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失忆症》神玖

35、表篇 铃铛

　　旗木卡卡西迄今为止的人生中，一直将木叶或者说火影放在第一位，如同稻草人一般，默默地守候着他看到的一切。

　　除去杀死过几个叛忍手刃过去的同伴以外，自认为做事光明磊落。
　　起码，不会是变态正太控。

　　只是他宇智波若阳似乎对他施了魔法、用了咒术。即便对他来说，也可爱地过了头。

　　纵容着他胡闹的他，于是就在这场“谈判”中落了下成。

　　“我喜欢你呀卡卡西。”

　　小小少年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眨着一双忽闪忽闪的黑色眼睛，一句话就让他面红耳赤，将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当然想要保护你。”
　　温热的手指握紧卡卡西的手腕：“所以你能够理解的吧？我想要完成带土的愿望，保护好木叶这份心愿。”

　　卡卡西伸手环抱住他，久久地未能发出声音。
　　“无论如何，不要死。你的命是和我性命连在一起的，我可不想有一天莫名其妙就死去了。”
　　“有朝一日…我们一起离开木叶吧？我和你去寻找世界最南边的花谷。”
　　“你还记得吗？那是你的愿望。”

　　他等了一会儿，听到若阳轻叹了口气：
　　“好。”
　　“不过至少你得培养出下一代火影吧？”

　　“我？”
　　卡卡西不解地抬眸看他，前不久他才将三份写着不合格的学生档案退了回去。

　　“让你去当带队上忍当然也是为了这件事。下一任火影只能是你或者我的徒弟啊。”
　　从二代目以来，这条规则几乎都已经成为潜规则了。

　　*

　　小孩子长大的速度比大人想象中快许多。

　　似乎只是眨眼之间。
　　佐助和鸣人就要从忍校毕业了。

　　宇智波若阳面上擎着笑意，将三份学生档案递给了整天捧着《亲热天堂》没个正形的卡卡西。

　　卡卡西只是略微地一扫，未被遮挡的唯一一只眼睛就透出了无可奈何：“佐助？鸣人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佐助有多讨厌我。”

　　若阳指了指一旁背锅的奈良鹿久：“他安排的队伍，不是我干的。”
　　手掌托着脸颊，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曾减弱。

　　卡卡西合上书页，长长叹了一口气：“老样子，是你说要我严格要求的。我的规则不变，也不会对鸣人佐助放水…明明那两个孩子都很缠你。”
　　说到底，属性变化是雷、风、水、冰、火，拥有写轮眼体内还藏着两只尾兽的宇智波若阳更适合担任佐助和鸣人的老师吧。

　　宇智波若阳悠闲地晃了晃腿：“你要是想来当火影，我也不介意替你当老师，卡卡西～”

　　“啊，顺便一提。毕竟队伍里是九尾和宇智波遗孤…为了发生意外，我会分一个影分身随队监视的。”

　　听了他上半句话转身就要离开的卡卡西身形一顿，弯起了眼眸：“这么明显的偏心，我可是会吃醋的。”

　　“一定要我说是要监视某位消极怠工白领我工资的上忍老师吗？”

　　“嗨嗨～非常抱歉～”

　　凯戳了戳奈良鹿久的腰窝：“卡卡西自从离开暗部，真是变了不少啊。”

　　鹿久叼着笔，嫌弃地扫他一眼。含糊不清道：“领了任务就快去干活！”

　　*

　　厨房里的佐助正忙着将木鱼花饭团塞进便当盒里。

　　拎着便当盒和挎包坐到玄关，他顺手摆正了摆着他和宇智波若阳卡卡西合照的相框。修长的手指顿了顿，还是在绿色恐龙身上蹭了蹭。

　　一边穿着鞋子一边叮嘱道：“饭团我放到厨房的盘子里了！你吃完饭记得十点左右带着相机来学校！不许忘了！”

　　不靠谱的成年人揉着自己炸毛的黑发，赤着脚踩在榻榻米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抱怨道：“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会是错过你毕业典礼的人。”

　　佐助轻哼一声打开门：“你是不会迟到，但谁知道会不会等卡卡西等到迟到。”

　　“…我会看着他的。放心吧佐助大人。”
　　漆黑的眼眸扫了一眼未被关上的门外佐助蓝色的衣摆，宇智波若阳提高了音量：“我不是告诉你不许穿那件了吗？你完全不觉得那件很丑吗？”

　　佐助摔上了门，只剩下一句：“白色不耐脏！”和他跑走的脚步声。

　　“这小孩…”
　　真是的…从哪天开始就这么不可爱了？

　　宇智波若阳挑了挑眉，感知力让他突兀侧过头，对上一脚踩上窗沿去而又返的小孩。

　　佐助脸颊微红，侧着头不敢看他。

　　若阳勾了勾唇角，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两步走到了窗边弯下身。

　　佐助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却还是红着耳朵亲了亲他的侧脸颊，声音低地如同蚊虫一般：“我出门了。”

　　小孩不敢等他回应，从窗户上跳了下去，一溜烟又用瞬身术消失地飞快。

　　他收回那句话。
　　佐助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

　　晚出门的影分身撞见了被学生围着道谢的卡卡西难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万年死鱼眼的家伙居然因为学生的道谢脸红了。

　　若阳躲得远远地坐在房梁上，御神袍衣摆被风吹地呼呼作响。
　　站在原地傻乎乎脸红了半天的卡卡西想听不见都难，一抬头就对上宇智波若阳含着笑意的黑眸。

　　“卡卡西老师～真受欢迎呐～”
　　他很少穿御神袍，里面一身类似暗部却有袖子的黑色制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刀削般的棱角隐隐带着些明艳的锐利感，却又被笑意抚平掩盖了凌厉。

　　卡卡西抬起手，将面罩往上拽了拽，又将护额向下拉一拉。
　　“行了，不是要去学校吗？”

　　好心地不再逗弄他，若阳将拎着的饭团和相机递给他。

　　飘落的樱花作为背景，留下了若阳和鸣人佐助合照的毕业照。
　　两个小孩看起来都不怎么高兴，似乎是私底下又出了什么矛盾。

　　不过若阳笑得很开心。

　　卡卡西的手指摩挲着摄像头，忍不住在他扬起笑脸的时候愣了愣神才按下快门。
　　真好呀。

　　这样和平的岁月，毫无顾忌地笑。

　　如果能将时光永远停在这一刻。

　　*

　　不靠谱的上忍老师来得格外的迟。

　　回想起他询问带队老师时，若阳唇边的笑意，佐助心中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他没来得及阻止鸣人的恶作剧，教室门就被姗姗来迟的少年一把拉开。

　　和他年纪相仿的黑发少年脸上带着笑意，却被身后结实的手臂一把抱了起来，躲过了落下的黑板擦。
　　卡卡西熟悉的，懒洋洋不着调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告诉你别急了吧。”

　　被特地分与了少年时记忆的少年影分身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些许委屈。

　　火影大人原话：“一个老师就算了，两个老师一起孩子得多大压力啊。那不如还是让你多带一个小孩吧。”

　　在佐助久远的记忆中，也只见过若阳用过这招一次。
　　此时他和小樱一样，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红了脸。

　　大概宇智波若阳就是有如此魅力，粉雕玉琢的少年脸上擎着暖人的笑意，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暖阳一般温和却耀眼。
　　更别说他在小樱一句“我喜欢的人是…”然后羞涩地一声惊叫后自然无比地接上了一句：

　　“啊我也非常喜欢佐助呢。”
　　温和的笑意在他脸上蔓延：“小樱也非常可爱，樱这个名字太棒了。啊，我也很喜欢鸣人的。”

　　迎着金发孩子不满的目光，黑色短发穿着宇智波白色族服的干净少年狡黠地眨了眨眼：“鸣人是我的大英雄。”

　　眼看着鸣人又满意地翘起尾巴，他才晃了晃腿自我介绍道：“我是宇智波若阳。”

　　小樱讶异地瞪大了双眸：“咦？火影大人？”

　　“如你们所见，因为队伍的特殊性我的影分身会作为队伍的一员加入做监视和保护。但影分身本身没有过多战斗记忆和查克拉，所以一切教学活动和任务还是以你们的带队老师卡卡西来指挥调度。”

　　“那么，请多多指教，大家。”

　　*

　　佐助的瞥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红豆糕没了踪影，就知晓带队上忍已经先一步去了慰灵碑。

　　试图把某个不靠谱的火影大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捞出来：“起床啦，卡卡西要求今天不吃早饭也要早到的。”
　　却被他敷衍地哼哼唧唧结了个印，将昨天的影分身放了出来。

　　结果一直等到快十二点，同为宇智波的少年都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某位不着调的老师才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训练场。

　　睡了不太舒服的一觉爬起来的影分身刚刚打个哈切坐好，就被小樱告了状：“卡卡西老师手上拿着的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R18对吧！”

　　若阳揉了揉眼，难得严肃了起来：“就是啊，这是骚扰未成年人吧卡卡西。”

　　原本想给三个学生一个下马威的卡卡西无奈收起了书：“好好好，都是我不对。”
　　顺手从包内取出便当和饭团，以及两个铃铛。

　　讲完规则，看着三个学生都藏了起来，卡卡西不紧不慢地招呼若阳坐在一旁，将便当放在了他的身边，饭团也递到他手上：“没吃早饭吧？”

　　若阳眨了眨眼，没提醒他自己只是个影分身不需要吃饭的事实，张口咀嚼了起来。

　　“考试”的过程几乎如卡卡西所料，毕竟都多多少少被若阳指点过。佐助鸣人的实力都算得上还不错，小樱也非常让人惊喜。

　　唯一让他意外的也只有鸣人居然跑到若阳面前卖惨，让他将便当给他。

　　看着眼前凄惨的三人，若阳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句：“不要小看卡卡西啊，他过去可是我的‘暗’，连我都要小心谨慎对待才能赢。”

　　佐助和小樱捧着盒饭，瞥了一眼正忙着将鸣人绑在柱子上的卡卡西，心中忍不住生出几分畏惧。

　　卡卡西却忍不住被勾出了几分兴致：“不如，下午就试试从若阳手上抢铃铛吧？”

　　可惜，佐助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在他明确声明禁止将便当给鸣人后，还是偷偷将便当喂给了鸣人。

　　凡事违背忍者世界规则的和铁律的人，都是废物。
　　但不重视珍惜同伴的人，比废物更加差劲。

　　卡卡西看向在一旁默不作声脸上却带着笑意的若阳，轻叹了口气，也忍不住弯起了眼眸：
　　“你们——全部合格了。”

　　带土，你用这只眼睛看到了吗？
　　他们好像你。

　　你的意志，会伴随着炙热的火焰传给我们的后辈。
　　生生不息。