一个的巴掌打在脸上,疼痛如火焰在灼烧体肤,脸颊布满通红的掌印。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将异物打在她的脸上,试图塞入她的口中,艾玛却没有反抗,她的双目失去了光彩,任由异物纳入口中。
“竟然不反抗了,倒是不好玩了——”男人轻蔑地立起身子,正打算发泄,双目倏然睁大。
他发出沉闷的怒吼,艾玛猛地直起身子,张开满是鲜血的嘴,抓起茶几上的台灯便朝他的头颅砸去,台灯粉碎,男人因过度的疼痛倒在了地上。
艾玛撑起身子爬到门口,打开门,逃出这幽暗的豪华包间。
门口没有人,她拖着被打得浑身是伤的身体,正打算朝人多的地方跑去,转念想到在吸烟室遇到的那个男人,不行,这些人都怕他,她还是会死……
她调转方向,往另一头走去,不知走过多少节车厢,豪华车厢人很少,一路走来,艾玛没看到几个人,她一一躲开。
她想到了斯特兰戈的手下,那个黑白面具的少年,那个人太深不可测了……
他拥有异灵之力,是的,艾玛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极少一部分人可以利用某些手段刺激血脉中流淌的古老传承,使用出早已没落式微的『异灵之力』。
那个面具人便是用了异灵之力让她的酒回到了酒杯中。
如果被那个人发现了踪迹,她可能连逃都逃不了了。
艾玛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室,她几乎是滚下楼梯的,躲进了一个大的木箱内,扶着被踢破的头,血液连同生命力在一点一滴地静静流逝。
说真的,让她做那种事情倒不如去死,死在这个地下室内,说不定还能回到自己并不算暖和但足够安全的被窝。
她一定是脑子坏了,才会被那个傻兮兮的跛子男孩糊弄,什么圣女,纯粹是他糊弄无知少女的话术而已。
她撕下胸花,拼命擦拭着嘴巴,想要抹去嘴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擦着擦着,整个人却越发的呆滞,最后只能撑着头独自静坐在木箱内。
令人窒息的黑暗再次爬上心头,滚烫的泪水落在血迹斑斑的裙摆上,她强压着呜咽。
“伤口迟早会愈合的,没事的,伤口迟早会愈合的……”
艾玛重复着这句话,试图驱散内心的阴霾,她不断地重复着,只可惜曾经将这句话说给她听的那个人,已经离她非常遥远了。
她感到头部疼得有些麻木了,她在等待火车停下,等到了下一站,不管是哪里都必须离开,留在这辆火车上她迟早会被斯特兰戈的人抓住的。
不知过了多久,火车开始明显减速,她撑起身子,从木箱内爬出。
地下室很安静,也很黑,她摇摇晃晃地来到楼梯口的位置,试图扶住楼梯上楼,却听到背后传来冰冷的一声:“很不幸,你正好躲在我的地盘。”
艾玛倒在墙壁上,回头看着那从黑暗中走出的高挑身影,看到他脸上的黑白面具。
少年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孩,眉尖微微蹙起。
天使发出嘲笑,看吧,我就说她是个可怜虫。
恶魔着迷地附和,是啊,不仅是个可怜虫,还是个不听话的可怜虫,应该割破她的喉咙,将她分解,踩碎,好多血,她身上好多漂亮的红色鲜血……
杀了她吧,杀了她吧。
少年从袖中取出一把弯形的匕首,手指一弹拨去黑鞘,地下室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打落下的光芒似乎全部聚集于那把锋利的匕首。
艾玛盯着他手中的匕首,往后退了两步,但头上的伤口已经让她没有反抗之力了,她扶着墙,不停地喘着气,“……你不是他的手下。”
“你说什么?”少年逐步逼近。
“我说你不是他的手下,你是那牲畜的狗,一条走狗,恶心的走狗。”艾玛撑着墙壁努力站起身子,“赶紧杀了我吧,我不会回去的。”
她说杀了她,赶紧杀了她,赶紧杀了她!恶魔的声音仿佛在咆哮。
少年抬起了手,下一刻,天使连忙叫住了他。
你疯了!斯特兰戈让你抓她回去,他明显是要教训她,你不能动手,冷静些,你暂时还得听斯特兰戈的。
“为什么当个婊子还要立牌坊?”少年将手背在身后,“你们这些下民,不本来就是为了赚钱才来到这辆火车上的吗?”
艾玛瞪着他,“你他妈才是婊子,为什么你不去,那老东西喜欢嫩的,为什么你不去给他草?”
这可怜虫彻底疯了,连死都不怕了。天使呜咽着。
“你真的很努力地想让我杀了你,你会如愿以偿。”面具人却将匕首收入袖中,他走到艾玛身边,艾玛想要躲开,却不自觉身体一晃,他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不过是在斯特兰戈见过你之后。”
艾玛枕着他的胸膛,鼻腔内满是莫名的清香,她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味道,像是青草地上绽放出一朵一朵小小的雏菊,这条走狗的身上可真香。
她有那么几分钟是断片的,头部失血过多的她,支撑着奄奄一息的状态已经很不容易。
当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不出意料地回到了那间包间,看到那双名贵的圆头皮鞋。
斯特兰戈坐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他怀中坐着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艾玛还要小的女孩,粗粝的大手肆意在其身上游走着。
艾玛不自觉有些反胃,斯特兰戈拿起桌上美酒,朝艾玛身上一泼,嘶,艾玛头顶的伤口被红酒一泼,隐隐地灼烧着,她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你怎么还把她活着带回来了?”
“你没说要活的还是死的,所以我先行带回来交由你处置。”
艾玛转头看到那站在一旁的面具人。
“是吗?我没说吗?”斯特兰戈将手中空着的酒杯扔到了面具人的脸上,怒目而视,“詹姆,你是觉得这婊子做了那种事我还得饶她一命吗?”
哦,他叫詹姆,挺普通的名字,挺适合这种毫无底线的走狗。
“抱歉,我这就杀了她。”詹姆取出匕首迅速来到艾玛身边,艾玛闭上眼,等待他将自己脖子抹开,却听斯特兰戈沉声道:“等一下。”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詹姆,你多大了来着?”
“十七岁。”
“年纪不小了,你看你,天天为我办事,心力交瘁,我很感谢你。”斯特兰戈态度突然大变,他摩挲着女孩纤细的颈子,“我有个好主意,你看,我怀里的女孩和地上坐着的那个,长得都还不错,身份倒也很匹配你,你选一个吧,我送给你怎么样?”
身份倒也很匹配……艾玛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人人唾弃的□□而已,斯特兰戈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发现少年的手指攥紧了衣摆。
他在羞辱他,艾玛不明白,他这样羞辱他,他竟然还能忍着。
她记得书中所写,在这片大陆拥有异灵血脉的人极其罕见,是一人可以抵挡千军万马的存在,他为什么这么卑微?
难道斯特兰戈也是异灵师吗?至少在艾玛差点咬断他的生殖器时,没看到他用什么特异的能力阻挡她。
詹姆垂下双眸,连看都没有看艾玛和那女孩一眼,“我不需要女人。”
“别假惺惺的,身为一个男人,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被子里抚慰吧?”斯特兰戈哈哈大笑,“来吧,挑一个——”
詹姆沉默不语。
“我说,挑一个。”斯特兰戈的语气逐渐不耐。
詹姆并不情愿地抬起头,往前看去,“那就她吧。”
他望着的是斯特兰戈怀里那个年幼的女孩。
女孩惊恐地睁圆眼睛,斯特兰戈瞧了她一眼,她小心翼翼从他怀中下来,步伐沉重,正要往詹姆身边走去时,地上沉默许久的艾玛忽然开口:“等等,能再考虑一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