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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来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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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川心彻底软了,可还是强撑着,再怎么样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他问:“为什么不看?”
白砚嗫嚅着,回不出半个字来。
陆淮川生气他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狠心甩开他:“那就没得商量!回屋,洗澡,睡觉!”
大步离开画室,头都不敢回,就怕瞧见小百合惨兮兮的模样心软。
陆淮川回房处理完事务,又洗完澡上床,等了半天,白砚才磨磨蹭蹭进来。陆淮川抬眸扫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
白砚进浴室,洗了快一个钟头,终于在陆淮川以为他出事要闯门之前,头发湿漉漉出来。
已经快十二点了,陆淮川催他:“快点睡——”
话音戛然而止,陆淮川愣住。白砚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一套酒红色丝绸浴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带也不系紧,露出大片胸膛,称得胸前肌肤愈发白嫩细腻。
察觉到陆淮川侵略般的视线,白砚臊得从脸红到胸口,连脚趾头都蜷缩着,更加可口了。
忍着心中的羞臊,白砚几乎同手同脚走到床边,在陆淮川炙热的视线下掀被子,趟床上。
白砚躺得板正,眼睛紧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静静听身侧的动静。
一阵衣服窸窣声,白砚正以为计划成功,蓦地眼前一黑,陆淮川关了灯。
身侧没了声音,两人之间隔了一道缝,白砚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了想,说:“陆淮川?”
没人回应。
“我睡不着。”
还是没人回。
白砚侧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色,瞧见陆淮川背对着他,听不见呼吸声,分不清是不是真的睡了。
白砚悄悄挪身子凑近,翻身环住陆淮川的腰,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唤他:“陆淮川。”
小百合意图明显,奈何某混蛋跟没听见似的,稳如老狗。
咬了咬牙,白砚撑着手臂攀上他的肩头,手掌下滑,吻他的耳朵:“陆淮川~”
“哗啦”一声,天翻地覆,两人位置颠倒,陆淮川按住他的手握紧,打开灯,掀开被子,在大亮的白炽灯下肆无忌惮地打量被酒红色包裹的小百合。
手心柔软,身下是如花绽放的小百合,又羞又娇,分明就是勾/引。
再忍下去就真成畜生了,陆淮川咬他的唇:“爱不爱我?”
白砚垂眸不应,手掌心微动,惹得某人嗷嗷狼叫,也顾不得问,凶狠起来。
室内大放光明,一切荒唐事,混账话,都真真切切地叫两人看得明白,听得清楚。
主卧在后半夜暗下,一夜贪/欢,筋疲力尽,心里却像被填满似的,面对面搂着贴着,胸膛挨着胸膛,就这样睡了。
天明大亮,闹钟准时响,陆淮川立刻坐起身下床洗漱,临了拍了拍白砚熟睡的脸,狠心叫醒他。
冷水刷牙洗脸,神清气爽,从浴室出来,白砚换了姿势,趴着熟睡。
被子一掀,窗帘打开,陆淮川穿戴整齐站在床头,叫他:“快起床。”
白砚把连往枕头一埋,嘟囔一句:“困,再睡会。”
声音软软的,带着晨起的沙哑,像是在撒娇。可陆淮川此刻心硬如铁:“困也要起,起来!”
见他不心软,白砚干脆趴着不动。
陆淮川单膝跪在床上,双手一用力将人抱起来,大步走向浴室,冷水浸透毛巾,拧干往白砚脸上一抹。
“啊!”白砚被激得一惊,醒了大半,却还是半眯着眼,靠在陆淮川身上,“你让我再睡会。”
陆淮川不理他,牙刷挤上牙膏,塞进白砚嘴里,给他刷牙。
白砚彻底装不下去了,忙从他手里接过牙刷,自己刷了起来,陆淮川则抱臂在旁边看着,那眼神,跟监督似的。
两人收拾妥当,陆淮川拉着人下楼,白砚突然往地下一蹲,皱眉说:“陆淮川,我身上好酸好难受,能不能在房间休息?”
“你觉得呢?”陆淮川反问。
白砚没想到陆淮川这么强硬,急得不行,脸都不要了,说:“我,我屁股疼,走不了路,这要是让人教授看见了,多丢人啊。”
陆淮川冷笑,他早就知道白砚打的什么主意,大晚上不睡觉穿酒红色睡衣勾/引他,又破天荒答应那么多姿势,搞得他一晚上精神亢奋,早上差点没起来,还一大堆借口,不就是为了逃避看病吗。
陆淮川懒得再废话,将人打横抱下了楼,餐厅已经准备好佳肴,就差俩男主人了。
白砚坐下吃饭,难得不老实,时不时看向客厅和大门方向,一顿饭没尝出什么味道,也幸好陆淮川盯着,好歹吃饱了。
吃完就迫不及待跑回楼上,陆淮川没拦着,自己慢悠悠吃,吃完去书房处理公务,倒把白砚晾在一边。
白砚在画室躲一上午,也没见什么教授来,以为陆淮川放弃了,松了口气,中午吃饭品出了美味,午睡时也老实了,狠狠补了个稍晚的回笼觉。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白砚舔了舔干渴的唇,下楼倒水喝,端着水杯路过客厅,眼角瞄到端坐在沙发上的身影,莫名熟悉。
沙发上的人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站起身微笑打招呼:“你好啊。”
白砚认出那人的身型,又看了看那人的脸,眼前忽地一阵眩晕——是那日同陆淮川吃饭的女人。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杨落见他脸色苍白,凑近问。
白砚后退两步,抖着唇说不出话,只不断摇头。
杨落好奇问:“你是小川的朋友吗?”
白砚张了张嘴,下意识想回是男朋友,却自尊心占上风,朝她点头:“你坐,我,我……”
“干妈!”陆淮川从楼上下来,一把将白砚揽在怀里,警惕地看她,“你干了什么?”
杨落懵:“我干了什么?”
白砚脑袋迟钝,看看陆淮川,又看看杨落,惊掉下巴:“干妈?”
陆淮川见白砚木木地,以为他被欺负了,连把人从头打量到脚,担心问:“安安,你没事吧?”
“安安?!”这下轮到杨落惊掉下巴,“他就是你说的媳妇,我那儿媳妇?”
陆淮川回:“对啊。”
杨落打量白砚,尚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喃喃道:“怎么是男儿媳妇?”
白砚没说什么,陆淮川急了:“男儿媳妇怎么了,谁有我家安安长得好看?!”
“你急什么,我有说什么吗?”杨落翻了个白眼,“你这臭脾气,也不知道人家怎么跟得你。”
陆淮川得意挑眉:“安安先喜欢的我。”
杨落:“我不信。”
视线看向白砚,他已经没了刚才的难受,只有面对长辈的尴尬和无措,见杨落看过来,白砚一紧张,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干妈,喝水吗?”
杨落愣了下,欣喜地“唉”了一声,接过水,夸他:“这孩子,真懂事,连茶都敬了。”
陆淮川打趣的眼神让白砚脸臊红,他揪着衣角,不知所措。
杨落热情拉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问:“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兄弟姐妹?家住……”
“干妈。”陆淮川喊住她,“你查户口呢,问这么清楚。”
说着就去拉白砚,却被他不动声色躲过。
白砚端坐在杨落一旁,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笑容得体,礼貌大方:“叫白砚,20了,在读大二,没有兄弟姐妹。”
“大二,还是学生?”杨落脸上的笑容僵住,瞄了陆淮川一眼,白砚见状也心里一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行了行了,问完了吧,安安,上楼去。”陆淮川催促。
白砚礼貌打了招呼,一步三回头上了楼。
那边白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这边杨落上前一巴掌打在陆淮川背上,砰地一声:“他是不是你骗来的?”
陆淮川摸着背:“你说什么啊?”
杨落恨铁不成钢:“我回国后就听说你的混账事,本来我还不信,想着是误会,结果你竟然真的,真的这么……唉!我都说不出这个嘴!”
陆淮川皱眉:“我怎么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强迫人家了。”杨落骂他,“他才20啊,还在上学,长得白白净净的,你怎么就……就这么混蛋!趁着人单纯就骗他,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二十八九,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嫌害臊!”
“什么我骗他了!我骗他什么了?!”陆淮川愤愤不平,明明他是被骗的那一方,不仅被骗了感情,还不被承认,最近连身子都被骗走了。
“干妈,我真没有骗他。”陆淮川解释,“他20也成年了,自己有判断能力,怎么是我说骗就骗得了的。”
他嘟囔着:“要是能骗住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杨落问。
“没有。”陆淮川说,“干妈,你放心,是他先看上我的,他先追的我,也是他先表白的。”
杨落狐疑,仍保持对陆淮川的怀疑。
“行了,你在这坐着,我上去带安安见瑞德教授。”陆淮川安排管家照顾杨落,不忘叮嘱她,“你以后见到安安别乱说话,影响我形象。”
杨落嫌弃摆手:“快走快走。”
陆淮川上楼,刚到画室门口,警报声猝然响起,他透过窗户往外一瞧,霎时惊愕失色。
花园足足两米的围墙上,白砚颤巍巍站上面,试图往下跳。
陆淮川差点从三楼窗户跳下去,他惊吼:“白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